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 景瑞渊亲自把柳尘送到海城机场。

“到了发消息。”景瑞渊替他理好帽檐下的刘海。

“知道的。”柳尘答应下来，“你回去要不要补眠？别太累了。”

昨天景瑞渊也不知道忙到几点才睡，他半夜起床去洗手间时, 书房的灯还亮着，那时已经四点了。

“好。”景瑞渊拉下他的口罩, 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我走了。”机场的登机播报响起，柳尘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航班信息，与景瑞渊道别。

“等我忙完去接你杀青。”景瑞渊承诺。

“好啊。”柳尘笑着挥了挥手，很快检票进了VIP通道。

景瑞渊在机场等到柳尘的航班顺利起飞, 才转身离开机场，迅速驱车前往天际线传媒的办公大楼。

他出现在天际线传媒的第一件事, 就是将秘书部那位替他和柳尘准备礼服的助理叫了过来。

“从现在开始, 你不用来上班了。”

那助理显然慌了：“董事长, 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可以改正的, 求您不要开除我！”

“昨天上午十点，你的账户收到二十万的打款，付款人是宗涯的秘书。”景瑞渊眼神冰冷, “还需要我解释更多吗？”

昨晚在party现场，景瑞渊看到宗涯那身衣服时，便知道他是事先得到了消息准备的，目的之一肯定是想让柳尘心里膈应, 但就这一点，出卖消息的人就该收拾东西滚了。

那助理抖着手，泪流满面, 苦苦哀求：“我、是我不对, 我不该鬼迷了心窍，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这笔钱、这笔钱我都退回去，董事长求您别开除我。”

被景瑞渊开除是什么后果她根本不敢想，景瑞渊在商界地位卓绝，即使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人议论纷纷，但所有人都不能忽视他的手腕，被开除等于业内封杀，娱乐圈相关的公司不会再有人要她，其他公司也几乎不可能。

因为她出卖的是老板的私人信息，这如果涉及到商业，完全是大忌。

景瑞渊没理她，而是直接拨通了保安内线。

很快，就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跑上来，将这个助理请了出去。

这件事很快在公司内传开，陶安加了公司的员工群，下午得知这件事后，立刻跟回到剧组的柳尘讲了。

“你知不知道，董事长把代替徐助理的那个助理开除了。”

“嗯？”柳尘只知道徐同最近住院休假，并不知道代替徐同的助理是哪个。

陶安一边说，一边打开员工群给柳尘看：“似乎是因为那个助理出卖了董事长的个人隐私。”

正在化妆的柳尘侧眼从上扫到下，立刻明白了是因为昨天宗涯那身礼服。

“挺好，做生意的人最忌讳身边有人大嘴巴，守不住底线。”柳尘给出犀利的评价。

“你知道内情？”陶安一听，就知道柳尘昨天回去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算是吧。”柳尘点点头。

“什么情况？跟我说说！”陶安完全按捺不住八卦之魂，一旁的小渔也来了兴趣。

柳尘想了想，简略地把昨晚发生的事跟他们说了。

“靠！所以这绿茶从董事长的那个替身助理那儿买了董事长的礼服消息，然后特地换了跟董事长差不多的礼服来恶心人？”小渔气的龇牙咧嘴。

“真恶心，柳老师你和景先生感情多好啊，他还想横插一脚，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绿茶问题了，他明明就是在破坏你们的感情，完全是道德败坏！”小琪也跟着骂。

陶安“啧”了一声：“真行，原来热搜是这人买的，我还以为他跟董事长是朋友。”

听见陶安提起这个，柳尘微怔，只说：“不是，具体的不方便说。”

他还没来得及听景瑞渊讲呢。

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柳尘想着等景瑞渊忙完了再挑个合适的时间问问吧。

“哦对，柳老师，你的杂志我也预定了，我们明天打算一起抢抢看。”小琪炫耀道。

“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柳尘无奈，“杂志社给我寄了几本，可以拿来送人。”

“那不行，抢的和送的怎么能一样呢？”小琪摇头，“抢到的成就感完全不同！”

“我也要抢的。”小渔握拳，“看我在三十万人中杀出重围！”

“不像我。”陶安拍了拍柳尘的肩，“送我一本。”

柳尘哭笑不得：“好，你昨天不还说要抢？”

陶安拍了拍胸口：“人，要有自知之明。”

*

结果晚上回到房间，柳尘也没和景瑞渊打上视频通话。

因为云城那个项目景瑞渊是跟Flourish合作的，涉及到这次项目的竞拍意外，需要和当前Flourish的负责董事Shakti开个会商讨一下后续的安排。

柳尘睡前趁着会议没开始，和景瑞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发了几条消息，便很快睡着了。

隔天上午九点多，Van杂志社给柳尘买了个商业热搜，为杂志即将开始的售卖造势。

很多粉丝蹲守在热搜中，讨论的热火朝天。

-桃桃乌龙茶：谁都不懂，我现在就像看到完整的图！

-kitty猫猫酱：T^T真的好想看看我的土

-皮皮拉拉：我盘这张照片盘了整整两天了，大V你懂吗？你懂我的痛吗？

-帅哥yyds：路人蹲个点，被这个腰蛊到了，能脑补一万字小黄文的那种蛊到了！

--捏捏月半月佥回复帅哥yyds：给太太递笔，请你现在就写！

--渊尘永远幸福回复帅哥yyds：嘻嘻，渊老师是大猛1，不要写错。

--盯裆猫回复帅哥yyds：多写写，我喜欢看诱受s攻谢谢[鞠躬.jpg]

……

讨论的风向已经往yellow角度一去不复返，柳尘被小渔喊着看评论时，忍不住发出疑惑。

“这个‘s’攻是什么意思？”

“这个‘猛1’又是什么意思？”

“‘诱受’？那是什么？”

柳尘问的极为认真，小渔惊讶地瞪大眼睛。

“柳老师，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讲讲？”

“攻和受就是指doi的时候，谁在上谁在下。‘s’的意思就是sadomasochism中的……”小渔凑到柳尘旁边，特别小声的说，“施虐者。”

“……什么？”柳尘脸都白了。

“也没那么吓人啦，适度范围内是一种情趣吧。”小渔想，“至于‘1’……‘1’和‘0’对应‘攻’和‘受’，是doi时的上下位，‘猛1’就顾名思义了。而‘诱受’你可以理解为极具诱惑力，习惯性勾引攻的那种受。”

“……我不是。”柳尘迅速否认，“我老公也不是。”

小渔眨眨眼，没想到他否定的这么快，赶紧道：“没事的，那些都是粉丝开玩笑的，同人文学当不得真。抱歉啊尘哥，我早知道不给你看这个了。”

她感觉柳尘好像被吓到了，连忙道歉。

柳尘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乍一听怪吓人的，特别是“sadomasochism”这种词，但他也不至于歧视有这种癖好的人。

“要到时间了。”柳尘看了看时间，距离十点杂志开售还有两分钟。

“哎呀，我这就做好准备！”小渔立刻不看热搜了，打开杂志的销售界面，等着十点准时开售。

柳尘视线转了一圈，发现寇千兰也捧着手机。

他问：“千兰姐，你……也要抢？”

“不止，她还让我帮她一起抢。”计书晃了晃手机。

“我可以送……”柳尘话还没说完，就被寇千兰拦住。

“哎！不要送的，就要我自己抢的，我到时候要发微博炫耀的。”寇千兰紧紧盯着倒计时，“还有三十多秒，你们先别跟我说话！”

柳尘瞬间噤声，周围不少人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靠！怎么就没了？”寇千兰跳起来。

计书晃晃手机：“我抢到了。”

“啊啊啊啊啊！计书我的神！”寇千兰开心的不行，“你快截个图，我去发微博。”

“得嘞。”计书叹了口气，截图从微信发给了她。

“你们抢到了吗？”柳尘看向小渔和小琪。

两个女孩儿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没有，怎么会有杂志秒没啊？主刊倒是有的，但我不想要主刊。”

“就是啊，谁家杂志就卖十万册？”

“这群粉丝什么逆天手速，计老师也太厉害了。”

“我再刷刷掉落。”小渔说着，举起手机想蹲蹲看还有没有剩。

柳尘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唐嘉年发在临时小群的。

Van杂志爆卖（13）——

Van杂志总编辑唐嘉年：副刊售罄了，我们等会儿会发战报，辛苦大家。

Van杂志总编辑唐嘉年：单独主刊的销量涨幅跟往常差不多，不会有太大变化。

Van杂志副编辑：早知道十万册这么快卖完，就多加一些了。

Van杂志副编辑：这样主刊销量肯定也会破纪录。

Van杂志总编辑唐嘉年：饥饿营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网上反馈都很好。

Van杂志总编辑唐嘉年：柳老师辛苦了，这回真的非常感谢您的配合，一会儿还要麻烦您配合我们转发一下相关的微博@小土不土

小土不土：没问题，唐总编太客气了，大家也辛苦了。

柳尘很快打字回复。

然后，他抬头叫还在蹲掉落的小渔：“小渔，杂志社那边通知售罄了，应该没有掉落了。”

“啊……呜呜呜真的是。”小渔顿时丧了一张脸。

“我送你一本，要不要？还有小琪，都可以送你们。”柳尘说完，已经让陶安去拿了。

两个人最终还是妥协了，捧着免费杂志已经翻看起来，越看脸越红，最后凑到一起笑开了花。

寇千兰则转头就发了微博，还让柳尘去留言。

“柳尘，你快去我微博底下评论，让那些嫉妒我的人更加嫉妒我！”寇千兰将手机举到柳尘面前，评论里，已经一堆粉丝嗷嗷着没抢到了。

柳尘一边打开微博给寇千兰评论，一边纳闷：“真的这么难抢吗？”

“我本来也以为十万册不至于秒没的，不过事实就是这样，所以真的就是你火了！”

寇千兰话音刚落，杂志社的临时小群里又弹出一条新消息。

Van杂志爆卖（13）——

Van杂志网络销售部：额，这个id为Jing的是哪位？一个人买了五万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