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入选者”只有十一人,七女四男, 平均年龄只有22岁。他们有些拘谨地坐在大广间内, 等待“大佬”的传唤。
约莫十几分钟后, “熟人”长谷部推开了大广间的门,冲他们安抚一笑, 报数道:“1号。”
一名十七岁左右的少年从座位上慢慢起身,仅剩的一只眼中满是死寂。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绷带,不再犹豫, 只随着长谷部离去。
穿过古味的长廊, 踏上木质的阶梯。在光影交错间, 少年站在了天守阁之前,抬手, 扣上了命运之门。
“咔哒”脆响, 是门开的声音。
温和的阳光从窗外洒落, 塞满了整一间房。两男一女端坐在内, 为首的女子穿着干练的小西装,扎着高高的马尾, 充斥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你好, 井上岩, 我是本次的面试官。”
秦寻真注视着他:“正如你所了解的那样, 我们‘秦氏多元化创造发展公司’正在为‘分公司’招收管理人员。门槛较低、不求学历, 只要你三观端正、态度积极向上,且有一定的手腕和能力,就能胜任。”
“听起来很儿戏对吧。”秦寻真笑得很包容, “但,这就是我们招人的宗旨。”
说着,秦寻真拿出了井上岩的资料:“虽然之前看过一次,但现在,还是请你再做个自我介绍吧。”
“你的姓名、爱好、专长,聊聊三观和理想,以及成为管理人员后,对‘分公司’有何要求和期望。”
井上岩看着秦寻真,复又低下头,用极为沙哑的嗓音说道:“井上岩,今年十七岁,原东大……算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没什么爱好和专长,也没什么理想。我……因为出了事故,导致……全身60%的烫伤面积。”
“我的形象,不适合成为管理。”
“可以的话,只想求一份工作,扫地、洗衣服、洗碗……都可以。”
秦寻真只是微笑:“也就是说,你比较喜欢做‘清理工作’?”
井上岩:“嗯。”
秦寻真颔首:“好,我明白了。”
在她左侧,伊路米抽出了绿色的合同,递交给他,用毫无波动的声音说道:“恭喜你,你被录用了。”
井上岩没作声,他觉得这……还真有些儿戏。可合同的质感,不像是敷衍了事的假货。
秦寻真:“合同你可以拿回去仔细检查,或者请专业人士为你分析。如无异议,请在第三、六、九页签名,于下周一前递交即可,逾期作废。”
第一位井上岩满脸茫然地走出了天守阁,他本做好了被刁难、被嘲笑、被劝退的准备,结果却告诉他——你被录用了。
什么鬼?
“长谷部先生,这……”
长谷部:“不要多问,自己思考。收起你的合同,去另一间和室静候。”
天守阁内,一页资料被微风掀起一角。上头清晰地写道——
井上岩,17岁,男,原东京大学法学部高材生,曾是家庭暴力受害者。后因帮助一位少女摆脱痴汉骚扰,被绑架殴打泼开水……少女在半个月后遇害,而加害者未得到惩罚……
伊路米兴趣缺缺:“下一个是什么人?”
秦寻真:“一个女人。”
“哦。”伊路米的语气毫无起伏,“她的经历有趣吗?”
秦寻真:“一个为爱倾尽所有,结果被丈夫和丈夫的情人联手卖掉的女人。”
伊路米:……
“2号”是一位优雅知性的少妇,今年32岁。这本该是一个女人最巅峰端丽的年纪,却硬是被她活成了糟粕。
当她推门进入天守阁,见到秦寻真的第一眼——只觉一阵恍惚。
曾几何时,她也是如她那般,坐在办公室首位,自信自立,挥斥方遒。结果……毁在了一段失败透顶的婚姻里,甚至沦落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秦寻真扫过她的资料,叹道:“难得啊,他乡遇故人。”
她笑着吐出了对方的名字,标准中文:“梁有情。”
对方明显一愣:“你是……”
秦寻真:“我华夏帝都,你华夏香港,幸会,那……普通话、粤语还是日语?”
梁有情苦笑:“不必了……我……算了,面试吧。”
秦寻真:“好,梁女士,请你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爱好、专长、三观和理想,以及对接手‘分公司’后,对员工的要求和期望。”
“我看过你部分资料,你曾是……总裁?”
梁有情苦笑:“已经不是了。”
“无妨,人生总能重新开始不是吗?”秦寻真笑道,“不舍弃较差的,怎么得到更好的。我能理解,一个女人走到‘总裁’的位置有多么不容易。”
“唯金钱与地位不可辜负,所以,再走一次又如何?”
梁有情深吸一口气,道:“我叫梁有情,英文名nicole。爱好是游泳,擅长管理,对数字敏感。三观……算是个正常人吧。曾经的理想是成为首富,现在的理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杀人。”
“要求的话,希望员工经验足够。”
“期望的话,重走老路不再犯傻。”
秦寻真点头:“好,我明白了,伊路米。”
显然,那句“我想杀人呢”也触动了杀手的心思,伊路米抽出了一份大红色的合同:“恭喜你,你被录用了。”
“绿色合同”主要负责后勤,“红色合同”可是外扩的主力。
梁有情尚未问个清楚,就被长谷部请出了天守阁。
右侧,一直充当木头的宇智波鼬睁开了眼:“刚才那个女人,跟你有些相似。”
秦寻真轻笑:“不像。”
“从来都是我玩男人,而不是被男人玩。”她转着笔,“跟我走一样的路,却对一个调剂品动情……真傻啊。”
“真爱,不是没有。”像发面馒头和天之骄女,简直是死了都要爱的典范==
“真爱,确实重要。是人类的精神粮食,是前进的方向罗盘,是……好吧,我选择钱。”
伊路米认同地点头。
宇智波鼬:……
“3号”是一名遭受过性侵害的抑郁症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她的经历却让她显得过分得早熟和沧桑。
她显然有自闭的倾向和轻度的社交恐惧,但她足够坚强,她明白这么做不对,并企图克服它。
“……理想是,我、我想帮助和我一样的人。”她的眼红了起来,双手不停绞着衣角,“我想告诉她们,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没有错。”
也希望别人告诉她,受到侵害后,错的不是她,而是加害者。
然而,谣言害人。
可某些人总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主观地认为抑郁是一种“作”,认为“被侵害”,受害者也有错。
接着,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到本就敏感的病人,变成性质更恶劣的加害者。
秦寻真温和道:“错的自然不是你,今后,做你自己就好。”
“当你与他们同在后,你心之所向,就是刀锋所指。”
“一切磨难、困苦和威胁,他们都会为你斩断。”
秦寻真亲自递出了一份“白色合同”,主要是救治、互助、公益慈善类的项目:“欢迎加入,期待你的表现。”
之后,4号、5号、6号……11号末,中午开饭时分,事儿才算做完。
长谷部亲自送走了第一批合格的“入选者”,看姬君的表情就知道,她对他们很满意。
宇智波鼬:“你找这么多审神者,是想背叛时政吗?”
秦寻真嗤笑:“我从未忠诚,何来背叛?”
宇智波鼬沉默良久,忽然道:“你想做什么。”
“根基腐朽的东西,留着作甚,推翻重建呗。”秦寻真半点没瞒他,“再次腐朽,再次重建……一次一次来,总会找到最适合的道路。”
“人,得先保障自己的肚子,才有余力去思考‘意义和人生’这种深奥的东西。得先保障自己的利益,才有余力去思考‘发展和扩张’的舍得和前景。”
“割舍一部分,可以。我允许,有得必有失。”
“但,要让我牺牲所有,去满足时政的发展,抱歉,我选择率先弄死它。”
秦寻真:“再建立一个我所期待的理想乡。”
宇智波鼬许久许久,都没有做声。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十分沙哑:“有人,就会有斗争,你……即使建立了理想乡,你靠什么维系?”
“实力啊。”秦寻真看宇智波鼬的眼神犹如看一个白痴,“强到所有人都反抗不了,他们除了遵从还能做什么?”
宇智波鼬:“实力……那强者若是倒下……”
秦寻真翻了个白眼:“鼬啊,你的脑子今天长坑了吗?”
“感情我一上午白干活了。”秦寻真扭头看他,“我,幕后策划;你们,实力压制;时政,最大反派;溯行军,增进团结的调剂品。”
“真善美的主题谁来维系——早上那一批‘入选者’啊。”
“精神、感情和秩序,靠他们传承,建立理想乡的活计,也是他们的任务。”
“你们所要做的,只是没大事时隐居、起纷争时震慑、有异议时裁决即可。剩下的,就交给‘年轻人’吧。”
“斗了一辈子,不嫌累吗?”
“你什么都好,只是不够自私。”秦寻真缓缓道,“而伊路米,过于自私。你俩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宇智波鼬偏过了头,没搭理秦寻真。
几分钟后,他忽然问道:“佐助呢?”
“我……派刃去了他的本丸,他不在。你这儿,也没有……回木叶了吗?”
秦寻真笑了:“没呢,佐助啊——他最近过得很好,因为找到了一个帅气、强大、很疼他宠他的新哥哥呢。”
宇智波鼬:???
……
宇智波佐助,接手了自己的小伙伴奇犽·揍敌客的委托,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危险世界”完成一项危机重重的任务——接江户川柯南上、下学!
作为忍校的优等生、常年的第一名,佐助表示无所畏惧,并迫切地想要历练一番,对比自己比之前强了多少。
大师父教会了他自保,二师父教会了他战斗。
尤其是在因陀罗的指点中,佐助的天赋得到了最大化的发展,还学会了不少瞧着花里胡哨、实则杀伤力巨大的忍术。
正好,让他看看另一个世界有多危险吧。
佐助按照奇犽给的罗盘定位,成功锁定了21世纪,顺利降临在一个鲜少有人经过的巷道内。
他摸出奇犽给的地图,照着路线朝目标地点走去。
尚未走出巷道,一群鸟从头顶飞过,像是集体腹泻似的,噼里啪啦砸下无数鸟屎。
在黑白灰三色的“雨”帘中,佐助以灵巧的身法左冲右突,在不足两米宽的巷道内,愣是躲过了鸟屎袭击。
当他纤尘不染地出现在巷道口,就听得一阵惊呼响起,一坨垃圾居然从天而降,想糊在他脸上。
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PS:佐助:这个世界对我帅气四射的脸似乎很有意见。
PS:“理想乡”会囊括多国人种,无肤色歧视、无性别歧视。刀剑、本丸,之所以想写这本书,就是希望能有这么个地方,能够供我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