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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由于诺德维克握手的动作, 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了。

他几乎是抵着凯文的脖颈,嘴唇轻动,用气音在说话:“别动……我们会被发现的。”

他温热微潮的呼吸径直喷洒在凯文的颈侧,带起一片酥麻。

不知道为什么, 凯文总感觉这个时候避免被发现, 除了男人该死的胜负欲之外, 还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床铺上狭小的空间中,被子下无声的黑暗里,明明什么都看不清楚,凯文却依旧觉得诺德维克灼灼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

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视线有如实质。

这个意识让他的思绪更乱了, 大脑像是有点儿缺氧,心里也莫名烧得慌。

胡梅尔斯带笑的嗓音透过厚实的被子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行吧,我知道了,让我来好好找一找, 看看他们那些家伙都藏在哪里。”

他说罢,就开始在房间里翻找,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凯文突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心跳砰砰砰地撞击着他的耳膜。

下一秒,一道哗啦啦的声音传来,像是窗帘被猛地拉开发出的声响。

罗伊斯咋咋呼呼的嗓音响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大十字!我就说你抖腿了!”

瞧见是另外一组被发现,凯文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 诺德维克却仿佛捣乱似的,用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挠着他的手心。

手心里传来的痒意像是顺着血液一路延伸到心脏,凯文顿时有些发臊, 想用手挡住眼睛。

他强忍着这种冲动,按住了诺德维克的手, 继续集中注意力倾听外面的动静。

“好吧,马尔科,我的错。”,格罗斯克罗伊茨挠了挠头,嗓门很大地说道:“你往好处想,躲在窗帘后面也挺难受的,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一点都不舒服,被找到能够出来挺好的!”

罗伊斯好像说了什么反驳的话,房间里顿时多了很多嘈杂的声响,诺德维克和凯文在被子下听不太清晰。

胡梅尔斯和本德尔似乎是又开始寻找了。

倏地,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被猛地掀开。

凯文心跳似乎都停滞了一瞬,气息未匀。

骤然从黑暗中切换到明亮的灯光下,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瞧见床上的两个人,这距离,这姿势。还握着被角的胡梅尔斯和本德尔默默地对视了几秒,然后爆发一阵极其快活的猖狂笑声。

罗伊斯迅速从两个人的肩膀中间探出头来,“啊”了一声。

他的视线在诺德维克和凯文之间来回扫动,嘴角的笑容一秒也舍不得撤下来。

胡梅尔斯呲着大白牙,指了指诺德维克和凯文,扭头看向镜头:“啧啧啧,两个成年人,凌乱的床铺,褶皱的被单,扭动的躯体,衣衫不整,脸色发红,气息不稳,肤色差,体型差……这要素未免太齐全了。”

尤其是,突然掀起来的被子携着两人的衣服也往上卷,露出了诺德维克腰腹处匀称有致的肌肉线条,更是增添了暧昧与惹人遐想的气息。

胡梅尔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冲着还躺在床上的两人道:“我打赌,节目播出之后肯定会流传很多奇怪的截图。”

本德尔同样坏笑着挤眉弄眼:“到时候,大家就真的以为我们是黄黑公司了。”

胡梅尔斯摆了摆手:“啊对对对,黄黑公司名不虚传,我们才是专业的!”

他说罢,大家又不约而同地“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罗伊斯笑着笑着,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他抬眼望向床上两人,目光灼灼:“话说你们怎么还不起来?”

诺德维克尝试着动了一下,然后又没骨头似的地躺回凯文的肩上,无比坦诚:“一个姿势压久了,腿脚抽筋。”

他话音刚落下,床边立马传来哄堂大笑。

胡梅尔斯“啧”了一声:“这糟糕的台词。”

本德尔笑到身体发抖,跟着倒在床上颤抖。

床板不堪其扰地发出“吱呀”的一声响。

“好了,这下子,连配音都有了。”,胡梅尔斯抚掌赞叹。

凯文抬手捂住眼睛,生无可恋地张张嘴:“这真的是要放出去的视频吗?你们这样,还能看吗?”

本德尔脱口而出:“裤子都没脱,为什么不能看?”

诺德维克挑了挑眉,姿态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的痞气:“裤子脱了也能看。”

大家闻言,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诺德维克掀眸,口吻轻描淡写,语气真诚:“我和凯文都穿了打底裤,这是好习惯。”

多特蒙德众人再度发出一阵爆笑。

综艺导演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瞪口呆,强忍着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

啊,不是!他们真的是正经俱乐部的正经综艺啊!

综艺导演痛心疾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在短短的几分钟中会拐向那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虽然按照录制时间,他们勉强算是深夜节目,但这个锅他们节目组是铁定不背的。

在接连不断的笑声中,诺德维克下意识地看向了凯文。

瞧见金发男孩耳廓通红,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捻了捻。

看到这些闹腾的球员们笑不够似的,综艺导演不得不出来主持秩序:“嘿,男孩们!咳咳,我们现在正式开始录制,好吗?”

多特蒙德众人努力收敛着表情,点了点头,听起工作人员介绍具体的游戏规则。

“我们这个综艺叫做《室友大作战》。游戏规则是,你们两两一组,中间不能有任何交流,然后根据问题选择对应的答案。”

“这里有一个牌子,你们每个人拿一个。这个牌子的其中一面是黑色,另外一面是黄色。你们穿的球服颜色与举牌选项颜色一致。举个例子,伯特兰德现在穿的是黑色的球衣,那么牌子的黑色那一面就代表伯特兰德。如果德布劳内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伯特兰德,就需要展示牌子的黑色那一面。”

“每组中的两个人答案一致就得分,反之不得分。”

“现在,我们分为以下三组:第一组是伯特兰德和德布劳内;第二组是胡梅尔斯和罗伊斯;第三组是格罗斯克罗伊茨和本德尔。”

听完游戏规则,诺德维克顿时信心满满:“这不就是比拼每组的默契程度?”

他眉梢轻挑,语气张狂:“抱歉了,各位。论默契程度的话,有我和凯文在,还有你们其他两组什么事?”

瞧见诺德维克一副“现在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的嚣张模样,其余人沉默了一瞬,神色古怪。

毕竟,都做了整整两年的队友,大家对诺德维克游戏黑洞的属性心知肚明。

只有另外一个游戏黑洞罗伊斯毫无察觉。

他立马“哼”了一声,神情丝毫不怵,甚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诺伊,放马过来吧!我和马茨肯定会是最默契的!”

胡梅尔斯无力扶额,罗伊斯这么说之后,他似乎更没有赢得游戏的自信了。

工作人员让大家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每一组的两个人背靠背坐着。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一一确认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谁更怕疼?”

“来吧,3——2——1!”

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大家对游戏第一个问题的反应可谓是热热闹闹、鸡飞狗跳。

“马尔科回头了,他在疯狂回头,我看到了!”,格罗斯克罗伊茨指着罗伊斯喊道,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另一组试图作弊的举动。

“拜托,你们不也一样!斯文,你来说说你刚刚的眼神在看哪里?”,胡梅尔斯地迅速做出了反击,对着本德尔摊了摊手。

瞧见队友们小学鸡吵架的举动,诺德维克笑得前俯后仰。

最后,他倚在凯文的背上,侧过头和金发男孩小声吐槽。

诺德维克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调侃:“啧啧啧,他们都好幼稚啊,像是teenager一样。”

他说罢顿了顿,扬了扬下巴,状似不经意地强调:“我可和他们都不一样,成熟稳重。”

凯文:“……”

你怕是对成熟稳重有什么误解。

他还没来及说什么,就猝不及防地面临了罗伊斯的指控:“啊哈,诺伊,凯文!你们在干什么?大声密谋吗?犯规!你们也犯规了!”

诺德维克立即转过身去,挺直腰板,义正言辞:“绝对没有,马尔科,我只是在嘲笑你们幼稚。”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诺德维克的确成功地解除了莫须有的犯规危机,因为话题很快转移到争论谁更幼稚上。

罗伊斯瞪了诺德维克一眼:“你才幼稚!”

胡梅尔斯在一旁笑嘻嘻地帮腔:“我投诺伊一票!拜托,你年龄摆在这里。”

本德尔作认真状,目光在诺德维克和罗伊斯之间来回扫荡。

他往后一靠,耸了耸肩:“哦吼,选不出来,你们都一样幼稚……”

凯文瞧了一眼近乎崩溃的综艺导演,嗓音因为忍笑而音调变高:“你们谁还记得第一个问题的答案?谁更怕疼?”

大家重新就“不准交流”勉强达成一致,开始老老实实地举牌回答问题。

等所有人都选好了牌子的颜色举了起来,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沉默了一瞬,开口确认道:“稍等,我需要确认一下,你们确实是知道,两个人举同样颜色的牌子才能得分,对吗?”

看着面前点头如捣蒜的球员们,她微微哑然。

“好吧,你们没有任何一组获得了有效分数。”

罗伊斯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去看胡梅尔斯的选项,不满道:“马茨,你怎么会选我?我可是硬汉!”

胡梅尔斯笑了一声,用牌子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说了,我懂,你不想承认吧?”

罗伊斯一边抻着脖子,一边抬手揉着被打到的地方:“啊哈,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怕疼’这个单词。”

胡梅尔斯睨了他一眼:“得得得,你就嘴硬吧,马尔科。”

另一边,诺德维克不解地看着凯文手中举着的黑牌子,指了指自己:“我更怕疼?”

他脸上写满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在瞎说”。

凯文眉毛扬了扬,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之前不是在赛场上被犯规撞到后还要我给你呼呼吗?不然就不肯起来。”

诺德维克瞬间回忆起了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在欧洲杯小组赛上。

比利时对阵俄罗斯时,他们全程掌控了比赛节奏,领先了两球,优势明显。

之后,诺德维克被身材壮实的俄罗斯队后卫放倒。

凯文喘着气跑来,一脸急切,脸红得发烫,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诺德维克突然觉得膝盖上那若有若无的痛感消失了。

他盯了凯文好一会儿,几不可察地滚了滚喉结,目光有些发飘。

诺德维克努力控制住表情,鬼使神差地开口道:“凯维,我的膝盖好疼,你给我呼呼吧。”

凯文闻言愣了一瞬,鼻子轻轻皱起。

他和妹妹小时候受伤的时候,妈妈就会这么做:“呼呼,呼呼,痛痛飞飞。”

可是那个时候,他才三、四岁,现在诺德维克都这么大了。

但看着对方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凯文抿了下唇,欺身靠过来,在黑发男孩红印明显的膝盖上轻轻吹了吹。

做完这个,他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金发男孩毛细血管丰富的耳垂红得厉害,呈现出一种透明感的粉,看起来似乎很软,很好摸。

诺德维克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无意识地舔了下唇,莫名觉得有些口渴。

凯文瞧见他失神的模样,担忧地问道:“还疼吗?”

诺德维克突然有点心虚起来,含含糊糊地搪塞道:“嗯,还是有点。”

他说罢,膝盖上再次飘过一阵温热的气息。

诺德维克始料未及,神色怔愣地看着凯文低下头又给他的膝盖吹了吹。

他脑子蓦地有点发烧,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带得心跳都快了几拍。

他已经无暇顾及膝盖了,没忍住抬手在凯文的耳垂上揉了揉。

确实很软,他捻着指尖,回味着上面残留的软嫩触感。

诺德维克感觉自己的嗓子眼有点烧,喉咙似乎越来越干了。

心口也有点毛毛躁躁的。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缘由,阿扎尔咋咋呼呼的嗓音就搅散了原本微妙的气氛:“诺伊,你怎么还没起来?这么严重吗!要让boss将你换下场吗?”

诺德维克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

他摇了摇头,自己站起身,就听见阿扎尔欣喜道:“你没事就好,不用谢。”

诺德维克:“。”

将某柯基恼人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诺德维克看向面前气定神闲的凯文。

金发男孩一脸:“呵呵,想起来了吧,还不承认自己怕疼。”

诺德维克低笑了一声,耸了耸肩:“好吧,是我。我更怕疼。”

游戏的第二个问题好巧不巧是:“谁更怕打雷?”

诺德维克和凯文这一组又没有获得分数。

诺德维克看向凯文,挑了挑眉:“我又怎么怕打雷了?”

凯文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怎么诺德维克年纪轻轻的,这么健忘?

于是,凯文出声提醒道:“诺伊,你忘记了吗?三年前,亨克欧冠踢阿森纳的客场比赛,在伦敦,你在我外祖父母家过夜。那晚你大半夜敲我房间的门,说外面打雷了,有点怕,要和我一起睡。”

听到这边对话的胡梅尔斯一脸饶有兴致的神情,他故意拖长腔调,模仿起来:“哦,我们的小男孩诺伊!外面打雷了,凯文,我害怕,要和你一起睡。”

罗伊斯和本德尔顿时发出“咯咯咯”“嘎嘎嘎”的尖锐爆鸣。

诺德维克听到这话,蓦地回忆起来。

好吧,当时他的确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敲响了凯文的房门,随便找了个理由挤上了对方的床铺。

没想到凯文记得这么清楚,甚至真的以为他害怕打雷。

诺德维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他现在解释自己不怕打雷似乎也无济于事,只会被认为是心虚狡辩。

诺德维克自知理亏,笑笑不语,认下了这个说法。

第三个问题是:“谁能在卡拉OK里获得更多掌声?”

不出意外,每个人都选了自己,主打一个盲目自信。

罗伊斯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拜托,我每次都唱得很投入!”

本德尔接话道:“确实,很投入,但都是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罗伊斯:“感情才是最动人的!”

之后的问题“谁会在智力游戏中胜出?”、“谁更害怕蜘蛛?”、“谁更有可能去跳伞?”等,同样得不到什么一致的答案。

综艺导演严重怀疑不能一次性召唤两个游戏黑洞,不然这个属性就会悄无声息地传染开来。

最后一个问题是:“谁能在野外生存得更久?”

诺德维克选了凯文,凯文也选了自己。

这是他们第一次因为选择一致而得分,被要求陈述选择的理由。

凯文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牌子,开口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了,独自一人这种事并不会让我害怕。”

罗伊斯立马提出质疑:“可是你和诺伊不是从小就形影不离吗?”

凯文闻言愣了一瞬。

这么说来,确实遇到诺德维克之后,除了夏歇期和冬歇期的短暂几周,他们几乎都没有分开过。

尽管他早早离开了家,却鲜少感觉孤独。

一回想,心口好像都窜出点余温来。

还有一些微妙难言的心绪像是悬浮在空中的泡泡,让他碰不着,也看不透。

忽然,凯文的手指被人轻轻碰了碰。

诺德维克的手从背后绕过来,不轻不重地拨着他的手指。

黑发男孩的指腹温热,动作很轻。

落在肌肤上的触感酥酥麻麻的,仿佛连通了心脏,一下接一下地落在他心上。

凯文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好看的蜜糖色眼眸。

诺德维克很真诚地看着他:“我害怕独自一人,请一定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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