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宿延心中发软,他声音很轻地哄着人:“不过真的都是小伤,两三天就恢复了,别担心。”
沈掠星答应宿延不再担心,但之后每晚依旧雷打不动视频,检查宿延的伤口恢复情况。
一周后宿延伤口好得差不多,说那两个队员已经被遣送回国,他也开始重新上场训练。
不知是不是养精蓄锐了一整周,宿延重新训练后不仅迅速融入团队,整个人的实力不减反增,判断力和敏捷性都更上一层楼。
之后宿延的训练进入白热化、南墨高考班摸底考后也进入高强度复习,两人便只是偶尔聊天,不再视频。
杨颂隔一段时间便会把新的线索和证据发给沈掠星,三月初,祖姑母启程回美国,把当时快逃到边境线的吕声同一起带了出去。
沈掠星收到的证据很杂,吕声同想要偷渡、需要大笔的钱,找的都是灰色地带的掮客,乍一看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以及和事故有关系的人物。
杨颂也说这大约是个持久战,让沈掠星先把重心放在学习上,考完之后再从长计议。
三月上旬的某天,沈掠星刚刚开学一个月,但高强度高负荷的学习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学了一辈子,每天几乎沾床就睡,和宿延也是简单说个“晚安”就结束。
今天的“晚安”宿延没有回复,沈掠星没有在意,关了灯很快进入梦乡。
凌晨两点,一辆在整座A市都不多见的豪华超跑像深夜跑酷的野猫,无声而迅速地驶入早早沉寂下来的南墨。
轿跑悄无声息停在宿舍楼下,劲瘦结实的高个男孩从驾驶室下来,面容藏在黑夜中神色不明,只是脚步匆匆,拿了行李很快上楼。
601宿舍非常安静,客厅桌上的多肉叶瓣沾着水珠,大约是刚浇水不久,宿延小心翼翼换了鞋,很轻地打开卧室门。
卧室里还留着一盏昏暗的夜灯,一进去便一股沉静的热意,夹杂着某种沈掠星身上自带的气味,清新好闻,大约是某种洗衣粉的味道,此刻裹着暖意,让宿延忍不住想把人弄醒,埋.在人身/上去汲取。
沈掠星睡得很熟,但皱着眉,睫毛一颤一颤的,大约是做了噩梦,宿延把睡眠香薰点上,简单洗漱后回来,沈掠星的眉头已经渐渐舒展开。
惊蛰。窗外有闷雷隐隐作响,春雨蓄势待发,嫩芽新发,万物复苏。
沈掠星的闹钟在六点半响起,沈掠星渐渐转醒,空洞地看了会儿天花板,然后重重呼出一口气,声音不小地给自己打气:“还有三个月,星星挺住啊!”
说着沈掠星便坐了起来,同一时间,他听到了很近的地方有布料摩擦的声音。
那瞬间沈掠星浑身汗毛猛然立起,在刚睡醒还没彻底开机的时候,在只有自己的空间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时,除了见鬼,就是自己一定还没睡醒。
沈掠星抻了下眼皮,然后深呼吸一口,刚准备向声源处转头,那边就响起了人声。
“星星,早~”沈掠星瞪大双眼看过去,原本空荡荡的另一张床上,此刻躺了一个人。
那人一看就还没睡醒,只迷迷瞪瞪看着自己,下意识冲自己笑起来。
沈掠星彻底宕机了几秒,在那几秒里,没睡醒的宿延下意识下了床,三两步跨上沈掠星的床,将傻掉的人一把搂住,按着他重新倒下。
“我昨晚回的。”宿延的声音夹带着晨起的鼻音,在沈掠星头顶响起。
“你睡得很熟,就没喊你。”宿延闭上眼睛,感受着怀中人的温暖,抬手抚了下沈掠星的后脑:“抱会儿。”
呆滞的沈掠星终于缓缓回神,看向宿延的同时,也伸出手将人抱住:“不是说今天晚上才回来吗?”
“他们今晚回,又是收拾东西又是告别,还有带女朋友购物的,太磨叽,我训练一结束就上飞机了。”宿延解释:“想你。”
沈掠星奇妙地望着闭着眼睛似乎又要睡过去的人,忍不住抬手,去碰了碰他受伤的地方,伤已经好了,但还有淡淡的印子。
“变丑了吗?”宿延勾唇,将人按向胸膛,问他。
“没。”沈掠星轻轻回应:“我得去上早读了。”
下一秒,宿延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瞳孔紧盯沈掠星,问他:“几点早读?”
沈掠星咽了下口水:“七点——唔”
......
七点零五分,沈掠星在早读课老师已经到了教室之后,硬着头皮心虚地走进教室。
这是沈掠星进南墨以来第一次迟到,老师没追究,只让他赶紧回位置。
教室里是郎朗的早读声,沈掠星拿起英语单词簿,心不在焉地读起来。
“生病了?”杨牧斋道:“最近换季,流感严重,你最好注意点,否则影响学习。”
沈掠星目光躲闪地看向杨牧斋:“没啊?为什么这么说?”
杨牧斋眉头一拧,觉得沈掠星的模样怪怪的,但也说不上哪里怪,只道:“你看起来像发热了,眼睛、鼻子、嘴巴,都有点红。”
“是吗?”沈掠星CPU疯狂运转:“确实,喉咙有点不舒服。”
杨牧斋立马如临大敌般离他远了些:“戴口罩戴口罩!”
“嗷~”沈掠星从抽屉里掏出口罩,拆开后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特别是某些红得不正常的部位。
刚松了口气,沈掠星的手表便震动了下,他悄悄点开,某个刚说要睡回笼觉的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为什么心率飙到137了?刚在宿舍最高也才13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