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司砚主动跟宁初聊了白季的事情。
在此之前,司砚就跟宁初解释过白月光的误会,这一次说得更加清楚, 他拿出了万森的录音,向宁初透露,这次网上的舆论是白季在背后操作。
司砚不希望他跟宁初之间出现什么误会, 在交代完该说的事情之后, 跟宁初道了歉。
“这件事因我而起, 是我没有跟白季说清楚, 这之后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说清楚的。”
司砚还没找到白季好好谈一谈,白季反倒先找上了宁初。
宁初觉得自己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从被白季莫名其妙的针对开始,他就被迫站到了白季的对立面, 他不想对白季手下留情,也不想跟白季扯长篇大论,费功夫和白季解释那么多。
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搬出司砚来, 这是白季和司砚的事情, 理应由司砚跟白季说清楚。
白季有司砚的联系方式, 头像、ID都能证明,这个账号是司砚的, 可他还是不相信司砚能说出这种话。
“你别随便拿个高仿的账号来忽悠我,我是不会相信的!”
宁初:“……”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失智吗?
宁初:“你要是不相信的话, 你可以给这个账号拨打视频通话。”
之所以没说语音通话, 是担心白季会觉得他找了个跟司砚声音相像的人来欺骗他。
白季:“就算屏幕里出现了司砚哥的脸又如何, 谁知道是不是你找人来冒充的呢?”
宁初:“……”就这么不愿意面对现实吗?
宁初语气平和:“你诱导万乐来挑衅我的那天,司砚就跟我解释清楚了, 他没有白月光,他不喜欢你,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白季一拍桌子,打断了宁初的话:“你闭嘴,我才不是一厢情愿,我跟司砚哥互相喜欢,你不了解我们的过去,又能知道什么呢?”
从司砚和万乐的话里,宁初大致了解了白季是怎样的人。
喜欢一个人,追求一个人并不丢脸,一厢情愿死缠烂打就很难看了。
或许白季早就知道司砚不喜欢他,只是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司砚是喜欢他的。
“我是不了解你们的过去,我也不想了解,既然你觉得你了解司砚,那你应该能看出,司砚不喜欢你吧?”
白季冷笑道:“他喜欢我。”
“……”宁初无奈,“你跟司砚有多久没联系过了?”
白季面色僵硬,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种事情?”
“好,你不告诉我没关系,你听进去就好了,答案你自己心里有数,”宁初微笑,“我就问最后两个问题,你生日的时候,司砚有给你送过礼物吗?他有对你说过一声生日快乐吗?”
随着宁初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白季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跟司砚哥结婚,大家都知道,司砚哥是被迫跟你结婚的,只要我将这件事说出来,你和司砚哥的婚姻就完了,你会变回臭水沟里的虫子,你……”
宁初特意挑了这家蛋糕店,一是杀青顺利他想吃点甜食犒劳自己,二是这里没人,可以方便交谈。
也方便他与白季撕开脸皮谈个清楚。
白季越说越过分,宁初听不下去了,他端起装满冰块的奶茶,举到白季头顶上,冷声道:“你再说一句难听的话,这杯奶茶会从你的头顶倒下来。”
白季话音卡在喉口,下意识往身后退去,椅子连同身体退了半米远,撞到了后面的椅子。
一连串声响引起了注意,服务员听到动静赶了上来。
宁初早就收起了杯子,在服务员看过来前拉上了口罩。
“发生什么事了吗?”服务员狐疑地看向两人,重点落在了白季身上。
“没什么,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白季神情狼狈,低头去扶椅子。
服务员上前帮忙,桌椅重新摆好后,见两人没什么问题才下了楼。
二楼重归安静,白季紧盯着宁初一言不发,刚才那一小插曲过后,他就变得沉默起来,似乎在思考宁初那番话。
被人盯着,宁初也能心安理得吃完一小份蛋糕,奶茶还剩下一大半,他突然没了喝完它的兴致。
“司砚跟我解释的很清楚了,你来找我前,我觉得我跟你没有要谈的必要,但你既然找上了我,我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宁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季。
“你连跟司砚告白的勇气都没有,却有勇气将自己塑造成司砚的白月光,我挺佩服你的,能将勇气用到这种错误的事上,你喜欢司砚,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请你以后不要再耍些小手段对付我了,不然,你耍一次,我就向司砚告状一次,你要相信我做得到。”
宁初晃了晃手机,意图明显,白季不禁想起了司砚给宁初发的消息。
——从前,现在,未来,我喜欢的只有你。
司砚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知道的,司砚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来往,每次都是他主动去找司砚,利用各种手段制造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即使有无数次机会,司砚始终对他冷冷淡淡的。
他本来想慢慢来的,等计划全部实施之后再找到宁初,给宁初致命一击。
但计划在开始前就失败了。
昨晚,他收到了爷爷让他回家一趟的通知,今早赶回家,被爷爷教育了一通,他才从爷爷口中得知,司砚都做了什么。
“你还是继续待在国外吧,你这次做得实在过分了,司砚那小子铁了心的要对付你,留在国内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在国外你才能谋一条生路,你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靠着我,靠着白家养你吧?”
爷爷第一次不站在他这边,劝他放手,一向疼爱他的司老爷子也不站在他这边了,看向他的眼里没了疼爱,多了从未有过的失望。
爷爷已经给他安排了出国的航班,他不敢让爷爷对他继续失望下去,只能听从爷爷的命令出国。
可在离开前,他不甘心的想要给宁初添堵,一旦出现信任危机,这两人迟早都会分开。
就算司砚不能跟他在一起,他也不想司砚跟其他人在一起。
白季陷入了回忆中,不知道宁初是何时离开的,等他回过神来,二楼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食指的指甲被他生生掰了上去,疼得他面色苍白。
离开蛋糕店时天色已经黑了,白季没走几步,就在几米外的路灯下看到一抹熟悉身影,是万乐。
一见到好友,白季的眼睛顷刻间红了,他快速朝万乐走去,站在万乐跟前时,眼泪已经盈满了整个眼眶。
“小乐,我……”
“万森都跟我说了。”
万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跟他相处时,万乐都是充满活力的,很少有这么颓废的时候。
白季终于瞧出了万乐的不对劲,心里莫名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强自镇定道:“小森都说了什么?”
万乐直直看着白季,漆黑的眼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声音还是冰冷的:“说你利用我,没有把我当真心朋友。”
白季心下松了口气,笑道:“你也知道的,小森一直都不喜欢我,他说的话,你会相信吗?”
白季没把万森当一回事,他跟万乐认识的时间更久,就算万森和万乐有血缘关系又如何?
万乐是个蠢货,他说什么万乐都会相信,每次他与万森交锋,万乐每次都会站在他这边。
然而这次,白季失算了。
“小森是我的弟弟,我不该相信他的话吗?”万乐的眼里仿佛汇聚了一团墨,黑得看不出情绪,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白季第一次面对这副模样的万乐,笑容一僵,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垂下眼,眼泪滑过面颊,哀伤道:“是啊,他是你的弟弟,我只是你的朋友,弟弟比朋友更重要,你会相信他是正常的,可你真觉得万森说的话是真的吗?我有没有拿你当真心朋友,你看不出来吗?”
万乐掏出抓了许久的手机,来找白季的一路上,他一直紧紧抓着它,手机已经被他抓得发烫了。
屏幕被他摁亮,上面是白季联系营销号和狗仔给宁初泼脏水的证据。
白季对万乐隐瞒了这件事,悄悄找信得过的人做的。
他在万乐面前一直是温柔善良的人设,让万乐帮他的忙,也只是怂恿万乐去找宁初的麻烦,借着万乐的关系,跟司砚多见几次面,让万乐助攻他跟司砚,如果万乐能说动万余帮他的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万乐咽了下喉咙,声音沙哑:“这是司砚哥发给我的。”
白季瞳孔猛缩,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万森和白季比,万乐更相信白季,白季和司砚比,万乐更相信司砚。
回到酒店,万森就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他不想相信,直到万森气恼地搬出司砚后,他才终于相信了。
司砚将证据摆放在他面前,不管是真是假,司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司砚的心是向着宁初的,他无法再质疑司砚对宁初的喜欢。所以,白季之前说,司砚喜欢他,他是司砚白月光的事情都是假的。
司砚只给他看了证据,没有说其他的话,怒火上头的万森跟他说了很多话,有些话他是第一次听到——
“白季主动约你出去玩,五次有四次放你鸽子,你都原谅了他,不是你主动约他,是他主动约你!就算是你约他,他放你那么多次鸽子也很过分了好嘛!你真的是笨蛋,他要是把你当真心朋友,会这样对你吗?”
“他在国外,跟你有8个小时的时差,他每次有事,不管你有没有在睡觉,有没有事情,直接打电话过来吵你,而你每次遇到事情了去找他,他都用各种借口打发你了!真正的朋友不会无视你的感受的。”
“他给我买玩具买零食,听上去是对我不错,可他只有在你或大哥哥在的时候才会搭理我,我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从来不对我笑,还说些让我觉得不开心的话。”
万乐被万森给说懵了,呆呆地问:“这些事情,你以前怎么不跟我说?”
万森回忆过去非常伤心,流着眼泪还不忘骂他:“因为你是笨蛋,我才不要跟笨蛋说这么多呢!”
司诺一边安抚伤心的万森,一边替万森同他解释:“小森哥哥跟我说过哦,因为小乐哥哥更相信白……白什么的话,他觉得说再多,小乐哥哥都不会明白的,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万森总是骂他笨蛋,骂了无数次,万乐第一次认可了这句评价,他真的是笨蛋。
仔细回想,分析万森那些话,乱糟糟的脑子忽然变得清醒过来。
白季到底有没有将他当成朋友。
这个答案,在他与白季的相处中早就有了。
答案早就清晰了:没有。
他突然想到了宁初当初的提醒,早在司砚让他帮忙给白季带话的时候,他就该想明白了。
白季一直在利用他,今天也利用了他。
他冒着被大哥教训一顿的风险,偷偷跑到白家接走了白季,带白季来找宁初。
就在十分钟前,他接到了万余的电话,万余得知他做了什么,狠狠骂了他一顿。
“白季的爷爷亲口下令让白季在家好好反省,你倒好,偷偷把人带出去,谁给你的胆子?你让我怎么跟白家交代?从前我不说,是在意你是我弟弟,顾忌你的颜面,也是考虑到白家那边的态度,白季没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情,所以我才忍着不说,但既然白季做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万乐,你已经23岁了,该长长脑子了,该跟什么样的人结交,你还不知道吗?别再傻乎乎给白季当枪使了!”
万余一番话把他骂得想哭,也把他骂得彻底清醒过来。
他以为自己在为朋友两肋插刀,结果他的朋友真的往他的胸口上狠狠插了几刀。
白季从没在万乐面前慌张过,即使有,那也是装给万乐看,让万乐心疼他的。
此刻,他第一次在万乐面前露出慌张的神情,慌乱解释道:“小乐,你、你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跟我绝交吧?”
万乐没有说话,白季愈发慌了,声音都是颤抖的:“我跟你坦白,这些事是我做的,但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只是想让宁初离开司砚哥,他们本来就是被迫结婚的,我这样做,反而帮了他们不是吗?”
对白季的看清只是基于万森、大哥和司砚哥的说法,直到此刻,万乐才终于看清白季的真面目。
“你觉得这样做是帮忙?你觉得你的做法很正确?”万乐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被熊熊怒火充斥。
“你喜欢司砚哥没错,但这不是你伤害宁初的借口!”
连带着无辜的陆知洺也被牵连了。
看白季的态度,白季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这还是他认识的白季吗?
万乐已经发觉了,白季索性不在万乐面前伪装了,眼泪还挂在他的下巴上,他冷笑道:“我跟你认识了17年,你现在要为了刚认识的宁初跟我绝交?”
万乐捏紧拳头,拼尽全力点了下头:“我们不适合当朋友。”
白季:“你不要后悔。”
万乐:“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的话。”
白季愤怒大吼:“你给我滚!”
“滚就滚,你当我想再见到你吗!”万乐眼睛通红,转身就走。
这是他第一次冲白季大吼,也意识到,以前的他在白季面前有多听话。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他大哥都没有这样耍过他,可他被他最好的朋友戏耍了17年,到最后只换来一个“滚”字。
他真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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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季谈完之后,宁初马上就回了酒店,他回来的时候没有跟万乐撞上,万森也没有因为万乐而陷入悲伤情绪中,万乐一离开,他就恢复了精神,拿出带来的游戏机,和司诺玩了起来。
宁初做了晚餐,让两个小孩先吃了,他只吃了一点,留着肚子等陆知洺的夜宵。
陆知洺比预计时间要早回来,他的助理提前订了外卖,小龙虾和烧烤,老板做了单大生意,还给他们塞了两瓶啤酒。陆知洺明天早上还要拍摄,喝酒怕耽误事情,这两瓶酒只能交给宁初来处理了。
宁初不爱喝酒,跟陆知洺聊得挺尽兴,说得口干舌燥了,忍不住喝了几口冰啤酒,等将食物都消灭了,两瓶啤酒也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都快十二点了,我得回去洗澡休息了。”陆知洺起身告辞,宁初要送他,被他抬手拦下了。
陆知洺指着宁初通红的脸颊,笑道:“你休息吧,就几步路,用得着送吗,先走了,录制综艺的时候再见。”
“嗯。”
陆知洺临走前,帮宁初关上了门。
就几步路而已,宁初也走不动了,拍摄了一天,体力一直在消耗,回来后休息了两个小时,身体还是累的。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又或许是杀青了,明天无事可做,他比前几天要更累一点。
陆知洺来了后,司诺和万森就去了助理小蔡的房间玩,小蔡在半个小时前给宁初发了消息,告诉宁初,两个小孩已经睡着了,挪动怕惊醒两个小孩,今晚就留在他的房间睡觉吧。
宁初给小蔡回复了消息,坐回到沙发里,盯着头顶的灯泡发呆。
困意席卷,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几声敲门声。
宁初睁开眼睛,意识回笼时,敲门声更加清晰,他没有听错,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这个点了,会是谁呢?
双腿酸软无力,宁初起身时扶了一把沙发才没摔倒,上前查看猫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宁初打开门的同时,惊讶出声:“司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司砚穿着出门前那身黑西装,仿佛只是在外走了一圈,没有任何变化,见到宁初,冷冽的眉眼瞬间覆上一丝柔和。
“工作结束了,就提前回来了。”
宁初“哦”了声,往后退,给司砚让出了进来的空间。
司砚关上门,宁初仍站在门口,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司砚察觉了不对,俯身靠近,在宁初脸前嗅了嗅。
这个距离太过暧昧了,宁初下意识抬手,推开了司砚的脸,他的力气太轻,不像是推开,更像是轻抚司砚的面颊。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都愣住了。
宁初率先回过神来,问:“你在闻什么?我身上有很难闻的味道吗?”
想起了刚才那顿夜宵,宁初放过司砚的脸,指了指茶几:“我刚才在跟陆老师吃夜宵,身上有怪味吧,我去洗澡。”
宁初的手腕被抓住,司砚还是保持这个姿势,平视着他:“没有怪味,你喝酒了吗?”
宁初点点头:“喝了两瓶啤酒。”
右手被司砚抓着,宁初没想着挣脱,话落后,竖起了两根手指。
宁初平时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举动,啤酒的度数不高,但他酒量不好,究竟还是影响了点他的思考,没让他做出特别失态的举动。
司砚心痒痒的,很想抓住宁初的手指捏一捏,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食指被轻轻捏了下,宁初目露疑惑:“司先生,你捏我的手指做什么?”
司砚:“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忍不住想捏一捏。”
宁初:“……”
宁初的脸颊被酒精烧出了薄红,这会颜色加深,藏也藏不住,给司砚开门前,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困意还没有消退,浅色眸子被眼泪润湿,睫毛也湿漉漉的,看着无辜又可怜。
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呼吸,不难闻,在司砚看来,宁初的所有都是美好的。
他很想破开宁初的唇缝,深入口腔,尝尝残余的酒味,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酒,能让宁初变得如此可爱。
司砚的喉结不住滚动,在被欲望掌控之前,他及时打碎了糟糕的想法,牵着宁初走到了沙发。
宁初没有动作,司砚试探道:“坐下吧。”
话落,宁初立马就坐了下来。
司砚心念一动,朝宁初摊开掌心:“把手放上来。”
宁初乖乖地把手放了上来。
今晚的宁初很听话,似乎不管他说什么,宁初都会照做一样。
司砚被这一想法惊到,却没有趁人之危,命令宁初做过分的事情。
司砚跟宁初说了声“等等”,走到一边打了通电话,又去烧了一壶水,没过几分钟,门铃响了,司砚拿着一盒醒酒药回来。
宁初看着递过来的两片药,忍不住发笑,他没醉,只是累加上困,看着像是喝醉了。
会听从司砚的命令,只是看司砚高兴,才愿意配合司砚。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拒绝司砚的好意。
忙活了一通,司砚终于在宁初身边落座,看着宁初,轻声道:“我回来前去见了白季,我跟他说清楚了……”
司砚知道白季喜欢他,但白季没有对他表明心意,他无法拒绝白季,这会显得他很自恋。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远离白季,屏蔽白季所有信息的代价是,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白季这个白月光,在白季和万乐朋友那,他对白季求而不得。
从前不说是不好说,现在有了证据后,司砚与白季撕破了脸,摊开来讲了个明白。
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总算是划分干净了。
“他后天就出国了,这几年都不会回来,以后回来了,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每天向宁初汇报今日行程,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一五一十都汇报给宁初听,这已经成了司砚的习惯。
宁初懒洋洋靠在沙发里,半睁着眼,像是被困意压着,随时都能睡着,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不时附和司砚一句,告诉司砚,我在听。
“对不起,我以为他被他爷爷关禁闭了就不会出来了,没想到他还是找上了你,这是我的疏忽。”
宁初轻轻笑了笑:“我没有因为他而不高兴,谈过一次后,心情反而更加畅快了。”
司砚松了口气:“那就好。”
宁初睁开眼,忽然说:“司先生,你读书的时候一定很受欢迎吧。”
宁初说的很肯定。
被那么多人夸奖,都不及宁初这句算不上夸奖的话,司砚有些不好意思:“没有。”
“真的没有吗?”
司砚立即改口:“是有几个人跟我告白过。”
宁初:“男的女的,还是都有?”
司砚:“都有。”
宁初眯了眯眼,笑得意味深长,司砚猜不透宁初在想什么,不由心慌,解释道:“谁的告白我都没有接受,遇见你之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宁初:“谁的告白都没有接受吗?”
司砚:“没有。”
宁初:“那,如果我跟你说,我有一点喜欢上你了,你会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