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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变数

寄宿后XP百分百契合怎么办 水兵洛 4439 2024-08-12 08:41:46

东港的初冬微凉, 但云礼的心却比往年温暖许多。

这日课后,他去服装厂交了定金,眼瞧着几百套汉服的制作步入正轨, 开心到连脚步都轻盈了起来。

算一算时间,好像该给家里报平安了。

云礼独自走到无人的路边, 拨通了奶奶的电话——

和程酌在一起后, 他很少在家里联系蒋青, 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

好在老太太并未多想,依然在无止无休地嘘寒问暖。

云礼认真答应, 快结束时鼓起勇气问:“奶奶,我可以谈恋爱吗?”

虽然知道答案,但总不能永远不提。

果然, 蒋青慈祥的表情立刻严肃:“你才大一, 心思要放在学习上,等毕了业再找个各方面都合适的姑娘不好吗?”

“可是我已经成年了呀。”云礼委屈,“为什么别的同学都可以?”

蒋青无奈:“小礼, 你太单纯了, 奶奶怕你所遇非人。”

不是的, 我爱上了全世界最好的人!

云礼只敢在心里偷偷反驳, 面上却老实:“哦。”

“天都暗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呢?”蒋青又开始操心,“上完课就赶紧回去吧,现在社会太不安定了。”

云礼哭笑不得:“好, 我打算去程酌哥哥的公司写作业, 他说晚上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蒋青对程酌好感度几乎满分:“行, 别给人家添麻烦。”

*

自从知道程酌的真实工作后, 云礼三不五时就想往易迅跑。

他喜欢偷偷观察哥哥工作的样子,他想了解这个男人每处细枝末节。

其实艺术总监大部分时间都在做决策, 员工们排着队来汇报个不停,难怪连画海报都得闭关才行。

坐在内室学习的云礼时不时便竖起耳朵听听,眉头微敛,若有所思。

等到终于没人了,他才小心露面,凑到办公桌边追问:“哥哥,你开心吗?”

正在签文件的程酌愣了下,抬眸微笑:“有什么不开心的?”

“你画画那么好,公司不应该专心让你创作吗?”云礼憋不住自己的想法,“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虽然这问题很孩子气,但也是程酌极少听到的困惑。

毕竟没有谁会那么关心一位成功人士开不开心。

反思过之前的故意遮掩,程酌耐心解释:“画画是工作,推进项目也是工作。游戏并不能靠几张画完成,要不然怎么会叫它第九艺术?”

在蒋青的监督下,云礼的成长与一切电子娱乐无缘。

……什么第九艺术?他听得满脸困惑。

程酌提议:“要不要去外面参观下?”

听桑雀说过,易迅的保密制度很是严格,云礼忐忑:“我吗?带与工作无关的人出现,会不会影响你的风评呀?”

少年天真的话惹得程酌失笑:“我有什么风评?”

云礼认真:“大家都说你是特别特别好的人,谁都不会讲你的坏话。”

程酌反问:“我好吗?”

分明上一秒还在认真聊天,可稍微对视,心思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云礼忽低头轻轻亲了他,而后才目露笑意:“好。”

实在清甜的片刻温柔。

转瞬间,少年就被更深的吻所俘获。

炙热而暧昧的气息瞬间驱散了理智,程酌不自觉地起身把他抱压在桌边,仿佛在品味什么珍馐一般,引导着云礼去承受舌津交缠的欲望。

快要呼吸不上来的少年微垂着睫毛,面如丹绯。

忽感觉温热的大手直接探入衣服,暧昧轻揉他的后腰,云礼方才心跳露拍,想在忐忑中阻止,却又忍不住身体发软地沉沦。

欲望挤出理性的裂隙,疯狂蔓延。

直至无辜的文件混乱落地,两人终于喘息着如梦初醒。

天呐,这可是哥哥每天上班的地方……

云礼害羞地把脸贴到他怀里,耳尖红红。

若是真拥有狐狸的大尾巴,恐怕早就情不自禁地缠到程酌身上了。

*

超乎少年的想象,所谓游戏制作真是科技点爆表的过程。

被程酌带着在各部门办公室里绕了一圈,云礼简直大开眼界:从一张原画到3D模型,再把它放入引擎中动起来,全套流程简直和变魔术无异。

加之还有动捕室和录音棚这样的辅助部门,更是无限神奇。

可真厉害啊……

云礼并不认为游戏是什么祸害,反而因为长了见识而肃然起敬。坐车离开时,依然沉浸在饱受震动的思绪里。

“网上说你参与过很多游戏,怎么忙得过来呢?”

他忽忍不住感慨。

开着车的程酌神色平静:“每个游戏都有制作人把控全程,我通常只负责确定美术风格和品质——少吃点,等下又吃不下饭。”

云礼正在品尝公司员工送的果冻,闻言忙全塞进嘴里,咕叽咕嚼个不停。

程酌瞥过后视镜:“……”

解决掉零食,云礼方才转移了注意力:“所以晚饭吃什么?神神秘秘的。”

两人在一起后,正式约会屈指可数。

程酌对骗他出差的事感觉很抱歉,特意选了个有趣的地方散散心,因怕贪玩的云礼在路上就坐不住,只笑:“到了就知道。”

*

“真的吗?我可以飞起来?”

一个小时后,云礼站在处风景绝美的山顶,围着滑翔伞教练兴奋不已。

此时夕阳即将落山,暖橙色的柔光笼罩着山野与海面,大自然所创造一期一刻的美丽是人类无法复制、只能铭记的奇迹。

程酌举起手机拍了张在风中浅笑的少年,方才靠近。

云礼被教练无情拒绝后,又不甘心地追问程酌:“哥哥,我想一个人飞,我会小心的,好吗?”

带他体验这种危险项目已经算顶风作案了,程酌拒绝:“不行,或者先训练几天,等训练好了你再自己尝试。”

“可我现在就要玩。”云礼着急,“那你带我。”

不远处被嫌弃的教练:“……”

程酌欣然答应:“来一次就要去吃饭,很快天就黑了。”

云礼正偷偷琢磨如何撒娇实现单人飞行,闻言轻咬嘴唇,转瞬又决定见好就收:“嗯嗯,没问题。”

*

初见精致如瓷的江南少年,任何人都会小心翼翼、倍加呵护,更何况早就着了魔的程酌。

可在东港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他又从那看似柔弱的外表下窥见了云礼灵魂的更多侧面:不安分,太好奇,充满热情,甚至喜新厌旧。

这次抽空来尝试些冒险运动,也算是投其所好。

果不其然,忽被告知能体验滑翔伞对云礼是件太开心的事。

他准备时没有半点恐惧,一直欢声笑语。

反倒是终于腾空而起,朝着夕阳奔赴山和大海时,又逐渐陷入安静。

风有些凉,但遥远而精彩的世界尽收眼底,让少年无暇在意。

他呆呆地望了很久,才小声感慨:“哥哥,要是我可以一直在天上就好了……”

那样就不会再被束缚,就可以接近自由。

不料程酌却反问:“永远待在一个地方有什么意思?你还可以去海底、去沙漠、去冰川,去一切你想去的远方。”

从来没谁对云礼讲过这种爱意满满的话,哪怕他一直被爱着。

在喜欢上程酌前,少年的人生只有两种选择:努力读书,留在大城市朝九晚五,或是回到小小的江朔,弹着古筝继承茶楼。

可这一瞬间,好像不是了。

云礼无法言喻地心潮澎湃,坚定暗想:我要当服装设计师,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去生活,然后大声地告诉奶奶,我恋爱了,对象是程酌!

少年意料之外的沉静惹程酌担心:“冷不冷?”

云礼答非所问:“哥哥,我喜欢你。”

程酌微怔。

两人被安全绳一前一后地固定在一起,云礼努力侧头,笑着保证说:“总有一天,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安全头盔和防风镜挡住了那美丽的小脸,但镜片下的笑眼弯弯,却透出平日不见的绚烂光彩,令人怦然心动。

*

天忽地黑透了,只有灯塔和小岛上的民宿亮着光。

轻盈的帆船划过海面,荡漾的波涛仿佛藏着抹抹金鳞。

云礼好奇地跪在船尾,用小巧的手提灯引得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追逐,感觉有趣至极:“好想抓一只呀。”

程酌坐在船沿,姿态悠闲:“清晨可以出海,不过要很早起床。”

“去呀去呀!”云礼非常期待,发现帆船离小岛越来越近,不由趴到他牛仔裤上哀求,“再玩一会儿好不好?我还不饿。”

那可爱的容颜在微光中像个纯洁的精灵,却又引诱着男人想犯罪。

程酌无声地凝望片刻,方才妥协:“一刻钟。”

云礼立刻露出笑意,瞧着他和负责开船的教练吩咐完,又微微歪过头,眼睛里似有爱慕的星火。

狐狸的崇慕可不是白享受的,程酌有所意识:“还想要什么?”

云礼眨眼。

他特别爱盯着程酌看,不仅仅因为是帅哥,而且程酌的那种自信、平静、松弛和矜贵,是少年最向往的特质。

要是可以成为哥哥这样的人就好了。

云礼忽开口:“今天是我玩得最快乐的一次。”

程酌依然勾着嘴角:“那就好,本来就是想让你开心的。”

“其实奶奶每年都带我旅游,去过好多地方,”云礼郁闷,“可每次都是老年团,我要帮那些爷爷奶奶拍照拿东西,什么都不能体验。”

隔辈最亲,但代沟也最深。

少年的成长过程很值得唏嘘,程酌安慰:“以后我陪你。”

云礼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笑过之后又问:“哥哥,你怎么从来不问我爸妈的事,是听我表姐八卦过吗?”

程酌承认:“略有耳闻。你想说我当然愿意听,但你不想说,我也不一定非要知道。”

云礼的确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聊起过父母,但就像希望了解程酌一样,他也希望程酌能了解自己。

“我妈是个歌手,很多年前还小有名气呢,我爸是作家,出版了好多悬疑小说……我猜他们最开始肯定是彼此欣赏的吧?”

少年清冽的声音透着悲伤。

“不过听镇上的人说,爸妈结婚以后就相处得不好,我妈和奶奶的关系也很差。”云礼垂眸,“最开始都是妈妈照顾我的,但我五六岁的时候,她忽然就离家出走去了美国,再也没回来。”

许如意曾经跟程酌聊起过这些,内容大差不差,但被云礼自己讲出来,却让人格外不忍。

程酌认真:“你恨她吗?还是想见她?”

“恨,也想见。”云礼枕着他的腿,迷茫地望向大海,“其实我能理解妈妈为什么离开江朔,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带我走?”

“也许是很现实的原因,比如没有钱。”程酌试探,“如果你想当面问清楚,我替你去找。”

云礼拒绝:“她十年都不来看我一眼,应该是……有新的人生了。”

程酌轻抚少年的短发。

云礼忽抬头:“哥哥,你不会像我妈一样,好端端地,忽然就抛弃我吧?”

“怎么会这么想?”程酌许诺,“我绝不离开你。”

可能是提起母亲的关系,云礼的心情变得不太好,他委屈:“可是人生那么长,你能保证只喜欢我一个吗?”

程酌不是个喜欢夸夸其谈的人,海誓山盟好像跟他没有关系,未料过于梦幻的答案竟一字一句:“我可以。”

……

云礼愣愣地回望着,过了很久才要求:“就算有朝一日你不想要我了,也一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为什么,好吗?”

*

原来这晚的美食就是云礼曾经脑补过的烛光晚餐。

特意从酒店请来的海鲜名厨,专门为两人烹饪了颜值与味道同样顶级的菜肴,还有美丽的玫瑰花束和在海边演奏的乐手……

一切都很像爱情电影中经费燃烧的撒糖桥段。

程酌的确是这样的男人:能敏感地窥视到他人内心所需,并且总能超额完成对想象的变现。

云礼的情绪很快就多云转晴,整晚都在好奇中笑意不停。

深更半夜,刚洗过澡的少年又开始黏人,找见程酌在民宿的吧台前调酒,便凑过去恳求:“我也要喝,你看看我的身|份证,我是大人了。”

不能太管束云礼。

程酌逐渐明白少年的感受后,反而好说话了许多,应声过后就开始忙碌。

云礼当然不懂酒,他总觉得调酒就是把各种液体倒在一起。

可今晚近距离观察了,才知道有那么多讲究。

对审美很有追求的程酌调的酒也特别好看,手工切割好方方正正的超透冰方,又一层一层叠入石榴糖浆、橙汁、白啤酒和蓝橙力娇酒,那极唯美的渐变色在冰杯中漂亮极了。

云礼惊讶:“好像傍晚的大海。”

程酌勾起嘴角,放入柠檬和香草后推给他:“请。”

小心翼翼地尝了口,相当神奇的味道,犹如甜甜的夏天。

云礼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忽然侧身双手勾住程酌的脖颈:“哥哥,我可以酒后乱性吗?”

话毕,他便垫脚送吻。

沐浴液的淡香混合着果酒的芬芳,果然有点醉人。

程酌边吻着边将他抱起,毫无犹豫地走至沙发前压到身下,在喘息中微微抬起头,又俯身轻咬住少年白皙的脖颈。

感觉到短裤被用力拽下,本就心脏狂跳的云礼更混乱了。

他抚过程酌肌肉上薄而灼热的汗,颤声认怂:“我害怕……”

程酌托住云礼发软的细腰,低声安抚:“不怕,我在这。”

茉莉花味的油有种烫人的错觉。

灯光朦胧的浪漫房间里,逐渐充斥满这股甜香。

毕竟少不经事的云礼脑袋全然空白,他抖得更加厉害,声音像是要碎了:“哥哥,会痛,我……我不行……”

说着便有点娇气地涌出眼泪:“真的很痛……”

本就极小心的动作逐渐停止,程酌压在他身上喘息了许久,才用力扶住他的腰:“用腿,会吗?”

……

略。

*

我好过分。

主动去撩,临阵脱逃。

次日醒悟过来的云礼总觉得很羞愧,再去玩其它水上项目也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憋到回程路上,他实在忍不住:“对不起……”

扶着方向盘的程酌眼神诧异:“嗯?”

云礼低头:“下回,你不要管我说什么,做就做了。”

……

车里的氛围瞬间微妙不已。

程酌将车驶下高速,开始朝别墅的方向调头,这才无奈反问:“为什么?”

云礼当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没有准备好,我会等你。”程酌难得有些不悦,“如果我只是想上床,根本没必要那么麻烦。不是心甘情愿的,对我没意义。”

云礼生怕他误会:“我、我不是不愿意……”

“小礼,珍惜自己的所有感受,包括犹豫和恐惧。”程酌重新变得温和,“你没必要去迎合任何人。”

……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好?

云礼揪着衣角,感动又茫然:我是不是太笨太不解风情了?其他人是怎么来的经验,又怎么生的决心呢?

迟来的青春期烦恼,当然没那么容易有答案。

*

总体而言,这次游玩还是相当愉快的。

回到玻璃别墅后,生活也似一下子回到正轨。

云礼进门就喊:“汤圆,你想我了没?别人来喂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正站在沙发背的缅因猫缓慢眨眼,嘴里叼着的东西随之落地。

云礼觉得稍有眼熟。

很爱干净的程酌无语靠近,捡起来说:“你又去翻……”

他话说到半截,很突兀地停住。

因为被那双大手展开的,是绝不应该出现在这栋房子里的……草莓蕾丝吊带内衣。

云礼呆在原地,心虚的灵魂悄悄地离开肉|体……逃离地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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