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寒川深流和警校组同期14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目光呆滞地望着对面的人。
毕竟刚刚好像忽然得知了一件足以震碎他们三观的事，反应慢几拍都是正常的。
可说出震撼发言的银发青年，却好像已经把刚才的事翻篇了一样，懒洋洋地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过了十几秒，才抬头，疑惑地问：“你们怎么还在这？”
两个卧底：“…………”
——你说呢？！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语言炸弹引爆的爆炸也不看是吧？！
这种又无语又崩溃的心情，真是许久未见，降谷零硬生生被气笑了。
“寒……”熟悉的称呼到了嘴边，降谷零又咽了回去，阴阳怪气道，“差点忘了，在这里应该叫你玻特尼斯。”
既然玻特尼斯就是寒川深流，那他们在组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和诸伏景光的卧底身份肯定就已经暴露了。
都一起在警校上学了，现在一个摇身一变成了情报贩子，另一个是狙击手，还装作不认识，在玻特尼斯眼中，肯定假得不行。
可既然几个月过去，组织的人都没有表现出不对，玻特尼斯刚才还那么无所谓地让他们加油……至少在玻特尼斯面前，他们是用不着继续装了，因为装不装感觉没区别，不如趁这个机会问个清楚。
玻特尼斯挑了下眉：“几个月没见你们就忘了我叫什么了？”
“……记得是记得，但那不是你真名吧。”
“谁说的。”玻特尼斯漫不经心地道，“算是曾用名……不过你们在这里确实只叫我代号就行。还有其他问题吗？”
那问题可太多了。
诸伏景光看到降谷零气得开始深呼吸了，就知道不能再让降谷零开口了，连忙插话：“你换一种穿衣风格，看上去都年轻了不少……姑且问一下，既然你寒川深流的档案是假的，那年龄……？”
“假的。”玻特尼斯说，“我今年17。”
两个卧底：“…………”
未成年……居然是未成年……未成年在警校里就解决了一堆案子……这组织压榨未成年……他们连对方是未成年都没发现……还被未成年嫌弃了水平不行……
两个成年卧底cpu都干烧了。
未成年看上去不是很想跟他们叙旧：“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出去，后面还有人在等着呢。”
诸伏景光回过神来，赶紧又问：“你……你对我们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你们想做什么就做好了，不过暴露了也别指望我捞你们。”玻特尼斯贴心地通知道，“反正我已经在报告里说你们好用得像卧底了。”
降谷零：“…………”
诸伏景光：“…………”
服了……都已经不知道这算是帮忙还是在免责了……
按照玻特尼斯的卧底好用论，加上这些日子他们打听到的玻特尼斯见谁都说是卧底，在组织大搞穷举法，搞不好这份报告其实还真不会影响他们什么，反而会让他们受到重用，但问题就是，他们真的是卧底啊……沾边就很危险好吗！
不过玻特尼斯的态度他们算是看明白了，意思就是没跟别人举报说他们是卧底——那种拿出证据，说他们是警校同期的举报——那就好办多了。
而且想想玻特尼斯领着组织的钱，办事还这么敷衍，组织更怨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监护人就是组织的干部，玻特尼斯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啊，我看他也不是很想为组织工作的样子……而且他还是未成年。”
诸伏景光觉得跟寒川深流当同学的那段时间，其实也能看出寒川深流的一些本性，毕竟就寒川深流那个性格，装也不会装的特别用心，加上现在给他和降谷零放水，所以他还是愿意再相信一下寒川深流的立场的。
降谷零理解归理解，却依然要劝说诸伏景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许在小事上愿意帮我们，真到了关键时刻，可能还是要帮他的亲人……我们也才当了半年的同学，想靠这点情分，和只会打破他现在的日常的虚无缥缈的‘正义’让他放弃家人，不太现实。”
诸伏景光叹气。
确实，如果追求正义的结果就是让家人和“公司”都倒霉，自己也可能被抓，再也无法回到日常生活，那有多少人有这份决断，愿意牺牲到这种地步呢？
根据他们的经验，基本上都是当事人因为组织的缘故被踩到底线了才会选择弃暗投明，否则光是背叛的代价就足以打消大部分人的念头了。
像是玻特尼斯这个情况，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最好的，但既然看上去是可以争取的半个自己人，那保护对方就是保护自己。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为了避免日本公安内部有卧底连累玻特尼斯，连报告里都没提玻特尼斯。
还好寒川深流的假身份做的不错，查半天也只知道疑似造假，查不到更深一层的真实情况，组织里的人也都不知道玻特尼斯曾经跑警校去上了几个月的学，之前申请的对寒川深流的的调查，连累不到组织里的玻特尼斯。
而另一边，松田阵平发现失踪了好几个月的寒川深流，忽然回复了他本以为石沉大海的一封邮件。
他大为震撼，赶紧叫上其他人，找了个时间把寒川深流约了出来。
到了约定的地方，果然看到寒川深流坐在那玩手机，周围一圈桌椅都没人坐。
店老板知道松田阵平是预约的人后，委婉地劝说他们换进包厢里。
其实店老板本来是想劝他们换家店的，但看了眼寒川深流，没敢说出口，退而求次，只求不要影响其他客人。
松田阵平干笑了一声：“可以，当然可以……”
如果预约的是萩原研二肯定不会忘记这事，但松田阵平一着急就忘了……
换进包间，松田阵平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毕业后去哪了？怎么忽然就不想当警察了？该不会真的是去当日本公安了吧？”
萩原研二本来还想铺垫一下，叙叙旧再问这种问题，但松田阵平已经问了，他也就闭嘴了，耐心地等待回答。
“不，我没当日本公安。”寒川深流回答，“我只是有点家务事要处理。”
哪怕是萩原研二，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疑惑了：“家务事？我记得你不是……”
不是孤儿吗？！孤儿哪来的家务事啊？
难道是被亲人找上门认亲了？
寒川深流思考了一下：“是这样的，我的杀父仇人收养了我，他在一个跨国非法组织工作，今年他处境不太好，就让我去当人质……”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等等？！”
伊达航都破音了：“这种事应该报警吧？！”
不要每次都用这种像是说“我今天早饭吃的三明治”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啊！！！
信息量太大了！跟平时的语气做点区分吧！不然我们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大脑和情绪跟不上会有落差啊！！！
“不能报警。”寒川深流皱眉，“情况很复杂，降谷和诸伏现在也在我那边卧底。”
其他人：“？？？”
啊？这么巧合的吗？
一个非法组织成员跑去警校上了半年学，正好就有同学卧底进来……
松田阵平的眼神都涣散了：“寒川，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这听上去像是什么热播电视剧的剧情……”
萩原研二也满脑子都是问号：“那两个家伙也在？你们这……他们什么反应？”
寒川深流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满意：“我就是换个发色瞳色，他们居然没认出我，这观察力……放他们来卧底的人为什么能放心，我不能理解，但既然他们想卧底，又正好是我负责面试，我就给他们过了。”
“谢谢……”萩原研二下意识地替老同学道谢，但说完又觉得很怪异，感觉哪里不对劲。
松田阵平知道另外两个老同学没事就不管了：“那两个另说，现在的问题是你怎么办啊？虽然之前就觉得你像是什么非法组织成员……没想到你还真是啊！我不信你一点想法都没有，真给杀父仇人打工。”
寒川深流却说：“不用管我，我自有打算，而且那个组织其实挺好用的，之前有次面试，我直接选了个炸弹犯让狙击手狙了。”
萩原研二木然：“听起来有点耳熟……该不会是几个月前我和小阵平遇上的那个？”
米花市炸弹犯不少见，但被狙击的炸弹犯就真的很少了，寒川深流一提关键词，他们立刻就能想到对应的犯人。
寒川深流点头：“不用谢，反正是人渣，临死前废物利用也算是他人生高光了。”
三个警察：“…………”
从这发言就能听出来，寒川深流半年警校的思想教育是白上了……不过也没人觉得谁能撼动寒川深流的三观就是了，这个结果也并不意外。
何况寒川深流这么做还救了萩原研二……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萩原研二纠结了半天，也只能委婉地劝说：“违法的事尽量还是能不做就不做……等那两个卧底结束清算的时候，也能把你保下来……”
“啊，这个不用担心。”寒川深流沉吟，“我已经把后顾之忧解决了，所以才联络你们的。”
三个警察：“？？？”
——其他人这么说也就算了，寒川深流这么说……他们真的很担心那个解决后顾之忧的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