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 家家户户正在准备晚餐或已经上桌用餐的时间,司家别墅的门铃再一次被人按响,且按一次还不够, 不给门铃停歇的机会,再最后一声落下后又连续按响了好几次,光凭声音便能判断, 按门铃的人有多愤怒。
宁初拦下了准备前去开门的管家, 不紧不慢走到玄关处, 门打开, 出现了三张中午时便见过一次的脸。
“宁初,你耍我们!”宁母一见到宁初就破口大骂,“车行的人说你根本就没有付过钱……”
他们兴冲冲赶到之前那家车店,一进门就挑选了之前看中的那辆跑车, 车行负责人热情地迎接他们,直到付钱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笔钱需要他们来支付。见他们拿不出钱, 负责人倒是没有变脸色, 但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三只跳梁小丑。
宁母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狼狈地从车店出来,就带着丈夫和儿子杀回了司家, 势必要向宁初讨一个说法。
来之前,他们就考虑过司砚是否在家的问题, 他们不是第一次不打招呼就登门拜访了, 每次来, 司砚都不在家,宁初告诉过他们, 自从嫁给司砚,半个月内,宁初见司砚的次数只有三次,这个点,司砚是不会回来的。
仗着司砚不在家,仗着宁初脾气软不敢反抗,宁母才能这么有恃无恐,难听的话张口就来,宁毅和宁父原本也想说点什么指责宁初,但想说的话都被宁母说完了,他们只能静静旁听,分别站在宁母身侧,表示他们是跟宁母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宁母的意思就是他们的意思。
宁母:“我生了你,养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赚了那么多,只是给你弟弟买一辆车子而已,你都不舍得,你也太小气了。”
宁毅:“宁初,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骗子!”
宁父:“宁初,你太让我失望了。”
宁初眨了眨眼,对这些批判置若罔闻,在宁母换气的空档,才终于缓缓开口:“我有说过要给宁毅付钱吗?”
三人齐齐愣住,宁父率先反应过来,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只说送,可没有说过,出钱的人是我。”宁初眉眼一弯,笑得狡黠,落在对面三人眼里,极其的欠揍。
宁毅气急败坏:“宁初……”
“别没大没小的。”宁初神色骤然一变,脸上如沐春风的微笑转瞬就化为了冰寒,浅眸在顶灯的照耀下变得深邃异常。
宁毅的话被他生生截断:“就凭你这样的态度,也想让我出钱给你买跑车?做梦吧。”
“你……”宁毅气得脸红脖子粗,抬手直指宁初的脸,才指了一下,就被宁初抓住了食指,只往上掰了一下,就让他疼得大叫出声。
宁初果断丢开了宁毅的手,掏出手帕,擦了擦被宁毅污染的手心。
小儿子一痛呼,宁母立马就心疼了,抱着宁毅仔细检查,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着,倒真的将母子情深演绎得淋漓尽致。
宁父不像中午时那般沉得住气,忆起车店里,那群店员看向他们的鄙夷眼神,自尊心严重受辱,只想寻找一个发泄口,他之所以跟老婆儿子来找宁初,一方面是为了帮小儿子要到那辆跑车,另一方面,是想从宁初那找回丢失的面子尊严。
可是,从小就对父母的命令唯命是从的大儿子变得不听话了,没找回面子不说,反而被宁初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宁父头一次在宁初面前暴露真面目,气势汹汹道:“宁初,你是做哥哥的,怎么能这样对你弟弟呢!”
宁初不咸不淡道:“你是做父亲的,怎么能这样对你儿子呢?”
宁父被怼得僵住,宁初笑道:“我跟宁毅都是你的孩子,你们对宁毅千娇万宠,对我又是怎样的?做父母的偏心太过,不受宠的儿子不想孝敬偏心的父母,非常合理,不是吗?”
宁初这话说得一点都没有毛病,但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宁父判断不出来,他只坚信自己才是正确的,他的儿子绝对不能忤逆他的话。
“偏心?如果我们真的偏心,你又怎么能长到23岁,谁给你饭吃,谁花钱供你上学?谁……”
宁初眸色渐冷,再次打断了宁父的喋喋不休:“这些钱都是司家的,我能活到现在,多亏了司老爷子的心善仁慈。”
宁父目眦欲裂,怒吼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司老爷子感谢的是我,那笔钱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我给你花,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真的觉得我对你没有一点父子之情吗?”
或许曾经有过吧,宁初想。
在‘宁初’小的时候,宁父宁母对‘宁初’是有感情的,但随着宁毅出生后,这份感情就全部转移到了宁毅身上,宁初无法从‘宁初’有限的记忆里搜寻到一星半点属于亲情的记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可以肯定地回答宁父:没有,你们的心早就偏得找不回来了。
“我给你找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让你衣食不愁,富贵一生,你还觉得我偏心?”
宁初冷笑,毫不留情撕下了宁父最后的遮羞布:“那是因为司老爷子没有看上宁毅。”
宁父哑口无言,火气没能全部发泄出去,憋得脸颊由红转紫。
“呵,你以为司砚他就能看上你?”宁毅不屑冷哼。
“为什么看不上?”
低沉的声音自远处响起,清晰地飘入了众人耳里,宁初回头,就见穿着一身米色围裙的司砚站在走廊内,杏黄色的顶灯将他的黑发镀上一层浅金色,也将他的面容照得无比清楚,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却能在那双漆黑的眼底看到遮也遮不住的疾风骤雨。
司砚的出现,让理智全无的宁家三人立马恢复了理智,三人默契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司砚怎么会在家?
众人皆愣神间,司砚眨眼便走到了宁初身边,长臂一伸,将宁初揽入了自己怀里,正色道:“宁初很好。”
反倒是他担心,宁初会看不上他。
但这种话,没必要跟这三个外人说。
“司先生……”宁初无法在司砚面前伪装出平时的淡定,抬眸时没能想起,自己眼中流淌的诧异会被司砚看见,也根本想不到这一问题。
司砚与宁初匆匆对视,又匆匆移开了目光,看向门口的宁家三人时,眸里的温柔迅速转化为了坚冰,冷声道:“你们的想法,对宁初做的事,我会一五一十跟爷爷说的,一次救命之恩换来了两次报答,也足够了,如果你们还不知足的话,那……”
司砚故意将话停在了最关键的地方,剩下的就留给宁家三人慢慢思考,可不管怎么思考,都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因为司砚的厌恶态度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司少爷,我……”宁父想说些什么去补救,管家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挡在宁父和司砚中间,将欲进门的宁父挡了回去。
管家微微一笑,随着主人的态度而变得强势起来:“请你们回去。”
宁母脾气上来,厉声道:“我是宁初的妈,是司砚的丈母娘,丈母娘上门,他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反倒赶我们走,这就是司家的规矩?”
宁父脸都黑了,拉住宁母的手,示意宁母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管家仿佛没听到宁母的贬斥,处变不惊道:“少爷已经下了逐客令,你如果还想继续纠缠的话,少爷会更加生气,那……”
管家学着司砚,故意将最关键的信息收了回去。
宁父头皮发麻,本就燥热的天气,额头流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他不甘地看了眼门内,被管家挡住,根本看不见司砚和宁初的脸,只能拉着不愿意离开的老婆和小儿子离开。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跟他们讲清楚,我是司砚的丈母娘,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宁初欠了我儿子一辆车,他必须还给我儿子,我要跟司砚讲道理!我要去跟司老爷子告状!!!”
“你个没用的东西,怎么那么窝囊啊你……”
门口早就不见宁家三人的身影,但宁母的声音隔着老远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宁初听不见那聒噪的声音,被司砚刚才的话给搅混到了现在,才渐渐想明白——
司砚那话不是出于真心的,是伴侣的义务,在外人面前,他们得伪装出很恩爱的样子。
但宁初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想不通,宁初索性不去纠结这个问题,回过神来,连忙退出了司砚的怀抱,对司砚道:“司先生,让您见笑了,您没有生气吧?”
司砚眉心一紧,心里又涌出了无数的烦躁,全因为宁初下意识的称呼。
在宁初心里,他跟宁初始终被一道屏障阻隔着,因为家世差距,因为身份差距,因为各种差距……可在司砚看来,这些差距都无所谓,他只是觉得跟宁初相处很舒服,想跟宁初站在同一条线上,抛去那些毫无所谓的差距,和平相处。
看似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没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生气呢……”司砚满心懊恼,难以维持平时的淡定沉稳,无法掩藏的焦躁外泄,被宁初捕捉到了。
宁初微微靠近,小心翼翼去观察司砚垂下的眉眼,轻声问:“司先生,您不舒服吗?”
司砚睁开眼帘,猝不及防对上宁初清澈的双眸,心神俱震,呼吸有些凌乱了。
灼热的呼吸吹打在宁初额头,吹开了宁初的碎发,极细微的反应在宁初看来却很不正常,宁初又喊了一声:“司先生?”
管家瞥了眼司砚通红的耳朵,无声笑了笑,关上门,悄无声息的离开,给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司诺在厨房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大爸爸和小爸回来,他跑出来找两人,被管家堵住了去路。
管家牵住司诺的小手,温声道:“两位少爷有话要谈,小少爷先跟我玩一会好不好?”
司诺懵懂地眨了下眼,乖乖道:“好哇,诺诺喜欢跟爷爷玩。”
……
“你又叫我您了。”
司砚没有回避宁初的视线,虽然与宁初对视,会让他的心绪紊乱,但他还是紧盯着宁初的眼睛,不想错过宁初一丝一毫的变化。
被提醒了宁初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尴尬一笑:“抱歉,我说习惯了,我……努力改正吧。”
宁初只能承诺努力了,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更正对司砚的称呼。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当了十年的管家,无论是长者还是小辈,都比自己的身份高,宁初习惯性用“您”来称呼对方,司砚让他改,还说了两次,他记在了心里,可终究还是败给了口头习惯。
司砚:“为什么是习惯,是你的家人强迫你这样喊的吗?”
宁初一句话,就让司砚脑补出无数事情——
在与宁初订婚前,他大致了解了宁初从小到大的经历,宁初作为长子,从小就开始给家里人赚钱了,以那对夫妻的性格,会逼迫儿子去讨好别人也不奇怪。
宁初无法跟司砚解释穿越这件事,只能将锅推到了宁父宁母身上,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对‘宁初’坏了,司砚清楚,也不会追根究底。
“嗯。”宁初应得很心虚,不是因为说谎而心虚,而是要对一个关怀自己的人说谎,才会产生强烈的心虚感,总觉得辜负了司砚对他的关心。
司砚眉眼紧皱,本就深邃的眼窝陷得更加深,俊逸面庞爬上了一层煞气,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你在那个家过得很辛苦吧。”
“啊?”宁初茫然一瞬,连忙应道,“嗯……”
司砚又说:“我知道你过的不好,但不知道他们对你那么不好……”
只通过文字来看宁初的前半生,司砚无法想象宁初过得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他天真的以为,宁初愿意孝敬父母,是因为父母对宁初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在金钱方面逼得宁初太紧了些,但感情方面,应该是给足了宁初安全感的,没成想,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那对夫妻,不配当宁初的父母。
宁初低下头,下意识回避了司砚的视线,司砚眸中流露出满满的心疼,全都因他而起。
怎么回事?司砚的人设崩了啊!
跟原文中的司砚一点都不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宁初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司砚微微弯腰,去捕捉宁初藏起来的视线,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无比认真道:“宁初,不要叫我您了。”
司砚忽然想起了某本攻略书里的一句话:适当的服软能让对方心软,也能达到你的目的哦。
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围裙边角,司砚咽了下喉咙,嗓音压得很轻:“算我拜托你了,行吗?”
宁初:“……”
司砚的人设,真的崩了!!!
“宁初?”司砚呼唤道。
宁初混乱地“啊”了声,司砚难得看到茫然无措的宁初,眼底浮起笑意,将刚才那句话的一个词改掉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宁初头皮发麻,颤声道,“……行。”
笑意盈满司砚的眼眶,灯光汇聚在深邃的眸中,有无数光芒在其间闪烁。
放以前,司砚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第一遍说的时候,私心的将‘求’改成了‘拜托’,这样才能让自己成功说出口,可再次正确地说出口后,司砚发现,说这话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只是有一点点的羞耻而已。
“你父母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司砚站直了身体,将气氛从暧昧中拉回了正常。
宁初轻轻舒了口气,也果断将自己丢失的理智给拉了回来:“不需要。”
司砚有想过宁初的回答,跟他猜测的一样,所以没有一丝意外,他早就感觉到了,宁初是个坚强自主的人,如果宁初需要帮忙的话,早就向他求助了,但他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等到宁初开口。
如果他今天没有回家,没有撞见宁家人找上门兴师问罪,宁初一定也不会将这件事说给他听。
想清楚这一点,司砚有些怅然若失。
因为他没办法替宁初做选择,擅自插手宁初的事情,他没有那个资格。
也因为,这种随时都可能毁了宁初前途的重要事情,宁初从未想过让他参与,他们始终都是陌生人。
“我早就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宁初说。
他早在算清楚‘宁初’的账单后就计划好了这件事,只等着宁家人找上门,再狠狠打他们的脸。
宁初原本是不打算跟司砚说的,在那时的他心里,司砚跟他不会有牵扯,两人以后只是陌生人,说太多反而会让两人的关系变质。但如今,在司砚配合他应付苏虞,愿意向他施以援手,在宁家人面前为他撑腰后,宁初忽然想把这个计划说给司砚听。
宁初看向司砚,正色道:“我打算跟宁家所有人断绝关系,您……你会觉得我很绝情吗?”
司砚果断道:“不会。”
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清楚且肯定的回答,让宁初会心一笑。
司砚看着那抹因他而起的笑容,眼前有一阵恍惚,尽管宁初不需要,还是道:“需要帮忙,可以尽管来找我。”
“嗯,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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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父宁母回去后商议了许久,赶紧联系了一个认识许久,交情不错的司家旁支,让对方帮忙打探司老爷子的近况,他们是想把宁初和司砚对他们的不敬告知给司老爷子,让司老爷子出面收拾两人。
毕竟有恩人身份在,司老爷子肯定愿意给他们面子,而不是给宁初。
当初司老爷子肯不顾司砚的意愿,让司砚娶了宁初,司老爷子的心肯定是偏向他们的。
却不想,那位旁支给他们传了一个噩耗:他们回去没多久,司老爷子就知晓了这件事,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而且还放话,他给的回报足以抵那份救命之恩了。
宁父听完十分绝望,他以为司老爷子是个重情的,所以才能两次以救命之恩向司老爷子索要东西,且两次都成功了,他以为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却没想,他已经将所有次数都消耗光了。
司老爷子已经给足他们面子了,再要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怎么办呐,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宁初嫁给司砚,应该问老爷子要个五千万的。”宁母愤愤道。
当初她们觉得,五千万也总有花光的一天,目光得放长远一点,有个豪门亲家,有钱的女婿,别说是五千万,五亿他们都能要到手,所以才会提出结婚的事情。
心心念念的跑车丢了,宁毅哭得眼睛都肿了,听到母亲的话,气得大吼:“凭什么宁初能舒舒服服过那么好的生活,他抢了我的位置,我的人生,那本该是我来享受的!换做是我,才不会让爸妈受苦呢……”
宁母抱住小儿子,一边感动落泪,一边不忘哄小儿子。
“我不管,我没有的,宁初也不许有!”
宁母和宁父四目相对,在彼此眼中确定了一样的答案——得不到,那就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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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拥有近百万粉丝的某大v爆出了一个瓜:宁初与父母关系不和。
宁初父母亲自爆料,宁初不孝敬父母,不爱护弟弟,还出手打骂他们。
宁父宁母没有蠢到将宁初是怎么嫁进司家的事情说出去,只爆料宁初,可以说是宁家的家事,但事情一旦牵扯到司家,司老爷子绝对会动怒。所以,他们卖给营销号的信息全都围绕着宁初对他们如何不敬的来。
视频中,宁父宁母声泪俱下,控诉宁初有多不孝,他们的表演非常逼真,把一众吃瓜人给说得气愤填膺,想起宁初曾经的风评和作为,一部分人立马便站队了宁父宁母,许多人冲到宁初的微博底下批判宁初。
紧接着,宁毅也站出来指责宁初的不是,还将被宁初掰得红肿的手指晒给网友们看。
“这是宁初弄的。”宁毅对着镜头泪流不止,“宁初之前答应给我买跑车,结果有点小红了之后就翻脸不认,还戏耍我们,让我们去车店,最后才告知我们他根本就不打算付钱,我和我爸妈当时被人嘲笑惨了,宁初他真的很过分……”
【这也太过分了吧,宁初的性格真恶劣,对自己的亲人也能这样,这人就是天生坏种吧!】
【亏我还因为带崽时光对他有了一点好感,没想到综艺里是演的,之前还真看不出来他演技那么好。】
【额,这都是他们的片面之词,没有实际性证据,我先观望,不站队!】
【还需要什么证据,哪有自家人会说自家人坏话的啊,他们肯定是被宁初逼到绝望了才站出来撕开宁初的真面目啊!】
【楼上的家庭肯定很温馨吧,你是没见过现实中很多偏心又坏的家长吧?】
宁初得到通知,打开微博时,私信和评论已经将他的微博账号给淹没了,点开后台私信,辱骂的居多,在这些私信中,宁初难得的看到了一些安慰他支持他的声音。
《带崽时光》第一期录制结束后,宁初的微博粉丝涨了二十万,数量不算多,也不知道录制全部结束后,能继续喜欢他的还剩下多少,此刻的宁初非常感谢这些在他有舆论风波时,愿意坚定站在他这一边,为他说好话的粉丝们。
宁初退出了私信,点开了热搜,不需要特意去翻找,他的热搜就挂在第一。
宁父宁母这些年靠宁初存了不少私房钱,但这些钱肯定买不到热搜第一位,以那两口子的性子,也不舍得花这笔钱。
他的热搜能涨这么快,排名如此之高,背后肯定有推手,宁初一想便明了了,综艺带来的效应,让他的讨论度和热度都涨了无数倍,许多看他不顺眼,怕他分割资源的人着急了,集体下场要将他重新踩回泥里。
宁初无奈一笑,为那些人的白费心机,还有买热搜花出去的冤枉钱。
宁初点进了那条热搜,想看看宁父宁母是如何抨击自己的,却不料,视频只看了几秒,就被最前面的一条热评给吸引了注意。
那条热评的ID十分眼熟:司澄。
【@司澄v:宁字开头,初字结尾,他[爱心],撑起了我的整个青春,他[爱心],是我一辈子的信仰,[爱心]宁初[爱心]这两个字看起来太独特,你若折他一根翅膀,我必毁你整个天堂!!!】
宁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