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种种状况,我和萩原研二得去精神病院,见宫内家的小儿宫内南珠,的是一年前的无头案。
原本是在目睹店东死,我应该要入局子做一些相关的笔录的,结果因带我的千谷刑警说他上级要我协助查另一起宫内家的悬案。于是我就跟着来了。只是当天宫内南珠不在状态,所以我换了一下时间。第二天到的时候,我四人就分批行:我和萩原研二两人去精神病院;而来间娜塔莉和伊达航去应援河内莱多里,去了宫内家的老宅。
我第一眼就看到宫内南珠。
在我眼里,她看起来就像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很瘦,量比较小,看着人的眼神是干枯毫无生机的。
我视线停留在她上的时间比较短,因我被旁边穿着印着明朝迷字的高山大辉吸引了注意力。他穿得相当随意,不知的会以是宫内南珠的亲属,所以可以这么不修边幅。
在我门之前,他正在和宫内南珠聊天。不知他在说什么,宫内南珠也不能说话,可我可以看到那个孩的表情明显出现了一些温度变化。千谷刑警敲了敲病房的门,高山大辉的头便转了过来,和孩说了句之,便站起开了门,对着我的方向说了一声“嗨”。
我反应:“嗨。”
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高山大辉会在这里?
这点疑惑根本不需要掩藏,毕竟这就是需要别人来解释情况的。
于是千谷刑警介绍高山大辉说,这是他邀请来破宫内无头尸案的催眠师高山大辉。
千谷刑警对我说:“你应该认识他吧?是他推荐你的。”
我看向高山大辉,这人就坐我对面啊。
只是什么啊?
我脑袋里面全是什么。
什么高山大辉在这里?
听说漫画里面这一案是前期有酒厂成员(游乐园)出现,那是不是这个案子也有酒厂的人插手?在联想到他之前去海岛前,他提醒我说【不要理会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所以,这个高山大辉到底是什么份?
我一边索,一边说:“我在同一间研究所上班,所以找我做什么?”
这话听起来其实我是来搭把手的。
高山大辉是属于那种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有骨头的人。现在才聊了两句,他已经靠在门框边上说话了:“我要对宫内家的小姐行催眠,需要有逻辑考和分析能力的专业心理学者帮忙整理问题和关键点。”
“催眠不是简单的你问我答吗?”千谷刑警听到高山这句话,这和电视机留给他的印象不同,他有听说过催眠还需要助手来提炼要点。在他看来,如果真的要用催眠来解决问题的话,就是催眠师问什么,对象就会一五一十地回答,还需要绕那么多的弯子吗?当然,因这种催眠手段得到的答案其实也跟测谎仪一样,只能做辅助,放在法庭上都不一定有用的。所以,千谷刑警对此的语里面多少带了一些轻率。
比起轻蔑来说,更向于轻率。
十分轻率的发言。
我以高山大辉会说什么,下意识看他,结果高山大辉正朝着我旁边的萩原研二看去。高山大辉侧着脑袋,双手抱臂,好像在审视萩原研二一般。萩原研二不明所以,只是微笑地接受了他目光的洗礼。高山大辉盯着他的微笑秒之,又转头看向走廊的其他方向,就像又在等谁一样。
千谷刑警对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不耐:“你有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吗?”
高山大辉这才抬头看向千谷刑警,说:“你觉得呢?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找不到答案就自己上网,查不到就回到之前一点。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话说,我看到那边有饮料贩卖机,你帮忙买点饮料吧,200日元以下的不喝,我不要白开水,不要碳酸饮料。如果要给我买咖啡的话,我不要boss、geia和wonda这些牌子的,其他的你可以自由发挥,最好是甜一点的。”
高山大辉摸了一下口袋,找出了一枚五百日元的硬币,说:“谢谢你了。”
“……”
千谷刑警捏了捏硬币,用眼神挖了他两眼之,可能是因职场等级压制,毕竟这人是上司请来的,所以他又呼呼地走了。
高山大辉见我朝着千谷刑警的背影看过去,说:“别看这样,我关系很好的。”
“你认识很久了?”
我有想过高山大辉有朋友,他有朋友似乎也不奇怪。
“我今天第一次见面。”高山大辉说,“他不是坏人,所以我关系会很好。”
萩原研二在旁边冒出声音,笑:“你看起来相当习惯麻烦人。”
他的声音刚冒起来,我顿时惊讶地回头看了萩原研二一眼——这就是传闻的社牛吧!我在这种场合都不会和陌生人随意搭话的。他这种熟稔的谈笑风生的口吻让我肃然起敬。我以高山大辉不会理他,又或者随意敷衍句,结果高山大辉还正面回应:“大概是被惯出来的吧?”
他顿了顿,对着萩原研二伸出手,说:“我叫高山大辉。”
“萩原研二。”萩原研二笑着握上对方的手,说,“也许我可以成好朋友,也不一定。”
“如你所说,已经是了。”高山大辉顺着他的话说。
我发现,我办法轻易踏入社牛的世界。因我跟不上他的逻辑。我左右看着两个人,在怀疑自己该不该退场,陪千谷刑警买了饮料回来。然而,正所谓犹豫就会败北,我在考的时候,千谷刑警就已经回来了。他手上拿了一瓶热牛奶,如果着急喝一定会烫伤的那种。
高山大辉低头看了一眼,说:“谢谢你,剩下的钱就当我请你喝杯啤酒吧。”见高山大辉谢的样子自然不做伪,千谷刑警小小的报复心也转换成心虚和愧疚,愣是说不出话来。
我还在维发散,这是高山大辉在操控别人的心情的手段,还是无意之。这个时候,萩原研二低头问我:“你学心理的给人感觉都这么像的吗?”
“像什么?”
“哪里像?”
“不像吧?”
我一口像短箭一样三连击。
萩原研二想到我这种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周围还有其他人在。他笑声很低:“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给人一种什么都知,我却不点破,让着别人的感觉。”
“你这种叫做自证预言(self-fulfillingprophecy)。”
果然还是那句学心理学的会看透人心的话带偏了他的认知,以自己的认知基础去看待高山大辉,然找各种线索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个其实跟论坛网友讨论问题是一样的,他一开始认我是真酒的话,就会觉得所有的言语、表情、举止都是饱含深意,这其实也可以跟贴标签联系起来。
最糟糕的不过是那些受一致性的行心理影响的网友,若是开自己的表态的话,那么除非惨遭无情打脸,被逼看清现实,否则这位网友只会串成更加严密的逻辑链,更努力地佐证自己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这就是什么有时候那些人就算事实摆到面前,还假装看不见一样,他受到一致性的影响,不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他真的看不清吗?不是的,这又和集意识有关。
所以,这也是我无所谓网友怎么猜测的原因。
更别说,我一开始不知林疋和的份的时候,我也希望他是真酒,希望故事线有趣一点。
我也是偏向于真酒说的。
咳!
萩原研二笑:“我不懂你在讲什么?”
我被他的话拉回现实,也不知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戏弄我,于是十分冷酷地说:“自己上网查。”
我的交谈有太久,毕竟是来做正事的。
千谷刑警和萩原研二就在面等着,而我在病房里面做准备,病房门上那个探视的小窗口也被遮住了,以免面的人好奇,投入视线,干扰催眠过程。按照流程,我会在催眠开始之前,架起了录像机。高山大辉有考过催眠师的资格认证,因此他负责引导,而我则在旁边观察宫内南珠的情况。催眠过程,对象需要放松心态,且相信催眠师。
这个换取信任的过程已经做过了。高山大辉自然有跟她说他的真正目的,而是以帮助她摆脱长年累月的噩梦由,换取的信任。这次催眠,高山大辉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宫内南珠的发声系统有受损,所以这其实不影响她说话。由催眠带着她入潜意识状态的话,她还是可以正常开口的。
我很少见同事正儿八经地工作,所以我提前精神看他的作。催眠的基本诱导技术有一种是叫做凝视法。比如说,在电影或者节目经常会用摇摆的怀表,让对象盯着,这就是凝视法。具不仅限于水晶球、烛火,笔尖等,也可以用眼睛。高山大辉有用任何具,而是让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睛。
这个过程,高山大辉是不能眨眼睛的。
“可以仔细看着看着我的眼瞳吗?你可以看着我虹膜上的纹路吗?”
“对,就这样,请这样看着我的眼睛。”
在高山大辉的左侧,还有一面镜子立着,我可以清楚地看着背对着我的高山大辉的眼瞳。我之前有注意,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瞳很浅,因此虹膜里血管和肌纤维束形成的纹路很鲜明,就像是日本京都特有的枯山水庭院里的沙纹,又因他的眼瞳透亮,又像是细腻且充满光泽感的江户切子。
他引导对方入催眠状态的术语也是差不多的,是他的语非常轻缓,却有力,尤其是在这故意偏暗的环境,我听着莫名有种想跟着昏昏欲睡的想法,周感觉又疲惫又舒服,像是刚躺在被窝里面。
“你现在走在你的梦。能告诉我,你看到什么吗?”
他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瞳在镜子里面就像是黑暗里面唯一的烛火。那眼神有传递任何信息和情绪,仿佛我有存在在这个空间里面。我对这种眼神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这个时候宫内南珠干涩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条银光粼粼的河面……河面很宽很大……周围全是枫树……”
高山大辉:“你来过这个地方吗?”
“是的……我就在这河边长大的……”
“那你现在有和谁在一起?”
“和我的家人……”
“你能介绍一下吗?”
“我、我弟弟……”
这句话落下来的时候,我想起宫内南珠和她弟弟出事当天他去了河边。
“你看得到他的表情吗?”
“…不……我可以不看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压抑着不安。
高山大辉在这个问题放过她,直接换了一个问题:“你在河边和你弟弟打算做什么呢?”
“我吵架了……”
“那你想要离开他吗?”
“……想…我去河边走一走。”
“边还有其他人陪着你吗?”
“…有个有头的怪物…有怪物…我不想要……我想一个人走………”
“怪物靠近你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宫内南珠突然在床上大声挣扎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抓着我!!!”
这声音叫得突然,把我惊出了一冷汗。高山大辉按住她的手,说:“事,你现在跑得很快,有人抓住你。”
我还以高山大辉要先断这个催眠呢。
病房还有一些响,显然也惊了面的人。
“……”
“你现在已经到了你觉得安全的地方了。能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吗?”
宫内南珠慢慢缓了下来,说:“离我有点远,我只听到有人在河边用舂鱼糕……还有咚咚咚的声音,还有水声……”
“你看得清是谁吗?”
“…我……”
宫内南珠这个时候流下了眼泪,泪水从眼角滑落,流了耳朵。她就像是老式机器,正在运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却像是在喘不过一样,接着一声啜泣声便响了起来。
被催眠的人已经开始被梦的情绪支配了。
我觉得这个时候不管如何都得让对方醒过来了,是高山大辉还是有停,他紧握着宫内南珠的手说:“慢慢来,你看到什么了?”
“…我把弟弟的头砍下来了……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告诉别人………”
她整个完全控制不住颤,双手不停地挥着,甚至直接抓向高山大辉。高山大辉立刻说:“听着!这只是个梦!当我数到\''3\''的时候,你就会彻底离开这个梦。听,我在这里数!”
“3!”
“2!”
“1!”
宫内南珠睁开了眼,是她还是止不住自己反抗挣扎的作。我本想上去帮忙,是完全无从下手。坐在她对面的高山大辉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抱里面,宫内南珠感受到他的温之,就像是抓住浮木一样,慢慢地恢复了清醒,可是憋在喉间的哭声却完全无法克制,就像是要撕裂自己的心脏一样,沉闷又沉痛,一声一声砸在耳膜和胸口上。
我看着她的眼泪浸湿高山大辉的衣服时,都能够感觉那种哭泣时带起来的潮热,感觉让人喘不过。镜子里面的高山大辉衣服被抓得变形,脖子处冒出了一线血水,显然是刚才被宫内南珠抓伤的。他往镜子处看了一眼,也发现了这一点,是他也有。直等到宫内南珠疲惫地睡过去,这又花了将近四十分钟。睡之前,高山大辉给对方喝了一些千谷刑警给的热牛奶。那时,牛奶已经变成常温的。宫内南珠喝了口又吐了,收拾得手忙脚乱。
一切结束之,我才注意到病房门被打开了,千谷刑警和萩原研二一直在旁边看着。
现在我和高山大辉两个人谁也有说话。萩原研二正在察言观色,千谷刑警以多年办案的敏锐神经察觉现在不是开口的时机。就在我不知这份沉默还会沉默多久,高山大辉说:“现在真相大白了。”
他说完之,朝我看了一眼,说:“对吗?”
我点了点头,高山大辉径直就走开了。我觉得他的意就是让我来解读整个催眠的过程。
离开前,我看到他抬头看向面的天空一眼,也不知他要去哪里。
“所以,是宫内南珠杀了宫内阳平?”千谷刑警反问。
他估计其实还是听到了病房内的情形,也听到了最一句话。
“不是这样的。”
老实说,我不想说。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我看了一下周围,说:“我到一个地方整理线索吧,这里不适合谈论这件事。”
首先要理解,催眠不是让对方做梦。催眠是搭建意识与潜意识的桥梁。而潜意识是记忆的全部集合集。
那么,催眠如何实现这一桥梁功能呢?
一般来说,人在受到部刺激的时候,会激发深藏的记忆。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画里面每次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角配角反派会出现对应的回忆杀。这就是部环境刺激下的结果。那么,如果无法亲经历这种时刻,有什么方法可以重新召回过去的记忆?这就是可以通过催眠——人被地去接触相关的记忆。是,这份记忆很多时候会以梦的形式出现。梦是不受控制的,所以催眠过程,催眠师要清楚要如何给对方指令,去引导对方,也就是高山大辉做的那些事情。
虽然催眠前,高山大辉跟她说的是摆脱噩梦,有直接联系当初的命案,是从种种迹象看来,就是一年前的无头案才导致了宫内南珠被噩梦缠。那么,其实这个事先植入的认知还是发挥着同样的效用的。
“首先地点。”我播放录像给他看。
(因这是查案的内容之一,所以根据法律,警察是有权可以看被催眠者的催眠记录的。一般情况下,出于对被催眠者的保护,这些是催眠师不能给他人观看的。)
噩梦的地点是河边。那说明就是一年前发生事故的河边。
两姐弟因争执分开,是这个梦里面的分开其实更偏向于逃跑,说明梦里面南珠遇到了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这可能就是事情的导火索。
“人物。”
姐姐在河边不愿意看弟弟的脸。
千谷刑警说:“是因觉得自己对不起死者,所以不敢看自己的弟弟吗?”
“不愿意看,回避眼神,指的是恐惧。就像是人遇到可怕的事情会下意识捂住眼睛,听到可怕的事情就会捂住耳朵,这都是情绪和意识在上的现。也许不一定是对不起,是羞耻,是悔,是回避,是害怕等等情绪都有可能。”
我离开的时候说:“她离开第一个场所的时候,有个无头怪物追了上来。这显然暗指是她弟弟。接下来的是说到了有人捣鱼糕的地方。什么有人在捣鱼糕?”
“什么?”萩原研二不理解。
我跳掉这一段,说:“最一幕准确地说出她弟弟是死了的。而这整个梦都是她噩梦的来源,说明所有的要素都是她恐惧的,包括最的不要告诉别人也是在这里面。”
千谷刑警拍着桌子说:“好的,我完全不知你在讲什么,完全混乱的。机,提机!过程,提过程!我说人是南珠杀的,你又否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时间有反应过来,我感觉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萩原研二举手喊:“和老师。”
我:“说。”
“和老师,这不是出题模式,直接讲答案,别引导我考了。我学这个!”
萩原研二虽然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的,是我立刻意识到我说话的方式有问题。
大家等着我说答案,我在帮他梳理过程,一句话都有解释。
“宫内南珠很可能遭到宫内家某个人的侵、犯。舂鱼糕的作是性的暗示,除此之还有声音,也是暗示。过程应该是她弟弟发现了这一点,与那个人对峙,结果遭到杀害。南珠其实当时距离有特别远,目睹了一切,于是那人要求她闭嘴。之所以要砍下弟弟的头,很可能是弟弟和凶手发生争执,弟弟咬伤了凶手,牙齿留有凶手的血,怕引起警察的怀疑,所以凶手干脆把头砍下来,比拟宫内家问神的故事。而这个过程,我认南珠也参与了,因凶手应该是发现了南珠。”
千谷:“……”
萩原:“……”
“那么是谁对宫内南珠做了这件事?让她连指认的勇也有。”
“还有一年前河内莱多里说自己成了遗嘱唯一的继承人,却还要逃出宫内家的原因是?她难不知她跑了,宫内家还可以另立一份遗嘱吗?他到底有什么底可以直接等人死回来?”
“另,事实上,我看到店东宫内美惠在温泉旅馆上与某个人偷情。这么多线索是不是可以串成一个故事原貌?”
哪怕我不知到底是谁在偷我的东西,要偷什么东西?大概的内情已经清楚了。
萩原研二说:“所以,就是说宫内南珠姐弟不是宫内过世老家的亲生儿,于是南珠被家报复,弟弟知这件事之惨遭毒手,而南珠也被迫参与分/尸过程。经历这一切之,南珠患上了失语症。与此同时,河内莱多里撞见了这一幕,且拍下了照片,威胁家把遗产全部转给她。所以她才不怕家会换遗嘱,因有这个证据,宫内家上上下下都会受制于她。”
千谷刑警说:“证据呢?这都是臆测。”
“dna检测。另什么是捣鱼糕呢?除了某方面的暗示,其实也代表了某个地方,宫内家乎拥有整座山,他有哪个作坊是在舂鱼糕的吗?检查那里也许可以找到你要的人头。”我继续说,“也可以对河内莱多里行调查,相信这次她来宫内家,就是了百分百确定遗产都会在自己手上,所以她可能会带底片,或者相机。”
说到这里,我突然恍悟过来。他若是认来间是河内莱多里的话,他自然而然地就会在意相机。所以,来间娜塔莉被攻击,我的房间被盗,也都是因相机。如果店东的死是因这相机的话,我觉得这恐怕会是一起多人合谋的案子。事实上,我的手机里面有拍下宫内家某人屋盗窃的画面,这个人虽然蒙住了脸,是他手臂的特征也是鲜明独一无二的,应该是宫内家二儿子辉平。
我还在考着,高山大辉又回来了。
他说他太累了,去吃了点东西,所以才把解说的任务交给我。
我把过程复述给他听。
他全程有什么表情,直到我停下止。他才开口说:“所以你不觉得,宫内南珠的反应过于强烈了吗?你有有想过,千谷刑警说得对,什么宫内南珠在噩梦最开始的时候就不愿意去看她弟弟的脸?只是因她参与了碎尸,对弟弟的死深感愧疚吗?”
“……”
“还是因她知弟弟的行计划,长期屈服于宫内家家的威吓下,她了软弱的自己,出卖了她的弟弟。她一直都不敢看她弟弟的眼睛……”高山大辉顿了顿说,“你听过吗?卡涅阿德斯船板。这是一个世界法则——只有牺牲别人,自己才能存活,才能得利。”
若是情况就是高山大辉说的那样,这个案子太多的恶意了。
被害者,施虐者,活着的人,死去的人。
所有人其实都不过是自私自利的恶人。
我不是很多人看的那种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淡然处之的人。我看到这些的时候,我也会对人性感到失望——人一旦触及到自己的根本利益,丧失理性,无法理智地维持该有的良知和底线。我真的觉得被恶心到了。
……
“阿和。”
“阿和!”
我一下子回过神,抬头看向萩原研二,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
我垂着头,不太想说自己的心境,因这都是无聊的废渣:“什么。”
我还有说完,萩原研二两手“啪”的一声拍着我的脸,抬高我的视线让我和他对视一眼:“你傻了?”
“嗯?”
“你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有,你什么要想那么深。我认识的阿和,是非常懒的人,不喜欢的事情就不做,不高兴的事情就不做,生的话还会反击。你不是阿和了?苦着脸的你到底是谁?”
萩原研二真的眼尖心细。
我的声音嘟哝着:“自己想想之,突然感觉人很可怕啊……”
萩原研二说:“有些人是如此啊,有些人就很可爱。难不是吗?以偏概全是大忌。你不是也这么认的吗?”
“不是。”
萩原研二意识到我有心情跟他唱反调,顺势扯了扯我腮帮子,笑:“阿和,你这样子就不乖了。”
“你这样才很礼貌。”我扯着他的手,说,“我想继续调查。”
我想知这个故事到底怎么走。
我不信,这个故事里面一点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