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国沉默了，寇阳这句话看似在问项目目标，实际却是在问成功后会不会克隆人，以便给自己提供新鲜血液，好达到提高寿命的目的。

“女人太聪明了不好，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生完孩子却聪明了。”

郑建国缓缓的开口说着，一双眼睛迎着直视而来的寇阳，终于没能再忍住，开口道：“我目前来说还不需要，也许等后面实验结果没问题，我才会干出你说的事儿，毕竟自古以来还没人能超脱死亡桎梏，我到现在也只是个俗人——”

这下轮到寇阳沉默了，直勾勾的盯着他，开口道：“如果我给你个否定的结果呢？”

“我说了，现在我不需要，给你这个项目，是因为有人需要。”

郑建国说完后神情坦然，他不知道叮嘱大爷爷的建议能被执行几条，可他还是想尽下力，只不过尽这个力的前提，是不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去。

所以考虑到身边的人，郑建国发现最适合的就是面前这位了：“当然，这个成果不会发表，所以才给你了个诺奖。”

英姿勃发的面颊上柳眉飞快挑起，即便早就知道人类胚胎干细胞诱导的意义，寇阳却也在听到这话后双凤眼圆睁：“人类胚胎干细胞诱导技术？”

“当然，只是时间没法定，记得不要往外说。”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说了，寇阳神情妩媚的眼波闪动着，语速飞快道：“你这么有把握？”

“你也不看咱是谁？”

眼瞅着她这俏模样的郑建国下意识说完，便醒悟到这话的“咱”可是有撩拨意味，当即看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开口道：“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和你聊了。”

“嗯，谢谢。”

寇阳甜甜的说了句，郑建国则没再敢多停留的摆摆手离开，留下寇阳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喜悦直冲心头，好在随着目光扫见手中文件夹，才强行把难以言表的窃喜压下：“你再厉害也不能决定诺奖吧？”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寇阳却又冒出些侥幸念头，毕竟郑建国这货想干的事儿就没有失败的，也许真的能成了啊？

于是带着这个强烈的期盼，寇阳拿着文件夹转身而去，浑然不知回到桌子前的郑建国随后摸起了电话，瞅着宽大落地窗外故宫挑檐上的垂兽，语气轻松声音有力：“人类胚胎干细胞诱导的诺奖明年再拿，今年拿的话会被人怀疑有内幕交易——”

“呵呵，大多数时还是公平的。”

话筒里的马修语气同样轻松，却不知郑建国在又说了几句结束通话，脸上的轻松模样缓缓消失，走到窗边看着地面上蚂蚁般的车辆和行人，神情冷峻而又凝重，仿佛在烈阳半挂的天空里，看到滚滚黑云急速而来。

电话的另一边，马修倒是真的轻松无比，诺贝尔奖在他看来也不是不好拿，只要烧够多的钱，同时把领域内的大佬们伺候好了，等到有个差不多的成果，最多是耗费几年时间而以。

然而，当时间进入1989年10月份诺奖公布前，马修在报喜的电话里却有了奇怪的想法：“噢，伙计，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势的转变？以便用诺奖来进行破冰行动？”

依旧是在方圆大厦的办公室里，郑建国望着窗下街道上稀疏的车辆和行人，对着手里的大哥大开口道：“还有越南撤军开发浦东，我打算在那边和港岛建个千米大厦，另外我的孩子们搞了个计划就要实施了，想必你会感兴趣？”

“你的孩子们？超级郑和郑立桓？”

电话里的马修注意力瞬间转移，显然好奇这话里的内容，他怎么可能会对孩子们的计划有兴趣：“什么项目？”

“嗯，我叫他们上线，你们聊一下好了。”

郑建国说着转身将砖头大的手机交给大约翰，后者接了后放在办公桌上打开转接按钮，很快郑超超的声音传了出来：“马修先生，我们用一年的时间去做了这个计划——”

接着，郑立桓的声音传出：“狙击曰本股市和房市以及汇市。”

然后，郑立恒的声音响起：“也可以说是狙击曰本经济，你要不要参加？”

“啊，我参加——”

电话里的马修显然打了个磕绊，郑建国看到这里后也没再继续参与，转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戈登，只见他到了面前后开口道：“先生，杨钢先生和田红旗先生来了。”

“去小客厅吧。”

郑建国说着带了戈登走出客厅，门口伫立的杨钢看见他出现，飞快开口道：“今年私人收菜的没几个了，可私自收菜的比以前还多，还都是各个单位乡镇介绍信的车队，咱们连着三天都只有七成左右——”

想起自己大舅和二舅挂在庄子名下的车队，郑建国点点头却没说出来，带着三人到了小客厅里，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两人坐下，开口道：“这样也好，单位和乡镇的车队肯定会老老实实纳税，寇伯伯也不用给工商的打招呼了，连着用了几年人情也不知道他怎么还，咱们只要把物流中心攥在手里就行——李哥赵哥他们的事儿都收尾了吧？”

“上面下的文件要清理各种私人公司，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都收了。”

杨钢眨了眨眼跳过大棚菜的事儿，旁边好似胖了圈的田红旗接话道：“建国，没人找你的私人公司的麻烦吧？”

“要不我怎么从一开始就老老实实交税呢。”

郑建国鲜有的露出了嘚瑟模样，物流公司每年几十亿的进账里要交六七成的税，这要是再有人，比如徐家黄家上眼药，他也不介意嚎上几嗓子卖卖惨，好在这两家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瞅着田红旗开口道：“田哥，我记得你好像有支施工队？”

短小的眉头猛然一挑，田红旗陪着笑开口道：“建国，你这就抬举我了，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说有施工队，就是有发小从工兵团上退下来的，他们不也在想着搞点业务嘛，你想干的事儿不小吧？”

郑建国压根就不记得听谁说过田红旗认识施工队，他想的是不能让钱趴着：“就是把我名下的院子宅子重新修一遍，临街的改成旅社什么的，现在不知多少套了？”

“这个得问郝运。”

杨钢实话实说后和田红旗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记得前年这货提过一嘴是十五六万套，现在三年过去怕是得突破二十万了？

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杨钢飞快开口道：“你是想拉动上下游产业，刺激消费？”

“不错，没想到你看出来了。”

郑建国嘴上说着没想到，表情却是没什么变化的一副理所当然模样，开口道：“几十万套住宅的翻建，一套一万块，这就是几十亿下去能拉个上百亿的GDP，而且现在物价波动平复，也算是为国尽点力，当然质量上的要求我就不说了，回头你和赵哥他们划分一下包片干，咱们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唉，没问题，我有不懂的再来向你请教。”

田红旗强压下心头浮现出的狂喜，浑不知他满脸的热切早就出卖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好在听到这个活依然是哥几个大包干，杨钢倒也没笑话他的开口说了起来：“建国，赵哥想让你查个事儿，看看美利坚有没有叫熊猫汽车的公司，以及麦克阿瑟有没有侄子，他那边有个20亿美元的投资项目，据说所是麦克阿瑟侄子搞的。”

“嗯，我记下。”

郑建国从内兜里摸出笔和便签纸写下，眉头微皱的开口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投资，还是让赵哥多多上心点，或者干脆让别人去处理，这会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们把手上的钱换成外汇。”

似曾相识的要求入耳，杨钢便把翻建房屋的活交给工兵团想法扔出脑海，面现关切道：“又来机会了？”

“是，曰本那头猪已经肥了，现在该杀猪过年了。”

出于谨慎态度，郑建国没有透露出更多信息，这不是说他相信马修却不相信杨钢，而是因为双方的位置和资金量不同，这哥几个凭借去年的海南建省成功让资产达到九位数，然而换算成美元就不够看了，人家马修是几百亿的美元，再调动下俱乐部的关系勉强能够筹集到千亿规模，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人家当出头鸟顶在前面：“之前你们算是见识了下小风浪，现在该是见识下深蓝的时候了。”

“这个——又是要拿你送的钱？”

杨钢当即面现古怪模样时，郑建国却是神情不变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怎么，不想要？”

“要，怎么会不想要，那是傻子才不想要。”

杨钢笑了个后槽牙都露出时，郑建国则是想起了曾经的教训，开口道：“记住了，坑踩一次就够了，不要次次都掉坑里。”

“这个你放心，早就和老爷子们约定好了，他们退下来后就天高任鸟飞各凭本事，否则也不至于乱成这样。”

杨钢说着收起了笑容，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不过想想自己有点好处都要照顾马修和赵远一诸人，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跳过了这个话题道：“千米大厦事关缓和内外的大局，我准备向世界范围内的承包商招标，同时魔都的电视塔和地铁就先别建了，还有三座过江大桥，到时一起打包公开招标。”

面对这个决定，杨钢只有默然接受的份儿，因为这部分投资会是以美元来结算，即便动用物流中心或者建国公司账上的存款，国外的中标商也必然会在拿去后换成美元，而如果没有先前改建名下住宅的计划，他会认为这货想借着机会花掉没地儿去的人民币。

每天几千万的进项，即便物流中心拼命买地建设中心，可也没能让以两位数上涨的车队收入停下脚步，截止到此时此刻，物流中心账上还有一百多亿的结余。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钱的事儿，杨钢跳过了这个话题道：“事情按照你7年前的提醒发生了，你没什么想法？”

旁边，面上原本轻松的田红旗瞬间竖起了耳朵，郑建国也没看杨钢的开口道：“想法是庆幸通过了考验，不会像苏维埃那样——壮烈。”

“壮烈？”

杨钢神情一愣，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一般常用于牺牲前面，有些不可置信道：“牺牲？”

“是的，也就这两年的事儿，老大哥就会给咱们上最后一堂课。”

郑建国点点头，浑不知随着他话中的咱们出口，杨钢漆黑眼眸里闪过道轻松，开口道：“那行，你没事儿我们就先走了——”

“另外我这边有个进展，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参加。”

郑建国想起最近寇阳负责的项目，便让两人继续坐下后开口道：“这个项目是用克隆小鼠做的试验，年轻小鼠的血液可以帮助年长小鼠延缓寿命，目前来说结论是能延长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寿命。”

“三分之一？”

杨钢瞬间呆住，接着才是重点：“你做克隆人研究了？！”

“没有。”

郑建国知道杨家老爷子已经奔九了，显然杨钢想到的就是老爹的命，不过他并不想透露的太深，当即开口道：“之前我一直在定期抽血，目的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创伤使用，现在考虑到这个项目的进展，我也建议你们做下，钱什么的就不收你们的了，这样等到20年三十年后，即便失败了也只是浪费了些人力物力。”

“建国，我加入。”

杨钢还没开口时田红旗已经嚷嚷起来，杨钢瞅了这货一眼，看向了郑建国道：“我感觉你不收钱不好，你定个标准——”

“我知道你想让亲戚们参加进来，不过我希望除了至亲以外，就别往外说了。”

郑建国当然理解杨钢的初衷，只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眼看说到这里了，也就解释起来：“人都想多活一天，如果我定个标准当做生意来做，肯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没有任何生意能够比的上这门生意，但是没钱的人会怎么办？”

“我明白了。”

杨钢飞快醒悟到自己忽略了这货的身份，这个实验结论实在是太过重要，重要到郑建国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哪怕这个成果永远不会见诸报道，当即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口道：“我父亲能用我的血吗？”

“应该没问题。”

郑建国嘴上说着脑海中却闪过某些念头，当然这个念头是不能说出来的，开口道：“做个血液DNA分析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