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这样的天赋, 你说他会也就算了,偏偏,他已经不是会这个层次了。
能把十几到铭文叠加刻录, 并且不破坏掉之前刻录下的铭文, 这等功力,怎么也得达到六七级铭文师的水准了吧!
这还只是会的层次吗?分明是达到精通的层面了好嘛。
杜子涵按照季凌的指示,将灵力注入金枪之中, 在子弹出膛那一刻, 金枪枪头闪亮起一圈以一寸为半径的金色圆环, 圆环中带有着神秘的铭文,铭文一现迅速转动, 金光赫然一闪,一颗白色的“子弹”便被射击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在众人左手边的一片海蚀崖竟是被轰击成了平地, 漫天的碎石彭彭的掉落海里, 或者是啪啪的落在地面上。
杜子涵见其射击威力不错, 顺势将金枪在手上转了几圈才把枪把那端递到季凌面前。
金修意看傻了眼, 乖乖,这法宝有这么厉害的吗?
一处海蚀崖那么高那么大的,就这样,一弹就把它给整没了?
而且, 杜子涵转那么几下, 我的娘咧, 怎么看怎么好看,有一种不羁的味道。
就是这股味了。
自己要的不就是这股味吗?
金修意喜不自胜, 在季凌没接过前,赶忙将金枪抓到手上, 仔细转了几圈,“季凌,要使用它,就按你方才指导子涵说的做就行了?”
季凌: “对,不过每个人的灵力储备不同,若是你的灵力不足,可以使用的灵力减小一点,有加持威力的铭文在,无论修士自身灵力如何,“子弹”的威力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从而可以使使用者减少灵力消耗。”
在季凌的指导下,金修意终于知道这法宝怎么使用了。
当下,金修意金丹内灵力一转,很快的,一颗颗被压缩起来的风弹珠自动上膛,紧随其后扣压扳机。
一颗被压缩的风灵力子弹飞出,随后击中数十里开外的海面上,随即一声巨响,海面上炸了起来,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动随即四散开来,冲天的浪花冲击而起数丈高,不出片刻便唰唰回归大海的怀抱。
哪怕离得远,金家其他出窍期、化神期弟子还是被这股灵气波动震的后退几步。
离的这么远,他们尚且还能感受到如此大的威力,要是离得近,那还得了?
此类射击,后力是非常大的,这不,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开了一枪后,金修意猝不及防被震的整个人往后一冲,金枪脱手而出,狼狈的在海边沙滩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身上、头发上尽沾满沙子。
饶是如此,金修意却是不脑,双手一撑爬起来,不嫌疼的小跑几步宝贝的将金枪捡起来,“我滴个娘,这法宝真他娘的厉害,震的本少爷手都麻了。”
金修意知道,是他忘了使用灵力护体,若不然,不会出现这等糗事的。
他一拍头,都怪自己高兴坏了,得了宝,连使用法宝的注意点都忘了。
“好好好,季凌,这法宝好,你开个价,我买了。”
有灵石的人,说话就是大气。
季凌伸出一个巴掌:“五百万中品灵石,不二价哦。”
“五百万中品灵石?”金修意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好似这个价太贵了,令人吃惊,无法接受。
见状,季凌赶忙道:“这个价不贵了,金道友,你看看,炼制金枪的材料是我出的,其上又有十几道加持铭文,金枪法宝的气息又不会泄露,日后待你使用隐身符,再使用金枪,不说元合大能,就是大乘期的大能你都可以偷袭的,这个价真心不贵了,你要不是修恒的堂兄,我也不会给你这个友情价了。”
“不不不。”金修意连忙摆摆手,“我不是说你要价太贵,相反,你这价要的太少了吧?”
六叔不偏不倚的分析起来,“金枪的威力,堪比七、八级法宝了,加上铭文加持,可隐藏法宝自身灵气的材料,这几点一结合,就是千万的价都要得。”
六叔没说的是,这样的法宝,放到拍卖行,只怕能卖出更高的价格,毕竟能不泄露灵气的法宝,委实不多。
五百万中品灵石,确实少了点,这已经不是友情价了,而是半卖半送了。
“那八百万中品灵石怎么样?就当你从我这买那么多符箓,我再给个优惠了。”季凌还想卖个好呢,金修意可是个大主顾。
“可以,当然可以了。”金修意有灵石,出手就是痛快,当下直接从空间戒指里转出八百万灵石给季凌。
其他金家子弟蠢蠢欲动,欲开口却又不好意思。
杜子涵见状,开口道:“各位道友想定制法宝的话,还得等日后有时间了再说吧,明日我等便要出发雷岛,季凌恐怕没精力炼制法宝了。”
金家子弟纷纷点头,“对,还是出发雷岛比较重要,季道友……”
季凌笑了笑,“可以,你们是金家子弟,到时候雷岛一行结束后,我有时间了就给你们炼制,不过我没有多余的材料了,你们要炼制什么法宝,先计划好,自己准备好材料。”
“好的,季道友说的是,材料我们会自备,到时候便麻烦季道友了。”
季凌话说的好听,卖了金家一个面子,可让秘境外的金修涛等人得意极了。
这不,之前讨论季凌说大话的,这会被打脸了吧。
说他炼制不出法宝来的,这会尴尬了吧,人家金丹修士怎么了?还不照样把法宝造出来了?
方才那些一个个将季凌炼制出来的金枪评的一文不值的几位炼器师,这会恨不得找条缝穿进去。
毕竟方才他们还大放厥词,说什么自己化合、出窍、化神的修为连二三级法宝都炼制不出来,轻易不敢开口应承一定会炼制出法宝来,一个金丹修士怎么可以胜过他们呢?
这下子,脸被打的可疼了。
几位太虚仙宗的峰主坐不住了,纷纷找上程澜庭询问季凌与穆少棠他们的关系。
负责执掌炼器堂的峰主是位体型较为彪悍的修士,一身腱子肉,略有些谄媚道:“宗主,季凌与穆长老是什么关系呀?我观穆长老似是对他们很是关注呢,要是……可不可以……”
长相斯斯文文的符峰峰主大喝一声,“你想的美,你没看到季凌于符箓一道上的天赋吗?去炼什么器,整日打铁出一身汗,与你一个臭气熏天的大老粗有什么好处的,来我们符峰,只要动动符笔便可傲世修真界,这不比打铁好一万倍?”
炼器峰峰主不服气了,“又是你,哎你这人是不是专逮着我咬呢,怎么每回我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你都得呛我跟我过不去?今儿又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炼器峰的弟子哪里臭气熏天了?又哪是大老粗了?少看不起炼器一道了,说得好像你这样斯斯文文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就好了?”
“而且谁说我们炼器峰都是大老粗来着?没看我小师弟长的娇滴滴的么?他不是长得比你斯文,比你好数倍吗?就你,也配看不上我炼器峰?”能耐了。
炼器峰峰主看起来彪悍,说话更是彪,真气起来,断不会给人留面子的。
符峰主听炼器峰峰主说到那劳什子小师弟,气得眼都红了,别看他看起来斯文,好似肚子里头全是墨水,但他本人却是内敛话少的个性,今儿能一开口不歇气的说这么多,委实不易。
这会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丹峰峰主帮腔道:“哎,老宫啊,你这话就过了啊!老蔡说的可清楚了,他只说你一个大老粗,可没说其他炼器峰弟子,你可别把事扯开了,再说了,你那师弟,娇气得很,哪有老蔡半分好。”
其他峰主尚未开口,就看这两人掐架了。
他们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几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挑一两句,加点火力,连开口劝架的意图都没有。
倒是丹峰峰主与符峰峰主老蔡走的近,关系好,这才帮了一嘴。
其实,他之所以会帮老蔡,还不是老宫说到了他的师弟,老宫口中的师弟,在丹峰峰主看来,就是个妖艳贱货,多看一眼都恨不得撕了那张虚伪的嘴脸,偏老宫这个大老粗看不出来,几次因为这个师弟与老蔡掐架。
老蔡吃了几次亏,报复的心理上来了,可不就逮着机会就讽老宫几声么。
“我师弟哪不好了?他从小千娇万宠长大的,娇气点怎么了?”老宫紧了紧眉心,不喜丹峰峰主这般说他师弟。
程澜庭本想等其他峰主一次性将想说的说完,等他们抢人了自己再放个炸弹,结果这就吵上了。
“好了,有什么好争的,在外面呢,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老宫瘪了下嘴,“宗主,你也不管管老蔡,隔三差五就找我的茬,要不是他先攻击我,我才懒得搭理他。”
“你……”老蔡你个半天,也不知道该回击说什么好,这事,确实是他先挑起来的,但他忍不住,对方这么一说,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冲了上来,压都压不住,眼角泛红,莹莹泪珠溢满眼眶,要掉不掉。
程澜庭看老蔡这样,说道:“没事,你不是想问季凌与穆长老的关系吗?待他出来了,你们就知道了,你且随我继续看他表现吧。”
说罢,程澜庭将老蔡带走了,丹峰峰主对老宫冷哼一声,转身也跟着走了。
不知为何,见到老蔡委屈的模样,老宫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居然有点心疼,觉得那样的老蔡看起来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恨不得让人上去安慰安慰。
他开始反思自己,自己为何要说那些过分的话呢?这下好了,把人惹生气了吧!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对感情迟钝的大老粗哪会知道为什么呢。
蓝玉锦让出位置让老蔡站到合适的位置,“与老宫又吵上了?你们俩真像冤家。”
“让蓝长老见笑了。”老蔡羞红了脸,对冤家的话闭口不谈。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愚笨。
太虚仙宗的氛围其实很好的,外门情况如何,程澜庭管束不算多,内门的事,他多少了解一些,几个峰主之间的事,他也知道,别看他们平时斗斗嘴,看起来混不吝,但也没闹出过什么过份的事。
就他们几个人的个性,估计想闹也闹不起来。
他们几人平时看起来虽然不着调,但其实力却非寻常大乘期修士可比,若不然,也不可能坐到峰主之位了。
太虚仙宗几个峰主凑过来了,位了让位置,金颜一伽等人凑的更近了。
“一伽,等季凌回来,你也找他说说情,给我也来个专属定制呗,灵石绝对不会少的。”颜一泽眼红得紧,直接先跟颜一伽预定个位置。
金修才:“我看,金修意手里那件法宝就很不错,小巧又好看,不错。”
付杰:“要不,等你弟回来,你问他要呗?”
“他才不会给我,就他那尿性,问他拿法宝,跟要他命似的。”金修才瘪瘪嘴,自家弟弟什么性子,他还能不清楚么。
“你们记得,等季凌回来了,咱们先抢占先机……”
此刻的季凌不知道,他人没出去了,就先有人开始预定炼器名额了。
秘境内。
金枪法宝炼制好后,季凌可谓被金家众人捧上天了。
杜子涵、季凌、胥若兮出发雷岛时,不料金修意带着金家人也跟了上去。
季凌:“金道友,你们也要去雷岛?”不是说不会与他抢雷玄的吗?
“嗯。”金修意特意解释一句,“小弟之前得你相助,这份情,我们金家记得,雷岛太危险,人多力量大,我们也去给你们帮忙,再者说了,秘境内危险的不止是各类妖兽、灵兽,人修也不得不防,我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料。”
正如金修意说的,进入秘境内的修士,成群集队,拧成一捆绳一致对敌。
目前他们尚未遇上其他修士,三人尚且可自保,若真遇上其他修士就不好说了。
没看金修意有六叔七叔在,不也得躲起来苟十来天吗?
杜子涵想到这,答应了,“确实,我们可以一起,省得其他人看我们人少对我们出手。”
就这样,一行人有飞行契约兽的放契约兽,相伴飞往雷岛。
飞行至一半时,胥若兮的火凤凰似是害怕,不敢往前飞去,其他血脉比火凤低的契约兽更是不敢往前了。
“大家看,海面有情况。”
杜子涵等人闻言,低头往下看,好家伙,这一看,差点没把几人给震住。
只见海面上,不知何时涌现出一大片的软体海虫。
这些海虫,看起来恶心的不行,滑溜溜带着粘液的虫身呈现出一种渗人黑红色,头部两根触角伸出海面不断蠕动,以此来搜寻空气中的气味。
一大片的海虫,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不免头皮发麻,纯属被恶心的。
“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片的海虫?”金修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数量未免太多了吧。”
海虫,以吸食各类血液为生,不管你是带壳的还是带鳞的,它总能窜到肉里,大吃一顿。
若被一条海虫吸了血,它吃饱了乖乖离开还好,有的海虫会更过分,直接窜进食物体内,在其体内繁殖,直到其宿主死亡为止。
据说以前有修士便被海虫寄生过,使用灵力驱赶、丹药等等各种手段都奈何不了它。
这东西,并非刀枪不入,可其强悍的自我愈合能力着实厉害了些,哪怕修士运用灵力将其粉碎成几截,最后它还会再长回来,断掉的每一截会成为为一个新个体,数量反而会更多。
若无将其粉碎成渣的把握,最好不要出手,可海虫也不是蠢货,真寄生到人修体内,金丹处是它最好的寄生场所,在那里,就算修士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把控力。
而海虫还有一个更令人、兽恐惧的地方,那就是,这家伙的吸盘,连灵气都能吸。
季凌也是恶心的够呛,“若兮,让火凤飞高一些,最好不要被海虫碰到了。”
海虫的身体很有弹性的,可伸长缩短,离海面太近,难免会碰到。
“看,那是什么?”胥若兮指着海虫群的正中间,只见在海虫的包围下,一条巨大的,堪比两个成年男子身子粗的海虫缓缓往几人的方向游动而来。
“是海虫王。”七叔面色沉重,“听说海虫这种妖兽,每千年,族群内会诞生一条海虫王,海虫王可号召整个海虫群,我看这海虫王是冲我们来的。”
“这条海虫王,我看它大概有七级了,不好对付啊!”六叔拿出法宝,做好迎战准备,没办法,海虫王释放出来的威压,他们的契约兽完全顶不住,根本不敢飞过去。
海虫王看着大,在水里的速度并不慢,相反,还非常的快。
原本离着有十几里的距离,几个眨眼的功夫,海虫王便一跃涌出海面,被带飞出来的海虫小兵被冲击,四散飞开,落在季凌一行人的防御罩上,啪啪啪做响。
有的海虫真不是盖的,头部的吸盘委实厉害,竟是能将防御罩给吸住,连防御罩上的灵气都不放过,都给吸到肚子里。
“好恶心的虫子,连灵气都不放过。”金修意别的不怕,就怕这些软乎乎没骨头的玩意,这会防护罩上尽是密密麻麻软趴趴的海虫的吸盘,那便是海虫的嘴巴了。
金修意躲到六叔身后,手里紧紧握着金枪,试图往海虫群里开上一枪,六叔急忙制止,“少爷,不要攻击。”
金修意几枪下去,不知要把海虫炸断成几截,中心地带的海虫被炸成灰倒还好,就是旁的海虫,炸成几截了,数量不就多起来了吗。
再说了,有海虫王的召唤,其他海虫正源源不断的赶过来,杀是杀不完了,这些玩意最是麻烦,只能想办法将其赶走。
海虫王扬起上半身,靠其可伸缩的能力,竟是撑起几寸高,一双黑溜溜的兽眼落在杜子涵身上,吸盘上分泌出粘稠恶心的唾液,稀稀拉拉的挂在吸盘上,哪怕看着,好似都能闻到那股腥臭味。
杜子涵被盯得后背汗毛直竖,季凌一个箭步挡在杜子涵面前,他娘的,敢觊觎他的师兄,看他不把这恶心玩意炸成灰。
却不料,见着季凌,海虫王黑溜溜如小黑豆一般的小眼睛更亮三分,没在海里的半截虫尾甩动的更加厉害,上半身一晃,嘭的一声,猛砸到防御罩上,腥臭的吸盘扒在防御罩上,防御罩上的灵气迅速汇涌着被海虫王吸走。
防护罩的灵气支撑不了多久了,几人受起契约兽,拿出法宝就是干。
没办法,契约兽体型大,真被海虫吸住窜到体内了,也麻烦。
一行人拿出法宝,使劲往海虫身上招呼,胥若兮的剑法经过与杜子涵的一番切磋后,运用的愈发熟练了,凝聚出来的几道火蛇将防御罩上的海虫哔哩吧啦就给烧成灰。
六叔也是火灵根,水火相克不容,全力一击的攻击,一但入了海,威力大打折扣,不仅不能将海虫王重创,反而将海虫王的一小截尾巴给弄断了。
六叔:“……”
糟糕了!
七叔喊了一声,“六哥,住手,你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你得整出多少条海虫王来?”
海虫王这东西诡异得很,它断掉的每一截身子可以快速长成另外一只海虫王,其实力、修为等与原身皆是一模一样的,丝毫不差。
而长成的海虫王,他们还会合作,一旦将猎物吸食干净,没了危险,几条海虫王便会互相残杀、相互蚕食,最后只会留下一条海虫王。
另一边的杜子涵同样没料到海虫王愈合能力会这么强,一招雷龙击竟是没把它劈死,反而给造出两条海虫王来了。
这下子,四只海虫王各占据一角,将杜子涵一行人包围在中间。
杜子涵看着被自己两剑斩出来的两条海虫王,有种做坏事的心虚感,不敢轻易出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