“吱~”

漆黑的夜空中，线条简洁身形优雅的白天鹅发出了个刺耳的摩擦声，带着发动机的轰鸣降落在希斯罗机场的跑道上，飞快经过短暂滑行后缓缓停在了跑道拐弯处。

机舱里面，站在房间门口的大约翰看到门被打开，冲着出现的郑建国致意过，这时走道远处奥黛丽出现，瞅着三人面现狐疑道：“亲爱的？”

“嗯，咱们该下飞机了。”

郑建国带着大约翰走向奥黛丽，在她的帮助下穿上厚厚大衣，卡米尔和乔安娜打着哈欠出现在了旁边：“啊哈——”

“你们去喝点热水再下飞机，小心感冒。”

郑建国开口叮嘱了，跟在卡米尔和乔安娜身后的莉蒂娅连忙转身而去，卡米尔面现好奇道：“你之前在做什么？起飞就不见了。”

“我和查理聊了下事情。”

郑建国说着查理出现在旁边神情有些不对，卡米尔不禁开口道：“股份交易没谈成吗？”

“不是股票交易的事儿，是查理准备辞职享受下人生——”

郑建国笑眯眯的说着看向查理，后者飞快挑了挑眉头道：“是的，BOSS给的太多了，我打算以后全世界转转看看，毕竟没谁想工作一辈子——”

“Madam，温开水来了。”

查理有些磕绊的尬聊中莉蒂娅去而复返，卡米尔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去喝过水，将杯子还给莉蒂娅之后就见查理人已经消失，这才开口道：“赚了咱们那么多钱就辞职了，这叫白眼狼？他不会泄露什么吧？”

郑建国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个警惕性，不过想了想查理在两人做填空前就潜伏到自己身边，后面更是知道和斯宾塞的关系，真要透露给外界也是防不住的，便挑了挑眉头道：“那他就要承担后果了，走吧，咱们该下飞机了。”

“嗯，斯宾塞还等着了——”

卡米尔说着探手到了郑建国臂弯处，他也就带着在飞行小组的列队恭送中下了飞机，黑色夜空中飘着零散的雪花，远处的清雪机正在轰隆隆作响，卡米尔瞅过后开口道：“我看雪变大了。”

“这说明咱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郑建国带着她上了摆渡车，很快等到人都上来后开向远处的直升机停机坪，再次钻出车后发现雪花比先前还要大和密，于是便没再多说的匆匆上了直升机，这次却是还没降落就能看到窗外的漫天飞雪，反倒是等直升机降落在城堡机坪时，先前的大雪竟然消失不见了，以至于卡米尔和乔安娜不禁啧啧称奇：“我还以为家里也是下的那么大了。”

“这应该是局部暴风雪？”

郑建国的陌生领域里就有气象学，说过后先跳下飞机将两人接了出来，留在城堡里的布朗出现道：“先生，先前南非普雷米尔矿场来电，他们发现了一颗755.5克拉的金褐色钻石，公司的专家说如果切割得当，会比非洲之星还要大——”

“噢。”

郑建国面现惊异的时候，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以及奥黛丽也都转头看来，不过几人的视线也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刹那间过后郑建国便感觉到了不满，他之前的惊异可不是对755.5克拉大小的钻石，而是一个钻石不够眼前这仨分的，即便之前已经送给奥黛丽了颗黄钻，卡米尔和乔安娜却还没有，更别说这是颗比查尔斯权杖上那颗还要大，斯宾塞知道后有没有想法都不确定——这个布朗是故意的？

眼瞅着布朗点了点头，郑建国神情不变的开口道：“嗯，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郑建国的不满布朗没看出来，大约翰却将这一切收进眼里，只是当着面现关切的奥黛丽等人他也没法多说，便在大家进了城堡里奥黛丽等人去了孩子的房间，开口道：“先生，过了年卡尔和洛克就该毕业，我想先让他们从侍应生干起。”

卡尔和洛克是不列颠皇室管家学院毕业生中成绩最好的，郑建国便将两人送进了哈佛商学院，先是诧异这么快两人就毕业了，接着便想起先前大雪纷飞中城堡外举行过的葬礼，注意力转移道：“老约翰都去世3年了。”

“人总是要分开的——”

大约翰微微鞠躬致意过，开口道：“大多数时间可以再次见面——”

一句话没说完，大约翰便见旁边通向后面卧室的侧门处多了个身影，斯宾塞穿着睡衣出现，他便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改口道：“晚安，先生。”

“嗯，明天再去看他。”

郑建国打了个哈欠后走向斯宾塞，后者抬手带着细不可闻的铃铛声到他臂弯间，神情妩媚道：“去看瑟琳娜？”

“不，是老约翰。”

郑建国闻着已经熟悉的香奈儿五号味道说过，斯宾塞却眉头微皱，这个话题可不是她想要的，只不过下一刻身子被人抱起，这个念头当即被她扔出脑海之外，双手环着郑建国的脖颈道：“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嗯~好！”

郑建国这会儿想做的就是睡觉，只不过看到斯宾塞兴致这么高，也就在她的要求下被蒙住双眼，不想接着听到她走停坐躺的木头人游戏时，脑海中却泛起了当年在轮船上看到米奇的记忆，当然这个记忆才浮现没多久便被叮的铃铛声打断，很快他便探手捉住了个时，旁边传来了奥黛丽的声音：“不要动——”

听到这个声音，郑建国虽然很不爽被人当成米奇，可还是没有去动，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房间里的声音消失，斯宾塞给他解开了眼罩，神情妩媚道：“我爱你。”

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郑建国发现奥黛丽应该去了浴室，便探手将她环住道：“嗯，我也是——”

“我想要那个钻石。”

斯宾塞圆睁着蓝色眼眸说到，郑建国的注意力却都在她珠链上，斯宾塞便接着晃了下发出叮的声音，直把郑建国看的开口道：“那以后要是再有比这个755.5克拉大的呢？”

“我也要！”

斯宾塞想都没想的点点头，郑建国当即挑了挑眉头在她脸上吧唧过，翻身将人扛起道：“噢，那下面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爱你~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斯宾塞的声音变小时，郑建国已经扛着人进了浴室里面，发现奥黛丽并未在里面后将人放下，于是心中狐疑却没问的开口应付道：“那你感觉放在王冠上面好一点，还是当成项链佩戴好一点？”

“卡扣那样最好，可以放在你喜欢的地方，头冠，项链——”

斯宾塞神情优雅的原地转了一圈，展示过身上的珠链后开口道：“还可以像奥黛丽那样随时带着？”

面对这个要求，郑建国自然不会拒绝，他虽然从斯宾塞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深知这也是感情上的寄托，毕竟与这颗将要被她戴着出现在世人面前的钻石相比，他之前送的诺贝尔奖牌却不方便见人，于是开口道：“那下面——”

想起先前这货的说法，斯宾塞神情优雅的开口道：“如您所愿~”

“亲爱的。”

奥黛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浴室门口，郑建国想起先前的事儿只感觉心虚时，不想奥黛丽优雅面颊上现出了郑重模样，开口道：“菲欧娜出事了。”

“出事了？”

先前满脑子旖念的郑建国瞬间清醒面现诧异，奥黛丽便点了点头，开口道：“车子出了意外，警察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奥黛丽说着歪了下头停住，郑建国却眉头皱起，他先是想起了菲欧娜肚子里的孩子，接着被害妄想症发作后又想起凯瑟琳的车祸，当即开口道：“我要去一趟。”

“现在？”

这次到奥黛丽面现诧异的时候，郑建国已经转头看向了斯宾塞，发现她正拿着双蓝色眼睛看来，陡然想到了个忽略的地方：“齐鲁呢？”

“大约翰没有说孩子的事儿——”

奥黛丽也想起了那个孩子的时候，郑建国转头到旁边拿了个睡衣便往外走，边走边穿的到了卧室门口拉开，门外守着的大约翰便说道：“先生。”

郑建国开口道：“齐鲁没跟着菲欧娜回去？”

“通报里面没提有孩子。”

大约翰当然知道齐鲁是谁，郑建国听到这里后悬着的心放下，开口道：“现在准备去美利坚，我要参加尸检。”

“是，先生。”

大约翰应下后飞快离开，郑建国只感觉身后有人靠近环住自己时，斯宾塞声音传来：“亲爱的，你怀疑有人杀了菲欧娜？”

“还有凯瑟琳。”

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发作，自然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故都产生了怀疑，菲欧娜一直不要保镖的理由是怕家里人发现，与卡米尔和乔安娜早就混迹于娱乐和商业的父母不同，菲欧娜的母亲还是个市议员，对于这种关系的容忍度就是0，因为那会导致其社会性死亡。

再加上菲欧娜最近几年都是在国内，郑建国便没给其安排保镖，不想这次——

当然，这些念头都只在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却并未说给身后的斯宾塞和奥黛丽听，而是改口道：“面对任何事情我都会先去想最坏的情况，这样虽然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误会什么的，可与忽略后造成的隐患相比，这都是可以接受的。”

“比如把一件坏事变成好事？”

斯宾塞想到了二楼监护房里的瑟琳娜，以及自己来看望瑟琳娜才认识了这货，并凭借他的只字片语度过最孤独无依的时刻，最后在飞机上向他倾诉了心声？

浑不知斯宾塞也被说的进入被害妄想状态，郑建国正准备开口让两人回去休息，斯宾塞飞快开口道：“那你对我——”

“你们四个都是的。”

郑建国一瞬间就明白她在说什么的开口承认，接着没等她再次开口，手已经找到珠链继续开口道：“你刚才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当然。”

斯宾塞只是想了下而以，却没想着他承认后再去做些什么，毕竟斯宾塞伯爵再怎么说都是个伯爵，从小虽然没有过的锦衣玉食，但是比起绝大多数的同龄人，她都可以称得上衣食无忧。

其从小到现在所受到的委屈，也就是父母离异和成婚后碰上了渣男这两件事，与郑建国两辈子经历的不堪压根没啥可比性，更因着没接受过高等教育而缺乏分析事物的能力，从而导致斯宾塞做出最正常的决定：“因为我爱你。”

“那你们可以为我准备去美利坚的东西了。”

郑建国不是个重情的人，这点从他重生那时就没想着从一二三的而终看出来，现在和四女的牵扯中除了所谓的感情和诺言，就是当年卡米尔这个关键因素，最后才是责任什么的，至于这会儿之所以要去，最主要的还是心中被害妄想症发作，想要确认是否有人在盯着自己身边人：“之后你们好好休息。”

“要不让奥黛丽陪你去？”

斯宾塞当然想去，只不过这种事儿也就想想罢了，郑建国瞬间挑起了眉头道：“不用，我去看看再回来，咱们还是过圣诞。”

郑建国这次过来就是陪斯宾塞过圣诞的，现在她看到还没忘记这事儿，便转头看向了奥黛丽，不想奥黛丽已经转过身去了衣帽间：“我去帮你准备衣服。”

看到这里，斯宾塞便抬脚跟了上去，留下身后的郑建国面现凝重转过身推开门，发现大约翰正出现在走廊尽头，很快到了面前道：“先生，飞机正好才检查完，不过空乘小组已经解散了，需要重新安排，马修说他会协调那边的事儿。”

郑建国点点头开口道：“下了飞机后，你让安迪亲自带人去凯瑟琳的坟墓前守着。”

“是，先生。”

大约翰面色微变的应下，接着双眼闪过凌厉光芒，开口道：“您怀疑凯瑟琳和菲欧娜都是被谋杀的？”

“我怀疑连尸检报告都是假的。”

郑建国的被害妄想症发作，这会儿可是能把怀疑的都怀疑进去了：“虽然有时候亲眼见到都不一定为真，可这是唯一能打消我心中疑虑的地方，毕竟咱们的对手不是普通人。”

大约翰眨了眨眼睛，白皙面颊上现出凝重模样道：“只需要调查下验尸官在出事后的生活规律——”

大约翰的一句话没说完停住，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没有开口，下一刻大约翰转身离去，他是嘴角动了动却没开口，将到了嘴边的注意保密叮嘱咽回嗓子里，不想大约翰很快去而复返，神情有异道：“凯瑟琳的验尸官半年前辞职了，现在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