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人群, 低声的尖叫,空气里都是荷尔蒙躁动的气息。
清冷炫目的灯光下,少年身姿闲适挺拔, 目光只放在于澄一个人身上, 单手撑着话筒支架,明晃晃地宣告自己炙热无比的爱意。
一桌人的视线来来回回的在于澄和贺升身上移动。
酸死了酸死了。
羡慕死了羡慕死了。
沈毅风坐在下面, 难得的没跟着嗨, 就觉得挺感慨的。
刚认识于澄那会, 他是有预感贺升多少得栽, 没想到栽那么彻底,要不是这世界没有神学, 他都得怀疑贺升被人附体了。
他俩认识了快四年, 真的,贺升跟以前太不一样了, 成天冷着一张脸,到哪都跟别人欠他五百万的大拽逼, 这会坐在台上, 跟个大傻子似的。
但这傻子幼稚又浪漫,又苏又会撩。
撩的他女朋友在台下花枝乱颤的。
靠,这狗玩意怎么就那么会呢。
底下人意犹未尽,还有人喊着再来一首, 贺升没搭理, 从台上走下来,坐回原位, 抬手轻拍下于澄的头, 笑:“傻了?”
于澄回神, 眼睛弯起来:“没, 男朋友唱的太好听了。”
“真的?”
“嗯。”
“行。”贺升轻轻勾起嘴角,抬手捏住她下巴:“那男朋友等会回去再唱给你听。”
两人坐在角落里,谈话声音不大,有点悄咪咪调情的意思,但沈毅风赵炎这种就坐在两人身边的都能听见。
沈毅风打量两人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你俩住一起了?”
“没,就一块过个周末。”贺升不想搭理他,含糊地随便回一句。
沈毅风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兴奋地拍大腿:“周末好啊,周末时间多充裕啊。”
“......”
于澄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搭腔,她的确是沈毅风说的这么想的。
从刚刚贺升下台后,酒吧里气氛就被推上了高潮,老板走过来,给他们送果盘送酒,旁敲侧击地打听着,问贺升考不考虑以后来当驻唱。
“老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哥们这脸当明星都行,来你这当驻唱多委屈。”沈毅风啧一声:“别想了,他不缺钱,刚刚唱歌是哄她女朋友玩呢。”
老板讪讪笑一声。
“抱歉,暂时没这个想法。”贺升松开搂着于澄的手,抬起眼礼貌拒绝。
老板也豪爽,原本就是来问问,不勉强:“行行行,那你们以后常来玩啊,给你们打八折。”
酒吧就是个交友和艳遇的地方,有这么个帅哥常来,哪还能少女顾客,女的一多了,男的也多,这生意哪能不好。
“好好好,以后有机会一定常来。”沈毅风帮着应下。
一桌人又玩了几局,杯子里的酒快要见底。
贺升低头翻看手机上的消息,下巴搭在衣领边缘,左手扣在杯口,趁于澄上卫生间的空隙,沈毅风朝他扑过去。
“吃什么错药了?”贺升皱眉,扯着他衣领又把人甩一边去。
“哟,憋一晚上了没说,这个天,于澄穿个裙子,你怎么穿冲锋衣啊。”沈毅风挤眉弄眼的,贱兮兮地笑:“遮什么呢,这也没遮住啊,耳朵后还有个呢,我他妈瞅你一晚上了。”
见贺升恹着张脸没吭声,沈毅风笑得更放肆,上去伸手扯他拉链:“来,升哥,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我看看澄妹到底把你啃成什么样了。”
贺升稍往后躲,面无表情地单手攥着衣领,抬腿踹他,冷着声骂了句:“滚。”
“这就让我滚了?”沈毅风悻悻然地摇头叹气:“真小气,看一下都不给。”
“……”
到了最后的点,赵炎喝的有点大,他学校离得远,沈毅风拖着他准备给他开间房先睡一晚,走之前还骂骂咧咧:“别以为喝醉了就能赖账啊,明早醒了记得把房钱转我。”
“谁他妈赖账,你真是抠的要死。”
两人互骂推搡着出去后,卡座上的人除了贺升于澄都走空了。
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外面街市喧嚣,贺升托着于澄走出清吧,看时间还早,开着车,把于澄带到桥边吹风醒酒。
大概是今晚真的高兴,于澄没忍住点了杯酒精度数极低的果酒,但她酒量太差了,喝完就开始发懵。
“升哥。”于澄靠在他的肩头喊他。
“嗯,怎么了?”他垂头看向她。
“你怎么长这么好看啊?”于澄一动不动地盯着贺升看,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月光反照在她眼中,亮盈盈的。
贺升勾起嘴角,眼里都是温柔:“我妈好看,我长得随她。”
“真的?”于澄扬眉问。
“嗯。”他点头。
月色静静笼罩在河面,过了半晌,于澄盯着河面上的轮渡,轻声说:“我还没见过你妈妈呢,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她的吗?还说要给我养一只比奥特曼乖很多的猫,都没有做到,骗子。”
不等贺升回答,于澄继续自顾自地说:“奥特曼现在长得可胖了,它变乖了,许琛说是因为它开始慢慢变老了。”
“我不想养别的猫了,我想陪着奥特曼。”于澄说着说着,眼圈就开始变红,不像责备,更像撒娇:“万一奥特曼死了,你也没回来怎么办,我真的好可怜。”
贺升静静地听她嘟囔,只有喝醉的时候,于澄才会稍微露出脆弱的一面,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说要问,也不管这话问得有没有意义:“你说,分开的时候,你想过我吗?”
“嗯。”贺升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啄一下:“很想你,快想死你了。”
于澄满意地点头:“好吧,既然你也想我了,那我原谅你了。”
贺升失笑,嗯了一声。
风静静吹,带起河边泥土水草的气味。
对话就这样结束,于澄又觉得差点意思,抬头,把目光转向他:“那你亲亲我,亲亲我我才能彻底原谅你。”
她鼻尖还是红的,目光潋滟,眼角也微红,拽住他的衣摆跟他撒娇,让他亲亲她,贺升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女朋友一喝多,就乖的不得了。
他伸手搂着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正要低头,于澄又抬手挡住他。
她这会脑子里想一出是一出,不满地皱眉:“沈毅风说的话我那会都听见了,明明是你啃我啃得多。”
她越说越委屈,急于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抬手扯住裙子的领口就往下拉。
贺升赶紧给她拦住。
这边是河边,这个天最舒服,不时就有过来散步的情侣,遛狗的大爷,他当然知道自己啃的是哪里。
这他妈怎么看,最起码不能在这儿看。
见扯不下来,于澄就着急,掰着他的手往上打:“你啃的都是些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不知道,没看见,明明你更过分!”
“是是是,我过分。”贺升不自觉笑出来,左手支着肘架在河边护栏上,右手捏住她的领口,心里一阵后悔。
他怎么就把澄姐带这儿醒酒了。
公寓那么大,阳台,书房,客厅,厨房,洗浴间......哪哪不能醒酒。
靠。
他就非得把澄姐往人这么多的地儿带。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只是醒酒吗?我听着不太对劲。”
升哥:“写你的小说吧,管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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