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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门之隔

他跟死对头玩感情 颜温 2593 2024-08-06 07:43:08

稀薄的空气里填满难以自抑的喘息声。

绸缎般的月光流泻在地板上,浴袍和衬衫西装裤凌乱地扔了一地。

段京淮的吻蓄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像是野兽宣誓主权一般近乎凶恶地啃咬,掠夺着他的全部。

时屿起初还在挣扎,可没坚持多久便全然缴械投降,修长漂亮的手指没入段京淮的发梢,循着他的气息,两条笔直纤长雪白匀称的腿情不自禁地缠到男人的腰上。

沉沉浮浮,他感觉像是一只在漫无边际的湖泊里漂泊的舟,随时都能溺毙在海域里。

倏然,门口传来叮咚一声脆响——

时屿蓦然清醒过来,脑海警鸣大作,脚尖蓦地紧绷蜷缩着,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

耳畔传来段京淮恶劣的轻笑。

门铃渐熄,片刻,随着“砰砰”的叩门声,沈知年低缓的嗓音也出现在门外:“时屿,你在吗?”

察觉到时屿的分神,段京淮的攻势更猛烈了一分,时屿没咬住齿关,吃痛地叫了一声。

沈知年显然听到了他的动静,提高了声音:“时屿!?——”

段京淮坏笑着抵住他的额头,他眼底压制着汹涌的情绪,嗓音因动情而沙哑低沉:“怎么办,被他听到了。”

时屿额角蓄满了薄汗,整个人快要承受不住,勾着潋滟的眼尾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倒不是担心被沈知年发现,只是脸皮太薄。

更何况他跟段京淮究竟算什么,老友?同学?劲敌?还是醉酒之后一.夜.情的对象?

正想着,段京淮忽然架着腿弯抱起他,在他惊恐的眼神下大步朝玄关处走。

“你干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道。

段京淮默不作声地将他的后背抵在冰凉的门上,带着灼意滚烫的吻毫不吝惜地压下,撬开他的齿关,舌尖长驱直入。

一门之隔。

时屿浑浑噩噩,他像一只溺毙的鱼,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被迫的承受着。

屋内传来的各色声响惊扰了沈知年,他皱起眉来,急切地“砰砰砰”敲着门:“时屿,你在听吗?”

“…………”

“时屿?”

时屿抬起朦胧的眼,他咬紧唇,平缓片刻,用手掌支着门框,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一些:“我没事……我要睡了。”

听到他的声音,沈知年松了口气,可那抖颤的尾音仍旧tຊ令他半信半疑:“真的没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段京淮的眼底燃着一团火焰。

时屿连指尖都战栗着,他紧紧咬着牙关,感觉脑海里涌入了大片大片白光,他在一团漩涡中溃不成军,千钧一发之际,一口咬住段京淮的肩头——

“……”

走廊和屋内都陷入久久的平静,只有两侧灯壁上点燃的蜡烛葳蕤的燃烧着,沈知年感觉贴近皮肤的风有些凉,伸手拢了下衣领。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再次敲门时,时屿喘息中带着微哑的回应从门缝飘出:“…………我真没事。”

“知年哥你回吧。”

沈知年凝视着眼前厚重的门,唇动了动,似是还想在说些什么,但话头在舌尖盘旋了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句:“那晚安,时屿。”

屋内没再有回应。

时屿被段京淮抱回床上。

他额头渗满细细的汗水,身上也濡湿一片,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泛着润泽的光。

那本就生的撩人的眼尾勾了红,鼻端也染着绯色,漂亮朦胧的眸底浮出一片勾人的媚意。

“段京淮你是不是有病?”时屿气喘吁吁地凝着他。

“有病?”段京淮轻嗤一声,再次俯身覆上来,抵着他的唇,冷厉道,“你跟沈知年卿卿我我一整天,还问我是不是有病?”

时屿眼底闪过一阵震惊,他抬脚踹了段京淮一脚,气势汹汹地咬牙:“我跟沈知年就是普通朋友。”

“不见得吧,”他讽刺地挑起眉,觉得心口有一股无名火正猛烈燃烧,吞噬着他的理智,“在电话里问你洗没洗澡,下一秒就来敲门,有这样的朋友?”

“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时屿被烫的浑身一抖,红着眼睛看他。

“我哪样?”

“……流氓。”

时屿鼻尖冒着汗,浑身紧绷,他抓紧段京淮线条流畅的臂膀,指尖深深陷了进去,瓷玉般的手指关节青中泛白。

段京淮嗤声哑笑,捞起他的腰,勾着唇一字一句道:“你喜欢沈知年那种正人君子?”

时屿觉得段京淮的脑袋简直被门挤了,两人呼吸近在咫尺,他眼尾泛着红,恼怒地瞪着他,瞪了一会儿他觉得不解气,张嘴咬住了他的鼻尖。

段京淮稍侧着脸,默不作声地任由他咬。

他咬的力道不大,没一会儿就松开了,垂着眼睫断断续续道:“段京淮…我警告你……沈知年只是我朋友……你要是再发疯,就滚出去。”

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吐出的嗓音也软到不行,怎么听都像是撒娇,毫无震慑力。

两个人借着月光对视,段京淮容色仍旧冷冽,周身笼罩着令人难以忽视的低气压。

片刻,他禁锢着他的腰将人压向自己,声音很淡很淡,似是压抑着汹涌的情绪:“美国好玩吗?”

夜色掩盖下,他幽暗的眼睛里蹙着一抹光,正紧紧地锁住他,瞳仁里倒影着他的影子。

时屿被那眼神莫名烫了一下。

不等他开口,段京淮的吻又覆上来,含吮住他的下唇,缓慢地舔舐厮磨。

时屿轻阖住眼睛,搂住他的头,舌尖主动越过齿关去勾缠住他的,逐渐深入。

月色愈发浓稠。

潮水汹涌地拍打着堤坝,时屿感觉自己像是只濒死的鱼,全部的意识都随着他起起落落。

夜还长着。

——

时屿醒来时,窗外日光大瀑,无数光点穿过玻璃跳跃着涌进屋内。

他腰间盖着一层薄被,锁骨、大腿内侧、脚腕,都密密麻麻烙着朱砂色的痕。

身上的皮肤倒是被清理过,每一处都格外清爽。

他懵懂茫然地眨了眨眼,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床铺空荡的另一侧。

床单一片凉意,看来段京淮早就走了。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他像触电般急忙收回手,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出神。

腰侧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触感,滚烫的,像烙铁一般紧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涌入脑海,想着想着,他的耳廓就烧了起来,要命地用手背遮住视线。

视野被遮挡,感官就格外灵敏,他耳朵动了动,片刻,倏地拿开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浴室里水声逐渐停歇,玻璃门被推开,段京淮围着一条浴巾从里面走出来。

他宽肩窄腰,黄金倒三角比例,腹肌精瘦结实,两条人鱼线漂亮流畅的延伸着,没入浴巾边缘。

背脊上横着数道乱七八糟的划痕,劲瘦的肩头也覆着几个浅绯色的牙印。

时屿:“……”

他默不作声地遮过薄被,想要盖住自己红透的脸,可段京淮早就发现了他,好整以暇地挑着眉:“醒了?”

时屿放弃自己的小动作,偷偷吞咽了一下,极力地平复下因害羞来回冲撞的神经,故作冷漠道:“嗯。”

段京淮从烟盒里抖出只烟来咬在嘴里,慵懒地坐到床尾。

烟雾缭绕,嘴角勾了勾,凝视着他的眸色透出几分玩味:“昨晚睡得怎么样?”

明知故问。

时屿坐起身,漂亮的手指拎了一件衬衫披上,嗓音和脸都清清冷冷的:“一般吧。”

段京淮也不恼,低笑着凑上前去,俯在他耳畔哑着嗓音轻佻地说了句荤话。

说完之后,他嘴角挂着恶劣的笑,稍退半分,不出意外地看到时屿本就泛着绯色的耳廓蓦然炸红,渐渐的,晕至脸颊,连鼻端和锁骨都透出一层粉来。

“段京淮!”他羞恼地凶了一句,瞪着人,气急败坏地抬腿踹了他一脚。

始作俑者眉梢上扬,低低地笑着。

时屿不再理人,套上衬衫愤愤下床,他的拖鞋不知何时放到了床边,他抿着唇穿上,然后泄愤一般踢踏着拖鞋走进浴室。

跟上次一样,牙膏和水都给他备齐了。

时屿气愤地灌了一大口水漱口,忽的抬起眸来,镜子里映照出的眼睛眉梢都点着羞怒。

太恶劣了。

他怎么……花招这么多!!

难以描述的画面又一次在他面前铺陈展开,他支着牙刷,盯着镜子里那个从嘴唇到锁骨都布满狼狈的自己,崩溃地闭了闭眼。

虽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沉溺于此。

可是。

耳边忽然响起苏绒那几句话,语气轻飘飘的,在此刻却如重锤般砸在时屿的心窝上。

他握着牙刷的手蓦地一僵,动作缓慢停了下来,怅然地抖颤了下睫。

“……”

望着镜子里那个眉眼和鼻端都缀着薄红的面容,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来,在眼睑处拓开一道失落的阴翳。

玩儿不起又怎样,他逃得开吗?

从美国回来之后,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把自己更深的推向段京淮……

哪怕玩儿不起,他也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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