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锻于平安时期,为刀匠五条国永的代表作,故刀派隶属“五条”。
他是一振稀有四花太刀,缀着洒脱肆意的鹤形刀纹,拥有锋利如斯的雪亮刀刃,哪怕身处名刀辈出的平安时期,也是世间罕见的特等品。
然而,所谓的“罕见”与“稀有”终是害苦了他。
越是珍贵,就越是想得到,故而不知从何时开始,鹤丸国永成了上位者的陪葬品。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尽方法要得到,于是,鹤丸一次又一次地被盗墓贼偷走,成了“战利品”。
本是陪伴“主人”安寝于墓穴,却被盗贼从墓穴、神社中偷走……很长一段时间反复如此,鹤丸国永几乎不叫“鹤丸”,而叫“陵丸”和“鬼丸”。
或许是墓穴中暗无天日的生活太过寂寞,或许是漫长的岁月将耐性和沉稳消磨。
当鹤丸国永被召唤降世,赋予了人类的躯体后——
他完全抛却了“平安京贵族”的偶像包袱,秉承着不疯魔不成活的信念,小则恶作剧,大则搞事,调皮捣蛋天天有,刺激嗨皮更是多。
由于他时常“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害得许多老实人苦不堪言==
鹤丸国永是个什么性子,凡是经历过几任审神者的老刀基本都清楚。所以,三日月知道,对方所说的“冒犯一下女孩子”绝不是虚言。
只是,假如鹤丸真的冒犯了姬君……
三日月希望姬君能下手轻点,千万别把这振高练度的鹤丸国永给拆了。不然,他再上哪儿找一振B级本丸出身、心理颇为健康的鹤丸?
可有时候,越担心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三日月前脚跟跨进自家本丸的大门,鹤丸国永后脚跟就消失了刃影。
这名白发白眉白睫毛……一身白的太刀青年像是一只优雅的白鹤,三两下窜上了房檐屋顶,轻巧地点着砖瓦,飞快地逼近天守阁。
三日月、髭切、膝丸:……
他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刃鹤丸趴上天守阁的窗台,犹如一个猥琐的跟踪狂,偷窥着室内的独居少女==
鹤丸国永伸手,轻轻推开窗,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眼见周遭没有动静,他勾起唇角,探入了半个身子……
然后,一振冰冷的短刀秒秒钟架上了他的脖颈,杀气肆意。
鹤丸国永:不敢动==
今日的近侍刀——乱藤四郎,“粟田口”又酷帅又可爱的女装大佬,他湛蓝的眼眸微闪:“鹤丸殿?”
“你身上没有姬君的灵力气息呢,所以是新来的吗?”
“很过分呐!你才刚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爬姬君的窗吗?”乱藤四郎的黑化指数渐渐上升,“看来,该给你一点惩罚呢!”
放完话,乱藤四郎便撤了短刀,面无表情地丢在地上。
鹤丸国永:……
说好的“惩罚”呢?难道不是砍他两刀吗?
乱藤四郎将长发搓成了鸡窝头,并用力地将上衣和裙摆扯坏。
鹤丸国永:……
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乱藤四郎一拧大腿,顿时潸然泪下,蜷缩在天守阁的角落中,穷尽毕生的音量,大声尖叫:“非礼呀——”
“救命啊!非礼啊!”
“一期尼!药研哥!我好怕!我好怕啊——”
“嘤嘤嘤……”
鹤丸国永:……
他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厚颜无耻的乱藤四郎!
他好怕,他好怕啊——
可现在,任凭鹤丸国永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乱藤四郎哭得楚楚可怜,衣服裙子都有破损。照着这任极短平时的爱美程度,怎么可能将自己整得如此狼狈?
所以,一切肯定都是鹤丸的错!
万万没想到鹤丸国永竟然是这种刃!揍他!
“粟田口”的极短们蜂拥而上,将他围住群殴,一期一振黑着脸踹了他几脚,并带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乱藤四郎。
最要命的是,他们虐翻他之后,还顺手将他丢进了猪圈……鹤丸国永实在想不通了,为什么“粟田口”会养这么猪,还特么每一只都养得这么肥?!
一期一振冷漠无情地对猪崽们说道:“崽,拱他。”
猪崽们机智地朝鹤丸国永奔来!
鹤丸国永:……不!我虽然穿着一身白,可我不是大白菜啊!
可是,鹤丸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到最后还是被拱了个“爽”==
鹤丸·大白菜·国永,是D级本丸第一振被猪崽们拱进“手入室”的太刀。
他用自己悲惨的真实经历让众刃明白了一个真理——姬君诚不欺我,猪崽确实有着强悍的战斗力、极高的服从度和极强团结性。
要先富,必养猪;要首胜,养好猪!待得猪肥圆满时,鹤丸又进手入室。
髭切、膝丸:……
看来他们得用全新的眼光评价这个D级本丸了==
养猪是什么鬼?
还得每刃都养一只?
他们可是平安时期的源氏重宝,亦是皇家之刃,出自名家之手,为风雅时期利器中的佼佼者!在B级本丸中也是战力强悍之刃呢!
曾经的审神者虽谈不上与他们特别亲近,但也对他们颇为敬重。日常耕作也就罢了,养猪这一项……实在超纲啊!
恕他们直言,就算是死,死在战场上,被溯行军剁成碎片,他们也不会养猪的!想也别想!
三日月笑道:“姬君说了,养猪看个人意愿,真不愿意养,也不勉强。”
两刃源氏重宝矜持地颔首,觉得这个本丸虽是D级,但审神者还算明事理。
“姬君也说过,养猪所得只需上缴给本丸一成,剩余的九成归属个刃,可以自由支配呢。”
髭切、膝丸:……
“万屋的猪肉涨价了,等‘三条派’的五只猪崽都大了,就是好大一笔小判呢。”
“不过还是比不上粟田口啊,十几只猪崽一起养,等时机成熟,他们就会成为本丸首富。”
“既然髭切殿和膝丸殿不愿意养猪,不知可否将公款分配的猪崽交给我们‘三条派’呢?”
“那都是小判啊,我们‘三条派’一定会好好对它们的!”
髭切、膝丸:……
作为源氏重宝,区区小判算什么,他们一点都不在意。
只是大家都在养猪,他们若是不养,未免出格了些。
所以,养猪这项技能……还是点亮一番吧。
……
晚餐时分,大广间内,“神隐”了几近一天的秦寻真终于出现在众刃面前。
她似乎有些不得劲,面上也难掩倦色,只兴趣缺缺地舀着奶白色的汤汁,有一口没一口地送进嘴里。
审神者一贯端着高姿态,也习惯使用高手段,给刃的印象便是强悍、强势、强权的“三强”象征,这难得流露的“虚弱”模样,不想让刃引起注意都难。
几刃交流了一下眼神,最终,三日月宗近搁下了筷子,抛开了“食不言”的规矩,轻声询问道:“姬君,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药研藤四郎起身:“请让我为您诊治吧大将!”
“没病……”秦寻真扯了扯嘴角,“吃你们的饭,别管太多。”
一月一次大姨妈,流血流得哗啦啦。就算她成了轮回最强,也照样得给大姨妈跪下喊爸爸==
只可惜,一堆刃经历了不少男性审神者,却终究没接触过女性审神者。
他们中的部分也曾成为过女子的佩刀,尤其是作为防身用的短刀,更是被人揣在怀里,贴身收藏。
可揣在怀里,能了解的也不过是女人与男人体型的区别,更多的,就不怎么清楚了。
毕竟,哪个女人来了小日子还将冰冷的刀子贴身装备?
所以,对于女人每个月的特殊期,刀剑们也仅是一知半解,了解得不够通透。
而对生理颇有研究的药研藤四郎也没有深想——姬君平日给刃的感觉强大无比,仿佛她才是全世界唯一的真男人!
谁能联想到像姬君这种大佬竟然也有生理期?
刀剑们试想了各种可能,再一一推翻各种可能。却不料到了第二天,姬君脸上的倦色更浓,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太阳底下,连动根手指都不愿。
就算起身,也是直奔厕所——谁能想到像姬君这种仙女竟然也要上厕所?
没准只是吃坏了肚子吧?
众刃如是想。
但,为什么会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呢?
直到,近侍刀厚藤四郎捧着她的被子,准备拿去晒晒太阳时——抖动之间,一不小心翻到了一块干涸的血迹。
厚藤四郎大惊失色,发挥出极短的高速度,直奔粟田口,分分钟抓住药研藤四郎,说道:“姬君受伤了!被子上有血迹!都干了!”
药研藤四郎大惊失色,背起药箱冲向天守阁。
是谁?谁有这种本事,竟能让姬君流血?!
大姨妈深藏功与名==
彼时,秦寻真刚从厕所出来,正窝在柔软的办公椅中查阅刀匠的资料。
这些资料,都是情报部门的某人所赠,资料上给的每一位刀匠都是历史上出名的人物,且都缔造了传承百世的代表作。
比如“三条”和“五条”……
可翻来覆去地对比,才发现人类的刀匠再优秀,也都及不上一位神出鬼没的怪才级锻刀师——刀刀斋。
他活在千年前的战国时代,是个妖怪,更是个鬼才。
相传他创造过传世的名刀,有一挥毁所有的铁碎牙,还有一挥救所有的天生牙。他生平醉心于锻造,对刀剑的了解极深,每一次锻刀,都出惊世之作。
换句话说,只要材料、诚意、报酬都足够,就能让他好好锻刀,那可是一个享受锻刀乐趣的妖怪。
作为名刀匠,看着绝世神兵在自己手下诞生,该是多么……
“大将!大将!”药研的声音打断了秦寻真的思绪,“大将!厚告诉我,您流血了!”
秦寻真:……
“流了很多,沾满了被子!”药研紧张极了,“求求您让我看诊吧!这样的伤口一定很大,必须消毒挤脓敷药!”
“大将!”
“你不对劲已经两天了!两天过去了还在流血,创口一定很大!求求您让我看看吧,我会将它缝上的!”
秦寻真:……
年轻人,你特么刚刚说要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