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谢征鸿之前,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谢征鸿可以欺骗一整个世界的修士,有惊无险的将闻春湘给救出来。然而此刻在见到谢征鸿之后,他们才知道,不是那些被欺骗的修士太笨,而是这个人天生就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气质。
“谢禅师远道而来,着实辛苦,还请上坐。”福真伸手朝着前方一引,缓缓笑道。
他不知道谢征鸿是真的没有认出他还是假的没有认出他,但谢征鸿既然无意揭穿他,他也不会多谢征鸿多有阻拦。未来的他们可能会因为立场问题而对立,但是现在,这恶人已经不需要他来做了。
福真要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但在谢征鸿面前,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
“劳驾。”谢征鸿漫步跟着福真来到听音亭里坐下,微笑着和在场的佛修们作揖见礼。哪怕这些佛修心中对谢征鸿恨的不行,也不得不纷纷回礼,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落人口实。
“听闻谢禅师佛法高深,今次论道,还请谢禅师不吝赐教。”福真开场道,“在座的诸位修士同道均是慕名而来,还请谢禅师不要介意。”
谢征鸿静静扫了在场中人一眼,将众人的脸色一一收在眼里,微微垂下眼帘,轻声回到,“哪里。”
“还有些师兄们正在赶路途中,让我们无需等候。”一名坐在福身左后侧的佛陀手持一串佛珠高声说道,“我们都是小辈,不好做这个开场之人。但谢禅师乃贵客,不如就先由禅师先开个头罢。”
话一说完,顿时那些佛修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了谢征鸿,似乎能够在他脸上看出花来一般。
那些看好戏的修士也是在心里暗道了一句“来了”,兴致勃勃的朝着谢征鸿看了过去。
他们也实在想要知道,这个开场要如何弄?
这开场的话不好说,若是说的过于高深,接下来的人很难接上话,要是说的过于浅显,又免不了要被奚落一番。一般而言,这个开场白由福真来说是最好。而谢征鸿此刻是作为被邀请人过来的,怎么也不该轮到他先说。但那修士面不改色的将话题抛到了他身上,要是回绝,就太刻意了些。
这自然也是众人商量好的第一个“绊子”。
福真微笑着看着谢征鸿,也不由的有些期待。
谢征鸿还未动声色,倒是边上坐着的几个修士不由的插了句嘴,“谢真人来者是客,又怎么好意思率先起头?在下和几个朋友不通佛法,正好可以趁着现在多讨教讨教。”
“不错,既然还有不少大师在路上,还是先等等的好。”
这话声一起,正好将谢征鸿准备好的拒绝的话给打断。
说话的乃是七八个修士,看样子似乎彼此之间有些熟悉,身上的气息也是漂移不定,显然用了一些遮掩的法术。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本身也不太喜欢佛修的修士们知道这是两者之间的对垒,也笑着应付了几句。
好歹谢征鸿也是闻春湘那边的人,他们总不能跟着这些佛修一起落井下石。
佛门之间的争斗,总要势均力敌,才会有些看透。
这话得到了一部分修士的应和,福真等人不可能不听,虽然恼怒这半路杀出来的几个修士,却也只得点头应了。只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好机会,着实让人无奈。
谢征鸿朝着那些修士望去,那为首的修士朝着谢征鸿微微眨眨眼,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露出衣领上的百花印记。
若是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前辈手下四人之一花理群的标志。
谢征鸿心里不由的升起了一些喜悦来。
初到斜阳大世界之时,那个时候闻春湘也因为分神受创不得不回到本体休息,那两年谢征鸿也是一个人独自生活。但和现在还是有些许不同。那个时候,谢征鸿手中的契约骨珠手串还在他手中,里面都是前辈生活过的痕迹。加上那两年谢征鸿拼命的提高自己的修为,倒也不觉得如何寂寞。但是如今却不一样。
前辈已经重新成为高高在上的魔皇,日常相处之时,两人虽然还是十分默契,但终究没有了以往的亲密无间。谢征鸿每每在心里叹息之余,也会感叹起自己的无用来。前辈如今不再需要他帮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什么时候再见根本没有定论。谢征鸿说出那一句“一路顺风”之时,心中也未尝没有想要跟着闻春湘一起的想法。
可惜,他如今只是化神期。
哪怕他能够和合体期修士对上短时间内不败,也改变不了他化神期的身份。
谢征鸿知道,前辈或许也想带着他一起去看看,可惜前辈半个字也没有提。谢征鸿聪敏,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虽然修为进展速度快,但和前辈之间终究隔了数千年的时光。
或许终有一日他可以和前辈去任何地方,但不是现在。
如今,只是这么个修士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谢征鸿便能自动想象出当时前辈吩咐花理群的样子,必定是一边怕他发现一边又期待着他发现。前辈一直都是一个不太会表现自己关心情绪的人,一般人时常会被前辈的外表和气质迷惑,认定他是一个高傲冷酷之人,却不知前辈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当然,能够让闻春湘表现出这种情绪的人,也寥寥无几。
如果谢征鸿现在是小孩子或者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或许会为闻春湘这样的举动而不高兴,派人偷偷尾随而来说到底还是不放心谢征鸿的安危,是对他的实力不太信任。但谢征鸿不是小孩子,也绝非浪得虚名之徒,他只从这样的举动里看见了前辈的关心和爱护,心中只会觉得感动,而不会说闻春湘半个“不”字。
这种被人时刻关心着的感觉,就好像前辈就静静的坐在自己身后一般。
谢征鸿的心情不可抑制的有些便好。
“贫僧不才,佛法高深,不敢直言‘精通’二字。若道友有些问题,贫僧或能尝试解答一二。”谢征鸿双手合十,温和着说道。
“谢真人客气了。”那名修士连连摆手,“在下不过最近出来游历,忽有所感而已。贫道在赶来途中,遇见一登山女子,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动人年纪。然而她脚下的鞋已经残破不堪,面色也多有枯黄,唯有一双妙目不曾有半分动摇。而且此女身上无半点灵气波动,分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贫僧心有不解,便化作山野樵夫上前询问。原来这少女偶从老家后山翻出一本先祖手札。”
说到这里,那名修士忍不住顿了顿,见众人均听得认真,方才继续说下去。
“她那先祖原本也是一小小筑基修士,无奈资质庸俗,不堪造就,自绝道途回人间享受那万丈红尘。谁知他的子孙一个个先他而去,唯有他无病无灾,活了两百载有余。天人五衰之际,此人心中悔恨不已,便留下了这么本手札警醒后人。并留下一检测灵根有无之法器以及三两丹药,赠给后世子孙。可惜时日久远,那丹药早已失效,那法器也只是微微一闪便没有了声息。这少女究竟有无灵根她自己也不知晓,但她却一意孤行,拜别家中父老,执意顺着手札所写来到这深山拜师寻仙,至今已有两载,道心不改。贫僧见状,感叹其心智,有了收徒之心,不想为她测试之时方知她无半点灵根在身。”修士说完,脸上一片怜悯之色,“在下愚钝,敢为诸位,有未能学道者却有向道心之人要如何求道?”
修士说完,在场中人纷纷思索起来。
这种事情他们平时也没少见,但也只是感叹一句“无缘”便罢,哪里会仔细为不相干的人深想这许多东西?但如今这个问题被提出来了,就容不得他们不仔细想想了。
“既是无缘之人,自该原路返回,行善积德,来世投身做那有缘之人。”一名佛陀起身回答。
所谓佛度有缘人,自然是有缘人被佛拯救,但是这无缘之人,自然不在其中。
缘分、因果四个字本就是各大道统之间常常挂在嘴边解决一切不可说说不了的问题的常用话语。因为很少修士会去追根究底,也没有人能够去追根究底。
此佛陀的话虽然难听,却正中不少修士下怀。
修士之间也时常会生出无灵根的后代,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将此儿送到人间,赠与他一场富贵平安,护他百年安好也就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无灵根之人想要修习法术,非得由合体期以上的大能施以秘法,以极品灵脉为引,注入此人丹田之中,做一套“伪灵根”出来。及至元婴,脱于肉身,受天雷灌顶,才能成为真正的灵根,与一般修士无异。只是三千世界的合体期修士总共才多少,极品灵脉又有多少,愿意花费这么大大代价来为一个无灵根的后辈铸造一场随时会随风消散的机缘,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问话的修士听见此言,不由脸色一颓,嘶哑着喉咙道,“只能如此了么?”
场中无人接话,显然大多都是这么想的。
“也并非无法可想。”谢征鸿忽然出声说道。
“还请谢禅师明言。”修士闻言一喜,连忙拱手问道。
“佛言:初学道者,先习五戒,自皈于三。五戒一为慈心,恩仁不杀。二为清廉,节用不盗。三为贞良,鲜洁不染。四为笃信,性和不欺。五为要达,志明不乱。此女既然求道之心热诚,五戒在身,自可寻己身之道。”谢征鸿看着修士微微笑道,“神道入门之法,若能得享人间香火,信徒广布,便可增进修为,并不要求灵根有无,此女可走此道。”
“若她无此机缘,埋骨深山呢?”
“阿弥陀佛,她若不言悔,便算是得偿所愿。”谢征鸿轻笑道,“能够为寻道而死,已经是不少修士都做不到的事情。阁下修为高深,也让贫僧十分佩服。”
这话一出,顿时在场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这问话的修士。
神道道统一直都颇为神秘,并且和其他道统迥然不同。他们对灵气的需求十分少,而且也很少出现在修真界之中,更多的还是在凡人聚集之地收集香火信仰。因此,神道的修士往往中小世界多,而大世界少,他们的传承方式也更加神秘,几乎没有确定的标准,如今留下的道统似乎也已经只剩那么几支,想要复兴恐怕要走一段十分艰难的道路。而在大世界之中修习有成的神道修士往往就更少,一般也不太同修士们往来,存在感也几乎没有。
因此在提到“没有灵根”之事时,大家都下意识的以自己的道统为标准,压根没有想到神道修士一事。
但谢征鸿如此说,显然是有了足够的底气。
“谢禅师厉害,不错,小女修习者正为神道。”修士话音刚落,摇身一变,化作一华服广袖之女,纤腰素裹,长裙曳地,“小女方荣嘉,多谢禅师解答。”
众人这才回神,原来这问话的修士正是那名女子自身。
方荣嘉朝着众人微微福礼,“小女当年寻遍深山,诸多修士皆劝我离去,绝望之际才有一神道修士领我入门,多年下来,也算有些成果。只是前些日子打坐,忽梦旧事,心绪繁杂,特意前来寻解答之法。修行日久,反而忘了初心,实在不该。如今听闻谢禅师解答,小女愿以五戒为戒,规范自身。”
“恭喜道友。”
“恭喜恭喜。”
在场的修士纷纷向她道喜,方荣嘉自身也是十分开怀。
她并非不懂,只是缺少一个人给她一个肯定罢了。
她为妖王花理群手下之人,却是个正经仙修,被派来相助谢征鸿一臂之力。听妖王坦言,佛修谢征鸿乃是一特殊之人,才出言阐明心中不惑。曾几何时,她也曾在其他人口中问过这个问题,可惜从未有人愿意肯定她一句。即使她问过同为神道修士,也不曾有过肯定答复。
如今一见谢征鸿,才知妖王所言非虚。
谢征鸿浅浅一笑,“哪里,道友所言也为贫僧打开了多日心结。”
他当年心心念念皆是为求前辈脱困而努力,如今他也是得偿所愿,又为何做小儿女情态,为着两人不如往日亲密而烦恼,为着一些小事儿欣慰,只要前辈安好,其他事情,自然不必放在心上。
谢征鸿心神一动,却是联系到了闻春湘。
“前辈,您现在到了么?”
“还没有,怎么了小和尚,有人欺负你么?”闻春湘惊讶的声音传来,一般而言,谢征鸿是不会主动利用契约关系给他传达什么信息的,现在似乎有点反常?他有派人去暗地里保护小和尚,应该不至于吃亏吧。
“没有,只是想要和前辈说说话而已。”谢征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以往在参加聚会之时,贫僧也习惯了两面说话,如今还有些改不过来,若是打扰的话……”
“不打扰!”闻春湘的声音有些大,连忙清清嗓子,“本座一直赶路也有些许无聊,趁着间隙,你也可以说些宴会的事情,如以往一般就好了。”
闻春湘施展了一个法术,将来犯的修士嘴堵上,一掌拍了出去,微笑道,“本座这里风光秀美,半点碍事的人都没有,安全的很。”
“前辈,贫僧这里……”
闻春湘一边听着谢征鸿用熟悉的嗓音静静说着宴会的事情,听着谢征鸿说那个叫福真的魔佛,听着当年他见到的用舍利子伪装成佛修的秘法,脸上不由的带出了些笑容。
与此同时,他下手的速度也越发的凌厉。
那嘉钰和飞翼等人以为用这些小虾米便可拖住他前进的步伐么?这也未免太小看他闻春湘了!
三思借故和止律宗几位内门佛修弟子一道赶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听音阁里款款而谈的谢征鸿。
边上的那些佛修弟子几乎都成了他的陪衬,而那些其他的法修剑修们则是专心致志的听着谢征鸿说话,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赞许和崇拜之色。
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让三思想起了当日自己和谢征鸿论道的时候。
谢征鸿本身是个极有魅力的人,和他相处的久了,免不了会被他身上的佛性吸引。谢征鸿似乎永远淡然安静,说话不疾不徐,有理有据,似乎什么也不能动摇他的心智。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也总是带着让人信服的魔力,仿佛本该如此一般。三思不知道谢征鸿和闻春湘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谢征鸿这个人说话做事一直都不会有什么变化,别人对他的不满和谩骂他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
谢征鸿忽有所感,抬头看去,见那些腾云驾雾而来的佛修之中,有一人微笑以对,笑容和身边之人形成鲜明对比,正是多年不见的三思。
他乡遇故知,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倒是来的这些五大佛门的几个内门弟子见状,不由的心中一凛。
虽然他们做好了这群外门弟子伤不了谢征鸿一根毫毛的准备,但形势也不能如此一边倒。
大道之争,不死不休。
谢征鸿既然选择和他们站在对立面,自然是他们这些人的敌人。
“阿弥陀佛。”
来的这些佛修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句,将听音亭里的众多修士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福真等人纷纷一喜,从蒲团上缓缓站起,对着空中的佛修们同样合十行礼。
空中的这些个佛修可比在场的这些弟子要来得厉害多了。
“师兄们终于到了。”一名佛修忍不住高兴的说道。
他们这些人太小看谢征鸿了。
自从那个方荣嘉的女修打岔之后,节奏似乎就被谢征鸿掌控住了,那些原本想要过来看热闹的修士们纷纷和谢征鸿探讨起来,将他们都放在了一边。更恐怖的是,不管那些修士问些什么,谢征鸿都能从佛教经典之中摘出几句话来回答他们,弄得这些佛修弟子们一个个羞愧的想要离开。
他们竟然还不如一个没剃度的佛修懂得的经文多!
他们背诵熟悉的经文原来是可以这么用的么?
闻春湘因为精通杂学被称为封号九州,号称九州之事莫不能知,九州之学莫不能通。谢征鸿和闻春湘一起百年,二人濡目染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更加不说两人因为契约缘故可以隔空传话,无人能听见。就算有寺庙问题谢征鸿回答不出来,闻春湘也能帮忙解答出来,再由谢征鸿从哪些浩如烟海的佛经之中摘出类似几句用来回答,实在再容易不过。
“前辈所学,实在让小僧佩服。”谢征鸿忍不住赞叹道。
“本座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小和尚你以后不懂的尽管可以问,学个上万年都足够了。”闻春湘忍不住有些显摆的说道,心里却也暗暗抹了一把汗。
他在以前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学了不错,但是自从他登上魔皇之位,就一门心思去找那些秃驴麻烦了。起码这一百年来出现的东西和法术什么的,他半点都不知道。不能再这么吃老底了,万一哪一天小和尚问的问题他回答拿不出来,丢人还是一回事,耽误了自己在小和尚心中的形象可如何是好?
本体为牡丹花的闻春湘,哪怕现在收敛的多了,骨子里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尤其是他在谢征鸿心中的形象。
却不知,从他开始唱《十八摸》之时,他的形象便已经不剩什么了。
闻春湘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去之后要多学点东西,顺手将又一波的修士拍的七零八落。
“你们若再不出来,就不要怪本座拆了你们的宗门!”闻春湘手中魔气汇聚,一身威压将周围一切生灵压的没有半点动静。
“魔皇何必如此动怒,这些不过是见面礼,给魔皇热热身罢了。”嘉钰仙子从虚空中晃出,一双美目对着闻春湘眨了眨,“当日在天阙宫里还未看的清楚,魔皇风采更甚往昔,实在叫人佩服。”
“还有什么人,也一道出来了罢。”闻春湘看也不看嘉钰仙子,转头看向另一边说道。
飞翼和归元散仙一一从另外两方踏出,他们脸上带着和嘉钰仙子相差无几的笑容。
闻春湘轻轻扬眉,转头看向正北方,看见那灰袍老者,“哟,什么风将三劫散仙也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番外—————————————————
“父皇……我怕QAQ”九公主看见刘屠户手中的菜刀,几乎吓哭了。
皇帝连忙摸摸女儿的头,顿时其他皇子公主们也来纷纷撒娇求抚摸。
皇帝只好苦逼的挨个摸摸。
“正好杀只鸡给儿子补补。”刘屠户看也没看外面被吓到的皇帝一眼,转身将门里绑着的一只鸡给提了起来,“乖,别叫。”
随后刘屠户熟门熟路的掐着鸡脖子,用菜刀在鸡脖子上一划。
呲呲。
刘屠户连忙将血对准着地上放着的碗接着,这鸡血做得好了也是一道好菜。
“呜呜呜,父皇,他好恐怖。”其他皇子们哭的更厉害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残忍的画面?
“乖,不哭不哭,他只是杀鸡而已。”皇帝连忙安抚道。
当然,他也是第一次见。
这样的场景,不会有人给他看的。
刘屠户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笑容,太久没动刀,都忘记这吃饭的家伙了。好在手不算生,一下就将鸡给弄死了。
皇子们见到这大汉杀鸡之后的笑容,嚷嚷着要回去了。
“爹,你好了么?”佛子从门里走出,微笑着问道。
“好了好了。”刘屠户见儿子出来,连忙将鸡藏在身后,免得被儿子看见。
“爹,不用藏。最近娘说您最近馋鸡翅膀,已经调好酱汁了。”
“嘿嘿。”刘屠户笑了笑,“那咱们进去吧。”
皇帝看着自己点的小状元和他爹站在一起的样子,只觉得这小状元和那大汉手中的鸡也没差多少。
这肯定不是亲生的吧!
皇帝觉得自己回去需要好好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