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司砚告白的影响, 宁初当晚就梦到了司砚。
梦里再度上演在酒店时,司砚同他告白的场景,不同的是, 在司砚说完“喜欢”后,画面陡然一转,他跟司砚来到了温泉池里。
这次, 宁初不再是以放松的姿态面对司砚, 梦中司砚半个身体浸泡在温泉池内, 胸膛与肩颈暴露在空气中, 缥缈的白色雾气遮挡了视野,但无法阻挡宁初看清司砚。
流畅的肩颈线条,常年锻炼出来的结实胸肌,黑色碎发撂到头顶, 有几缕碎发不乖地垂落下来,被水打湿,水珠顺着发尾落在高挺的眉骨上,笔直滑过, 汇聚在鼻尖, 最后落到削薄的嘴唇上。
黑眸莫名深邃, 直勾勾地望过来,仿佛要将宁初吸入他的眼里, 困住,锁住, 不让宁初逃开。
正当宁初快喘不过气来时, 画面又一转, 这次的他坐在自己的床上,身边躺着熟睡的司诺, 司砚站在门口,右手搭放在门把手上,那时的宁初没有发觉,门把手被司砚紧紧攥着,司砚原来是紧张的。
“以后的每天,我都会跟你说一遍……”
“我喜欢你。”
司砚在说完后没有立即关上门,而是等话完全落入他耳里后才关上了门,这短暂的停留时间,借着走廊内的灯光,在梦里的宁初才得以发现,司砚说这话时,脸颊和耳朵都是红的。
司砚很大胆,却也很害羞,两者结合在一起,却不感觉矛盾。
宁初忽然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样的司先生,非常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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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宁初有一阵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即将睡醒前,宁初再次感觉到了喘不上气的感觉,这次比做梦还要真实。
睁开眼,一只短胖的小手结结实实压在他的脸上,堵住了他的鼻子,耳边是司诺轻微的呼噜声。
司诺的睡相实在差得过分,宁初张口呼吸了会,才轻轻扯开压在脸上的手臂,坐起身,惩罚似的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这几下没用太大的力气,司诺没被他拍醒,反而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宁初觉得好笑,欣赏了会小家伙的睡姿,也借着这时间醒神。
在宋贺家肯定是累着了,司诺平时最迟七点半就起床了,现在已经过了时间,司诺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宁初还没下楼就闻到了饭菜香,司砚做好了早餐,准备来喊宁初,两人在一楼楼梯口撞见,彼此僵立了几秒,司砚先打破了僵局:“早安。”
“早安。”宁初笑了笑,说道,“司诺还在睡觉。”
司砚:“那我们先吃吧,他的那份给他保温。”
“好。”宁初与司砚中间还隔着几个台阶,这个宽度足够两个人并排通过,但司砚身形高大,堵在楼梯口,想要通过的话,一定会与司砚有身体上的擦碰。
宁初正犹豫间,司砚体贴地给他让出了通过的空间,却朝他伸出了右手。
什么都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了。
“……”宁初觉得司砚做得太夸张了,他腿脚没有受伤,司砚不用做到这个程度,但一对上司砚深邃的黑眸,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告白之后,司砚不再掩藏情绪,爱意尽数流露,这双眼里满满都是他。
宁初的心跳有些快,手指放入司砚掌心时,轻微的颤抖了下,他不知道司砚感觉到没有,司砚什么都没说,握紧他的手,等他下了楼,站在一楼平地后,也没有松开他的手,似乎要牵着他往餐厅走。
宁初本可以出声提醒的,但不知为何,直到走入餐厅后,也没有开口提醒。
“早安。”管家早已在椅子上落座,笑眯眯地望着手牵手的两人。
司砚似乎是被管家给整得得了PTSD,一听到管家的声音,他条件反射地松开了宁初的手,柔和的表情在看到管家时,瞬间变为了严肃,又恢复成了宁初记忆中的模样。
宁初蜷了蜷发烫的手指,比起司砚,他的反应相当从容,微微一笑:“王叔,早安。”
早餐是包子油条豆浆和蔬菜粥,很大众的中式早餐,包子是佣人提前做好放在冷藏柜里的,想吃的时候拿出来蒸热就可以吃,司砚还没学会炸油条,油条是管家做的,豆浆和几盘小菜则由司砚负责。
“九点钟有个会议,还有几个工作要处理,我白天都会待在公司里,晚上有个酒会,估计要十一点才能到家,午饭和晚饭不能陪你们一起吃了……”
宁初迟钝的反应过来,司砚这是在向他汇报今天的行程,他愣愣听着,司砚说完后,缓慢“哦”了声。
忽然就找不回面对司砚时的从容淡定了,在知道司砚喜欢自己后,还没能找到与司砚正确的相处方式。
只能庆幸的是,司砚没有步步紧逼。
司机掐着点在门外等候司砚,司砚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宁初想了想,还是送司砚到了门口。
“那我出门了。”
“嗯,路上小心。”
推门的动作一顿,司砚转过身,看向宁初。
宁初问:“忘记东西了吗?”
“有句话忘记说了。”
“什么?”
“我喜欢你。”司砚说完就推开了门,大门迅速关上,隔绝了两人交汇的目光。
宁初:“……”
车子已经驶出了这片区域,宁初盯着门板发呆了很久,似是才反应过来,轻笑出声。
也不用强调那么多遍喜欢吧。
司先生意外的有些幼稚。
无法否认的是,司砚对这份感情是认真的。
……
管家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宁初想要帮忙,被管家拒绝了:“宁少爷,您是这个家另一个主人,您其实不需要做这些的,让我来吧。”
做管家的,怎么能让主人做这些活呢,不然那么高的工资都不好意思领了。
曾经的宁初也是这么想的,但如果管家和司砚对他不好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做这些的。
“司砚跟我说过,他将您当成了他的亲人,他的另一个爷爷,您对我很好,在我心里,我也将您当成了我很重要的人,做这些是我自愿想做。”
管家眼眶发热,表面还维持镇定,他没再拒绝宁初的帮忙,他负责洗碗,宁初帮忙冲碗,两人配合,效率更高。
“宁少爷,您应该听说过少爷父母的事情吧?”
“听说过一点。”
昨天司砚与他聊了一下午,没有提过父母的事情,宁初也没主动问,他将自己所知的一点信息说给了管家听。
这个信息不是秘密,认识司砚的都知道——
司砚的父母死于车祸,那时司砚才5岁,他是那场车祸中唯一的幸存者,因被父母牢牢护在怀里,才幸存了下来,只受了点皮外伤。
回忆起过往,管家面上多了几丝哀愁:“车祸之后,少爷有近半年的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我们都以为他患上了自闭症,但有一天,他自己主动开了口,这之后就跟正常人无异了,只是,从前老爷夫人还在的时候,少爷是会笑的,那件事之后,少爷就很少笑过了,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少爷看着沉默寡言,很多人不敢靠近他,但我知道,他是个很温柔的孩子,他应该是感觉到周围人对他的担心,才会将难过压在心底,独自走出了阴霾,只为了不让家人朋友担心他……”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处。
宁初自己也有一段不怎么美好的人生经历,自己尚且不能安慰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别人。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是最有效的处理方法,管家跟他讲述司砚的过往,应该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我以为少爷这辈子会选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结婚,即使没有感情,也能应付老爷子过完这一生,没想到他会喜欢上您。”管家看向宁初,眼里满是柔和的笑意,“少爷很喜欢您,他的喜欢绝对是一心一意的,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宁初隐约明白了管家的意思,问:“您是在劝我尝试跟司砚试试?”
“不是。”管家连忙摆手,生怕宁初误会了,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少爷绝对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喜欢您,就会喜欢您一辈子,我希望您在思考是否要跟少爷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不用顾虑这一点。”
宁初明白了。
他在豪门当了十年管家,见过了太多花心滥情的豪门公子,管家可能是担心他会考虑到这一点,给司砚扣了分,怕因为这一点导致他放弃了司砚。
不需要管家明说,宁初早就发现了,一件同款式的小熊围裙就能看出,司砚是个专情的人。
宁初笑了起来,管家难得猜不出宁初在想什么,问道:“我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吗?”
宁初:“不,您没有。”
他只是觉得管家很可爱,不光是管家,还有司砚、司诺、司澄、江厘……
不去接触,还真无法知道,司家的人竟都这么可爱。
管家忍不住跟着宁初笑起来,又叹息了声:“抱歉,我跟您说少爷的事情,其实是抱着,您能多少心疼一下少爷的目的,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的任性跟少爷无关,要扣好感分的话,扣我的就行,当然,我也不是逼您一定要跟少爷在一起,即使您最后没有选择少爷,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宁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叔,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您很可爱。”
管家目露错愕,遗憾道:“很可惜,在您之前,没人这么觉得,您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
“我知道您很关心司砚,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扣您的分的,当然,我也不会扣司砚的好感分。”宁初目光真诚,语气坚定,“我会好好考虑我和司砚的未来,我不会委屈了自己,也不会随意践踏了司砚的心意。”
管家:“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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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崽时光》两期给宁初带来了极大的热度,有不少工作找上了宁初,大多都是产品代言,有婴幼儿的,有食品也有服装。
宁初签了公司,工作不是他想做就做,想不做就能不做的。
经纪人还在考虑给宁初安排哪个代言,今天暂时没有安排。
宁初原本打算,下午带司诺去电影院看新出的动画大电影的,吃过午饭,他接到了陆知洺的电话,陆知洺的语气非常着急,似乎正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陆知洺最近在拍一部电影,档期跟娃综没有冲突,但综艺录制后的时间全用来拍摄电影了。
不巧的是,原定的男四号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参与拍摄,剧组要临时找一个演员补上男四号的位置。
只是男四号而已,圈内一大把人都想争取能跟陈导合作的机会,但听陆知洺说,陈导要求很严格,外形演技不达标的演员,不配拍摄他的电影。
陆知洺等一众演员目前正在帮导演找人,陆知洺找谁不好,偏偏找到了宁初这里。
“让我来演?”宁初万分惊奇,很想问陆影帝,您确定吗?
‘宁初’出道以来拍过很多部电视剧,观众的反响一致——
这种演技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这部剧有宁初啊,好的排雷了,不看了!
这个演技,真的浪费了这张脸!
‘宁初’的演技是公认的差劲,陆知洺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
宁初没有半点犹豫,委婉地拒绝了:“陆老师,我可能不太行。”
“为什么?”陆知洺抓住宁初不放,“我知道你还没有工作安排,这个机会很难得,你真的不打算试一试?”
那些挤破了脑袋都不能参演陈导电影的演员要是听了宁初的话,绝对会冲到宁初面前,狠狠摇醒宁初——
你清醒点啊,那可是陈导!
即使是男四号,也算踏入了电影圈,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啊!
宁初还是拒绝:“你不知道我的演技有多差吗?”
宁初以为放出这个理由,陆知洺就会放弃了,没想到,陆知洺只是无所谓地笑笑:“没有关系,这一点我在联系你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个角色不需要太好的演技。”
宁初疑惑:“还有角色不需要演技吗?”
“我没跟你说吗?啊,我忘了哈哈哈,”陆知洺抱歉一笑,“这个角色是个机器人。”
宁初:“……”
如果不是了解陆知洺,他会怀疑陆知洺在嘲讽他。
尽管机器人不太考验演技,宁初还是坚定拒绝了:“对不起陆老师,我真的不太行。”
他可以帮陆知洺的忙,但如果去了拍摄现场,又被导演退货的话,他会很难受。
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无法胜任的事情,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宁初态度坚决,陆知洺那边也相当坚持,宁初也不明白,陆知洺为什么坚持要自己来演男四号,他问出了心中疑惑,陆知洺回答他:“你的外形最符合人设,导演看过你的节目,也觉得很满意。”
虽然导演这一关也过了,但宁初还是拒绝了:“抱歉啊陆老师,我还是选择放弃,我下午要带诺诺去看电影,你拍摄加油,有别的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再联系我吧。”
不给陆知洺继续说话的机会,宁初果断挂断了电话。
宁初打电话的时候,司诺就坐在宁初身边,等宁初结束了通话,他立即问宁初:“小爸要去拍电影了吗?”
宁初摸了摸司诺的脑袋,笑道:“不是哦。”
司诺有些遗憾:“我好想在电视上看到小爸哦。”
宁初可以立即满足司诺这个心愿,把‘宁初’之前的作品翻出来就可以了,但那些作品对‘宁初’来说是黑历史,宁初还是决定不把它们放出来了,免得降低司诺对自己的好感。
“小爸,你以后会拍别的电影或者电视吗?”司诺满脸期待。
宁初犹豫了下,还是给了司诺一个失望的回答:“应该不会吧,我的演技不好。”
只要合约结束前,公司不给他强塞影视资源,他就不会主动去争取拍摄机会。
‘宁初’的演技不好,他的演技也不怎么样啊!还是把机会让给有能力的人吧。
司诺“哦”了声,小脸写满了失望。
宁初买的下午三点的电影,看完了还能在商场里吃晚饭,时间还早,电影院距离司家只有20分钟的车程,宁初打算跟司诺睡个午觉,等清醒后再出门。
宁初刚睡下没半个小时,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他睡前忘记设置静音了,接起电话时一身都是怨气,听到经纪人丘诗的声音时,这股怨气才勉强压了下来。
“我给你接了个工作,你把手头上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收拾下东西去我发给你的地址。”
‘宁初’签的是低级合同,决定权牢牢掌握在经纪人手中,等于说,经纪人给他接了什么工作,他就必须做什么,就算有异议也没办法,除非你肯花大钱解约。
宁初没有想过解约的事情,合同就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这时候解约不是白送别人一笔钱吗?
司砚有提过帮宁初换家经纪公司的事情,被宁初拒绝了。
这种事情他还是可以处理的,再者,他也没有受到经纪人的压迫,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轻易欠司砚那么大的人情。
丘诗交代完就挂了电话,宁初清醒后翻开丘诗的信息,丘诗给他的地址他不认识,会有人来接他,宁初倒是不担心找不到地方的问题。
看到工作内容的时候,宁初傻眼了。
丘诗给他接的工作,跟陆知洺强塞给他的工作一样,陈导那部电影的男四号。
“……”这是逃不开这场劫难了吗?!
确定工作之后,宁初叫醒了司诺,司诺没有起床气,还泛着迷糊就往宁初身上爬,黏糊糊喊“小爸”。
宁初拍拍司诺的小屁股,对司诺说:“宝宝,我们下午看不了电影了,只能改天再约了,对不起呀,我现在得去工作,你要跟着我,还是在家?”
宁初这次去仍需要试镜,得通过导演那一关才能确定是否留在剧组,如果试镜失败,他当天就可以回来了,有1%的概率被导演选中的话,他得在剧组待到下一期综艺录制才能离开。
司诺在家有管家佣人照顾,其实是比待在剧组要好的。
宁初还是想问问司诺的意见。
不能去看电影,司诺没有生气,毫不犹豫道:“诺诺要跟着小爸,小爸去哪里,诺诺就去哪里。”
宁初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他让司诺继续在床上躺会,简单收拾了下两人的东西。
宁初肯定自己不会被导演选上,所以没带太多东西,只几分钟的时间就收拾好了,丘诗安排的车子也很快到了别墅门口。
宁初参加《带崽时光》之前,是没有自己的保姆车和助理的,因为不被公司重视,所以这些东西都省去了。
第一期让宁初小火了一把,公司立马给宁初安排上了助理和车子。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宁初对公司的做法没有丝毫怨言。
新招的助理姓蔡,刚从学校毕业,还很青涩,面对宁初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点没做好,或者说错一句话,惹得宁初勃然大怒。
宁初觉得这助理挺有趣的,知道对方容易紧张的毛病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他没有出言安抚对方,也没有跟对方说什么话,只专注跟司诺聊天。这能让小助理稍微放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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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地就在本市,车开了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宁初刚一下车,就收到了陆知洺热情的迎接。
陆知洺得到通知,早早在这里等他过来,一见面就给了宁初一个热情拥抱:“你还是来了吧。”
他的语气里还带了点小骄傲。
宁初无奈一笑,接到丘诗通知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是陆知洺的手笔,他跟陆知洺说了要过来的事情,陆知洺回了他一个知道了,彼此心照不宣,没有再提男四号的事情。
此刻见到陆知洺,宁初还是生出了些无奈来,打趣道:“我就是过来探个班,等会估计就要走了。”
陆知洺猛拍宁初后背,似乎是给宁初加油打气:“别说丧气话,我相信你能行的。”
“……”宁初不知道陆知洺对自己哪来的信心,他给陆知洺又打了一剂预防针,“先说清楚,我的演技真的很差。”
陆知洺不以为意,爽朗一笑:“机器人要什么演技。”
“……”宁初笑道,“请尊重一下机器人,想要演好机器人可不容易。”
陆知洺搂住宁初肩膀,继续给宁初灌输信心:“你放心啦,有哥在,哥承诺过,一定会罩着你,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把时间都挪给你,陪你对戏。”
宁初:“……”
陆知洺的热心让宁初受宠若惊,也十分感动。
能让陆影帝帮自己对戏,这传出去,绝对会让很多人羡慕到掉泪。
来的路上,宁初看了这个故事的梗概,详细剧本得要他拿到角色之后才能给他。
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组合成一个家庭的故事——
陆知洺饰演的男主从小被父母抛弃,是机器人捡到他,将他养大,而在男主18岁之后,机器人就因为磨损老化被送去了垃圾场销毁。
从那之后,男主浑浑噩噩过了五年。
某天,他在被父母遗弃的垃圾场里捡到了一个婴儿,他将婴儿抱了回来,独自抚养长大,在这期间,又陆续收留了两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很多人不明白,男主很聪慧,有能力,抛下这三个拖油瓶,一定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但男主却放弃了大好前途,留在垃圾场里,专心照顾三个孩子。
男主没有远大志向,只甘愿当一个普通人,执意留在这个被父母遗弃,又被一个冰冷的机器人唤起新生命的地方,陪伴着照顾他长大,却被埋在废墟之中化为废铁的机器人。
在机器人消失后,他作为机器人活着,走机器人曾走过的路,经历机器人曾经历过的人生。
浑浑噩噩的消极人生,被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再度点燃。
这个故事很平淡普通,没有大起大伏的剧情,却是宁初最喜欢的温馨平淡。
虽然没有看过完整的剧本,但宁初对这部电影有了些期待。
他想,如果这部电影上映的话,他一定会去电影院观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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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洺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都没有工作,他陪着宁初去见了陈导。
宁初很感激陆知洺的热情招待,听陆知洺说,不管工作时还是生活里,陈导都是个严肃刻板的人。
还没见到陈导,宁初就先心虚了。
陈导在休息室里试镜演员,今天来试镜的不止宁初一个人,走廊内或站或坐了很多人,目测不下十个人。
这些人不都是演员,有些是陪同自家艺人的助理或经纪人。
宁初和陆知洺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关注,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通过这次试镜,他们只跟两人简单打了招呼,就各自专心准备去了。有几人想过来攀谈,知道宁初等会要试镜后,忍了忍,暂时没上来打扰。
宁初也拿起剧本,打算再牢记一下台词。
他们在休息室外等了约莫五分钟,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从休息室里出来,青年脸庞白净,眼眶却莫名发红,他没能控制住情绪,当着室外这么多人的面掉了眼泪。
休息室里传出陈导的怒吼声:“演技这么差还带过来,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下一个!”
宁初:“……”
一想到他等会肯定也要这么灰溜溜地被赶出来,不止是心虚,连双腿都是发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