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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霖桔 6210 2024-05-03 09:13:41

对面喊完,张婴敏锐地察觉到乌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并且紧了紧。

他瞬间明白对方的暗藏的意思。

当然,张婴为了不担负拐卖少年的罪行。

他还特意光明正大地问了一句:“乌,要跟我走吗!”

“……”

项羽咬牙看着张婴,只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乖小子。”

张婴心中有数。

他立刻向驻守在驿站附近的更卒和正卒招招手,打算用自己在长安乡的特权让这一批人帮忙拦着。

然而驻守的正卒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从未见过样貌的身材健硕男子却向着张婴大迈步走来,粗着嗓门喊着:“婴小郎君有何吩咐?我们楚墨什么都能干!”

张婴目瞪口呆,等等,你谁呀?楚墨不是都和他挥手告别了吗?你咋能出现得这么及时?!

张婴呆愣的表情明显误导了对方。

那壮汉向后一挥手,喊道:“兄弟们起!来活了!”

“哗啦啦”原本在驿站半蹲着清扫马厩的马夫,在田埂旁边修理农具的工匠,在驿站附近吆喝着卖锅盔的老汉……他们一个个起身,浩浩荡荡几十个人,不紧不慢地向着张婴的方向聚集。

起初说话的壮汉,低头看向张婴,道:“小郎君,咋整!”

张婴扭头看向神情紧绷的项伯与张良,内心os:……救!风评被害了啊!

张婴正想怎么办时,身侧忽然传来“哈哈哈”爆笑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好家伙,乌少年居然差点笑出眼泪,满脸兴奋。

张婴嘴角一抽,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啊!

果不其然,对面两位长辈的脸唰的黑了,眼见就要靠过来。

乌忽然大吼一声:“挡住他们!”

“哎!”张婴只来得及懵逼一声,便发现墨家子弟非常听令的将对面两人团团围住,然后他的身体不受控地腾空而起,居然被乌少年郎扛在肩头掉头就跑。

张婴:“……”

张良和项伯:“……”

他们对墨家子弟对峙,遥遥看着项羽仰天大笑飞奔离开的模样,都是一副不知道要摆出怎样的表情。

“二位?”

为首的楚墨子弟冷冷地看向项伯,“哟!来得正好,要不要练练?”

说完,其他楚墨弟子很自然地散成一个包围圈,将三人围在中间,仿佛造出人工擂台。还有人抱胸戏虐地看向张良,要对方赶紧走出来。

项伯咧嘴一笑,他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然而项伯刚踏出一步,却被张良给扯住了衣角。

张良温和地拱手道:“诸位壮士,刚刚不过是小辈之间的些许误会。诸位若是有空。不如一起去附近酒肆……”

“得了啊,少对我摆出齐墨的样子,令人不舒服。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拿‘传’来看看。”

为首的壮士一副嫌弃的模样。

项伯还想说什么,张良很坦然地递出去传,他配合的态度令墨家子弟一愣,接过来细细一看,发现项伯和项羽的传确实同根同源,壮士才缓下来表情。

楚墨壮汉笑道:“嗨。十多岁的小子最是顽劣,等他们再过几年去服役,回来就听话了。”

项伯嘴角一抽,对徭役不敢苟同,只干巴巴地点点头。

墨家壮汉挥挥手,其他人纷纷便散开,再次重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张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忽然道:“我们过去或是太傲慢了。”

“什么?”

张良收回视线,看向项伯,道:“若我们的早能拉拢墨家,你说,大秦还是暴君的大秦吗?”

项伯摇摇头,他刚想轻蔑地表示,墨家只是些下九流的贱籍,怎么可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归属。

但当他顺着张良的手指一一看过去,听到张良补充道:“项郎君你瞧见了吗?墨家子弟与我们对峙时,长安乡的驿站几乎停摆。

墨家弟子遍布大秦各地,尤其多在驿站,官府,马厩、工坊等地方。他们若是反秦,大秦基层体系会瘫痪多久,我们能趁机攻占多少?……”

项伯听了一会觉得很有道理,是啊,贱籍虽然不起眼,但他们确实是大秦运转不可或缺的功能。

项伯刚想说要怎么做,就听见张良道:“所

幸阿婴年龄小,又与项羽交好,我们倒可以先回去一下。”

项伯:???

他表情有些困惑,诧异道:“张公子,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尽快将项羽带回去,彻底隔绝羽儿与婴小郎君接触吗?”

“此一时彼一时。”

张良尴尬地轻轻咳嗽一声,重新认真地看向项伯,“项郎君。咸阳、陈县被接二连三的清洗,人手损失惨重。我们可以试试从墨家补充人手。而阿婴……他有墨家的矩子令。”

项伯眨了眨眼,这是想要借鸡生蛋。

借用墨家弟子的窝点培养反秦份子啊!

张良便说得更细致了些,道:“阿婴崇拜项羽,认他做大兄。我们稍加善意未尝不可拉拢过来,不,不说一定拉拢帮我们,起码做个中立派在关键的时候帮一帮,也是有可能的。”

项伯懂了,不光想借鸡生蛋,还想让项羽用情谊勾着对方。

这想法妙很妙,但……

项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

项羽还不知道自己被张良给卖了。

他抱着张婴跑得好不畅快,一路飞奔到绿荫之下,才舒服的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笑道:“畅快,早就想给张……啊,姓韩的甩脸了。爽了!哈哈哈……”

“爽了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弱弱的嗓音响起,“都快把我颠簸吐了。”

“啊,抱歉抱歉。”项羽将张婴拎了下来,见对方脸色有些白,过意不去地拿出小酒壶,“有酒,要不?”

沉默的韩信在一旁摁住酒壶,低磁的嗓音响起:“小郎君,不可饮酒。”

张婴点了点头,过早饮酒怕损害脑神经。

“你听他的?”

项羽音量微微提起,见张婴回眸疑惑的神情,猛地将脑袋偏到一边,好一会后他才低声嘀咕,“我还舍不得给你喝。”

张婴没听到这声嘀咕,他环顾四周,发现乌少年居然阴差阳错地跑在正确的路上。

“巧了!来来来!给你们看秘密基地。”

张婴兴奋地在前面带路,还不忘回头招手,“赶紧跟过来,赶紧跟过来。”

韩信脚步一顿,跟了过去。

项羽瞥了韩信一眼,眼眸眯起,嘴上嘀咕着:“不是说秘密基地吗?怎么谁都可以来!”

但他见张婴跑进足有一米多高的灌木丛几乎看不见身影,项羽“啧”了一声,三步并做两步越过韩信,站在张婴的身侧。

三头身小人在前面带路,两个身高足有八尺的少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三人以锐角三角形的阵型向一座小山后方前进,没多久,项羽和韩信敏锐地抬头,发现附近居然有不少巡逻的汉子。

项羽顿时提起了兴致,等到他看到藏在山窝窝高高大大的新建的粮仓,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这,这!”

项羽扭头看向张婴,却发现张婴正指着这些粮仓,笑眯眯地道:“全是满的哦!”

“为何?”

“因为粮食才是一切的基础啊!”

张婴是个未雨绸缪的性子,广积粮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歇过,直到这次长安乡的秋收与福源市的税收结束,才终于将他之前修建的秘密粮仓填满,“如何?这只是我第一个开始!我的目标是在大秦开遍这样的秘密基地。”

项羽忽然一愣,他听过一模一样的话!

是张良曾经也说过,原话是‘即便暴露这里,也不能暴露齐鲁之地的粮仓,那是造反的保障,什么时候能将粮仓修遍大秦,什么时候说不定能不战而胜了。’

思及此,项羽表情古怪地看着张婴,急迫道:“修遍整个大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张婴回首看向项羽,发现对方满眼都是复杂和期待,他歪了下脑袋道,“嗯……说不定吃的人会很多嘛。”

“那为什么会很多?”

张婴听到对方的追问一愣,有些含糊道:“不管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粮食可都是硬通货,广积粮有什么问题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他没有后半句的心气,但大秦万一天灾战乱,饥荒是第一危机,张婴不希望以后目睹‘易子而食’等惨状时难受得不行,所以决定从最初的就做好

屯粮工作,每年新粮换陈粮,不求做到最好,但求问心无愧。

“你是这么想的?”

项羽的语气忽然急促起来,“如果,如果大秦真的乱了,你会怎么办?”

“躲起来。”张婴斩钉截铁,大秦如果完了,嬴政和扶苏肯定是挂了,其他公子他暂时也没看见谁靠谱,不如躲起来更安全。

“躲起来?”项羽听到这话露出不赞同的目光,他道,“若真的乱了,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时候,你怎么不登高一呼……”

“停停停!”张婴连连摆手,“我不想打仗,大不了以后带粮食投靠一方嘛。难道有哪一方势力会拒绝粮仓的投靠吗?”

项羽忽然沉默,脸上写满了复杂,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心一笑。

紧接着,他又很快郑重地谆谆教诲。道:“你不能这么想,万一人家只要你的粮食不要你这个人呢?光有粮食是不够的!你必须有让其他势力认可的力量!”

“哎呀!英雄所见略同啊!”张婴连连点头,握住乌的手上下用力地摇了摇,这也是他看到楚墨之后有的感慨,“所以我就想着,乌你能不能帮我挑几个好苗子……”

“我帮你训练吧!”项羽忽然道。

“什么?”

张婴不敢置信地眨眨眼,他之前还在绞尽脑汁如何说服乌少年帮忙挑人,最好能教一手绝招,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说要帮忙训练?!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半晌,张婴才满眼期待道:“乌兄,真,真的要如此劳烦你吗!”

项羽看着小脸上写满的激动与兴奋,一挑眉,下意识地大包大揽道:“自然,若只帮你选几个苗子有什么用。”

他目光扫了一眼附近的人,摇了摇头,“底盘不足,腰腹无力,真上了战场,遇到敌人一刀就死,好苗子不好好操练,也是废物,顶不上用。”

“啊?是这样的吗?”

张婴一脸懵逼,这里七八个人除了有强壮的小隶臣妾,还有部分西南军卒的后代,“他们打架很厉害!很强壮的。”

“呵。”项羽咧嘴一笑,“头狼太弱,可带不好狼群。”

张婴一怔。

这时,正跑来与张婴打招呼的章邯眉头一竖,怒道:“你说谁弱!”

项羽回首,恰好看见身着小吏服的章邯,他也皱起眉,然后用不赞成的目光看向张婴道:“岂可让秦国小吏知晓这地!”

“哈!我没说你,你反倒说起我来?”

章邯更生气了,打量项羽几眼,也用不赞同的视线看向张婴道,“小福星,岂可让不是长安乡之外的外姓人知晓这里!”

项羽傲慢地看向章邯,道:“奸吏,别妄想破坏我们兄弟情义。”

“呸,你来就怂恿小郎君,还想安插人手?”章邯冷笑地看着项羽,仿佛忠心耿耿的狼犬在盯着图谋主家财产的敌人,“滚!滚出长安乡!”

“你小子说甚!”项羽撩起袍子,“来!”

章邯将官服一脱,手一招,道:“呵,来!”

张婴看两人忽然交上手,一脸懵逼:……

等等,怎么气场如此不合!

你们可是粮仓防护队的正副队啊!

项羽和章邯很快打成一团,两人打了二十来个回合后,项羽彻底打兴奋了,他长啸一声“来得好!”,就好像赛亚人爆种一样,一个对冲就将章邯给揍飞。

之后项羽顶着一张“无趣”的脸,开启群嘲模式,没一会,原本只是过来看热闹的壮士们忍不住了,纷纷加入群殴项羽的挑战中,然而他们配合不良,数次被项羽抓住破绽,非但没打到项羽,反而打到对方。

这也令项羽嘲讽得更大声,都说出长安乡无勇士,皆是蠢笨之徒。

这下连沉稳抱剑的韩信也冲了上去,高声命令壮士,几个指点,同时章邯也顽强的冲了过去,两人合力让项羽一连挨了好几拳。

但项羽很快反应过来,大笑一声:“稚嫩的兵法”,顶着其他人的拳头,先把负责指挥的韩信和章邯砸晕,再轻松将其他人打倒。

“哈哈哈!弱是弱了点!但耐!操!”

项羽将上衣彻底脱下,露出精壮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肌肉,他大迈步向着张婴走来,伸手想掐一把张婴的脸颊却被推开。

“乌兄!邋遢。

”张婴扭头道。

“你小子还是这么娇气,得和他们一起操练。”项羽大手一伸,揉了揉张婴的小脑袋,又嫌弃地捏了捏没有肌肉的胳膊,“起码不能输给那个眯眯笑的家伙。”

张婴嘴角一抽,起码胜过韩信什么的……大可不必。

张婴本来不想锻炼,但转念一想,几个月后得偷偷能跟上嬴政的巡游车队,这身体是得好好锻炼一下,不能中途嗝屁。

他道:“好,但我年龄小,乌兄悠着点哈!”

“屁!未战先怯成何体统,给我站直了!”

项羽一把拍在张婴的肩膀上,“去拉伸筋骨,等他们醒来就开始锻体!我就不信炼不出来!”

张婴嘴角抽搐:“好,好吧……”

之后的几个月,张婴无数次被按摩按得发出杀猪般惨叫声,偶尔睁眼茫然地看床帏,懊恼自己为何要答应乌兄的地狱训练。

又是站梅花桩,又是负重兵器越野障碍跑,日日还要进行空手搏斗厮杀,以及每日一千次的挥舞被俗称‘三板斧’的简单劈刀法。

他一个现代魂真的觉得承受不住!

可他每次想放弃时,乌兄便会在一旁幽幽地说:“我是替你训练,不是训练自己的心腹。”

与项羽最不对付的章邯也会爬起来,在一旁郑重其事道:“小郎君,那竖子也就这句话在理!”

抱剑的韩信也点头赞同。

三小将都是这个态度。

张婴也只能继续含泪熬着了。

……

……

公元前219年,夏末。

太阳自地平线缓缓升起,第一缕阳光洒向咸阳城王旗时,“呜……”七十二只长号整齐吹响,浑厚的号声在咸阳城内外荡漾。

伴随着长号声,咸阳城内外的黔首们均停下手中事物,他们驻足街道两侧,齐齐盯向紧闭的宫城正大门。

“哐吱~”城门轰隆隆地被拉开。

随着领头一副巨大的‘秦’黑旗一扬。

宫内一眼看不到头的黑甲骑兵们,整齐有序地驭马而来。

“哒哒哒”马蹄声清脆而有力,驾驭骏马的黑甲卫更是身姿挺拔,武器别腰,浑身透着一股煞气。

当一个小娃忍不住喝彩出声,其他黔首们也纷纷大声赞“勇!壮士!彩!”

在崇尚武勇的大秦,精锐黑甲骑兵游街的气氛,不亚于后世新科状元带领新科进士们游街。

黑甲骑兵之后是两百量布满了利刃的秦弩战车。

每辆战车上都站着六名黑甲士卒,他们面无表情,人人都背负着秦弩、长矛以及三枚火箭装置,其战斗力绝对是当今世界上最强悍的移动炮台。

骑兵之后是三十辆大型马车,里面是身穿软甲的内侍、宫女等巡游的随侍人员。

在他们之后,咸阳内外的黔首们更是翘首以盼,但他们脸再如何涨红激动,也没有人敢乱叫,只敢“哗啦啦”高呼陛下圣明!

因为过来的正是被一千多名黑甲骑兵护卫的皇帝御座,一共十辆驷马御座。

每一辆四码御座前周围都有一百二十名黑甲骑兵们护卫,看不出任何差别,自然也猜不到嬴政会坐在哪一辆驷马御座里面。

皇帝座驾之后,便是一辆辆宽大的可供多位朝臣一起乘坐的马车。

最后殿后的是两千黑甲骑兵的军阵。

待得这第二次巡游的始皇车队远离咸阳王城,咸阳内外的黔首们才忍不住争相热论这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

咸阳城外,一身便服的嬴政掀开了车帘,他并没有待在十辆王座中,而是与朝臣们挤在一辆马车内。

赵文骑马迅速跟过来,低声道:“陛下,可有吩咐?”

“阿婴来了吗?”嬴政道。

赵文连忙道:“来了的!我之前还在路边看到张女官和小郎君挥手告别了。”

“是吗?”

嬴政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声道,“他会这么安静?还戴帷帽?”

赵文嘴角一抽,低声说:“陛下,您知道婴小郎君最近几月对习武颇为痴迷,脸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所以最近一月都喜爱戴帷帽,安静了些也是正常的。”

“……是么。”

嬴政却没有认可,反而轻声说,“

阿婴可不像容易放弃的人。”

赵文却对此却不怎么认可。

婴小郎君也就几个月前缠着说要去巡游,之后再没提过这个话题,这不是容易放弃的问题,纯粹是小孩子玩心重,忘性也大,不对巡游感兴趣罢了。

这时,蒙恬骑着马过来,低声道:“陛下,刚刚又巡检了一遍,并未看见婴小郎君的身影。”

赵文嘴角一抽,陛下,您,您这防备得也太夸张了。

都这个时候还让蒙毅去查车队,难道婴小郎君还敢偷偷溜进来不成。

“……是么。”

嬴政摸了摸下巴,轻轻摇了摇头,“或许是我多疑了。”

说罢,他将车帘放下。

……

这一次东巡郡县,巡游队伍依旧没有走繁华之地,选的路都是怎么偏,怎么荒,怎么走。

按嬴政开玩笑的说法,这么多黑甲卫不能当摆设,一路东巡也顺便剿灭匪徒、反贼,为郡县官吏创建一个更好的治理环境。

数日后,李斯、蒙毅、郑国、尉缭还有冯去疾等朝臣,身着便装,脸色稍显疲惫地在骑兵环绕的安全村落活动身体。

一身便装的李斯正端坐在草地上,细品茶汤,他看向冯去疾忽然道:“冯丞相,前几日王丞相在与我交接事物时曾叮嘱我,在处理与婴小郎君相关事宜时,不可强逼,多以引导为主。你可知晓原因?”

冯去疾不动声色地摇头,道:“或许是欣赏小神童吧。”

李斯却不怎么信,他觉得王绾的态度更像是怀抱着一只金刺猬,又爱又忧心。

“但天下不止一位神童。”李斯试探道。

“哦,神童之间也分程度等级。”

冯去疾轻轻叹息了一声,“我自幼被赞神童,却与王丞相没有可比性,比尉缭也相差甚远。蒙毅也曾有神童之名,现在也……”

非神童出身的李斯嘴角一抽,默默地听完,然后起身离开。

李斯又走了一会,看向匆匆而来的郑国,问道:“陛下可回来?”

郑国摇了摇头,道:“陛下去狩猎了。”

李斯微微蹙眉,他无法理解嬴政为何喜欢参与剿匪厮杀,他轻叹一口气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陛下,唉……”

郑国闻言一顿,后方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并道:“我不过是适当活动!”

李斯和郑国闻声连忙起来,回身拱手行礼。

却被一双还带着水汽的手虚扶。

李斯和郑国抬眼一瞅嬴政散下的微湿的乌发,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外袍……

他们便知,嬴政这一次肯定又是杀嗨杀亢奋冲进了最前方,才会被溅一身血,不得不提前简单洗漱下。

就连不爱提意见的郑国也露出不赞同的目光,道:“陛下,您得多保重……”

“哈,我知晓,以后不会。”

嬴政又擦了一下滴水的额角,然后一脸严肃道,“赵文见到耕地里却有大片粟、麦没人收割,秋收在即,且去看看。”

李斯、郑国等人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大秦重农,即便某家农户死了,附近邻里也绝对会帮着秋收,绝不可能出现麦子熟烂在地里。

而一大片丰收的耕地没人收获,这绝对是出了大事!

李斯先提议宣县令来询问,嬴政却严肃地制止,提出得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调县令来问。

很快,黑甲卫们也套上便装,一行二十多人前往广袤的耕地。

果然如赵文所说,正片耕地里的麦穗都长得很好,几乎都能将枝干压弯垂在地上,然而田埂却没有辛勤耕耘的农户,只有寥寥几位神色疲惫的少年在慢吞吞地捡麦穗。

嬴政等人的表情严肃起来。

尉缭和李斯率先走了过去,尉缭率先露出一张温和的脸,问道:“小友,这地可是你们的?”

“对啊!”那少年警惕地看着尉缭,“我告诉你!这就是我们的耕地,你们不可以偷我们的粮食。”

“不偷不偷!我们只是纳闷,你们这粮食都熟成这样,怎么不唤自家人、佣耕者们加快收割的速度呢?”

“你说得容易!自家人,佣耕者,你看看我们这里还有及冠男子吗?还有身高过6尺的壮士吗?”

少年疲惫地哼哧一声,“你当我们不知道怎么做。还不是没路可走,只能让粮食烂在地里!”

“荒唐!”嬴政忽然低喝

一声。

那少年明显被吓了一跳,有些瑟缩,但很快又鼓起勇气道:“我哪里荒唐了!若不是苛政猛于虎,修灵渠的徭役将附近壮丁都抓走,我们怎么会没人收麦……”

“小子不要撒谎!”

尉缭也看出了点门道,指着他的鞋子,眯了眯眼,“你鞋上很干,都没怎么粘泥,应是刚从里屋出来不久。但若真是焦虑秋收之事的农户之子,只怕恨不得睡在田里抢收,岂会如此白净!”

少年一愣,神色有些慌。

尉缭猛地钳住对方的脖颈,凶狠地看着他道:“余孽?反贼?盗匪?……杀……”

“等,等等!”

不远处的树冠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小脑袋,大喊着,“手下留情啊!手下留人啊!他没撒谎啊!”

尉缭一愣。

众人眯了眯眼,表情呆滞:!!!

连嬴政的五官也几乎稳不住,失声道:“阿婴!你,你怎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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