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您要的羊毛毯子、奶酪、奶茶粉、牛肉干、还有各种皮料都在这里了。”
路姑姑一脸矜持的坐在温妃身边,指着那大包小包的东西含蓄的笑道。
仪敏再一次感叹,路姑姑真乃神人也, 也不知道她这结交人脉的能力是师承何处, 就没见过有什么东西是她弄不回来的。
她连忙亲手为对方倒了一杯茶,又道:“姑姑辛苦了,快来尝尝乌云格格送来的酥酪, 这可是特意为姑姑留下来的。”
相处几年, 仪敏也慢慢摸透了这位姑姑的性情。
虽好财,但取之有道, 天性里带着傲娇,且还好个面子,想让她一心为你办事, 光有钱还不行,你还得给她颜面, 让她感觉到被重视。
说白了,就是要把她放在心上,平时多夸夸她,多记挂记挂她,并且也别忘了给钱就行。
对别人而言,路姑姑可能有那么点事逼儿的意思,毕竟现在普遍推崇忠仆思想,作为下属, 要尽心办事, 不能忤逆主子。
路姑姑这样的就显得叛逆和格格不入了。
但对仪敏却是最满意不过,多有意思啊,每次和路姑姑在一起或是斗斗嘴, 或是互相噎两把,都给生活增加了不少乐趣。
不就说几句好话嘛,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再说了,关爱下属是每一个上司的必修课,发工资和奖金更是最基本的道德问题。
就比如现在。
仪敏笑意盈盈:“还是姑姑厉害,不然我都不知该从何处收购,难得来一次蒙古,总想着带些东西回去留作纪念。”
又关切问道:“姑姑手里银子可还够用?买了这许多东西,定花了不少钱吧。”
路姑姑吃了两口酥酪,双手捧着那杯茶,心里熨帖,面上也格外和缓,她乐呵呵道:“够用的,娘娘足足给了两百两银票,还有剩下的呢!”
她三两口喝完茶,利落的站起来,在包袱堆里翻了翻,找出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献宝似得送到仪敏面前。
仪敏好奇打开,竟是一把蒙古刀,牛角的手柄,顶端镶嵌了一块红宝石,非常漂亮。
“奴婢上次见娘娘挺喜欢,便做主找人打造了一柄。”
路姑姑非常体贴,“未开过锋,娘娘可以上手把玩,回宫后挂在墙上做装饰也可。”
仪敏果然喜欢极了,抓在手上来回看了好久,连连点头,“姑姑费心了,青梅,快给路姑姑包一个上等封,再把剩下的酥酪都给路姑姑装回去,果子也拿两盘……”
路姑姑笑的越发真诚,一如既往的不客气,“多谢娘娘。”
两人都很高兴,皆大欢喜。
……
这一趟虽未深入蒙古,却也初窥了草原风光,也算尽兴。
回程的时候已经八月中旬了,天气变化很大,仪敏已经开始加衣服了,她很少出马车,大多数时候都窝在自己的车架上,逗弄招财,教乌希哈说话,看看话本、喝点咸奶茶。
时间消磨的很快。
“娘娘,佟妃娘娘来了。”青梅进来禀报道。
马车一停,仪敏就感觉到了,听到这话也不稀奇,车途枯燥,大家都常互相串门。
“快请进来吧。”
把乌希哈抱到羊毛地毯上,塞了个布娃娃让她自己玩,又把招财留给她,仪敏拿起杯子,给佟妃倒了一杯奶茶。
刚一倒好,佟妃就走了进来,坐到她旁边,很自然的把杯子接了过去。
仪敏笑道:“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万一是我自己要喝呢?”
白了她一眼,佟妃指着她面前喝了一半的杯子,无语道:“你的就在那儿,难不成你还要用两个杯子的吗?”
“那也不一定啊,这是我自己的马车,爱喝几杯喝几杯。”
佟妃不理她,低头饮了一口,挑眉道:“还不错啊,你上哪找人买的。”
把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仪敏说道:“是路姑姑专门找人做的奶茶粉,还有不少,你若喜欢,等会儿包些带回去就是。”
佟妃轻轻点头,她偏头看向乌希哈,小姑娘一个人也玩的很高兴,不时发出笑声。
“总见你抱着四格格,怎么?三格格不讨喜吗?”佟妃问的很随意。
仪敏也看向乌希哈,她轻轻摇头,“小孩子都一样,那里有什么讨喜不讨喜的,只不过见得多些,难免就更在乎点。”
佟妃脸上露出幸灾乐祸,“张贵人没你想的好相处吧?”
一想到当初温妃巴巴的把张贵人挪到永寿宫,事事张罗仔细,如今却不冷不热的处着,佟妃就觉得好笑。
瞥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当初造的孽,听说先头的大格格还在时,你还动过抱养的念头,碍于位份才作罢,可是往张贵人心里插了一根刺呢!”
佟妃满不在乎,“可是如今受苦果可不是我,而是你啊。”
她透露道:“张贵人这个人特别容易钻牛角尖,尤其先大格格故去之后,整天阴沉沉的,有时候我见了她的眼神都有些瘆得慌,还得多亏你把她弄走,不然我都要出手了。”
这却是仪敏不知道的,她与张贵人原先并不算熟悉,但她还是道:“丧女之痛何其切肤,这也能理解,再说张贵人只是太护着三格格,又没做什么坏事。”
同为女子,何必苛责太过。
佟妃看她的目光稀奇极了,每一次和温妃交谈,她都会被她的淡然和包容惊到。
她心里又一次的想着:真不像是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的。
正这样想着,却见仪敏突然皱起眉头,站起身直直的朝乌希哈走去。
佟妃一愣。
就看见仪敏一把抓住乌希哈的小手,从她的手心里抽出两根猫毛,对着乌希哈无措的小脸严肃说道:“不可以用这么大的力气,知道吗?”
乌希哈力气越来越大,偏偏手上没轻没重的,就连仪敏身上也给她揪青了两块,何况招财的猫毛呢。
她耐心的给她说着:“不能这样,就要轻一点,你上次摔跤就痛了好久,招财也是会痛的,我们乌希哈是乖孩子,不能欺负小猫咪……”
她不停的重复着,直到感觉乌希哈听懂了,她才松开乌希哈的小手,引导她轻轻的摸了一把招财的毛。
“对,就是这样,要温柔一点。”
一直等她教导完孩子,回到座位上,佟妃才说道:“一岁多的孩子懂什么,你今天说了,她明天就忘了。”
仪敏不同意道:“那明天再继续教就是了,谁也不是生下了就什么都懂的,还不是大人一点点教出来的。”
佟妃闭嘴不再说话。
只是心里突然觉得温妃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以及突然觉得抱养一个孩子也……还行。
……
回到京城已经是九月了。
把带回来了的奶酪和牛肉干分给玉兰等留守人员,又送了些毛毯和奶茶粉给没能去旅游的苏答应。
仪敏泡了个热水澡,美美的点了一桌好菜吃起来。
蒙古是挺不错的,就是食物品种有点少,顿顿必有烤肉,再好吃也吃腻了,一个月内仪敏都不想再碰烤肉一下了。
赶在康熙心情不错的时候,仪敏抓紧时间把大嫂西林觉罗氏招入宫中。
入宫四年多,她只见过大嫂四次,一次是封嫔,三次是过年,嫔位娘娘过年的时候能有一次见家人的机会,只要提前报给中宫就好。
如今是妃位就不一样了,妃位以上每个月都有一次召见家人的机会,虽懂事些的都不会月月使用,但一年也总有那么四五次的。
未免被人冲撞,仪敏一早就让人备了轿辇到宫门口,又让青梅一路跟着,她自己在永寿宫大门口等待。
远远见到轿辇过来,仪敏脸上便露出欢喜。
西林觉罗氏刚一下轿,就被她拉住了手,“嫂子先别行礼了,我们进屋再说。”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真进屋了,谁也没提行礼这件事。
“家里如何,嫂子这些日子可还好?”
“敏儿你先前的伤如何了?”
姑嫂二人同时开口问道,语气是如出一辙的急切。两人一愣,面色同时柔软下来。
还是仪敏先开口回答道:“本就是一些皮外伤,早就好了,连疤痕都不曾留下。”
西林觉罗氏不信道:“你别骗我,我都听你哥哥说了,那刺客用的飞刀是带毒的,当时情况凶险极了,连御医都出动了。”
心里暗骂董大哥吓唬人,仪敏格外耐心的解释道:“请御医过来,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那毒并不难解,再说我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嫂子面前吗?嫂子就别担心了。”
“这如何一样?你从小就怕疼,绣花针扎一下都要哭半天,那可是刀子呀,得多疼啊!”西林觉罗氏心疼极了。
“你现在是平平安安的,可我这心里就忍不住的后怕,只想着就差一点,万一那毒见血封喉,万一那飞刀直击要害……那我的敏儿可怎么办?”
为了这件事西林觉罗氏已经哭过好几次,可如今想来还是忍不住眼圈发红。
爱你的永远不会因为现世安稳,而忽视你曾经的伤痛。
仪敏心里微酸,嫂子不是个柔弱性子,就算再多的担子压在身上,也只会让她更坚毅,她这么多年,也没见对方落下几次泪,这回为了她却流了个够。
她拥住嫂子,轻声细语的安慰,“并没有很疼的,当时晕得快,后来太医给开了止疼的方子和安神药,毒解得快,伤口也不大,稍微养了两天就好了。”
“那可曾好生补补?”
“青梅她们给炖了一个月的补品,我都补的上火了。”
仪敏有意调节气氛,西林觉罗氏也不想扫了她的兴,很快调节好情绪,同她谈起家中事。
“你哥哥让我与你说:别担心他,也不用为他求情,他的前程自会自己去挣,你只需在宫里好好过日子就行,家里有他呢。”
仪敏忍不住笑弯了眼,“这是大哥能说出的话。”
西林觉罗氏也看着她笑,至于临出门时,公公嘱咐的那些话,她就当从未听过,也不愿入了阿敏的耳。
若是靠深宫里的亲妹妹才能爬起来,那也是她看错了董浩善。
西林觉罗氏不是寻常深闺妇人,满洲大姓的姑奶奶地位高,当年这门亲事,也是她自己打听过后点头同意的,所看中的,就是董浩善的那一份正直心气。
“你大哥自幼好武,原先的内务府总管之位虽体面,但却不是他心里所愿的,如今虽被革职在家,但他倒是不曾低落,还兴冲冲的想去谋个武职,也好为朝廷效力。”
仪敏很赞同,“皇上平定三藩之心极为坚定,前线战事频繁,咱家里又是军功起家,势力大多在军中,大哥又精通兵法,不愁没有立功的机会。”
西林觉罗氏点头,又道:“三弟也让我告诉你:他自会好生上进,为家里挣得荣耀,也为你在宫里挣下底气,你只需在宫里好好的就行,保重好自己。”
董家三兄弟都是极有心气之人,且还年轻,心里有股冲天豪气,眼里是前程浩荡。
不似父辈的老朽沉暮。
三哥董殿邦只比仪敏大五岁,自小与她最为亲近,听到这番维护之言,仪敏心里温暖极了,“哥哥们的心意,仪敏都收到了,也请嫂子代为传达,就说我定会照顾好自己,让家里无需担心。”
又问道:“延龄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寻摸好了亲事?”
延龄便是董大哥和西林觉罗氏所生的长子,董家第三代的第一个男孙。
一提到这个,西林觉罗氏就满眼笑意,“找好了,是延龄自己中意的,原先去京外庄子上跑马见过一面,回来便急着上门提亲。”
“是谁家的姑娘?”
“瓜尔佳氏的嫡女,三等伯爵石文炳的妹妹,我找人打听了,这位格格诗书骑射皆是精通,虽是家中幼女,但并有娇骄之气,是个性子坚韧的。”
长子媳妇是要撑起门户的,身上担子很重,若是这位格格是个娇弱的,即便儿子再喜欢,西林觉罗氏也是不会同意的。
石文炳的妹妹?
仪敏有些惊讶,单说这个名字不算耳熟,但要是再提到一个人就明白了——大清第一位太子妃,就是出身瓜尔佳氏,其父就是石文炳!
京城上流圈子就那么大,七拐八拐,谁家都能沾点亲,你的舅父是他家叔爷、他家姑姑是你家婶娘……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大有所在。
“这是好事啊!恭喜大哥和嫂子了,婚期可定下了?回头我也给延龄送份贺礼。”
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妻子,仪敏很为侄儿高兴,大侄儿延龄只比她小四岁,是嫂子西林觉罗氏头一年进门就生下的嫡长子,同仪敏算是一起长大,很是亲密。
“定下了,就在明年四月,正好是春季,办婚礼最合适不过。”
仪敏连连点头,复又狡黠笑道:“这位瓜尔佳格格定是个美人吧?”
少年知色而慕少艾,能叫她那侄儿一见钟情的,定不会是个姿容平凡的姑娘。
西林觉罗氏笑着点头,又与她轻叙着:“聘礼都准备好了,人家是好姑娘,咱家不能亏待了,都是按最上等的规制来的,好些都是延龄自己出去采购的。”
仪敏点头,“很是应该如此,瓜尔佳氏金尊玉贵养大的姑娘,嫁给咱们家延龄不是来受委屈的,该给的体面定要给足了。”
又着意提醒道:“成婚后他们小夫妻过自己的日子,嫂子也不要多插手才好。”
大嫂虽为人爽朗,但聪明女子遇见儿女事昏头的也不再少数,仪敏很不愿见到大嫂因此和儿子儿媳心生间隙,这才特意提了一嘴。
轻拍她的手,西林觉罗氏叹气道:“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家,哪里是做父母的能管得了的,再说了,我养过你,也算是养过一个女儿了。”
“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女儿遇上个难缠的婆婆,也不知要有多揪心为难,我自是不愿做这样的事的!”
仪敏免不了安慰道:“延龄是个孝顺的,不是那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混账,日后定会和瓜尔佳格格一起孝顺体贴您。”
“即便日后若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嫂子直接上去揍他一顿,想来他也是不敢还手,还得说:额娘教训的是。”
西林觉罗氏给她逗得一笑,“也是。”
眼见快到出宫的时辰了,西林觉罗氏取出一个荷包递给仪敏,说道:“你上次让我买的庄子,我寻摸了好久,按你说的,在小汤山附近买了两座,大的八百亩,小些的也有六百多亩,地契都在这儿了。”
小汤山的温泉庄子,算是穿越女必刷的副本,仪敏既然记得,就没有道理放过。
她用双手接过地契,妥帖放好。
等那温泉挖出来,这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西林觉罗氏不解道:“那就是一处荒地,地价也便宜,你怎么单单就相中那儿了?”
仪敏自然不能告知真相,于是说道:“以前隐约听人说那里风水好,就当花钱求心安了。若是嫂子信得过,不若也买些庄子,横竖花不了几个钱。”
西林觉罗氏是不太信的,但还是说道:“那我回去就把你庄子边上那块地也买下,连在一块也好打理。”
仪敏就高兴了。
又说了两句话,外边宫女就进来提醒时辰快到了。
西林觉罗氏叹息一声,从一旁侍女手中取来两个木盒,说道:“你宫里养了两个小格格,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找京城最好的匠人打了两套金项圈,你代我送过去吧。”
她原先对仪敏久未有孕还暗自着急,可自从封妃之后,眼见对方地位日益稳固,也就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有子嗣未必过得好,没子嗣也未必就过不好,全凭各人罢了。
就目前而已,对方无疑是过得极好的,那也就够了,求的太多反而容易折了福气。
这样一来,对于养在永寿宫的这两位公主,西林觉罗氏就颇为上心,毕竟若妹妹未能生育,有这两位公主承欢膝下,在这宫里也不算寂寞了。
“那我就代乌希哈和泰芬珠谢过嫂子了。”
仪敏含笑收下,也说道:“先前去蒙古带回些毛毯、奶茶和肉干奶酪,我挑了些觉得不错的,还有些衣料补品,嫂子一并带回家吧。”
又亲自把西林觉罗氏送到永寿宫门口,看着轿辇远去,仪敏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屋内。
她先是把地契交给青梅,嘱咐她寻个带锁的盒子放到她的房内,又把那两个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差不多样式的两个项圈,精致轻巧,入手几乎没有分量,最适合小孩子戴,不会压住脖子。一看就是找极有经验的老师傅打制得。
“给张贵人和兆佳常在送去吧。”
……
宫外,董家。
“我今日瞧了,娘娘气色极好,永寿宫上下也是井井有条,用具服饰皆为上佳,想来是过得不错的。”
西林觉罗氏一回府就拉着丈夫说着话。
董浩善放下手里的兵书,笑道:“我不是一早便与你说了,娘娘救驾有功,又封了妃位,皇上定不会亏待的。”
坐着笑了好一会儿,西林觉罗氏才正色道:“今日父亲叫我过去,言语间是想让娘娘为你跟皇上求个官职,我觉得这样不好,就没跟娘娘说。”
董浩善立马坐直了,他皱眉道:“父亲这是做什么?我的前程自然会自己挣,娘娘受这一番罪才得了妃位,若是因此惹了皇上不快可如何是好?”
“你做的对,这事不能跟娘娘说,再没有做哥哥的不为妹妹争光,反而做个拖累的道理!”
他既气愤又有些羞愧,实在觉得父亲此举过于伤了家人情分。若是真让妹妹听到了,定是会伤心的。
西林觉罗氏看着丈夫一如当初求娶时的清澈眼眸,心里快慰极了,她安慰道:“父亲年纪大了,难免就有些左了性子,但心里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路走的顺畅些。”
虽说子不言父过,但董浩善面上是掩盖不住的不赞同。
“若真凭着娘娘才能重新起复,莫说旁人,便是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西林觉罗氏爱极了他这副模样,环住他的肩膀,让自己依偎进他的怀里。
“我自是信任夫君的,一时之失意又岂能压垮你,你定能施展平生抱负,堂堂正正的再站起来。”
怀抱爱妻,董浩善也舒缓了面色,原先激荡的情绪平复下来。
“浩善定不负夫人今日这番信任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今天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生死时速。
紧赶慢赶终于在十点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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