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今儿就不走了!”
朱常洵麻溜的又跑回来,身上肥肉一癫一癫的,脸上还带着笑,表现得特别的献媚。
“本王相信依着皇帝侄儿对本王的优待,定然会给本王在乾清宫留位置。”
游健:“”
“是东暖阁还是西暖阁?”朱常洵又问,话里话外,都是游健这个皇帝侄儿该疼爱他的嫡亲皇叔。
其他外头的,虽说攀关系也能被称皇叔,但都是妖艳贱货,只要他,才是游健最需要的好皇叔。
游健:“”
“别在朕耳边蛐蛐。”
游健无语外加抓狂。“你以为你是刘备?啊,还对朕最好的皇叔!”
“本来就是嘛。”
朱常洵还委屈上了,话里话外都是游健怎么这个态度。忘了当初想让他回京居住时说的话了。
游健简直大写的‘服’字。
他什么时候说过软话了,还舍不得朱常洵,想要跟朱常洵多多亲近。
亲近他妹啊亲近!
哦,忘了他和朱由校唯一活到成年的姑姑,寿宁公主朱轩媁还活着呢。貌似嗯,要比朱常洵稍微瘦那么一点点。
想到此处,游健有了深沉的疑惑。
他的皇祖父,朱常洵的父皇,明神宗朱翊钧同志到底是皇帝呢,还是优秀的养猪选手。
一个朱常洵,一个朱轩媁,还有他和朱由校早逝的父皇朱常洛同志,都不太瘦
“皇帝侄儿啊,本王怎么觉得你的眼神,稍微有点那么不对劲。”说得正兴起,朱常洵突然觉得心毛毛的。
游健收回玩味的眼神。
“你的错觉。”
游健开始强调藩王该住王府的理由。
朱常洵听着,但是魂儿已经飞了。
“皇帝侄儿,你年龄不大啊。”朱常洵挠挠脑袋,憨态可掬的说:“怎么说话一股子老学究的味儿。不容易啊,咱们老朱家,居然出了文化人还是皇帝。”
游健:“”
这是嘲讽吧!
自觉没有被嘲讽到的游健耸耸肩,“谢谢皇叔的夸奖。”
朱常德已经离开,由着内务府的管事安排住所。
偌大的养心殿,就只有游健和朱常洵二人。
朱常洵的性格说不上好,但是呢,绝对说得上奇葩。
这就是一朵奇葩花儿。
有他在的地方,空气中的喜乐分子,都要活跃得多。
现在的气氛就很欢脱。表面上,游健貌似很生气,实则他的心情不错。就朱常洵的德性,感觉好像没有伤心失落的时候。
当然了,要是问朱常洵的话,朱常洵准会说自己每天的日子都挺伤心失落的。
特别是明神宗朱翊钧还在世,努力了很久,都没有让固执的老顽固们废掉朱常洛的太子之位,换他来当太子的时候,朱常洵是最失落的。哪怕现在,只要一想起来,朱常洵就心肝儿疼。
这不,现在的朱常洵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的心肝儿。
游健:“你那是胃的位置。”
朱常洵赶紧又换了个位置捂。
游健:“你是来卖蠢的。你捂的地方,到底是心肝儿,还是肚脐眼,心里没个逼数?”
——这是朱翊钧特意生下来的逗比吧。
还想挤掉朱常洛上位当皇帝!
该说不说,万幸御史台的大夫以及言官们给力。不管朱翊钧怎么闹,怎么为真爱给他生的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御史台大夫和言官们都给他噘了回去,不然朱常洵上位,只怕大明的画风,会变得更加奇怪。
“皇帝侄儿啊!”朱常洵转变了语气,开始呜呼哀哉。“叔叔苦啊。”
“叔叔苦,侄儿不苦就成。”
游健冷不丁的话语,直接打断了朱常洵跳大神的举动。
好半晌,朱常洵都没有找回哭嚎的节奏感。
一双因为脸胖,显得特别小的豆豆眼,拼命的眨啊眨。
“皇帝侄儿啊!”
朱常洵又开始用唱曲的调子,西子捧心的呼喊。
嗯,这回没有捂错位置。就是吧,‘西子捧心’的动作,配合朱常洵胖胖的身躯,老实讲,在这一刻,游健突然有种吃撑了,下一刻就会被油腻死的错觉。
这死胖子,要不要那么伤眼!
游健无力扶额。
“赶紧滚蛋。”游健挥手,没好气的道。“再留在朕的养心殿叽叽歪歪,说些没头没脑的浑话,朕就开宗祠,亲自给皇祖父写祭文,好好跟皇祖父聊聊,关于朕的皇叔脑壳有问题,到底是出娘胎的时候被门板夹了,还是小时候皇祖父抱着玩丢高高的时候,没把人接好给摔成了脑瘫。”
朱常洵:“”
“什么事情都要开宗祠打扰父皇的安宁。本王就问你还是个孩子吗?”朱常洵表示自己肚子大,能撑船,就不跟当了皇帝还幼稚得很的侄儿计较了。
游健‘嗤’了一声,以及其诡异的眼神,目送朱常洵灰溜溜却又异常圆润的离开。
这回是真走了,王承恩亲自将朱常洵送至宫门口。
“福王殿下,下次您来就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了。”王承恩语重心长的劝谏。“也就是万岁爷的脾气好,不和福王殿下你计较,要是换做其他人,只怕福王殿下你已经人头不保了。”
朱常洵哼哼,显然并不认同王承恩的话。
“王承恩你不懂。”朱常洵深沉的道。“本王这是在跟本王的皇帝联络感情呢。”
“根据本王的估算,用不了多久,本王就是皇帝侄儿最看重的皇叔。”
王承恩:“啊这,其实万岁爷挺看重福王殿下的。”
“这种卑微的看重,本王不稀罕。”
王承恩:“”
看来还真就万岁爷私底下诽谤的那样,福王殿下的脑子,的的确确有问题。
老实讲,这种智商,万幸身在皇家,且身处皇位之人脾气还算温和,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不然的话,只怕福王殿下,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王承恩摇头感叹,到底还是给了朱常洵的面子,没有再进行说教。
朱常洵悻悻然的出宫,中途并没有拐弯抹角的跑去花街柳巷吃饭,而是直接回了福王府,在福王妃仿佛看蛇精病的眼神下,开始翘兰花指,嘿咻嘿咻的跳舞。
能想象企鹅跳舞吗?现在朱常洵的形象,就好像穿着衣服的企鹅,在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身体,不停的翻转跳跃。
太伤眼了,真的太伤眼了。
福王妃直接捂住眼睛,都不敢随意的看朱常洵。
好在朱常洵身材壮硕,跳舞什么的,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于是乎,戏剧的一幕出现了,朱常洵‘啪叽’倒地,jiojio扭伤了。
福王妃:“”
“还不赶紧去请太医。”回过神的福王妃忙不迭的打发人去请太医。很快,太医匆匆赶来,给朱常洵看过病后,得出要静养三个月的诊断结果。
朱常洵不敢置信,嚷嚷起来。
“怎么可能,本王只是扭伤了脚而已。”
“脚筋伤到了。”太医也是一脸匪夷所思,显然朱常洵这种情况并不常见。
好好的跳个舞,嘿,快要结束的时候,把肥硕的猪蹄给扭伤了韧带。按照后世说法,是韧带撕裂。
太医回来报信,游健得知朱常洵的扭伤,居然是将jiojio弄成了韧带撕裂,那叫一个震惊。
“怎么搞的?”游健震惊问。
太医:“据福王妃说,福王殿下回来后很高兴,所以就跳舞,就这样将叫筋伤到了。”
游健:“通知内务府,给福王殿下送去10只猪脚,让他好好的以形补形。”
太医:“微臣临走的时候给了福王妃建议,福王妃亲自动手,给福王殿下炖了一锅鸡爪炖长生果(花生)。”
游健:“皇叔的蹄子也不像鸡爪啊,谈不上以形补形。”
太医:“道理是一样的。”
“也是。”游健沉思数秒,又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再加上羊蹄10只,驴蹄10只,对了要黑驴蹄,据说黑驴蹄辟邪。就皇叔那衰样儿,大概要好好驱驱邪。”
太医想笑,到底忍不住了。好半晌儿,等出了养心殿,回到太医院,才终于憋不住的哈哈哈。
没办法,朱常洵这位藩王真的太逗了,而皇帝呢,也挺逗的。果然是一对相亲相爱的皇家叔侄。
游健这边,越想越觉得可乐,哪怕朱慈烺和朱媺娖住在慈宁宫不想回来了,都没有让游健心情难受。
游健依然乐不可支,还赞叹说,朱翊钧会生,生的儿子各有各的奇葩。也不知道除朱常洵的其他藩王,是不是和朱常洵一样,都脑壳儿有包。于是乎,游健更加期待新春的到来。毕竟大地回春,远在各地的藩王们,也到了‘回’京城居住的时候。
就这样,时间有条不絮的流逝,很快就翻年来到崇祯二年。公元1629年,不止大明处于小冰川时代降临的水深火热之中,像意呆利就发生了一场规模宏伟的鼠疫,持续时间长达3年。
二月份,游健下旨禁止民间私自阉割。此时,孙传庭已经将陕西一带的民乱平定。
却没有返程归来。因为陕西延安府等地持续干旱,根本无法进行春耕。孙传庭上疏说,陕西延安府等地恐大大饥。
接到这份折子,游健悚然一惊,赶紧翻阅‘王者’等小伙伴给他整理的崇祯年间纪事。
上面就清清楚楚记载了,崇祯二年4月,陕西延安府等地大饥。之后由于朝廷赈灾不及时,陕西等地再次爆发民乱,起义军七千余人攻三水,游击高从龙败死,官兵被伤者二千余人。
游健脸色不由自主的变得严肃起来。
有小伙伴们给的‘崇祯年间纪事’做依据,游健根本就不相信崇祯二年就比崇祯元年好过。
反正崇祯皇帝在位的每一年,都像在钢丝线上行走,还特么必须保持金鸡独立。
“孙卿既然察觉到不对,那就继续留在陕西。”思索明白该怎么做的游健即刻下令。
“传令陕西各地官府,让他们一切配合孙卿,如果敢不配合,朕允孙卿先斩后奏的权利。”
王承恩听闻,赶紧快速的起草文书。
写好之后,稍等墨迹干了点,游健就拿过一瞧。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拿出玉玺盖了红章。
之后公文被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孙传庭的手中。
孙传庭接过旨意一瞧,不免松了一口气。
另外审讯好手张善玄继续在孙传庭手下听令,看到孙传庭的样儿,不免调侃。
“万岁爷文成武德,乃是当之无愧的王者,你如此做派,倒让张某觉得,孙大人太过小心翼翼。”
“侍奉万岁爷,自然得小心翼翼。”
“太过小心翼翼也不妥。”
孙传庭没有进一步跟张善玄争辩,而是将盖了玉玺的公文拿给张善玄看。
“该提前做准备了。”
“兴修水利?”张善玄摇头,“去年全年无雨,河流早就干涸,田野寸草不生,当地百姓早就掘地三尺,能找出水来,早就找出来了。我看兴修水利这事儿,怕是难。”
“去过回疆否?”孙传庭突然问。
张善玄再次摇头,不解孙传庭怎么突然问他去没有去过回疆。
只听孙传庭又道。“我小时候去过。那里有一种井,叫坎儿井。它让沙漠变成了绿洲。因为他,生活在那里的回民,一代又一代的繁衍。”
张善玄懂了,“孙大人的意思是,咱们像回疆那样,在陕西等地修建坎儿井。”
孙传庭点头,又道。“我已经打发人去请擅长挖掘坎儿井的老回民,让他来帮忙勘测哪里有丰富的地下水资源。只要有地下水,那就能修建坎儿井。”
张善玄听了佩服万分。怎么就肯定万岁爷在看到折子后,会将一切都交给他处理呢!
张善玄想不明白,干脆就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孙传庭让他干什么,张善玄就干什么,一点疑问都没有,并且行动力半点折扣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