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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本庭宣判, 被告人詹姆斯·克劳德, 犯猥亵儿童罪, 嫖宿幼女罪, 侮辱公民人权罪,犯罪证据充足, 犯罪事实成立。判处被告人有期徒刑二十年, 剥夺上诉权。”

“被告人桑德拉·米尔, 犯组织容留强迫卖淫罪,蓄意杀人罪,伤害虐待幼童罪, 犯罪证据充足, 犯罪事实成立。判处被告人死刑缓期执行, 不得减刑。”

“闭庭。”

“聚焦哥谭。近十年来哥谭犯罪史上犯案涉及范围最大,情节最严重, 影响最恶劣的港口孤儿院幼童卖淫案终于于今日告破, 前国家一级法官詹姆斯·克劳德目前已被行政拘留,同时落网的还有他的余党, 最后一朵笼罩在哥谭政府上的乌云也消失了——”

“不得不说,热衷慈善的哥谭首富又一次为哥谭做了一件好事。”

“我们仍不知道布鲁斯·韦恩参与这场官司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像我们永远也不知道慈善家伪善面具背后到底牵扯了多少利益纠纷——”

“所以纵横情场的花花公子终于意识到托马斯老先生的遗留使命,开始改邪归正了?”

站在接待厅大荧幕前的宋墨眯了眯眼。

“现在的媒体说话都爱这么阴阳怪气的?”

正好踩点来公司上班报道, 然后跟青年一样被大荧幕上的新闻吸引了的金芙妮推了推她的黑框眼镜:“上一个敢这么说老板的媒体已经被韦恩企业收购了。”

“那我大概知道韦恩企业的传媒公司是怎么走到今天传媒垄断的高度的了。”宋墨转过头, “早安, 金芙妮女士。”

金芙妮:“好久不见, 董事长助理。”

宋墨愣了愣:“我记得我们昨天——”

年轻的董事长特助这才想起来昨天他并没有来上班,并且找了一个极其稀烂的借口用来请假。他不得不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们上星期才见过一面?”

金芙妮:“是的,我们上星期才见过一面。”

宋墨:“……”

金芙妮理解道:“没关系,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毕竟董事长一个月能来公司一趟就已经很稀奇了,你能一星期来一趟足够体现出你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

大概是看到宋墨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金芙妮女士十分认真地解释了一句:“我保证,这是我的真心话。”

说完她看了一眼手表;“说起来一会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去办公室拿一下——”

一阵手机铃声在这时候突兀地打断了女士的话,宋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冲金芙妮做了个抱歉的表情,然后低头接起电话:“老板。”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青年皱了皱眉:“现在吗?”

“……可是我还没去公司打卡。”

“好吧。”

宋墨挂断电话以后再次看向金芙妮,有些尴尬地握拳咳了一声:“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习以为常的金芙妮小姐从善如流地改口,“我是说一会你跟老板办完事情以后记得回来拿一下你的抱枕。”

宋墨表情迷茫了一下:“什么抱枕?”

金芙妮只能隐晦地提醒了一句:“西河的某个周边店。”

宋墨恍然:“您是说那个蝙蝠——”

“是的。”金芙妮及时打断了他,“东西在我里间办公室,密码你可以去问劳拉。”

说完以后女士打算走上电梯,然而在她刚刚转过身的时候,青年就喊住了他。

“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

宋墨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我先跟您去拿吧。”

金芙妮脚步顿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墨说后面那句话的语气让她忽然头皮炸了一下,就好像多灾多难的哥谭人民早已经被锻炼出来的反罪犯神经反射一样,她猛地回头。

那个穿着工作制服的青年就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一贯得体的微笑,就像他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十分礼貌一样,带着一股浓烈的刚毕业大学生能任人搓圆揉扁的声色气息,就好像她刚才的感觉只是一个可笑的错觉。

五分钟后,一个高调的身影出现在了韦恩企业办公大楼的东侧门广场,一个笑容青涩腼腆的青年抱着一个蝙蝠侠的等身情趣抱枕,身边经过的路人纷纷投去暧昧的目光,然后跟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十分钟后,一辆更高调的银灰色莱肯超跑停在了广场边,坐在驾驶座上的布鲁斯·韦恩眼看着他笑容青涩腼腆的私人助理抱着一个印着蝙蝠侠本人绝对不可能摆出来这种姿势的蝙蝠侠等身抱枕,带着路人们或者复杂或者惊讶的眼光上了蝙蝠侠本人的车。

蝙蝠侠本人:“……”

小助理表情变换得比他曾经在中国看过的川剧变脸还要快,才一关上车门,那双眼睛就眯了起来,上挑的眼尾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我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的,老板。”

布鲁斯·韦恩:“……那很好。”

宋墨看着后视镜里面他面无表情开着车的老板,心情好得就差把嘴角咧到耳后。

而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半小时后,跑车被停在了哥谭郊外的码头前。

那里曾经是个废弃的港口,有人为了骗取韦恩集团高昂的补助金,花了足够低得价格买下了整个港口的铁皮仓库进行了全面改造,这就是港口孤儿院的前身。

而现在,港口孤儿院的牌子依旧是那个老旧的木头牌子,其他的所有外部设施全部改头换面,数量可观的工人们搬运器械进进出出,正在翻新孤儿院最中央的祈祷教堂。

资助了孤儿院重建全部资金的哥谭首富听见后座上,他的助理小声说了句什么,可能是一句脏话也可能是别的。他打开车门,敲了敲后座的车窗。

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里面青年不情不愿的脸:“老板,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件事?”

老板态度坚决:“不能。”

宋墨砸了咂嘴:“这么做对您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布鲁斯看着他:“但是对你来说有。”

宋墨思考了两秒,没想出来:“什么意义?”

布鲁斯:“可以缩短你欠我的工期。”

宋墨一拍手:“实在太让人心动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一个月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我肯定现在就下车了,老板。”

布鲁斯没想到他的计划施行起来会连第一步都这么困难重重,看着重新被摇上的车窗,他只能说:“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辆车的车钥匙。”

跑车隔音效果良好,两人只能靠唇语来辨别对方的话:“那您也不可能走回公司。”

布鲁斯:“韦恩庄园的车库也不止这一辆车。”

宋墨于是看了一眼:“所以您觉得一个小丑会连一辆车都砸不烂?”

布鲁斯:“除非你想给我打一辈子白工。”

然后他就看见宋墨一脸跃跃欲试:“那听起来也挺浪漫的,老板。”

布鲁斯·韦恩:“……”

善于谈判的哥谭首富在今天终于碰上了对手,谁也别想控制一个什么也不想要的人。

他看了一眼手机,终于失去了跟一个小丑讲道理的耐性:“下车。”

宋墨隔着车窗看了一眼他老板不容拒绝的表情。

最后还是下了车。

把吃硬不吃软这句话贯彻得非常透彻。

穿过最前面破旧的铁门,里面就是新港口孤儿院,他们走进教堂的时候对方还在学堂里教孩子们研读圣经,在看到布鲁斯和他身后的宋墨时修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隔着教室窗户冲他们指了指手上的书,用口型说了一句抱歉,接着继续低头念缓慢地念诵着。

在哥谭,总不会所有人都喜欢巴结哥谭首富,至少对莱斯利修女来说,面前那些孩子们大过一切。

“港口孤儿院以后都会交给莱斯利修女打理。”

大概也是不想影响到那些孩子,布鲁斯跟莱斯利修女打了声招呼后就远离了教室,他走进那个还在修整的祷告教堂:“她是院长的最好人选。”

“她是个难得的好人。”

宋墨说着,一边打量这个还没翻新完,整个孤儿院除了大门以外唯一让他感觉熟悉的教堂。

以前这里是莱斯利修女祷告的地方,每个孤儿早上起来都会聚集在这里,只有他不愿意来,因为他始终觉得莱斯利修女的那套说法很可笑。

他以为他多多少少会有点感触,然而十年后再看这个教堂,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一切就好像平时走在路边看到一个不认识的路人,或者不熟悉的建筑一样普通。

他甚至不想为任何事浪费一点表情,就算他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时候发生过的每一件事的每一个细节。

他看向窗外。

翻新的院子里种满了银杏树,花圃里的花正值花期,矮灌木被修剪得很整齐。一个穿着修女服的小女孩站在那里,苦恼地看着院子里卡在树枝上的气球。

宋墨看着小女孩绑成一大根的麻花辫的白色头发。

“邦亚。”

邦亚:“您说。”

接着人工智脑等了一分钟,他的舰长都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窗外的小女孩出神。

邦亚忍不住问:“您在想什么?”

宋墨摇了摇头:“没什么,以前在天命时候的一些小事。”

人工智脑沉默了。

其实他知道宋墨想到了什么,因为在他还是炎华手底下第一舰船的时候,庞大的后台数据库里就曾记录过一些有关A105和A106的画面,尽管很多都是在记录炎华训练录像时不小心跟着一起记录下来的。

比如A106穿着修女服,也是扎着麻花辫,也是白头发。

她的玩具掉进了井里。

她哥哥爬得一身灰头土脸地给她捡了回来。

“米尔修女,这块彩绘玻璃不能用了啊。”

教堂里忙碌着的工人从教堂顶上卸了彩绘玻璃下来:“你看,上面都是弹痕。”

彩绘玻璃上是一个天使画像,天使的眼睛被打碎,只剩下两个空洞的弹孔。

在一旁监工的米尔修女道:“没事,梁柱换了就行。”

“可是——”工人还想说什么,但看修女态度坚决只能闭了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教堂的玻璃上为什么会有弹痕。”

米尔修女身边,另一个穿着小修女服的孩子抓着她的袖子,也低声问了一句:“为什么教堂的玻璃上会有弹痕啊?”

米尔修女看了小女孩一眼,牵着人出了教堂,路过布鲁斯身边时停下跟他问了声好,然后带着小女孩往外走,一边道:“那是十年前一个孩子留下的。”

“孩子?谁的孩子?”

“小丑的孩子。”

两人走得很慢,走廊很空旷,所以交谈声也传得很远。

“小丑?是那个大坏蛋吗?他也有孩子?那他的孩子为什么要打坏教堂的玻璃?”

“他要我们把天花板上天使的眼睛改成其他颜色,什么颜色都好,但不能是蓝色。我们不同意,他就打坏了玻璃。”

“那他太坏了。”

修女笑了笑,没有说话,小女孩又问:“那为什么不换一块新的呢?”

“莱斯利修女不让我们换。”

“为什么?”

“她问我,还记不记得圣经里的一句话。”

“什么话?”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修女和小修女消失在走廊拐角,布鲁斯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教堂后院,他停在那个小女孩身边问她:“你在干什么?”

小女孩说:“我的气球卡在树枝里了。”她恳求地看着宋墨,“您能帮我拿下来吗?”

“好啊。”

青年伸手,轻易地就拿到了那个小女孩够不到的气球。小女孩见状立刻露出笑容,小脸被阳光照得红扑扑的,想伸手去接气球,但青年丝毫没有把气球给她的意思。

他忽然问:“你为什么不搬把椅子自己拿呢?”

小女孩歪了歪头:“米尔修女不让我们站在椅子上,说很危险,而且不礼貌。”

青年:“那你要怎么把它拿下来?”

小女孩眨了眨眼,满脸天真:“您不是已经帮我拿下来了吗?”

青年:“那我下次要是不在呢?”

小女孩道:“我可以找其他大人啊。”

青年又问:“如果一个大人都不在呢?”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小女孩的思考范围里,她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想了好半天以后回答:“大人怎么会不在呢?”

然后她就看到青年勾了勾嘴角,松开了手,气球一下飞到了天上,越飞越高。

小女孩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人,一时间连哭都忘记了。

“记住一句话。”

宋墨背着光,就像刚完成了一场恶作剧一样笑得很开心。

“这个世界上,能帮你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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