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没察觉到有人进来,而后我突然感觉到某种视线,睁开眼睛缓缓转过身,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站在那里。
我赶忙坐了起来,磕磕绊绊地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说:“我来看看你。”
“哦。”我说。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干巴巴的双手,近一个月没洗过澡了,我浑身散发出一股馊臭。我非常懊恼,站起身来,绕过他去开门,说:“你看过了。”
他走到我身边,又将门关上,问我:“你想死?”
我后退一步,摇摇头说:“不是。”
“还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瞪大双眼,但马上平息了下来,低声说:“不是的,对不起,我只是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休息。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我真的没事,请你走吧。”
他没有走,反而向我更逼近一步。
“你若是有什么生理上的需求,我定期满足你就好,这没什么。”说着搂住了我。
我在他怀里扭动着试图挣脱,可断食那么久,浑身根本就发不出力气,他将试图逃走的我从后面紧紧禁锢住。
而后他隔着衣服抚摸我的胸口,我浑身绷紧,再也不敢动。
熟悉的感觉又汹涌澎湃地将我淹没。
“放开我……”
虽然这样哀求他,可他仍旧无动于衷,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他手上的温度不断地传来,胸口被抚过,揉按着,我弓起身子想要躲避他,而每一寸皮肤都在嘶嚎着渴望着更多的触碰。
他的呼吸贴近到我的耳边,湿热的吐息洒到我的脖窝中,脑中的轰隆声越来越响,我双手抓紧他的左手不让他动,低着头使劲想要扯开他,而他的右手还在继续,抚摸过我的小腹。
“啊……”我感到下腹一酸,失禁一般地,有湿热的液体涌出,伴随着阴茎的弹跳和小腹的抽搐,这个反应他再熟悉不过了。
我仅仅因他几下隔着衣服的触碰就射精了。
他像是没料到我的这个反应,双手松开了。我滑落在地上,缩起身子,抱紧自己。射精还在继续。
他碰了碰我的肩膀,我躲了一下,吼叫般说:“你走吧!求你了……”
他彻底抽离开来,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而后我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
我奋力爬回到床上,拿被子将自己裹紧。
过了不知多久,A先生带人来了,他将我从被子中拖出来,语气轻松地问:“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我双眼难以聚焦,胡乱地摇摇头。
“我带来了营养膏,至少你先补充一下能量。”说着A先生打开一管膏剂递到我的嘴边,我试着舔了一口,只觉得反胃。
于是我又钻回到被子里,说:“让我再睡一小会儿吧,就一小会儿。”
但这个愿望没能实现,我又被A先生带来的两人扯了出来。
A先生说:“带他走。”
紧接着,我被放到一个悬浮着的简易床上,身上被安全带束缚住,而后被抬上了A先生的车。
到了医院,A先生将导管埋入到我的手腕中,为我输液。与此同时,他命人将我的手脚绑在床上,胸口和腰也绑紧,而后将一根透明软管从我的鼻孔插入。
我这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已经无法挣扎了。被软管侵犯的鼻腔酸涩难受,这种酸涩感一直延伸到喉咙,我感到一阵恶心,做出吞咽动作,软管顺势潜入,并且一直深入,直至胃部。紧接着,我感到温热的液体被灌了进去。
紧接着是粘稠的食物,胃中满满被填满。我放弃了抵抗。
这样被鼻饲了三餐,次日在我的一再保证下,A先生扒掉了我的鼻饲管,我为了证明给他看,强忍着恶心吃了一些流食。
“真的很抱歉。”我对A先生说:“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现在已经完全清醒,明白自己的错误,我想回家清洗,我可以自己好转的。”
A先生同意我回家,前提是在我的房间内放入监视设备,并获得与嫦娥交流的权限。
我想要回去,被监视也无所谓,只要能一个人呆着就好,于是同意了他。
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光衣服,我从浴室的镜中看到自己,身上干枯又骨瘦嶙峋,面色死灰,像个死人。在此之前我就吃的很少了,也没有继续做肌肉锻炼,这样下去不行。
我和嫦娥订着饮食运动计划,躺入到浴缸中,温水将我包围。
“你说,在我的前方,在以后,还有糟糕的事情等着我吗?还是一切会真正地开始好转?”我问嫦娥。
嫦娥不会骗人,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应当听从你的负责人的一切安排。”
“我该听他的吗?”我问。“而他也没对我说过什么啊。在此以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这个星球上。”
“他会指引你,完成你的使命。”
“所以说我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你很快便会知道。”
我无言地清洗自己,过了一会儿又听嫦娥说:“你得到五十天的假期,在此期间你无需工作,可以拿来调整情绪和身体,也可以到星球上别的地方参观。用我帮你做一个安排吗?”
“我能离开这个星球吗?”
“很遗憾,不行。”
“你觉得我精神失常吗?”我问。“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精神力非常坚韧,没想到真遇到事情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不时地进行系统重启是一件好事。”嫦娥说。
希望如此。
但我知道就算肉体可以不死,精神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