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属宁夏,黄河之水经过的宁夏,先后冲刷出了宁夏平原和河套平原。他们草肥马壮,乃是华夏的塞上江南。
历史上固原爆发兵变,起因是那里先爆发了农民起义,然后因为拖欠粮饷,士兵趁着农民起义的时候,一举造反,劫夺固原州库。
由于当时的固原巡抚胡廷宴与延绥巡抚岳和声互相推诿,导致哗变的士兵直接加入农民起义的队伍。到崇祯二年,起义军先后攻击泾阳、富平等地。
首先这儿再提几句,在江浙一带抄家所得银两,全数贴进补发粮饷中。
一个地方粮饷最少也是几十万白银,全国各地又有多少驻军守军。这样子清空了,说真的,不怪游健咂舌,说商贾贪婪。
仅仅只是查抄了江浙一带与官员勾结,企图闹着让减免赋税的商贾,就够将拖欠好几个月的全国粮饷给清空,这都不是贪婪又什么是贪婪呢!
当时游健就感叹万千,下定决心要再接再厉,不过还是庆幸自己查抄的行为,避免了崇祯元年会爆发的宁远兵变以及蓟镇兵变,只是没想到
还有个固原兵变。
不对,固原兵变已经避免了,毕竟粮饷已经补足。但是农民起义,怎么说呢
这个就不是说能避免,就能避免的。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老朱家的祖宗,开局一个碗,最终成了大明的开国之君。
这么伟大的榜样在,如李自成、高启祥之流,难道不能憧憬推翻大明,建立另一个封建政权?
所以农民起义的爆发是必然的,谁让大明中后期的皇帝,真的没几个像样的。
爱玩的,喜欢做木工的,还有明明没有本事,却觉得自己所向无敌,最后成了瓦剌留学生的大明战神。
朱由检其实也称得上奇葩。
属于才大志疏,耳根子软的类型。
才大志疏其实没什么,耳根子软也没什么,但两者结合在一块儿,又是皇帝,那危害性真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朱由检就’错‘在太勤奋。
研究表明,要是朱由检不那么勤政,像他皇兄朱由校那样,只专注木工活儿,根本就不过问国家大事,大明国柞说不定还不会亡于他手。
可惜朱由检勤政,又才大志疏,可不就
哎,还是那句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当皇帝的话,还是要一定天赋的。
游健就觉得自己挺有当皇帝的天赋,最起码关键时候,游健超级有自知之明。
“曹大伴,你安排人前往固原探查一番。”游健顿了顿,又道。“至于流民作乱,该剿就剿,不必留情。”
曹化淳应是,很快就去做了安排。
这时候张太后已经派人将朱慈烺和朱媺娖接走,俩孩子目前正待在慈宁宫,玩耍得十分开心。
游健享受难得的安逸,躺在软塌上,眼睛半眯半阖,貌似睡着了,又貌似没有睡着。
殿外宫娥轻手轻脚的走来走去。又有负责扫洒的太监,正在打理庭院。天气很好,说是晴空万里无云也不为过。
“不知道草原那波人怎么样了?”游健自言自语起来。“水深火热,水深火热,啧,越想越觉得天道爸爸还是爱我的!”
完全忘了前几天还在诽谤天道不要脸,居然让满清那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倒好,一口一句天道爸爸
不过自言自语倒是真相了,现在草原那波鞑子,可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嘛。
卢象升那边,在升任蓟辽督师后,就采取坚壁清野政策,方圆百里不止没有人烟,连条狗都没有。
后金那边皇太极练兵5万,企图用5万精兵攻打山海关、石门关,卢象升这边,直接命令镇守山海关、石门关的守兵,日夜勤练兵,以防后金5万精兵偷袭。
八月初三日,后金过宁远围屯,攻越山海关、石门关。二十二日,后金进犯黄泥洼,总兵祖大寿奉命拦截,大胜。
与历史上的小胜相比,此次大胜无疑是激动人心的。卢象升上疏为祖大寿请功。
游健接到请功折子后十分高兴,自然不吝啬赏赐,并且叫来工部尚书薛凤翔以及左侍郎刘廷元,询问水泥厂的建设问题。
原先游健从小伙伴手中得到水泥配方以及玻璃配方等配方后,就先造了水泥厂,就在京郊。为了安全性,特别是保密性,水泥厂其实是挪了一处皇庄,并派禁卫日夜把手。生产一批水泥,就运送一批水泥出京,并且同时,还着手准备铺设从京城到辽东地区的水泥官道。
还是那句话,需要不少的人力以及金钱。游健并不希望大明百姓服徭役,如果有可能,自然是外族来干苦力。
可惜呢,现在说大明百姓不服徭役的话,不现实。辽东地区可以,那是因为犯人多流放到那儿。
如果流放犯人被押解来京城铺桥修路,那就不是流放,而是来做工的。
所以游健干脆就提高待遇,以日结工钱的方式,招揽百姓修路。
效果还是挺明显的。
几个月的时间,已经从京城修到了天津,又从天津起头,准备一直修到辽东地界儿。
督促铺路的工作,游健是交由工部负责。工部尚书薛凤翔直接管理,并每半月一次就跟游健汇报一次。
今天刚好就是每半月一次汇报进度的时候,并且薛凤翔还带上了工部左侍郎刘廷元,一起汇报工作。
“臣的意思是,万岁爷不妨多建造几家水泥厂。”薛凤翔斟酌言辞的道。“现有的水泥厂,生产出来的水泥根本不够铺设官道。”
水泥这玩意儿,挺没有技术含量。游健将水泥厂建在皇庄,又安排禁卫三班倒的日夜巡逻,就是怕后金那边的探子,跑来盗走水泥配方,反过头来在盛京老窝搞建设。
至于水泥厂生产的水泥不够,实际上游健是有预料的,可扩大生产,游健又有些犹豫。
不是不信任在皇家水泥厂工作的工人,而是不信任节操没有下限的大明官员。
真以为满清攻打大明势如破竹,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还不是某些个官员为了私利,自甘当奴才认了主子。里应外合之下,才让满清势如破竹的攻打大明。
要是满清真像所言’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般厉害,还需要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开山海关放他们入关,才攻占京城?
还不是一个个人当够了,转而想当狗都不如的奴才的所谓大明官员。
价格合适,连自己都能卖了,何况是卖国呢!
“朕也想多开设几家水泥厂扩大生产,可国库空虚。”游健面露难色的说。
“现有的银两不多,即便朕将私库里的银两全部拿出来,也是杯水车薪。想来还要等等,等罗爱卿将在江淮一带抄家所得银两运送回京,朕就有银子扩建皇家水泥厂了。”
薛凤翔:“”
刘廷元:“”
不是,万岁爷你抄家抄上瘾了?
先是江浙一带的商贾,以及与之勾结的官员遭殃,现在又轮到江淮一带的盐商,以及与之勾结的官员遭殃
以后又会轮到哪个地界儿的商贾以及官员遭殃?
只要这么一想,见证游健凶残、喜好抄家一面的薛凤翔、刘廷元两人开始赫赫发抖。
明明都上了年龄,早就稳重得不得了,偏偏现在吓得说不出来话,就像游健不是皇帝,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好嘛,游健的的确确是洪水猛兽,谁让他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出动锦衣卫,连续俩区域遭殃,而不是两地方。
杀头的先不论,而被判流放辽东的犯人数以万计。据说到了辽东后,就被当成骡马使,很大程度缓解了辽东人口稀少,少百姓服徭役的窘境。
卢象升这丫的,还特别没有人性,又写折子请求再来几批犯事儿被判流放的犯人。
据说吏部的官员看到这样的折子,差点就要呼吸不过来,这不是忽悠万岁爷,让万岁爷更加自由的往抄家皇帝这条不归路跑嘛。
薛凤翔又不敢劝谏,最终只能委婉的表示:“盐商巨富,大规模斩杀,怕影响国本。”
“放心,有朕的锦衣卫在,他们翻不了大风浪。”
锦衣卫重新没几个月,正是锦衣卫努力表现的时候,说不得正等着盐商反抗,好抓个现行扬锦衣卫威名呢!
反正游健是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笑着道。“朕的锦衣卫,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抓起来的。朕的锦衣卫只抓作奸犯科、私通外寇的家伙。”
无话可说的薛凤翔只能闭嘴,很快就和刘廷元一起告退。而出宫各自回家,各自的府邸都免不了迎来打探消息的官员。
薛凤翔谨慎惯了,自然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刘廷元那边呢,本身是标准魏党的他,还真的不会卖东林党人的面子。
就算同是魏党的同僚,在没有得到薛凤翔的指示之前,刘廷元也是口风很紧的。
“别问了,有些事情记在心中,能意会就成,说出来的话,不止你,怕是连我都得遭殃。”
张廷元满是苦涩的道。“还请魏公公见谅,不是下官不说,而是下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魏忠贤神色诡谲难辨,许久都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魏忠贤才道。“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杂家是那等小气之人。杂家侍奉先帝爷,自然知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你啊,小心谨慎是好事儿,杂家甚是欣慰,想来万岁爷知道了,定然十分满意,定然简在帝心,成为万岁爷的心腹大臣。”
“多谢魏公公赞赏。”刘廷元恭恭敬敬的道。“下官定然不会忘了魏公公以往的提拔之情。”
魏忠贤看似满意的颔首。
又坐了一会儿,魏忠贤这才起身告辞。等魏忠贤一走,刘廷元满头大汗,挺心有余悸的说:“万岁爷合并东西两厂,现如今的东西厂的威力,已经媲美洪武年间。这魏忠贤怎么想的,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保持低调?万岁爷没有要你的命,那就该安分守己,好好的认命,这样突然跑来,真的很吓人。”
刘廷元的夫人,没有吭声,只是等刘廷元发泄完了后,才貌似不经意的道。
“夫君,妾身怎么琢磨着魏公公即将不久于人世?”
刘廷元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别乱说。”刘廷元警告妻子道。“这些话,你怎么能说出口。要是被魏公公知晓,少不得认为你这是在诅咒他。”
“妾身只是说自己的直觉而已。”刘廷元夫人无语的说:“夫君怎么就不听听我的意思,妾话都没有说完,夫君就来说这些扫兴的话语。”
刘廷元:“你快闭嘴吧。真以为私底下只有我们俩,说的话就没有外人知晓,你是小看了东西厂,还是小看锦衣卫?”
听到这儿,刘廷元夫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之后自是拉着刘廷元一块儿歇下不表。
实际上,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西厂,都没那么闲,时时刻刻的监视百官。
只不过,刘廷元夫人的直觉还挺好,这么说吧,居然就说准了,没隔几天,魏忠贤居然离奇死在魏府。
得知此事,不止游健惊了,就连整个刑部的官员都惊了。赶紧安排仵作验尸,很轻易的排除自杀,认定是他杀。
顿时整个京城瞬间戒严,文武百官有志一同,怀疑是后金那边所谓。
游健本来是这样想的,但文武百官的态度,反而让游健不确定起来。
到底是谁!
游健开始揣测。
然而揣测很久,依然未能揣测出究竟是蒙古还是后金所谓。
“查,给朕好好查查,最近京城有没有来了生面孔。”游健吩咐曹化淳。曹化淳却有点儿犯难。
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作为一国之首都,每天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百姓以数十万计算,这排查生面孔,老实讲有点麻烦。
不过麻烦归麻烦,曹化淳既然受了命令,那就得完成得尽善尽美。
好在京城是有宵禁的,东西厂的人齐齐行动,经过几天的排查,没有查出嫌疑人,反倒是抓出不少间谍。
还TM都是后金那边来人。说老实话,就后金那群人的发型,游健实在想不通,负责维持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马司,平日里是怎么巡逻的。
“查查和魏忠贤不和的东林党人。”游健翻阅了一下这几天搜罗到的证据,又下了一个命令。
游健虽说不太喜欢魏忠贤,可既然答应放魏忠贤一马,那么自然的,游健眼中就容不得暗中下手的家伙。
当然,后金方面也有可能。但是呢,后金现在大部分人口都在忍饥挨饿,本来想抢劫边关度过难关,结果遇到卢象升安排的,不讲武德的’坚壁清野‘,连根鸡毛都没有捞到,自然的,在西伯利亚寒流的侵袭下,这个冬天的女真以及蒙古各部落的人,比往年的苦寒岁月还要难过。
所以游健觉得,应该不是后金所为。至于蒙古这边,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他们做的又如何。
事实上魏忠贤死就死吧,反正魏忠贤死了,魏党不处置就是。动荡的话,肯定有,但是呢,说不得很轻微的动荡,忍忍也就过去了。
游健折子一丢,整个人变得特别的丧气,居然往后一躺,就半阖着眼帘,莫名其妙的开始思维跑马。
——快叫爸爸:魏忠贤突然被暗杀,东西厂的人搜查京城好几天。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但是却抓出不少的间谍。
王者估计随时都在线,游健的询问发出去后,下一刻王者的回复就出现。
——王者:等会儿,等我捋捋。@快叫爸爸,游子,你说魏忠贤死了,还是被暗杀的?
——快叫爸爸:是的呢!仵作检查了发现,魏忠贤死于他杀。
——林琳:会不会是那群鞑子干的!
——快叫爸爸:有可能。
——下夏雨:会不会是住在海岛的矮矬子干的?
——天道他捡来的儿子:怎么不猜棒子干的。
——霍格二世·王:不是,棒子和矮矬子疯了叭,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快叫爸爸:嘿@霍格二世·王,你说到点子上了,棒子和矮矬子,可不就是喜欢损人不利己嘛。
——林琳:仔细想想,后世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棒子和矮矬子干得还少?
——肉包:其实我觉得,游子你现在最主要的是稳定朝纲。谁知道魏忠贤被暗杀,会引发什么变故。
——快叫爸爸:我从来没打算处置魏党。
——最佳死党:话说回来,游子你已经搞了两次大规模抄家。那些往年搁置的进士、举人填补空缺,游子你确保他们都不是东林党。
——快叫爸爸:不能确定。
——快叫爸爸:不过话说回来,明朝后期,特别是崇祯时期,官员派系不止东林党,什么浙党、徽党等党派。东林党后来之所以一党独大,除了抓住机会’忽悠‘崇祯帝杀了魏忠贤外,还精准的取代魏党。
——肉包:这倒是真的。不过@快叫爸爸,游子你真的不缺钱花?
——快叫爸爸:等我处理完盐商,再说红包百吨黄金的话。
游健揉揉太阳穴,到底还是’艰难‘的爬起来,继续批阅奏折。说真的,游健都来到大明好几个月了,却一次紫禁城都没有出过。
游健超级希望去逛庙会,但可惜的是,没有时间,就是没有时间。
“父父父父”
咬字不是很清楚的童音响起,游健撇头瞄了瞄,就默不吭声的往后一趟,整个人躺在细软的毛毯上,好似昏昏欲睡。
可惜游健是在装睡,朱慈烺嘿咻嘿咻的爬过来,一屁股坐在游健的脸上。
游健:“”
嘿,朕这破脾气
狂翻白眼的游健,干脆利落的叫来小太监,将一屁股坐在他脸上的朱慈烺拎走。
“坏父”
“臭小子,你看看你皇姐。”游健咬牙切齿,正巧朱媺娖屁股翘着,’噗‘的一声,放了响亮的一个屁。
游健:“”
该庆幸不是朱媺娖,而是朱慈烺先一屁股坐在他脸上?
游健泄气的捂脸,转而看着在小太监怀中,像蛆一样扭来扭去的朱慈烺,咬牙切齿的说。
“幸好你现在是无齿之徒,不然父皇准狠狠地收拾你一顿。”
朱慈烺歪了歪脑袋,冲着游健笑得特别的灿烂。
就是
游健惊愕的发现,朱慈烺好像胖了不少。都快赶上后世最为出名的米其林轮胎。
“朱媺娖!”
游健转头又看到朱媺娖在地板上爬啊爬,遇到障碍物,也不说绕道,直接张大嘴巴,准备啃。
游健都不知道该不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自己此刻’操蛋‘的心情,反正吧,游健早就认命,周皇后用命生的一双儿女,都不是简单的货色。
——希望他们长大后,不会为了皇位继承,而大打出手吧!
游健感叹,转而吩咐小厨房的人,将早就煨好的鸡汤粥端上来,让俩孩子吃。
这两孩子,精力真的十分的旺盛。睡觉都手舞足蹈不安分外,醒来后,更是像一双猴儿一样,不是今儿啃了皮草,就是明儿将自己团成圆滚滚的球,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朕要睡一会儿。”
游健自觉已经没有精力照顾好孩子,所以让王承恩好好看着孩子,而游健则去了暖阁睡觉。
这一觉,其实也没有睡多久,然后就被朱慈烺那堪鬼哭狼嚎的哭嚎声给惊醒了。
游健:“我家法棒呢,掏出来10米长,打人像送终的家法棍哪里去了。”
游健想狠狠的揍朱慈烺一顿。结果刚抓住朱慈烺,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屁股依然白白的没有五指印的时候,朱慈烺就开始嚎嚎大哭,大有’你敢打我,我就敢水淹乾清宫。
游健:“”
——这是儿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