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去天空实验室吗】

【恩, 我想要近距离看看坦桑钠一，说不定会发现点有趣的事情】

【你想要找海洋女神残存的力量吗】

【差不多吧，我更想找到一些当初诸神黄昏的真相】

【很重要吗】

楚城一边换上实验室的员工服, 一边用皮筋将长发扎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原本还有几分慵懒随性的氛围尽数散去，仅剩下势如破竹，雾气散去的锐利。

【怎么会这样问？】

【因为你只要塑造好当前的人物就好了, 没必要了解这些，可能会影响你的演出效果】

【你怎么知道这些会影响你的演出效果？你预见了什么, 还是说你的数据分析分析到了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利的后果？】

这次楚城没有再迂回, 而是直截了当的跟系统摊牌, 如果系统愿意同样直白的告诉他, 那楚城愿意给予百分之五十的信任给系统。

【经过系统分析, 你这样做大概率会快速推进主线进行。可能导致你和主角团都在没发育起来的时候对上命运女神，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与想象中不同。楚城没有表现出大惊失色, 也没有陷入沉思, 而是仍旧风轻云淡，甚至没有停下前往天空实验室的脚步。

【拿着不正是证明了，费罗格有我想要的东西吗,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更何况, 既然你能预见，那你一定也能分析出解决办法吧, 说来听听？】

【.....这不是目前我可以透露的事情，既然你心意已决, 那就快些解决眼前事，然后前往费罗格吧】

系统这里用了一个很灵性的词语, “目前”，也就是说系统部用有一部分自由呼吸的空间，可以避免规定。这可真是一个让人欣喜的消息。

但楚城并不是不在意系统说的主线推进的事情，只是系统最近的异常让他脑海中一种可能性越来越强烈，而这正需要楚城去费罗格确认。

思考间，楚城来到了天空实验室的外围，与先前不同，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守卫把守，甚至可以说是门户大开，半点没有遮盖的意思。但这周围的商户倒是都被清理走了，只留下了空房。

楚城手搭在在墙壁上，眨眼间便化作了一滩水，附着在墙壁上混入其中。一路上，楚城看见全是神色紧张，匆匆而过的工作人员，有的手里抱着纸，有的拖着一个个密封不透明的盒子，更为离奇的是，墙壁上有着许多斑斑点点，看起来像是血迹一般的喷射状痕迹。

楚城覆盖在墙壁上，蹭到了痕迹周围。虽然味道已经很淡薄了，但楚城依旧能分辨出，是血液的味道。实验室一定是出了大问题，否则不会是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

楚城继续向上攀爬，顺着通风管报道进入了棚顶上方。他这次目标十分清晰，所以没有丝毫犹豫，直奔走廊最尽头的屋子而去。

原本没有人员看守的屋子，此刻也是大剌剌的敞开了门，不少的工作人员抱着各种东西进进出出。楚城看见一个推着大箱子的工作人员，顺着遮盖箱子的布料向下看去，楚城看见了一抹蓝色的，薄如蝉翼的一角，像是人鱼的尾巴一般，但也是沾染着血液.

越是向着走廊深处走，楚城越能感受到血腥味儿的浓重，几乎已经到了胡需要特意靠近就可以闻到的程度，以至于楚城快发生嗅觉错觉。

等到进入埋着异能点的走廊时，血腥味儿已经算得上扑面而来，根本不需要特意寻找源头，整个人已经像是浸泡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血的味道。而且不仅是味觉，血液的痕迹也是随处可见，不论是墙壁上，地板上，甚至是通风管道上都有血液的痕迹。

而且这些血液不仅仅是呈现出喷射状，还有手掌的形状，大片大片像是被什么蹭出来的颜色，而且仔细看去的话，还可以看见血液中混杂着鳞片，血肉。

仅仅是依靠眼前这样细碎的景象便足以想象出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副怎样惨烈的画卷。楚城没有过多停留，直觉告诉他，越是晚到，无法挽回的悲剧就越多。

果不其然，当楚城来到最深处，连接着坦桑钠一海洋的那间房间时，这里已经不复之前那种静谧安详的氛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带着面具，身上穿着厚重的防御服，带着有倒刺的2手套，将一个个生活在海中的生物粗暴而又残忍的拖行在地面上。

一条有着美丽金发的人鱼被一名男性工作人员毫不留情的拖拽着，她的双臂都被手套上的倒刺狠狠插入，血液顺着大臂流淌在脸上，滑进了眼睛，裹挟着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流进锁骨的凹陷处。

而她拼命挣扎的动作更是加剧了她双臂上伤口的撕裂程度，倒刺旁边的伤口已经被越扯越大，甚至已经发黑，看不见深度，只能感觉到似乎再争扎下去就要挣断胳膊了。

而工作人员似乎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很爽快地脱下了手套，让手套依靠倒刺挂在人鱼的胳膊上。而已经痛到抽搐的人鱼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魔爪，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松气的表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可她刚松开的眉头没有两秒便又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瞳孔止不住的缩小。她疯狂的撑着地板向后蹭去，原本还算得上梨花带泪的脸现在因为涕泪纵横早就和漂亮没了半分关系，那名男性工作人员更是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只是不耐烦的拖着一把粗大坚硬的镐头，落在地面上，划出了长长的划痕，发出刺耳的声响。

最终，在美人鱼绝望而无助的神情中。工作人员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镐头，狠狠的砸向了人鱼的尾巴，啥时间凄厉的惨叫声填满了整间屋子，血肉横飞，夹杂着鳞片和骨头渣。

工作人员见人鱼已经无力反抗，满意的打算抽出镐头，却发现镐头死死的卡在了人鱼的尾巴上，他烦躁的啧了一声，随后脚踩在人鱼的尾巴上顺着皮肉的方向毫不犹豫的砍去，最终镐头上连带着大块的肉被拽了下来，而期间人鱼痛到抽搐，嘴中吐着白沫，工作人员权当作看不见。

可怜的人鱼经过一番毫无人道主义的迫害后，只能奄奄一息的耷拉着几乎被半截斩开的鱼尾被拖拽走，全程不超过两分钟。而这样惨烈的景象，几乎没有间隔，不停的有海洋生物被这样粗暴的拖拽出啦，然后经历挣扎，被疯狂折磨，再被拖走，整套流程宛若流水线一般，没有半分犹豫。

楚城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系统说前往费罗格这一趟旅途会严重推进主线的进行。单论楚城的实力，他绝对有能力将这间实验室都推平，把里面的受害者全部救出来。

可这之后呢？楚城闹出这么大动静势必会惊扰到彭斯，彭斯或许不会知道是谁捣的鬼，但是祂会知道有人发现了实验室的秘密，会知道有人知道了坦桑钠一的存在。为了保证造神计划的执行，祂或许会封锁掉所有剩下的实验室，甚至是屠杀掉所有相关人士。

而这种事情如果被卡尔知道了，那卡尔又怎么可能继续参与彭斯的造神计划。如果没有了卡尔的助力，那对上命运女神就绝对会有影响，甚至可能是一败涂地。

但是系统的推算中，楚城前往了费罗格才有影响漫画发展的问题，也就是说，楚城在天空实验室里的任何行为都不会导致主线出现严重的推进问题，切换地图后才会出现。

既然如此，考虑到卡尔这个不确定因素，楚城决定赌一把。顺着墙壁楚城一路滑到了房间内的地面上，看着正要将手套如法炮制插入一个生物体内时，楚城从地面上的一滩水迅速向上攀岩凝结，在工作人员震惊的目光中化作人形。

工作人员愣了两秒后，很敬业的长大了嘴巴想要喊人过来，但是楚城显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几乎是刹那间，冰霜便将他的喉咙冰封住，顺着气管凝结，迫使他只能仰着头张大嘴巴保持着一个姿势。

“接下来我问，你只需要比手势，懂吗？”

工作人员马不停蹄的比了比手势，生怕楚城给他来一个封喉。楚城也不耽误时间，直接问了几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实验室一共有多少工作人员？”

男子比了几个数字，203，人数远比楚城想象的要多，这也证明了实验现在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贝尔利特方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员进行这一实验。

“这些海洋种族你们要抓去做什么？”

男子在胸前比了一个叉。对此楚城到也谈不上失望，毕竟这种事情也确实很难让这些底层人员知道，他们也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的打工人。楚城接着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现在已经这样抓走多少了？”

男子思考了两秒，随后犹犹豫豫的比了个数字出来。

“一百？”

男子摇了摇头。

“一千？”

男子摇了摇头，伸出食指向上戳了两下。楚城轻吸一口气。

“十万？”

男子伸出了大拇指，示意楚城想的是对的。

楚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整整十万生灵，贝尔利特是要做什么，中世纪搞活人献祭也用不上这么多人啊.

....活人献祭？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吐槽却突然间点醒了楚城。对啊，漫画中没有明确提到造神的方式是什么，但是实验室奇怪的氛围，突如其来的举动，很难让人不去猜测，这十万生命是否是被拉去献祭给卡尔造神。

如果是这样的话，楚城更觉得一阵闹心。如果真的是献祭。那可能需要的生命数量远远不止这十万。但且不说是卡尔，就算是楚城，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数十万生命就这样白白葬送，只为了最终那无法预测的战争。

但哪怕是有了卡尔，这同样不是一场万全准备的战争，或者说，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一场有着百分百把握的战争。命运女神的强大的绝无仅有的，是空前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祂是不能用等级来衡量的强大，所以任何的方式都只是选择一条可能性更大的道路。

想到这儿，楚城余光瞥向满眼希翼看向他的工作人员，无声的扯了下唇角，然后毫不犹豫的抬起手，食指在空中向下滑动一下。

瞬间，原本只是在男人喉管处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蔓延，眨眼间便将衣服下的皮肤全部覆盖，并且向内部侵蚀。就如同那个死在医院里的杂鱼一样，死的悄无声息。

而且这种死法相当的痛苦，你可以感受到身体在被冰霜缓慢的蚕食，却连逃跑都做不掉。一开始只是觉得四肢发冷，手脚僵硬，接着会发现鼻腔中都结满了冰霜，呼出的每一次气都像是泡冰水里，渐渐的，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耳鸣逐渐变得严重，直到恍然发觉，心脏的跳动变得如此缓慢，直至停止。

楚城蹲在被拖拽出来的生物身边。说实话，他长得比较符合普世意义上的怪物。完全是一坨黑漆漆，像是粘液一般的生物，不停的往下融化，却始终维持着大概的形状，下部差不多伸出来有将近十根触手，每一根插手直径都接近十厘米，上面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吸盘，外貌十分类似于神话中的克苏鲁。

楚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却发现他的外表并非粘液一般黏黏糊糊，反而相当光滑，有点像是磨砂的质感。不过这坨东西看起来没什么智商，楚城戳了两下之后便没了兴趣。收回了手。

那坨东西看见楚城离开的脚步，急急忙忙的蹭着地面跟着楚城，粗大的触手和吸盘将地面整的湿漉漉，黏糊糊的，留下一滩液体。

但楚城没有随地捡东西回去的兴趣，所以他稍微提速一下便甩开了那坨黑不溜秋的触手怪物。

站在茫茫海洋面前，楚城扭动着脖子，伸开双手举过头顶活动着柔软的身躯，随后将外套脱下，跨过了魔法屏障，刹那间双腿化作虚影一般，眨眼间又化作一道鱼尾。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变出鱼尾的？】

【用异能将双腿液化然后凝结成鱼尾的样子，以假乱真，看起来像是液态流动的尾巴，很不错的想法】

楚城在心底忍不住轻笑。

‘果然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