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世界是一个女主重生文,女主王招娣,大名王秋梅,上辈子受尽磨难而死,这辈子带着空间金手指重生归来。并依靠先知,提前抱上金大腿,摆脱渣男,教训极品家人,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挺励志的一部女主重生文,看起来似乎跟委托人没什么关系,但为什么说王文卿是炮灰呢?第一,她暗恋过男主,跟女主抢男人的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第二,她是女主前世渣夫的接盘侠。
这里面有没有女主的功劳不好说,索性委托人的愿望跟女主也没什么关系,她就找个好男人过日子就行了。
“大妮儿!大川掉河里了!你快去看看!”
闻卿正梳理着原著剧情,冷不丁的被一个尖嗓门给打断了,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妇女朝她喊着。
大妮儿正是她现在的称呼,原主生来丧母,还是一个丫头片子,她奶奶李氏连个名字都没给取。家里人都叫她死丫头,外头混叫着喊她大妮儿。王文卿这个名字,还是原主第一任丈夫——知青江春尧给她取的,因为他嫌大妮儿太土。
意识到那中年妇女是在喊她,闻卿迅速回神,朝记忆中的小河跑去。大川是原主的龙凤胎弟弟,原主没提这个弟弟的事,她差点就忽略了!
闻卿赶到的时候,王大川已经被人捞上来了,有一个黑脸汉子试了试他的鼻息,摇着头说,“没气了。”
周围一片嘘声,都在说着真可怜、命苦之类的,闻卿上去扒开人群,跪趴在地上,先清理了王大川口鼻中的污物,然后扯开他的衣服,做起了心肺复苏。
周围人看她这模样,以为她不肯接受现实,纷纷劝道,
“大妮儿,你弟已经走了,节哀啊。”
“让他安安静静的走罢,别折腾了。”
“通知大川他爹了吗?”
“已经有人去了,这会子还没到。”
“大川姐弟俩也是可怜人呐,一生下来就没了娘,王金贵一转脸就给娶了后娘,这俩就不管不问了。去岁冬天,大妮儿连双鞋都没有,赤脚在厨房里做饭,看着都让人心疼。你说他们家又不是穷的吃不上饭,何苦这样磋磨一个孩子?”
“谁说不是呢?这没妈的孩子啊连根草都不如!养个猫啊狗啊十多年了还有感情呢,这亲生的孩子咋就这么糟践呢?”
“李婆子那一家都是混不吝的,后母的孩子是宝,前头的都是草!我跟你说,大川掉河里这事,就是那个王二虎干的!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爹的亲哥哥,伸手就给推河里了!要不是家里有人教,小孩子哪会想到这些?”
……
一圈子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虽说是在可怜闻卿姐弟俩,但那语气也就跟讨论今天吃什么没啥区别。毕竟再可怜也是别人家的娃,跟她们又没关系。不过是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多点谈资罢了。
“哎,活了活了!大川又活过来了!”
一声惊呼,众人又围了上来,看到王大川果然咳了水,慢慢睁开了眼。看热闹的人啧啧称奇,又开始说什么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
闻卿不管他们,用手托着王大川问道,“大川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王大川一睁眼就看到在姐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水里好冷,我好害怕……”
闻卿轻轻拍着他,“大川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姐弟俩抱在一起,相依为命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酸,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闻卿安抚好王大川,抬头在人群里寻找着,看到刚才通知她的那个妇女时,冲她道,“桂花婶子,麻烦你帮我看顾一下大川。”
被点名的高桂花连忙过来扶住王大川,“好好,婶子给你看着。他爹,过来搭把手,先把孩子送回家,换身干衣服,别着了凉。”
看到王大川被安置妥当,闻卿朝记忆中的家门走去。原主那一家子都是极品,奶奶李氏重男轻女,尖酸刻薄。后母李翠花,是李氏的娘家堂侄女,跟李氏一脉相承的刻薄。
这俩也就算了,一个是隔了一辈的奶奶,一个是毫无关系的后母,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爹王金贵,原主毕竟是他亲生女儿,也任由那俩人磋磨她!原主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住的是四面漏风的草棚,吃的是他们的剩饭剩菜,但这年头粮食精贵,哪里会有什么剩饭剩菜?所以原主经常是吃不上饭,饿的皮包骨头,十二岁的孩子了,脑袋出奇的大,四肢瘦小,看着跟非洲难民差不多。
闻卿一进院子,就听到堂屋里热热闹闹的正在吃饭。呵!她弟弟被王二虎推河里差点见了阎王,他们倒开开心心的吃着饭!闻卿脚步不停的冲进厨房,拿起乌黑蹭亮的菜刀,气势汹汹的杀进堂屋。
砰!砰!砰!
闻卿挥舞着大菜刀,几下把餐桌砍个稀巴烂,连同桌子上的饭菜。菜汤四溅,木屑横飞,屋子里顿时一片狼藉。
正在吃饭的王家人,惊叫着四下躲开,还以为土匪进村了。等看清做恶的是闻卿,李氏尖叫着,“你个死丫头片子想死了是不是!天杀的!哎哟,给我大孙子炖的鱼哟,全被这贱丫头给糟蹋了!你个丧门星,我的桌子哟,碗都碎了!”李氏心疼的吱哇乱叫,忙不迭的去捡地上的饭菜。
后母李翠花也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个死丫头赔钱货!看我儿子吃鱼眼红是不是?没让你吃就全砸了!怎么有你这样自私恶毒的死丫头!”
“呜哇,奶奶我要吃鱼!”
……
一屋子乱糟糟的,闻卿冷眼看着,举起手中蹭亮的菜刀,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眼神冰冷的死盯着他们,
“大川被王二虎推河里差点淹死,你们还有心情吃鱼!一屋子狼心狗肺的东西!砍你条鱼怎么了?我还想砍你们呢!反正我贱命一条,砍死你们我也不亏!”
一家子被她杀气腾腾的话吓住,不由往后退了退,李翠花直接拉着儿子躲在了丈夫身后。王金贵咽了口吐沫,脸色极为难看,“死……大妮儿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我是你爹,难道你真的要杀了亲爹不成?”
闻卿冷笑一声,“现在知道你是我亲爹了?大冬天使唤我在冰水里洗一家子衣服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冰天雪地里让我光着脚给你们做饭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让我吃猪食睡草棚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被李翠花打到下不来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外面听到动静已经围了一堆人,听到闻卿这话,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一家子人做的孽,根本瞒不住人,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似的。王金贵臊的满脸通红,倒不是因为闻卿那些话,而是纯属觉得被人看了笑话。可畏惧着闻卿手里的刀,他没胆做什么。
“往常你们糟践我们姐弟也就算了,可这回你们竟然想害死大川!你们应该感谢大川没事,不然你们现在早就被剁成肉泥了!”
“反正我贱命一条,与其被你们磋磨死,还不如砍死你们,也算拉几个垫背的!”
李老太哀嚎着,“哎哟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孙女要砍死她奶奶啊!你这个不肖子孙,我王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恶毒丫头!”李老太并不相信闻卿敢砍了他们,只以为她虚张声势。
闻卿抬手一刀,锋利的刀锋擦着她的脸颊,插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又被她闻卿嚯地拔出来。李老太脸颊火辣辣的疼,登时吓的瘫坐在地上。
闻卿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你们不给我和大川留活路,那我就只能跟你们拼命了!”
刚才那一手,不仅吓住了李老太,也震慑住了王金贵两口子。王家人典型的欺软怕硬,遇到闻卿这么硬的茬子,完全怂了,不敢轻举妄动。
闻卿拿着刀,去李老太房间里拖了一袋粮食出来,扫视了他们一圈,冷冷道,“从此以后,我和大川,跟你们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敢不长眼的来招惹我们,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说着,拖着粮食扛着菜刀,扬长而去。王家人虽然舍不得一袋粮食,但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闻卿走到门口,对着一群傻眼的吃瓜群众,道,“今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王二虎被李翠花指使差点害死大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待在这个家里,我怕我们姐弟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各位叔婶嫂子们做个见证,今日我和大川,跟王家一刀两断!”
她说着,把那把乌黑蹭亮的菜刀一把掰断,扔在地上。那么结实的一把刀被她一把掰断,看的周围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闻卿不管他们什么反应,提着一袋粮食离开了。
对付原主家人这一堆极品,就得快刀斩乱麻,一次治住了他们,省的以后叽叽歪歪的!
等她走远了,李老太才一嗓子嚎出来,“天杀的!那是五十斤粮食啊!”要了她老命了!
看热闹的人笑着问她,“你孙子孙女还不值一袋粮食?”孙女孙子都跟他们一刀两断了,竟然先关心那五十斤粮食!
“肯定不值啊!”李老太想也不想的回道。
周围人目瞪口呆,继而纷纷摇头,怪不得大妮儿那么鹌鹑的一个人,也被逼的发疯了。唉……
闻卿去了队长家,简单说了下情况,问他借了村北山脚下的一间房子。那里本是一个绝户家的房子,老两口死后,房子就空下了,又离村子较远,也没人打过那的主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队长爽快的答应她了。
“唉!这俩姐弟可怜呐!”
村子里没有秘密,李氏那一家子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毕竟人家磋磨的是自己孩子,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次的事,虽说是大妮儿拿刀吓唬那一家人,但也是大川差点被害死的缘故,那么老实木讷的一个孩子都给逼到了这份上,还不是因为那家人做的太过分了?
不得不说,原主的鹌鹑性格实在太深入人心了,她这回爆发差点砍了那一家子,别人竟然也不觉得是她的错,只觉得是那些人把她逼狠了。
也是闻卿快刀斩乱麻,压根不给李氏几人说话机会的缘故,要是让她们鬼哭狼嚎一番,说不定人们又会去同情弱者,觉得她心太狠了。
闻卿拒绝了桂花婶子留他们吃饭的好意,一手拖着粮食,一手牵着大川,朝他们的新家走去。
“姐,以后就只有我们俩了对吗?”王大川沉默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闻卿侧头看他,大川是孙子,在王大虎、王二虎、王三虎没出生前,李氏也疼过他一段时间,是以他不像原主亏损的那么严重,比原主高了半个头,但也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
“大川是舍不得那家人吗?”
“不,那不是我的家了!姐姐在哪我在哪,我只跟姐姐亲。”他早就看明白了,那一家人没有人把他们姐弟俩当亲人。
闻卿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来,“吃吧,姐姐以后带你过好日子!”
王大川眼睛一亮,这是糖,他见大虎他们吃过,但自己从来没吃过,“姐你哪来的!”
“姐姐去奶屋里拿粮食的时候偷藏的,别跟别人说啊,不然别人会骂姐偷东西的。”
王大川忙不迭的点头,“我不说,我肯定不说,姐你也吃,咱俩一人一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