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笑了。
朱星星和夏沫沫看到,二人也没再说啥,毕竟这个表情,表示周宁很早就清楚他们的发现,只是在解剖的时候,并没有细说。
“当时急着去听那个老者的介绍,所以没有细致说明,你们做的很不错,那就丰富一下判断,这些孩子很可能不单单是异地拐卖来的,或许是从那些特殊机构获取的。”
大赵脸上表情变了,周宁的这个用词,让他浑身一哆嗦。
“好家伙获取?你要是说,这些孩子是从福利院被骗出来的,我还比较相信,特殊机构是啥意思?”
周宁一挑眉,十分沉重地说道。
“比如精神病院,正规的精神病院管理严格,很少出现一些问题,可很多地方精神病院都是民办的,收录的条件也没有那么苛刻,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先例。
有人将无法赡养的老人,送进去养着,老人过世,还会让医院代为处理后事,什么争夺家产,为了变卖老人房产的,将健全老人送进去,这样的事儿屡见不鲜吧。”
夏沫沫哆嗦了一下,大赵叹息一声。
“我还真去参观过一次,一个个咱不知道发病啥样,反正各个目光呆滞,刻板动作明显,见到医生护士,都直接蹲下,或者是背过身去颤抖,别的不说药物控制免不了。
当时是陪着刘叔去的,一个女患者,住在单间病房,怀孕七八个月,自己在房间自缢身亡,不过胎儿丢了,胎盘都被手动撕脱,可以说啥痕迹都没留下。
不过越是这样,越暴露了凶手的身份,刘叔仔细检查了房间,后来在铁床的床头管子缝隙里面,找到了一个皱巴巴的短裤,上面有米青液,能把证据留下,你说这人是精神病吗?”
夏沫沫捂着嘴,追问道:
“那案子破了?凶手抓住了?”
“嗯,当然破了,徐局主抓的案子,当时周小周还没来,凶手抓住又能怎样,那姑娘死了,据说她被丢到精神病院的,家里人送去,说是她有病。
至于原因,我想你们也能猜到,她亲妈又怀了一个老二,让人帮着看了,说这一胎是儿子。
侵犯这姑娘的凶手,是这个医院里面楼层负责的一个男护士,毕竟这姑娘啥样他们都知道,给她吃了药,就祸害姑娘去。
见姑娘怀孕,这才害怕东窗事发,铤而走险,想着将胎儿和胎盘剥离,这样就无法追踪到他,他能抓到判刑,姑娘的父母能怎么处置?哎!”
朱星星抖了抖身子,看了一眼夏沫沫面前的两个孩子复原图,用力咬着后槽牙。
“大赵说的事儿也没几年,那二十年前,岂不是监管更加松懈,头儿刚刚说的那种情况,可能更容易发生,这些被试药淘汰的人,或者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被转卖到这里,成了活人供品,死了也不会有人找,甚至从来没有过他们的身份。”
周宁叹息一声,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操控仪式的人,线索不多,可以说是没有线索,想从几个没有身份的孩子身份上寻找,这有些不大可能。
一时间,周宁也没了方向,有些迷茫,沉默良久才抬起眼说道。
“行了,言归正传,抓紧准备物资,明天再次去山洞,我希望将其他的蚕茧全都带回来,这八个里面,但凡一个身上有什么特征性的东西,也能让我们有个调查的方向。
小曲准备监听设备,要最先进的那种,身上佩戴,远距离可以监听,最好是无线的,菲姐陈诚他们一组,明天去侦查任务,另一组是当地派出的人员,你尽量准备的多一点儿。
至于明天,小曲和沫沫就跟随刘大,辅助完成监听跟踪任务,剩下的人,都跟着我去山洞,我们要继续探查一下洞穴走向,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你们都带什么物资了,能用的都准备出来。”
小曲哦了一声。
“彭诗年跟你们去吧,一会儿我整理一个清单,这次来,我们带了不少的装备,我发现有一个东西你一定喜欢,这东西是彭诗年死活要带的。”
说着,小曲翻找手机相册,找到一张图片,周宁一看,这不就是一个灯?
有些疑惑地看向小曲,小曲笑了,翻到下一张。
“错了,这个是整体图片,就是类似医生手术时戴在眼镜旁边的那种灯,我觉得这东西进洞绝对用得上,看看是不是挺酷的。
而且我们带了很多面罩阀门各种配件,毕竟氧气罐不能托运,当地帮着准备就行,连接起来,即便深入洞穴,有惰性气体,也能从容面对。”
周宁竖起拇指。
能想到这么仔细,也就是小曲和彭诗年了。
大赵笑嘻嘻凑过来,一把搂住小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我们管咋地人多,咱们来这些人,大多数都跟我们走,当地的考古还有宗教协会也都会派人跟着,甚至还有吊装那些棺木的工人,可以说人员众多。
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刘雨菲啥性格你知道,这里不是琴岛,也没有徐达远兜底,咱干啥都要收敛一点儿,一定帮我们盯着刘大,关键还带着一个陈诚,安全第一!”
小曲笑着呲牙。
“懂了,放心他们要是超出我的追踪范围,我就放干扰器,让他们耳机里面尖叫,这样就能老老实实跟我们保持联系了,放心损招我跟你学了一大堆。”
大赵瞪圆了小眼睛,啧了一声。
“啧!什么话,这是保命的方法,人生地不熟,尤其是多民族地区,你不可能预见所有的突发情况。
而且那个老太太足够警觉,八大家族里面,掌控一家,这能力就不用说了,能听到点儿什么更好。
调查不出来,我觉得也可以用别的方法迂回一下,不用非得干点啥出格的事儿,行了宗旨你知道我不墨迹。”
朱星星白了他一眼。
“你还知道你墨迹,曲和平能不知道安全第一,方大明天也都跟着菲姐一起去,我觉得不用担心,我现在非常好奇,剩下的六个蚕茧,跟这两个孩子是一样的血统吗?”
大赵眨眨眼,一脸兴趣。
“一样的咋样,不一样又咋样?”
朱星星看傻子一样,将大赵的肥脸拍开,躲开一点儿距离,唯恐凑近了,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一样。
“你是不是傻?都选一样的,代表他们的需求就是如此,做个不恰当的比方,你去买鸡,老板一定问你,干啥用吧?
是普通家里炖着吃,那就绝对跑山鸡的小公鸡,要是坐月子,标准老母鸡,要是做人参糯米汤,那就两个月的仔鸡,烤着吃那就是三黄鸡。
这里面如果什么血统的人都有,数量也繁杂,那就说明仪式活动筹备起来不容易,不敢大张旗鼓,没几个人跟着完成,至少献祭的供品都是凑数的。
反过来,如果这里血统都是天山那边的欧罗巴人种,年龄一致,基本来源一致,这个祭祀的档次,也就不一样了,我能想到的就是四个字,精心挑选。
为了将阿修罗放出来,造神成功,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不过我还是有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