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到寒川深流忽然承认自己的档案有问题，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有点惊讶，但更多的还是——
果然如此啊！！！
寒川深流不出点问题才奇怪呢！！！
实话说，现在反而有种悬了很久的石头忽然落地的莫名安心感……
当然，因为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档案有问题，也不是完全放心，不过看寒川深流那不当回事的样子，他们想更紧张一点也紧张不起来。
场合不适合聊这个，萩原研二看了眼在一旁砰砰砰地用头敲墙的永光麦秋，深吸一口气：“这里应该没我们什么事了，先离开吧。”
寒川深流也给目暮警部又发了封邮件，听到萩原研二的话就收起了手机：“好。”
萩原研二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怜香惜玉了，女医生那边从PUA中缓过神来，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反过来PUA永光麦秋，说话一句比一句刺人，他一个外人听着都难受了，还是赶紧走吧。
他们三个上了车，松田阵平才松了口气：“好癫啊，人事课的课长在想什么？咱们警视厅就缺人缺到这种地步吗？”
“……好像确实挺缺人的。”萩原研二头痛地说，“尤其是组织犯罪对策部，本来极道合法，《暴力团排除条例》一实行，从头治理起来很麻烦，到各部门借调了不少人呢，这两年才缓过来……”
寒川深流评价：“还好我辞职得早。”
“不，我倒是觉得他们不会借调你……”
萩原研二话没说完，寒川深流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一听，目暮警部比刚才虚弱了不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寒川君啊，你刚才不是已经要了人事课课长的联络方式吗？怎么忽然又要警务部部长的？课长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没什么，有备无患。”
目暮警部：“……寒川君，你不能仗着自己已经辞职了就胡来啊！”
寒川深流表示疑惑：“辞职了还不能胡来，那我辞职干什么？”
目暮警部：“……”
你辞职就是为了胡来吗？！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啊？
萩原研二叹气凑过去插话：“目暮警部，具体情况我回去跟您讲，这次真的……不是小深流的问题。”
目暮警部相信寒川深流的能力但不相信他的分寸，现在有萩原研二背书，总算勉强放心，叮嘱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也没把警务部部长的联络方式给寒川深流。
萩原研二安慰道：“你要是真想知道……”
“没关系。”寒川深流懂事地说道，“举报的人多的话，其实也用不着，我说了，只是有备无患。”
松田阵平：“……算了！还是先来说说你档案里到底有什么问题吧！”
萩原研二的表情也正了正，甚至连回家的耐心都没有，打算在停车场就开始讨论：“对，这个很重要，能说吗？”
“告诉你们的话没什么。”
寒川深流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比如档案里年龄有点问题，当时想早点上学找工作，所以改大了一点。”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同时松了口气。
哦，就这啊。
这也不算什么，福利院出来的，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而且年龄别说造假了，没打算造假但登记错误的也有很多……等等。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跟寒川深流相处久了之后，初见时莫名其妙的阴间滤镜渐渐消失，他们早就觉得寒川深流看起来意外的年轻，都工作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大学生。
不过因为他们有个叫降谷零的朋友长着一张娃娃脸，都29了，自称是大学生依然毫无违和，加上亚洲人本来有些人长相就偏小，看不出什么，所以他们也就没当回事，毕竟长什么样子，人是无法自己决定的。
寒川深流强大的气势也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都没几个人敢认真看寒川深流的脸，因此其他人也一直没提出什么疑问。
但现在一听年龄造假，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想起了相处中的一些细节，忽然就汗流浃背了。
“呃……小深流啊。”萩原研二的笑容变得勉强了许多，“你今年真实年龄到底是多少岁？”
“二十四。”
松田阵平：“……二十四。”
萩原研二：“二十四呢……”
两人沉默了一下，大脑同时开始了计算——他们从来没觉得，简单的加减法居然也会算得这么艰难！
“也就是说……”萩原研二的声音变得很虚弱，“当年你考警校的时候，其实才17？”
寒川深流诚实地点头：“是啊。”
“这年龄你考什么警校啊！！！不是应该去上高中吗？！我们正常人都是大学毕业才考警校的！！！”松田阵平心态有点崩。
萩原研二还在绞尽脑汁地回忆：“啊，难怪你不喜欢喝酒，说喝不惯……我还劝过酒……这是犯罪啊……”
松田阵平冷笑：“酒什么的根本不是重点吧？这家伙17岁就打着你教过他的幌子去拆弹了啊！20岁就弄死了普拉米亚，辞职后跑去当了犯罪顾问……严格来说这都是他未成年就干的好事！”
寒川深流冷静地纠正：“很多国家其实18岁就成年了。而且官方的说法是普拉米亚自己失误炸死的自己，你身为警察说这话不太合适吧。”
“你闭嘴！”松田阵平越回想心态越崩，“我居然还同意了教你拆弹……还放任你去帮FBI的忙……那么多成年人自己不能干吗居然好意思求助为未成年……”
萩原研二看上去也像是要裂开了：“刚实习就从极道的人手上抢了枪开……还跟着机动搜查队的人出入各种非法场所，包括但不限于赌-场、红灯区……转正后进入搜查一课，也全是杀人案……这对未成年的心理状态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说着说着，萩原研二甚至已经变成了书面用词，感觉是大脑死机了，节能状态直接抽取记忆中犯罪心理学相关的资料背了起来。
寒川深流莫名其妙：“就瞒报了几岁而已，又不是十几岁，至于吗？”
很至于啊！！！
有些事一想到里面其实有个未成年，感觉性质都变了啊！！！
正常来说，他们上高中的时候，寒川深流还在上小学……
一想到这个代差，感觉身体都变虚弱了。
萩原研二甚至感觉自己高大健壮的身体，眼前出现一闪一闪的白光，大概是产生了需要吸氧的需求……
向来在寒川深流的事上很毒舌的松田阵平，此刻也双手捂着头，胳膊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盯着地面放空大脑。
不能回想。
他们都认识七年了，细节是越回想越多。
他们比寒川深流大五岁，平时社交认识陌生人的时候，这五岁的年龄差不算什么，但放在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寒川深流身上，就莫名窒息。
毕竟想想寒川深流干的事吧……那是比他们小五岁的人应该干的吗？！
不过这样倒是解释了挺多疑问，比如寒川深流有时候确实会很幼稚，恶趣味也很浓厚，一点都不成熟……
萩原研二勉强整理好了心情：“你这……四岁的差距……档案上的经历肯定也造假了吧？”
毕竟长大了还好说，小孩差个三四岁可就太明显了！
起码也得是上国中后才能造假年龄，但日本没有跳级制度，几岁就应该上几年级是定死的，寒川深流的档案上却写着在博多上大学……
虽然寒川深流只说了年龄造假，但一两岁还好，年龄差了这么多，已经说明整个履历都有问题了！
果然，寒川深流很淡定地回应：“是啊。”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萩原研二才长舒一口气，释然地笑了：“太好了，小深流已经辞职了！”
松田阵平心有戚戚：“是啊……”
既然都不是警察了，他们也就没有上报的义务，可以少纠结点事了！
说不定上报了还要被人事课抱怨做了多余的事，给他们增加无意义的工作量呢！
虽然寒川深流又是造假又是神神秘秘的，但他们两个相信寒川深流不会去做那些真正过线的事，所以倒也并不怎么担心。
他们甚至在反思，看寒川深流回答得这么爽快，可能本来就没有想隐瞒他们的意思，都怪他们顾虑太多，没早点问！
“话都说到这里了……”萩原研二揉着太阳穴问，“你为什么档案造假啊？”
“因为我的身份有点复杂。”
松田阵平：“……谢谢你，真是有用的废话。”
“哪方面的复杂？”萩原研二倒是顺着问了下去，表情有些凝重，“等一下，说起这个，你是孤儿这件事是真的吗？”
寒川深流点头：“是真的。”
松田阵平痛苦闭眼：“别的都是假的，这个就不能也假一下吗？！”
寒川深流拿这事开了好多次地狱笑话啊！
本来还想说如果这事是假就能理解了……结果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啊！！！
寒川深流垂下眼，失去了阴间滤镜效果的脸，看上去清隽又秀气。
“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惜确实是真的……本来我可以不当孤儿的，仔细想想，追溯源头应该算日本公安的错。”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等等？！”
这里面为什么还会有日本公安的事？！
他们又要汗流浃背了。
难道寒川深流的家人身份是那种都不太合法的情况，结果被日本公安害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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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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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释然地笑了）还好小深流已经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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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公安前身是特-高-科，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不要代入国内，连日本刑警都对日本公安有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