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休息了一会儿, 喻修景本来想去洗澡,徐祁年却拉住他让他换一身宽松衣服,再穿件外套, 把口罩也戴好。
等穿好了出来,徐祁年手里拎了两只头盔, 颜色浅的那个递给喻修景。
“说了带你玩。”
两个人走到地下车库, 喻修景才发现他们车旁边多了一辆摩托,是徐祁年的。
“之前没开过来,因为我去给你买的头盔还没到, 昨天才到的。”徐祁年把自己的头盔递给喻修景让他拿着, 帮喻修景戴好了。
他自己也很快就戴好, 一脚跨上了车。
“来上来。”徐祁年一只脚撑在地上,朝喻修景递了一只手, 不过喻修景没牵,手掌撑着他肩膀爬上车坐好了。
“抱着我腰, 身体压低一点。”
徐祁年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驶出地库速度很低,但喻修景还是感到非常新奇。
他头更偏向一边,睁着眼看周围的风景。
摩托车往街道上开, 耳边风声渐渐轰鸣, 喻修景把徐祁年抱得很紧。
后来又慢慢驶出城市, 旁边车少了许多,徐祁年才提高了速度。
和上一次在滑翔伞上的感觉有一点相似, 喻修景的心脏少见地跳得很快。
突然有一瞬间, 喻修景明白了为什么李不凡说他想变成风。
风好像真的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徐祁年带他去了公园, 车停下来, 他先问喻修景:“怕不怕?”
“我连滑翔伞都不怕。”喻修景下了车, 自己费劲地脱掉头盔。
徐祁年怕风太大冷到他, 先摸了摸喻修景的脸和手,觉得还挺暖和的。
但他头发乱七八糟的,这对于喻修景来说几乎是从不发生的事情。
徐祁年抬手给他理了理,边理边笑,但就算是在笑他,喻修景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开心。
“哥……”喻修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想到又不是特别敢问。
“怎么了?”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停在旁边的摩托车,犹豫一会儿,才问:“你后座有人坐过吗?”
喻修景能问这个问题,徐祁年也挺惊讶的。
但他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很坦然地说:“有啊。”
“啊?”喻修景一下没控制住脸色,但又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他们毕竟分开五年了。
而且不过是一个后座而已,又并不代表什么。
徐祁年用大拇指指腹刮过喻修景眉毛,笑了。
“你不就是?”
这时喻修景才察觉自己被徐祁年逗了,挤了下脸,偏头看了看周围,才凑上去,隔着口罩蹭了蹭徐祁年的脸。
“以后要是想到李不凡可以跟我说吗?”徐祁年说,“想哭也跟我说。”
喻修景很慢地点点头。
去复诊的几次徐祁年也陪着喻修景,晚上就算徐祁年下班再晚,只要喻修景在家里,他都会等着徐祁年回家才能睡熟。
刚开始徐祁年以为他只是睡不好,后来才发现偶尔喻修景睡着了,等他回来也会马上醒,但只要自己陪着他,喻修景其实会睡得很沉。
北京慢慢进入秋天,气温降得很快。
有天早晨徐祁年醒过来,忽然就觉得周围很冷。
喻修景已经醒了,睁着眼睛没有起床,还和他躺在一起。
“冷不冷?”徐祁年把他抱过来,还好喻修景后背是热的。
“不冷……”喻修景说,“今年冷得好快,不过我刚刚看了天气预报,只是这两三天降温。”
“嗯……”徐祁年还没完全清醒,托着喻修景腰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你要生日了,那段时间有什么行程吗?”
“没有,去年开过生日会,今年就不用了。”
“那我们回重庆去过好不好?”徐祁年搓了下脸,半坐起来,“正好是周末。”
喻修景还没有这样想过,不过徐祁年提了,他突然就觉得这样也很好。
不过仔细想了想,喻修景又问:“哥你觉得我现在精神好吗?”
“怎么了?”徐祁年摸摸他耳朵。
“我是想,如果我们回去的话,我不希望爸妈看出来我生病了。”
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难过的。
徐祁年理解他的想法,“看不出来的,你现在好很多了。”
“今天我没有工作,可以在家里。”喻修景撑着身子俯视徐祁年,刚刚说完,他就偏过头咳嗽了两声,脖子微微发红。
徐祁年托着他坐起来一些,手掌拍拍他后背,问:“怎么了?”
这段时间喻修景已经开始工作了,有剧组邀请他去做特别出演,还有一些商务活动,只是没有进组。
他对吃药和去见心理医生都不再抵触,药物的副作用也已经小了很多。
徐祁年怕他不舒服,语气显得格外紧张。
“可能感冒吧,”喻修景咽了咽喉咙,觉得有点撕裂的疼,“每次突然降温我就这样的。”
“明明以前就没有。”徐祁年没有表情地说完,拉了拉被子把喻修景包裹好。
“以后要注意看天气预报,如果发现要降温,就多盖被子多穿衣服,感冒难受的是谁啊?”
喻修景吸吸鼻子,还朝徐祁年笑一笑,不怎么委屈地说我知道了。
起床之后,他把要回重庆的事情报告给容悦,但反而没有告诉喻国文和杨晴,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打电话的时候,喻修景坐在厨房岛台的高脚凳上,习惯性地踢掉鞋子。
虽然降温了,但温度也只是到穿件长袖就可以的程度。他穿了一件v领薄毛衣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徐祁年热了一杯牛奶拿出来,低头就看见喻修景没穿好鞋,光着脚踩在凳子的横杆上。
喻修景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特别心虚地伸长腿又把鞋子勾回来。刚刚要坐好,徐祁年揽着他腰把他抱起来。
“悦姐,没什么事我挂了。”喻修景没等对方说话就摁了挂断键,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讲礼貌。
“袜子也不穿,鞋也不穿。”徐祁年扛着他往房间走,喻修景的衣服往上爬,徐祁年手臂就紧紧贴着他皮肤。“你真的很有气我的本事。”
被批..评了。
喻修景搂着徐祁年脖子,侧脸蹭了蹭他。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徐祁年把他放在床边又看他一眼,自己去给他找了一双袜子,蹲下来握着他脚踝,一只一只穿好。
喻修景本来垂头很认真地看,徐祁年一站起来,他就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喝点感冒冲剂,我怕你感冒之后有犯恶心想吐。”徐祁年手掌摁在他脑袋上搓了一把,出去给他冲感冒药了。
喻修景一个人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去找徐祁年。
徐祁年背影笔挺,勺子搅动碰到杯壁的声音很响。喻修景走过去,徐祁年就把杯子递给他,说不烫。
水温刚好合适,药也不算苦,喻修景在喝的时候两只眼睛还抬着在看徐祁年。
虽然很气人吧,但是徐祁年更多是心疼,他摸了摸喻修景耳廓,把喻修景喝完的杯子拿过来顺手洗了。
“牛奶还要吗?”徐祁年问,“不想喝就算了。”
如果不是自己要喝,徐祁年肯定不会去热。喻修景还是点点头,跑出去把那杯牛奶喝掉了。
今天是周末,他们都可以待在家里。
中午和晚上吃得非常清淡,睡前徐祁年又让喻修景喝了一次感冒药。
喻修景又去刷了一次牙,躺回徐祁年身边,眼睛亮亮地凑上去。
徐祁年笑了一声,靠过去吻他,手掌贴在他小腹。
“肚子不疼吧?没有胃不舒服吧?”他模糊地问。
“我没事,”喻修景用掌心盖住徐祁年手背,“我让绵绵给我们买好机票了,下个周末去重庆。”
徐祁年说好,抱住喻修景。
本来都要睡了,喻修景又在他肩膀上咳嗽两声,身体轻轻抖了抖。
“明天还是咳嗽就去医院。”徐祁年拍拍他后背。
本来以为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没想到喻修景一大早上就咳得停不下来。
徐祁年本来要去上班,给公司打电话临时请了假,先带喻修景去看医生。
就是简单的感冒,但很折腾人。
拿完药回到车里,徐祁年让他坐好,自己去找便利店买了一杯热水,带回来守着喻修景吃完一次。
“我先送你回家再去公司,有事要跟我说。”徐祁年亲了一口他额头。
喻修景脸色发白,点点头,看上去有些困。
徐祁年一直陪他到家门口,站在门外叮嘱了几句要走,喻修景就上前抱住他,疲惫地眨眨眼,很快就放开了。
“哥你早点回来,”他抬起发软的手臂挥了挥,“工作顺利。”
“怎么这么懂事儿啊?”徐祁年刮刮他耳廓,说我知道了。
去公司本来就晚,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做。
徐祁年忙了一天,总还惦记着喻修景,时不时看手机,但他也没发什么消息,可能是在休息。
最后没办法,晚饭还是回不去,徐祁年只好给喻修景打电话说让他自己吃。下班到家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灯也没有亮一盏。
徐祁年摸黑进房间,看到床上拱起一团。
他无声笑了笑,走过去在床边蹲下。
喻修景睡相很好,如果睡着了,基本不会乱动。他把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头发被拱得很乱。
徐祁年先去洗了个澡,掀开被子上床的时候,才看见喻修景还没有换掉身上的衣服。
毛衣的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一条笔直的锁骨和部分胸膛。
徐祁年不受控制地盯着喻修景看了一会儿,很早之前,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徐祁年就发现喻修景对他有一种几乎颠覆的吸引力。他身上的每一寸,他呼吸的每一次,他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让徐祁年沉迷。
等喻修景时隔五年再次回到他身边,徐祁年花了超越意志的克制力,才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思维正常。
徐祁年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探了探。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他放心了,躺下来,想如果喻修景一直不醒的话,今天就这样睡过去也很好。
但没多久,喻修景就动了动,朝徐祁年这边翻身。
可能是摸到身边温热,喻修景突然惊醒。
他全身抖了一下,徐祁年还以为他是做噩梦,揽过他后背拍了拍。
“是我,没事的。”
喻修景出了一口气,心脏急促地跳了几下,抬手抱紧徐祁年。
等缓过神,喻修景趴在他身上嗅了嗅。
“哥你洗澡了……我也要洗澡。”
“好啊,”徐祁年摸摸他有些汗湿的头发,“洗吧,衣服脱了去洗。”
徐祁年一边说,手一边摸到喻修景牛仔裤的裤链,很轻松地拉开了。他手指捏着裤边往下剥,掌心沿着喻修景的大腿根跟着往下。
喻修景没说话,只是喘气声重了一些,很紧地搂着徐祁年的脖子。
徐祁年靠过来开始亲他,水声缠绵。喻修景没忍住哼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脸颊发热,烫着徐祁年颈侧。
过了一会儿,徐祁年低头在喻修景锁骨上咬了一口,掌心一湿。
喻修景失神片刻,想起身去抽纸,徐祁年又用湿着的手覆盖在他小腹,握着他腰侧往自己身上撞。
……
徐祁年带着喻修景从浴室出来,喻修景已经比之前清醒了很多。
因为吃了感冒药,他几乎整个下午都在睡觉,晚上简单地吃了一碗自己煮的面,就又没忍住爬上床。
身上有沐浴露和水汽的清新香味,喻修景埋头吸吸自己,又在徐祁年颈窝闻了闻,再牵起他手,用掌心贴住自己脸侧,望着他的眼神纯粹而真诚。
“你好喜欢贴着我。”徐祁年这样说的时候,心里有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不管怎么样,最后他是回到自己身边就好。
徐祁年搂住喻修景,用他喜欢的方式摩挲他的脸颊。
“吃药没?”徐祁年垂头问他。
“吃了……”
回重庆那天北京天气很好,他们坐的是中午的航班,一轮太阳高挂在天空中,灿烂的阳光照在宽阔的跑道,景色很美。
飞机上喻修景睡了很长时间的觉,落地之后,徐祁年牵着他手走出机场。
他们的行李装在一起,徐祁年拿着。周围是下飞机的人潮,吵吵闹闹的。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喻修景的肩膀,他本来以为是粉丝,结果一回头,发现是一个演员。
他是一个中年男人,曾经和喻修景在同一个剧组。
“喻老师你好,没想到在飞机上遇到你。”他恭敬地微微鞠躬。
“你好,”喻修景停下脚步,“最近在重庆拍戏吗?”
“没有,”那中年男人摆摆手,“我不拍戏了。”
“你是重庆人对吧?”喻修景想起来有一次他曾经说过。
“您还记得,”中年男人笑了笑,“不是谁都能吃这口饭的,我准备回来找工作,顺便陪陪女儿。”
喻修景不太会安慰人,只好说:“这样也很好。”
他们简单聊了两句便各自走了。
出了机场有车来接,喻修景和徐祁年一起坐在后排。
“刚才那个叔叔,我在很多剧组见过他,”喻修景忽然说,“我记得有一次,他也是临时被人换掉,顶替他的人是剧组里一个工作人员的亲戚。”
“他在片场哭了,很多人面前。后来我听别人说,才知道因为他有个女儿,那段时间上学需要钱。他一直在剧组里跑龙套,那个角色也只是个炮灰而已,顶替他的人只是觉得新鲜,想来剧组玩一玩。”
徐祁年握紧喻修景的手。
“其实当时只要我站出来说句话,那个角色也许就是他的,但是我没有。”喻修景有些木然地望着前方。
有时候他会想,人真的能够很坦然地面对生命中的挫折吗?恐怕是极少数吧。
喻修景从来没意识到,他在这个圈子里已经经历很多了,只在那一个他放弃说话的瞬间,才感到真正的恐惧。
或许总是被一次一次打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这样的事情感到冷漠,因为自己经历过,就对有过同样遭遇的人麻木,这才是值得害怕的。
“我突然觉得不应该这样,很多时候,这个社会上都存在各种各样的规矩,不管是为你好,还是想让你不好的人,也许都会想要你遵守。但是错的就是错的。”
“那天我突然意识到……错的就是错的。”
在他说这些的时候,徐祁年对于喻修景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喻修景这件事,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这是一件好事吗?徐祁年觉得很难说清楚,因为谁都知道,一直单纯善良的人才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
长大,这个词可能不仅仅能用在小孩子身上,反倒是一生的课题。
就像是爬阶梯,爬得越高就越累,见到的风景越多,抬头离终点越近,低头就离起点越远,没有人可以避免。
徐祁年捏捏他手,想起一件算是久远的事情。
“我研究生的时候申请过一次助教,当时做助教会有额外的钱,而且也算轻松,所以很多人都想要那个名额。后来我拿到了,做了两个星期,那个老师忽然和我说下次不用来了。之后我才知道顶替我的是一个富二代,家里有关系,只是想去体验生活。”
“在他那里仅仅只是体验生活,但是那几千块对于我来说,就是生活。”
讲到这些,徐祁年语气平静,完全算不上难过,但喻修景握紧他手,垂下头。
“别难过,”徐祁年微微侧脸,“你不是也经历过吗?所以你也知道,要公平太难了,所以我太少去想这样的事情。而且后来我慢慢发现,很多事情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也许要等到很长时间之后才能看到。”
“或许天道酬勤,某种程度可以相信,因为你所做的每一分努力,会成为一级一级的阶梯。”
喻修景心中微动,徐祁年却看向窗外,说:“我们要到了。”
上楼之前,徐祁年先和喻修景打了一个很幼稚的赌,猜喻国文和杨晴在不在家里,或者是哪一个在哪一个不在。
喻修景看了看时间,说他觉得杨晴应该还在小卖部,喻国文可能出去下棋了,所以他们都不在。
本来徐祁年也想这样说,但是两个人都猜一样的就没意思,所以他说:“那我就猜他们都在。”
“那我赢了怎么办?”喻修景问。
“赢了给你买糖吃。”徐祁年低下头快速啄了一口。
昨天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喻修景就特意把家里的钥匙找出来,放在一个很好拿到的地方。
那把钥匙有些锈了,款式也很老,但这么多年家里没出什么事,一直也没有换过。
开门的时候喻修景竟然还有些紧张,之前回家那么多次,唯独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和徐祁年对视一眼,才终于将这扇门推开。
客厅里,杨晴端着一碟水果走到一半,喻国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四个人八只眼睛,全都互相看着。
还是徐祁年先说:“爸妈,我们回来了。”
杨晴走过喻国文身边,把那碟水果往他手上一塞,才小跑过来,拉了一人一条手臂,说:“怎么突然回来了?”
“今年生日想在家里过就回来了。”喻修景怕她乱想,赶紧解释:“没出什么事,真的就是想回家。”
“回家好。”杨晴一转身,让喻国文赶紧再去买点菜。
喻国文又长胖了一些,虽然没说话,但一直笑着,从沙发上慢悠悠站起来。
“我跟爸一起去吧,”徐祁年把行李推进来一些,碰了碰喻修景后背,偏头说:“你跟妈留在家里。”
喻修景点头。
等他们两个人走了,杨晴和喻修景才进了厨房。
他们来得太突然,家里没准备什么,但还是能提前洗个菜。
喻修景从客厅里拿了两张小木凳子进来,杨晴正在用不锈钢盆接水。
“冰箱里有把藤藤菜,还有番茄拿出来,还有豌豆,要剥一下。”杨晴说。
新鲜的蔬菜泡进水里,喻修景坐下来,整个人矮了一截儿。
这样和妈妈坐在一起择菜,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放学很早,学校就在旁边,喻修景每天走路回家。
小卖部通常还没关门,喻修景去那边写一会儿作业,再和杨晴一起回去做饭。
他会和杨晴一起洗菜,坐在一样的小凳子上。
只不过当年喻修景还是个小萝卜丁,两只脚要踩在凳子底下的横栏上,如今木头凳子变老了,喻修景两条腿收着也放不下了,坐在凳子上的另外一个人也老了。
杨晴手背上多了很多褶皱,她以前本来就瘦,现在更瘦得厉害,不过精神还不错。
“你和小年这次是彻底和好了吧?”杨晴问。
“嗯,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喻修景闷闷地说。
“你爸老在说是他的问题,你知道的,当年他生病,我们收了小年家里的钱……”杨晴看着喻修景脸色。
“我们当时本来就有问题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喻修景把她手里的菜接过来,放到旁边的盆子里。
“和你们没关系,不要这样想。”
“那天我还和你爸看了你拍的电影,好早之前的了。”杨晴换了话题,她说到的这个电影是《传人》,的确已经是很早的戏了。
聊着聊着,徐祁年和喻国文回来了。
他们手里大包小包地拿着,不只是买了菜,还挑了不少水果。
徐祁年把东西拿进厨房,在其中一个塑料袋翻了很长时间。喻修景走过去问他要找什么,徐祁年已经捏着东西转过身,快速塞到他手上。
喻国文在外面叫徐祁年,他转身走出去。
喻修景低下头,看到手里是两个棒棒糖。
晚上临睡前,喻修景吃了药。
徐祁年有话想说,关了手里拿着的一本书。
喻修景盘腿坐在床上,低头和他亲了一会儿。
“我联系到一哥了。”徐祁年忽然说。
喻修景眨眨眼,仿佛正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所有有关季一南的事情,把它们单独清理出来。
“一哥……”
“他说你生日的时候他回来见见我们,”徐祁年摸摸他脖子,“你呢?你想不想……”
“想的,”喻修景说,“我很久没看见他了,也不知道他这几年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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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