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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发威

我阿爹是年代文男主对照组 香酥栗 9861 2024-05-14 16:07:29

王一城他们收获颇丰, 但是倒是一点也没露出来。

田巧花更是叮嘱了两个孩子,两个小孩子都十分懂事的点头。

这倒不是他家孩子格外聪明, 这全村上下,谁家孩子得了这个叮嘱都不会说的,现在吃好东西,那都是要偷偷摸摸的。这要是大张旗鼓,到时候跟你要咋整?

亲家登门,田巧花倒是飒爽, 直接就剁了一只兔,做了一个麻辣兔,兔子骨架还窜了一个汤。不仅如此, 还炖了一条鱼,全家吃的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小孩子们想的是, 如果家里每天都来客人就好了。

不仅能吃好的, 她奶还不分餐, 这样的好事儿,不常有啊。

很可惜啊, 洪奶奶还有洪家舅舅今天就要走了。

他们两个都是有工作的, 如果不是实在担心小高铮, 他们都不会来这一趟。不过拎着回公社,田巧花倒是给山羊还有剩下的野鸡野兔都装上了。

洪月新他妈不同意, 不过倒是撕把不过田巧花。

田巧花不心疼吗?也心疼啊, 但是这是洪月霖打的, 再说, 亲家登门总不能空手走。

心疼, 但是坚定。

她这样的好老太太,真是不常有了啊。

田巧花表扬了一下自己, 发挥了自己很能撕把的能耐,直接到底是把东西都塞给了亲家母。洪月新她妈妈叫高明秀,她这一路都觉得慌神儿,原来觉得自己力气挺大的啊。

真是看不出来,这田巧花这么能撕把。

不过她倒是也没有把东西带走,都给小家留下了。

她其实也有话说:“我跟你爸就两个人,吃食堂的,我们不缺吃喝,你哥哥那么远,他回去东西都得臭了。你们自己留着吃,看看怎么拾掇能扛放,这孩子吃得好,我们也高兴。”

洪月新听了,就点头应了,倒是不跟她妈磨蹭。

王一城:“……”

这要是他妈和他姐,能来回一百个回合。

洪月新在人情世故上,是真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不过随着两个人结婚,高明秀和儿子洪月霖也很快的离开了。他们都是有工作的人,洪月霖倒是还能耽误两天,但是哪儿能不走啊?再不走,人家又爬墙爬被窝怎么办?那个女同志,实在是太生猛了。

他们两个人走了,王一城这边也结了婚,倒是觉得一下子又安定下来。

王一城可不是那种有好东西不吃的人,特别现在还是夏天,那肯定是要吃啊。晚上炖鸡,第二天早上就是鸡汤面条,洪月新自己就能干掉两碗。

她还真是挺忙的,别说中午不会回来吃,就连晚上一般也不会回来。

王一城也无所谓的,他带着两个孩子吃,可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再说,他还没吃都留出来一点呢。

洪月新回来自己还能吃一点“宵夜”。

讲真,王一城做菜不算是好的了不得那种,他就是舍得放材料罢了,这年头,舍得放东西,那肯定就好吃啊。不过王一城很会做各种精致的小点心。

什么桂花糕枣泥糕荷花糕,什么各种各样的糖水,那可真是有一把刷子了。

饶是洪月新这种打小儿家庭条件不错的,也要真心的赞叹一句,一些老字号,都未必有他的手艺。像是现在市里流行的集中特色点心,王一城真是做起来比国营饭店的大厨儿都好。

不过王一城不会出去吹这个牛逼,洪月新也不会去吹。

其实王一城都猜得到,现在外面新兴起来的那些菜色还有点心,十有八-九都是于招娣卖出去的方子。不过他觉得于招娣一定不是方子祖传下来的。

因为他也买过一次啊,好吃是好吃,但是味道还是差了点。

这一模一样的东西,不同的人做出来就是不同,这就是因为手艺和计量的不同了。

嗯,十几年,或者几十里后,肯定是消息很灵通,所以于招娣道听途说,也知道做点心都该怎么做。并且能大概写出来,可见这个东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王一城笑了笑,他感觉自己是每天都要从于招娣和陈文丽身上揣测点什么东西出来。

小高铮和宝丫还没有上学,所以王一城也没有每天都送两个孩子去村里玩儿,别看距离不远,但其实宝丫来公社不多的。

嗯,怎么说呢。

也分跟谁比,跟村里孩子比,她算是来公社非常多。

但是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次,算多吗?

她对公社也不是很熟悉,王一城要上班,自然也不能带着他们到处转,不过啊,王一城有帮手啊。他直接领着这两个小孩儿去他姐家。

他俩外甥还放暑假呢,整天狗屁事儿没有。

王一城也不客气,直接让两个外甥带着高铮和宝丫一起玩儿,这两个小子虽然调皮,但是倒也是有责任心的小孩儿。而且他们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身边的小朋友多,也对哪儿都熟悉。

让小铮和宝丫跟着他们,一点问题也没有。

倒是王一红再三叮嘱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带着妹妹还有小铮,一定要多上心,别让其他人欺负他们,知道吗?”

她又想一想,说:“你们也别到处乱跑,往那危险的地方窜,知道吗?”

她还想说点啥,孩子都要抱头鼠窜了。

妈妈也太能讲了。

王一城眼看几个小孩儿的样子,笑着说:“你们帮舅舅好好带着妹妹和小铮,舅舅给你们好吃的。”

他这眨眼,说:“特别好吃。”

赵平赵安两个男娃儿拍着胸脯保证:“舅舅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王一城:“行了。你们一起玩儿吧,我上班去了。”

他感叹:“你说人干嘛还要上班。”

王一红白他:“不上班哪有钱?你那个工作那么轻松,你就别屁事儿多了。偷着乐吧你。”

她就没见过比小弟还不上进的人。

而王一城,王一城不是存心要摆烂,问题是,他那边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多工作啊。

你啥时候见过一个档案室忙的不可开交?没有的啊!至于不是他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不好意思,他不掺和,干的好了不是他的能耐,干的坏了保不齐还要背锅。

他是闲的?

上辈子在宫里他就学会了明确责任,不是自己的活儿,那是一点都不能沾,不然保不齐就要变成替死鬼。

那玩意儿,那可真是要人命的啊。

这辈子倒是根本不至于,但是,还是那句话,他闲的?

王一城摆摆手,说:“走了,上班,姐你就是不懂,做人啊,不用太认真。”

王一红:“你个小兔崽子!”

王一城潇洒离开。

宝丫叉腰说小话:“大人也会被人骂这个。”

“可能还不够老吧。”

“我们去抓知了猴儿吧。”

“好!”

夏天里小孩子们最喜欢的活动,就是抓知了猴儿,没有第二了。

小孩们刷刷的跑,突然间,小宝丫停下,高铮问:“怎么了?”

宝丫:“是我们村子的人。”

“那是谁啊?”

“她是我们村子的知青陈文丽,可厉害了。”

赵平:“啊,我知道他!”

赵安:“我也知道她。”

你看看,陈文丽就是这么有名气,即便是在外面,大家也都知道她。

“我们小孩子要离她远点,她总是一言不合就打架,而且心肠也不怎么好。”她就还记得,这个坏知青想要骗她上山呢。别以为小孩子记性不好,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一点都没有忘记。

小宝丫伸了一个懒腰,说:“现在没有大人,我们可不敢随随便便就惹她。”

“她真的那么能打架吗?”

宝丫点头:“那当然啊,不过有时候我爸爸不让我去看,说是别被打着。“

“哦哦哦。”

几个小孩儿蠢蠢欲动。

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孩子可不懂那么许多,他们就是好奇,特别好奇。

就连高铮都说:“真的那么厉害啊啊!打人打架,我还没有看过。”

其他几个小孩儿齐刷刷的看他,觉得他的人生经历真是太浅薄啦。这都没看过啊。

宝丫:“要不,我们偷偷跟上她?”

“那她会打架吗?”

“不知道,跟去看看呗。”

“行。”

几个小孩儿很快的说好了,溜溜达达的就奔着陈文丽去了。

陈文丽这一次来公社,那可是有正事儿的,她是写信回娘家,跟娘家要嫁妆的。凭什么她哥哥一个个的都能得到家里的照顾,她反而什么也没有,她一个人下乡也就够惨了,那必须给她补偿。

陈文丽其实接到过好几次家里的来信,基本上都是他老娘跟她要东西,不过陈文丽一概不理,全都当厕纸用了。但是这一次,她打算要钱了。

她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并且威胁如果不给她嫁妆,她就要回去找街道和妇联举报他妈重男轻女。

哼,就不信他们不怕。

陈文丽觉得,那些被家里欺负的找不到出路的纯粹是怂包蛋,她就觉得,这哪里有多难解决。只要豁的出去,一切都能很快迎刃而解。

她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来到邮局。

这个钱,倒是没有留意到,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不点,几个小孩儿鬼鬼祟祟的。

小高铮是第一次干这个事儿,小脸儿通红,倒是其他几个小孩儿十分的淡定,小宝丫拉着哥哥说:“你不要怕,她就算是发现也没关系,我们跑就是了。”

小高铮点头。

宝丫张望了一下,说:“我知道的,这里是邮局,我爸爸带我来过,他还有个同学阿姨是在这里上班。”她惦着脚尖往里张望,没看到人,说:“没见到,可能今天人不在。”

“她来邮局干嘛?”

“那谁知道?”

几个小孩儿探头探脑,正张望着,宝丫咦了一声,说:“你看你看,那个不是吴阿婆?”

赵平:“是她。”

原来不止他们一拨人跟着陈文丽,吴阿婆也跟着陈文丽呢。

陈文丽很快的从邮局出来,脸色不是很好看,真是的,早知道从家里走的时候就再多想办法讹点钱。现在写信还要买邮票,又得花钱,这个顾凛也不提彩礼的事情。

这可不行,虽然是她上杆子,但是彩礼是一定要有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如果什么都没有,她图个什么。再说,她现在就得把顾凛抓在手心,不然以后他有钱了不交给她怎么办?

这不是反了他了?

如果拿不到顾凛的钱,她还嫁给顾凛干什么。

所以,现在开始她就得压了顾凛,更是压着顾家一头。

这样他们才不会再以后更加得寸进尺。陈文丽想的挺好,总算是平复了几分心情,不仅平复了,想到得意之处还笑了出来。咯咯咯。

宝丫他们看的很是懵逼啊,这刚才不是还黑口黑脸气哄哄吗?这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啊。

真是,真是让人不解啊!

就十二万分的不解。

怪吓人的。

小高铮严肃:“果然奇奇怪怪的一个人。”

宝丫:“那肯定啊。”

几个人都躲在树后面,脑袋挨着脑袋。

宝丫:“我看……唉呀妈呀。”

她捂住了嘴,这正看热闹,就见吴阿婆挡住了陈文丽的去路,她倨傲的说:“陈文丽,我们谈一谈吧。”

陈文丽没想到自己被人拦住了,不过她也并不害怕,冷笑一声说:“怎么?谈什么?你跟了我一路了,终于肯出头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做缩头乌龟呢。您说您,这么大岁数了,就别玩跟踪这套了,看起来真是又蠢又可笑。”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未来的婆婆。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谁家教你的,可以对婆婆这么不恭敬?嗯?我倒是要问问你父母,怎么教你做人。”吴阿婆呵斥道。

不过陈文丽可一点也不怕,当她不知道呢?这个吴阿婆在家里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也就跟儿媳妇儿和孙子孙女儿耍威风,实际上狗屁不是,对着家里的爷们,那是一点地位也没有。

陈文丽可是很看不起她的。

她陈文丽上辈子吃亏那是真的打不过何四柱儿,但是可不是没反抗。这老太婆是心甘情愿的把家里的男人供在高位。真是骨子里犯贱,这种行为,她就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

这家里要是就男人有地位,那么她进门岂不是要看人脸色?

那可不行!

顾香织她妈是怎么死的,虽说是意外,但是她起早贪黑干多少活儿,累的皮包骨,如果不是两头婆家娘家受磋磨,两处干活儿,忙活到大晚上走,怎么可能遇到野兽。

这大白天的走大路,她就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儿。

如果不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又瘦又没劲儿,她最起码还能上树!

哪里至于丢了命。

所以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

这要是真的都听顾家的,真是得被磋磨死。

陈文丽想到这里,直接昂首挺胸,说:“老太太。现在可是新社会了,你别拿出那那套旧社会的婆媳观念来,我告诉你,老娘我不吃这一套,你也别想着欺负我压榨我,你要是敢这样,我就要去妇联说道说道。别以为现在还是旧社会,没有说理的地方。你就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

“你!我就知道你这个姑娘不是个好的,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吧?”

吴阿婆气的发癫,说:“你说我们家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了你,你就想赖上我儿子,现在对我还不恭敬,真是遭了罪了啊!我们家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啊!遇到你这么一个丧门星啊。苍天啊大地啊,谁给我们家做主啊!”

吴阿婆就地一坐,直接蹬腿儿叫骂:“我命苦啊,我这命太苦了啊!我儿子大好的青年就被你缠上了啊!我们命苦啊。”

她这一闹,立刻就有人围了上来,这种热闹,人人都爱看啊!

农村缺热闹,这公社也缺啊。

谁不缺呢。

看热闹,那是人之常情,很快的就有人围了上来,小宝丫他们也赶紧凑上去。

吴阿婆叫:“陈文丽,你就是个丧门星啊!”

陈文丽看她这一出儿,冷笑出来。抱着胸说:“老太太,你这是做给谁看呢?怎么的?以为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我就能答应不结婚?你做梦,你儿子在水里抱了我,我要是不嫁给他,我的名声不要了?怪就怪你们自己家人犯贱,你们如果不下水,我能下去吗?我可是为了下去救你儿子。我也算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了,怎么的?我下水救你儿子,你儿子娶我不应该?你现在在这里说这些干什么?不乐意?那我可就要找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你放屁。你少威胁人,我儿子明明是被你推下水的,然后你又下去救他。他都会水,用得着你救吗?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把我们家当傻子啊!”她拍着腿哭:“你威胁我们,你不是人啊!这世上怎么就有你这么恶毒蛇蝎的女人啊,大家可看好了,这个女人叫陈文丽,就是她,就是她啊。她太能算计了啊。”

陈文丽呵呵冷笑,这下子已经确定了,这老太太就是想要故意败坏她的名声,从而达到不结婚的目的,当她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最中意于招娣。

于招娣那个蠢货给她买东西讨好她,还真是有用。

眼看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她高声:“老太太你说清楚,什么叫你儿子是我推下水的?他明明是误以为你女儿在水里才下水的。至于他为什么有这个误会?你还要我给你留脸吗?呵呵,你闺女想嫁给工人,故意憋了坏算计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阴差阳错,害的自己哥哥下水。怎么的?现在你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告诉你,没门!我陈文丽可不是好惹的。我这人是爱打架,但是在这方面可跟你闺女不一样,我要是真会算计,我就像是你闺女那样算计一个工人不好吗?我干什么要算计一个死了老婆带孩子的庄稼汉?你这老太太,自己家人恶毒就觉得别人也恶毒,你当别人都会中计?别想了,不可能!”

“啊。这老太太这样吗?”

“我看这个知青说的对,谁会算计带孩子的鳏夫啊。”

“那可不。”

“要说算计工人这个事儿,我听过的,前几天还传过啊。”

“原来是他家闺女啊,真是没想到。”

“你看她长得这个样就知道他闺女肯定长得不好看,你不是就得想别的办法?”

“对对对。”

“对什么对。”吴阿婆气极了,骂道:“你们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胡说,我家是村里人怎么的?那也是村里过得好的人家,我们家要是不好,我儿子要是不好,她能上杆子?”

陈文丽可不承认,承认了就落了下风,她一定要拿捏这家子:“屁的上杆子,我可没有上杆子,那是阴差阳错,我都已经被抱住了,不嫁的话我还怎么嫁给别人?正好你老太太自己找来了,我们也得说道一下彩礼的事儿。你家真是好意思啊,竟然一直都不提彩礼的事儿,怎么的,非得让我主动问?”

“你自己上杆子,要什么彩礼,别想了,没有!不仅没有,这嫁妆你必须得给一辆自行车。”吴阿婆想到田巧花又穿上新衣服了,牙都要咬碎了。

她说:“我和老伴儿还得一人有一身新衣服,老三还有香织也得一人有一身。”

她不喜欢孙女儿,可以要了给别人穿,但是得有。

没看吗?

隔壁小五子每次结婚都有的,这些东西,小五子有,她儿子也得有。

她认真起来:“你听到没有?除了这些,再做两铺两盖。”

她得意洋洋的要求,觉得自己要求的一点都不多。

但是却没看到周围已经一片安静了。

大家可见识过不少不讲理的老太太,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她怎么好意思开了这个口的?就算他家是闺女要彩礼,都没有要这么多的啊!

宝丫他们倒是不太知道结婚该怎么给,但是宝丫觉得哦,吴阿婆肯定是跟她爸爸学!

可是可是,宝丫小小的心还是觉得很不对。

因为,不一样啊。

哪里不对,宝丫不太能说好,但是她就是知道,爸爸和洪阿姨的婚姻,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学习是没有用的呀。

宝丫瞪大眼,悄么悄的继续看热闹。

其他三个男孩儿也看的很激动。

果然,陈文丽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吴阿婆觉得自己可以多要,但是却没想过,陈文丽哪里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淡定的听完了,说

:“说完了?你是不是疯了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敢跟我提这么多要求?我告诉你,没门!别说我没嫁妆,就算是有,也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算是个屁啊。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你必须给我准备二百块钱的彩礼,另外给我做一身冬装一身夏装,一双小皮鞋。另外还得给我准备新的铺盖。并且承诺,以后香织由你们抚养,我跟顾凛以后可是要再生的。我不会养着别的女人的孩子。你们必须给我做到,如果你们做不到,我就去举报你们家顾凛耍流氓,也举报你们家大兰子作风不正。”

“你混蛋!你这个坏女人,我打死你!”

吴阿婆听到这话,真是扛不住了,直接就扑上来,恨不能捏死陈文丽。

陈文丽本来都已经憋着火,这下子也一下子就不管那些了,直接扑上去就是疯狂的互相撕头发。

“你这个小贱人……”

“你这个老贱人……”

“我撕烂你的嘴……”

“我薅光你的头发……”

两个人打架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吴阿婆直接就把手伸进了陈文丽的嘴里,直接要把她的嘴撕开,陈文丽呜呜呜的闪躲,表情狰狞。

她觉得自己的嘴巴真是要被撕开了。

这个时候他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使劲儿的薅着吴阿婆的头发,用力往下拽,王阿婆的头发本来就不富裕,被陈文丽一把一把的往下薅。她嗷嗷的,手上的动作很重,这个该死的老太婆。

“呜呜呜,你放手。”

“你放手……呜呜。”

两个人都口齿不清,不过倒是谁也不先松手。陈文丽使劲儿的薅着吴阿婆的头发,仗着自己年轻,一把将人按在身下。吴阿婆一时不差,摔坐在地,陈文丽就跟会九阴白骨爪一样,直接对着吴阿婆的脖子就是几爪子。

她两只手都忙碌的很,一只手薅头发,一只手疯狂的挠,简直是把手挥舞出残影儿了。

吴阿婆双手都在陈文丽嘴里撕把,倒是不如陈文丽更凶猛,但是她也不服输,嗷嗷的继续勇猛骂人,十分不堪入目,各种问候祖宗十八代,顺便问候各种身体零件儿。

脚丫子更是试图往上蹬,陈文丽气的不行,眼看这死老太太都被她薅出斑秃了,她一松手,直接就开始扇嘴巴:“让你骂,我,呜呜,呃,让你骂……”

她嘴巴被撕的都要没有知觉了。

但是不妨碍她发飙,啪啪啪!

那大嘴巴啊,扇的可重了。

陈文丽发疯打人,吴阿婆终于松开了手,改去抓陈文丽——哗啦!

陈文丽衣服被撤开了。

“啊啊啊!”

“我的天啊!”

“这……”

不得不说,吴阿婆这种老太太就没有这个素质,像是人家陈文丽和于招娣打架,彼此都很有默契的不扯衣服,为啥?这大家都是女同志,彼此都懂。

但是吧,吴阿婆可不管那些!

她直接这么一撕开,就露出陈文丽的大背心。

陈文丽这下子火气更大,直接用力一扯,老太太的衣服也开了。她嗷嗷的发疯一样的拽,直接给老太太衣服拽下来,反套在自己身上。

吴阿婆都被陈文丽这一出儿干蒙了。

陈文丽这下子更发疯了,直接用力的薅着吴阿婆剩下的头发,没一会儿,吴阿婆那为数不多的头发都已经彻底不见了。

不!见!了!

光了!

秃了!

刚才还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现在穿个破洞大背心子,光着头,说是尼姑,都有人信了!

“我的妈!”

“草,这女的太牛逼了。”

“这这这……”

“秃了?这就秃了?头发这么脆弱的吗?”

“我的天啊,这就秃了啊,这么大岁数,还能长起来吗?”

“这谁晓得啊。”

现场瞬间更加混乱了,不管男同志还是女同志,都抱着头,一副担心的样子,平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莫名就有点担心,这头发,真的不能没有啊。

吴阿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你个小贱人,你把衣服还给我,好,好好好,你敢打婆婆,我告诉你,以后你完了,以后你就完蛋了。今天你要是能进我们家门,就踩着我的尸体进!有本事你就去告,我相信不管是谁都会调查清楚的!你别想,你这辈子就别想了。我们家门,你进不去!”

她说完,上前就要拉衣服,陈文丽又是一个大逼斗甩过去!

这是陈文丽打架最凶猛的一次,讲真,如果不是吴阿婆扯开她的衣服,她也不至于发疯这样,虽然陈文丽不在乎这些,但是在她看来这是一种侮辱。

这就不行!、

她陈文丽不穿都行,但是别人不能拽她衣服。

她这下子也来了火气,指着吴阿婆骂:“行啊,那我就看你怎么死!啊呸!”

她一转身就走。

吴阿婆嗷嗷叫:“你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陈文丽:“还个屁!”

她大步流星。

宝丫他们一干小孩儿在打架的时候早就躲得老远了,她爸爸说了,看打架,不能站在第一线,不然粘包就太倒霉了。他们可不想倒霉,所以离得远远的,反正,也看得清,毕竟打的太激烈了。

小宝丫摸着自己的头发,说:“我的头发还在哦。”

“还在。”

几个小孩儿面面相觑,好半天,小高铮真心的说:“这女同志打架,真的太厉害了。”

宝丫纠正:“不是女同志打架厉害,是他们打架厉害。”

“真吓人。”

“真可怕。”

几个小孩儿都抖肩膀,小宝丫回头又看了一眼,小声说:“头发好脆弱。”

她格外认真的说:“以后我好好梳头,再也不使劲儿薅了。”

就连几个男娃儿都点头,说:“以后不随便扯头发,再也不了。”

几个小孩儿站在树下嘀咕,就看吴阿婆一个咕噜爬起来,对着指指点点的众人呸了一声,说:“看什么看,一个个贱皮子,都见着年轻人欺负老人也不帮忙,真是世道坏了啊。一个个的,真没爱心。”

她倒是不怎么觉得丢人,毕竟这把岁数了。

她就是心疼丢了的衣服啊,陈文丽这个贱皮子。

她哼了一声,挤出人群:“滚犊子。”

大家被她骂的一股火,但是也眼看这个老太太连头发都没了,倒是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主要是,这打架是真的凶猛啊。

大家自然的让出路,吴阿婆哼了一声,快步离开。

她今天是自己决定过来的,她听见老三和大兰子的谈话了,是啊,这个陈文丽如果进门,她们家可就什么也就也没有了。不管是是徐小蝶还是于招娣,最起码都是条件好的啊。

可是这个女人有什么,什么也没有还那么恶毒。

她背地里听了这个话,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办法了,这个时候不是就显出她的能耐了?她是一路跟着陈文丽过来的,但是没想到,这个陈文丽真是太坏了。

不行,这个女的别想进门。

今天的事儿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别想。

宝丫纳闷:“吴阿婆好奇怪啊,她的头发都没有了,她一点也不伤心。”

“可能是岁数大了,不在乎这个了吧?”

宝丫:“是吗?”

有点小小的怀疑呢。

“那肯定是啊,不然是为啥啊。”

“那倒是。”

他们倒是都忘记了,也许,是因为吴阿婆压根不知道自己变成光头了。她虽然看到掉了很多头发,但是哪里知道自己头发这么脆弱。已经一点也没有了。

她穿着破洞大背心回家,一路上倒是不少的视线看向了她,吴阿婆翻白眼,怎么的,没见过老太太穿背心啊,真是少见多怪。她哪里想得到,自己头发都没了。

她一路走到村里,不巧,河堤洗衣狂人于大妈还在,同时在的不仅仅是她,就连田巧花都在。

于大妈:“卧槽!”

田巧花一回头:“我的妈。”

其他人顺着她们的声音看过去,一个个都发出惊呼,惊呆了。

今天迟盼儿也没上工,过来洗衣服,只是她过于没有见过世面,一个震惊,直接栽倒了河里:“啊!”

“我的天。”

田巧花赶紧给人拽上来,好在这边很浅,算是整条河最浅的几处之一了,也就是到腿的位置。不过迟盼儿全身都湿了,谁让,她是一头栽进水里了,直接扑到了水里。

迟盼儿:“呸呸呸。”

她吐着嘴里的水,就这,还不忘回头看吴阿婆呢。

吴阿婆嫌弃的说:“这茬儿知青怎么回事儿,没一个像样的,这也太不稳重了。”

迟盼儿:“!”

这是她不稳不稳重的事儿吗?

谁看到这个,也不能淡定啊!

她打量吴阿婆那光溜溜的头发,肿的胖胖的脸,又打量她满脖子的血溜子,还有只穿大背心的样子……呃,这要不是她岁数实在太大又没了头发,这都要被人怀疑那个了。

田巧花问:“你不要紧吧?”

迟盼儿:“不要紧。”

田巧花:“……”

其实她是问吴阿婆,谁都看出来迟盼儿肯定没事儿啊,这么点水,摔进去也没事儿的。

她只能再问一次:“老吴大姐,你没事儿吧?”

你看看,都叫上大姐了。

吴阿婆:“我当然没事儿啊。嗐,你说我们家怎么倒了这八辈子霉啊,我竟然找了陈文丽这种人,你看看我这个伤,就是她打的。她还把我衣服抢走了。这个臭娘们啊。”

“啊,你这是陈文丽打的啊。她不是你儿媳妇儿吗?”

“再说你们一起去公社干啥?是去置办结婚的东西吗?”

“放屁!谁要给她置办!”吴阿婆嗷嗷的:“她想进我家,就踩着我的尸体吧,我不能同意!”

她眼见于招娣走过,赶紧说:“在我心里,只有招娣才是我的儿媳妇儿,别人想都不要想。没门。”

于招娣感动:“吴大妈……”

不过吧,她又看向了吴大妈的脑袋,这是咋了啊。

倒是田巧花看透了一切,她说:“你肯定也打她了吧?你们肯定是互殴,你能直白的吃亏?”

吴阿婆哼哼一声。

“那陈文丽呢?”

“对啊,陈文丽呢?被抓起来了吗?”

吴阿婆:“我怎么知道?她先走的,那个臭娘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大家抿嘴,没言语。

你也不是啥好人。

这要是说起来,陈文丽还真是去做好事儿了。

真是,实实在在的大好事儿。

她此时正坐在公安局,接待她的同志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披头散发,就连嘴角都渗出了血丝儿,明显是被人撕破的,好心的说:“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

陈文丽:“不用,我打架习惯了。”

众位公安同志:“……”

确实,他们都处理好几次陈文丽打架的事儿了,这不是第一次了。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是吧,你这也太理直气壮了吧?

陈文丽:“你们找个能说的算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陈同志,你说吧,我就能做主,你还记得我吧,上一次我们也见过的,你跟那个于招娣打架,最终就是我处理的。”

陈文丽:“张公安,我记得你,你算是什么能做主的啊!你就是个普通公安,你也不是领导,你得叫个领导来,真是大事儿。”

张公安:“……”

被打击了。

他叹息一声,实在是不想惹这个女同志,直接去叫了他的上司傅公安。

他是他们队长。

傅公安:“陈知青,你来我办公室说吧。”

陈文丽点头,这还差不多。

别想拿虾兵蟹将打发她。

陈文丽大步流星跟上,很快的来到办公室。

傅公安:“陈知青,不知道你要举报的是什么事情?”

他态度倒是很好,这能不好吗?

陈文丽啊,那可是全县都有名气的。

陈文丽:“我举报有人在山里建养殖场,然后把持黑市生意。”

傅公安刚才还只是出于礼貌的客气,这下子倒是一下子认真起来,严肃问:“养殖场?”

陈文丽点头:“就在我们那头儿山里,不过距离我们村子不进,估计从别的村子进山更近,我靠近过一次,那边养了好几条大黄狗,我差点让狗咬了,还是我当机立断,打开了他们羊圈的门,这才趁着混乱逃了。”

她是整天盯着于招娣,她就想知道,大家都是同样的人,为什么于招娣就比她有钱,这一开始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盯了这么久,终于发现端倪了。

原来,于招娣竟然跟管着黑市儿的祥哥有一腿。

她看过两次,于招娣从那边出来,不过那边也是有人盯着,她不敢靠边。后来她还看到于招娣进山,她是跟着于招娣才找到的。这种路子,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她是重生的。不会觉得做生意有什么不对。

但是她还是打算给这事儿捅出去。

那些人完蛋了,于招娣就没有依仗了啊。

那样看于招娣以后拿什么跟她争!

于招娣没有钱,那么在顾家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陈文丽本来还没有狠下心,她其实更想从中捞点好处,但是吴阿婆真是气到她了。她必须断了吴阿婆的念想。于招娣对她好,给她花钱又怎么样。早晚会完蛋。

她斟酌了一下,说:“我们知青点有个女同志,就是上次跟我打架的于招娣,我看她一直都不顺眼,她总是有钱,还一下子拿出五百块钱跟娘家断绝关系,我就觉得不对。所以我一直盯着她,这没想到让我盯到了。她跟黑市儿的祥哥关系很密切,他们还在山里有养殖场,黑市儿供应的猪肉羊肉就是哪儿养的。我跟着过去一次。”

顿了一下,她说:“哦哦哦,对,还有,那个祥哥,他爸是市里国营饭店的厨子。他老家是在我们隔壁村子,他爸还有个傻儿子养在村里。那是他弟弟,不过他照顾的很少,没怎么看他去。”

她依稀记得,上辈子顾家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把顾香织送到了这家学厨,后来隐约听说两家还要结亲,说是要让顾香织嫁给那家的傻儿子。到底结没结成,就不知道了。那个时候她都跑了。

这也是她知道这个祥哥底子的原因,毕竟,有经验啊。

谁像于招娣,蠢得要死,这种人家还敢往上粘包。

她说:“你们不会故意维护这个祥哥吧?”

傅公安严肃:“那当然不会。”

“哦对,咱们国营饭店的大厨儿就是祥哥他爸的大徒弟。”

哼哼,没想到吧,她什么都门清儿。

傅公安惊讶的看着陈文丽,心道这个女同志是盯梢了多久啊,真是调查的够详细的。这些事儿要是他们调查当然很快,但是陈文丽一个普通的女同志,她凭借一己之力就能调查到这些,那可真是挺不简单了。

傅公安真心的说:“你还挺厉害的,不过这种事儿还得小心。”

陈文丽:“嗐,我怕谁,打架而已,反正我每天都打架。”

傅公安:“……”

这话真是没法儿接啊。

“你们得快点动手,我之前惊动过他们一次,不知道他们能有什么后续反应,可别放过他们啊。这些人都是害群之马。”

最好把于招娣也抓进去,那么她就可以专心对付徐小蝶一个了。

嘿。

傅公安格外严肃认真:“这件事儿,我们会详细调查的。谢谢你,陈文丽同志,我代表我们全体上下,都郑重感谢你提供的消息。”

陈文丽:“没事儿,这不算啥!不过吧……能不对外说是我举报的吗?”

别看吹牛的很,但其实,她心里也不踏实的。

傅公安认真:“这你放心,我们不会说的,你自己也一定别说漏嘴。”

陈文丽:“没事儿!”

她叮嘱:“快点哈,最好早点把于招娣抓了。”

傅公安:“……”

陈文丽:“嘿,真好,情敌就要没了。”

傅公安:“……”

虽然知道你动机是为了对付情敌,但是,你能不能不在我面前说?

傅公安扶额。

陈文丽倒是高高兴兴的起身,说:“得,我走了。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是因为打架哈。”

她倒是能给自己找理由呢。

傅公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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