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专派出那两个学生接到星浆体的晚上, 伏黑甚尔也收到了孔时雨的消息。
【他的权限很隐秘,我这边唯一能查到的只有账号的IP,地理位置就在高专。】
高专……
伏黑甚尔眉头一挑。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 黑暗中的眼神仿佛孤狼般散发着幽绿的光,紧接着嘴角微微勾起,冷哼一声:
“果然。”
放下手机, 他卸力般地躺回沙发上,望着破旧的天花板沉思。
从一开始, 他就不认为凭借自己这种“猴子”在咒术界的地位,会有术师愿意付出上亿的价钱请他过来, 仅仅只是为了去杀一个人类。
当然,前提是那个人类星浆体的保镖是百年难遇的六眼。
呵呵。
“六眼……”
伏黑甚尔念起这个名字, 思绪被拉回了多前的那场雪,那双神邃的湛蓝眼眸, 那种仿佛藐视一切的漠然。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五条悟, 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从见面的那一刻起,伏黑甚尔就知道他们不是一类人,也不可能是一类人。
此时此刻, 他倒是想知道那个主动联系他的家伙究竟有什么目的。
于是他给真人发送了一条信息, 尝试着告诉他自己想要将赏金加价,一个亿起加的那种。
信息发送过去, 本以为会被对方当做疯子一般看待,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三两句就答应了他的加价, 只是留下了一个和一开始的任务截然不同的要求——务必杀掉星浆体。
前提条件, 不能使用天逆鉾。
“不能使用天逆鉾?”
伏黑甚尔盯着简短的文字, 心中有些许疑惑和诧异,天逆鉾的存在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就连咒术高层的那群人也查不到他头上,对方又是如何得知天逆鉾在自己身上的?
有意思。
伏黑甚尔向后靠在椅背上。
这种无理的加价要求能答应得这般轻松,只有两种可能——
一:对方是个愚蠢至极的傻x。
二:对方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星浆体,而是他伏黑甚尔,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伏黑甚尔的武器库。
想到这,伏黑甚尔缓慢侧过头,看向趴在茶几上蠕动流口水的紫色储物咒灵,微微眯起眼睛。
要知道他的众多咒具在黑市上流通的价格都是以亿为单位的,且还有价无市,任何一个掏出来都能在咒术界掀起一片厮杀。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毫无疑问是第二种可能性。
既然踩进了这个坑,五千万定金已收,作为一个合格的素质杀手,他绝对不会干收了钱不办任务的道理。
哪怕是个陷阱。
同样让他在意的,是对方为何要强调不能使用天逆鉾。
只有天逆鉾能突破五条家祖传的无下限术式,刻意禁止他使用这件武器的意图过于明显,那个背后的家伙并不想让他和五条悟起正面冲突。
伏黑甚尔冷笑一声。
“真麻烦。”
相比之下,盘星教那群无脑崇拜天元的有钱人类,才是最好把控的存在。
毕竟他们的目标只是星浆体。
想到这,伏黑甚尔打开了盘星教头领两天前发来的邮件,选择了接受任务。
既然最后的目标全已经变成“杀死星浆体”,那为什么不能多来一个给钱的老板呢?
道上的规定只是不能不完成任务,但没有规定不能同时接多个相同目标的任务。
大不了最后让他们黑吃黑,自己坐收渔利。
——
时间回到现在。
这一次,伏黑甚尔的目标仅仅只是星浆体。
至于打败五条悟什么的,暂且还比不上他上千万的报酬重要。
伏黑甚尔瞥了一眼站在夏油杰身后的理子,再次感慨这次的任务有多多简单。
杀死这种人类,在他眼里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不费吹灰之力,棘手的只有这两个……啊不,三个令人讨厌的男人。
可没告诉他,这家伙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周围的气氛一时寂静下来,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作为始作俑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真人主动打破了僵局,他露出一个蜜汁般甜甜的微笑,托着腮对伏黑甚尔打招呼道:
“嗨!伏黑君,还记得我吗?我们前不久还在赛马场见过呢!你身上有阿惠的味道,看起来是输得一败涂地啊!”
伏黑甚尔:“……”
黑暗的记忆袭来,面对嘲讽,他没有向当时那般失态,只是抓紧手中的刀,表面依然笑着,情绪却丝毫没有递进眼眸。
“抱歉,我向来记不住男人的样貌。”
他是这样,五条悟也是这样。
伏黑甚尔颠了颠手中的长刀,缓缓向前走去,刀上是难以压制的杀意。
“哦吼,动气了吗?”
感受到杀气,真人这才想起来保命,后怕地躲到五条悟和夏油杰身后,对两人打手势,意思很明显: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后退两步,嗖的一声跑去了安全区域。
五条悟:“……”
夏油杰:“……”
把人挑衅一番后将烂摊子留给他们?认真的吗?
两人被这不要脸的操作震惊了。
夏油杰看了看伏黑甚尔,又将视线放在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理子身上,最后悄声对五条悟道:
“悟,理子还在,尽量不要和对方起正面冲突。”
若是往常,面对挑衅他们必然会直接反击,但今时不同往昔,这次任务的首要目标是保护星浆体,除此之外,一切其他的行动都是得不偿失。
“嗯。”
五条悟望着伏黑甚尔,沉默思索了许久,最后哼了一声,算是认许了夏油杰的建议。
就在夏油杰放下心来时,五条悟却又突然抬起头,对伏黑甚尔露出一个肆意且张扬的笑容。
“但对方大老远跑过来,总不能不让人空着手回去吧?”
“悟!”
“杰,你先带着理子去水族馆,这里交给我就好。”
夏油杰心中焦急,话还没说完,无形的咒力瞬间涌现在五条悟周围,时刻准备迎接对面人的进攻。
见状,伏黑甚尔忍不住嗤笑一声。
“呵,不愧是五条家的神子,真自负啊。”
这种不知天高厚的张扬气性,果然是众星捧月下长大的家伙才会有的,伏黑甚尔死死盯着面前这头晃眼的银发,眼神逐渐冷下去。
真是……嫉妒呢。
他丢下手中的普通刀具,嘴角带笑,学着五条悟刚刚的语调道:“你说的很对,来都来了,就都留下吧。”
说完,他张开嘴,只见一只长着人脸的丑陋虫子从口中爬出,逐渐变大,变长,短小的触手蠕动着缠绕在他紧实的上半身,啪嗒啪嗒流着口水,看起来异常智慧。
哦吼,是老朋友丑宝哎。
坐在远处沙发上的真人不知从哪掏出一兜爆米花,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夹着爆米花粒往嘴里丢,像看电影般饶有兴趣地等待着几人后续的进展。
夏油杰却是眼前一亮。
“居然是只储物咒灵。”他的语气中有一丝激动。
这种咒灵等级不高,但功能性很强,几乎比特级还要罕见,最主要的是,它和面前那个叫伏黑甚尔的男人并不存在咒术意义上的调伏关系。
也就是说,他可以调伏它。
想到这,夏油杰心情荡漾。
好想要……
好在这种情绪只持续了几秒时间,夏油杰正了正神色。
不行!
现在不是观赏咒灵的时候,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前后不到两秒的心理历程,五条悟却已经将夏油杰的神色变化全部记在了脑子里,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条流着口水的紫色虫子,略有洁癖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紧接着又立刻释怀。
既然是杰想要的,那就抢过来好了,和敌人可讲不了什么仁义道德。
他双手握拳,指节捏得嘎嘎作响,“看起来现在有非打不可的理由了。”
“呵。”
伏黑甚尔抬起胳膊,直接将手塞进虫子嘴里,缓慢掏出一柄形状奇特的短刀。
那把短刀并不锋利,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短小,在战场上不一定能发挥多大的实力。
五条悟没有在意,物理形态的咒具向来伤不到他,他的无下限可不是摆设。
天逆鉾。
看到这柄短刀后,真人心中终于激起一丝波澜。
果然掏出来了!
他就知道!按照伏黑甚尔这个叛逆的性子,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真人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既然已经从丑宝肚子里掏出来了,那想办法把这柄刀抢过来用用就不是问题了。
不对,其实不一定非要抢过来……
真人望着天逆鉾,陷入了思考。
与此同时,心情波动的还有狱门疆里的五条老师,看着这柄曾经给他开过一次颅,然后被他亲手毁掉的咒具,心中一时有些感慨,又有些庆幸。
“你会怎么做呢……”
天逆鉾的出现,让他这双看了许久某些家伙现场版直播的疲劳双眼终于发现了一丝离开的希望,钥匙就在眼前,剩下的就要看真人给不给力了,想到这,五条老师不由得端坐起来。
同时他有些无奈,这种将全部期待都寄托在一只咒灵身上的感觉,真奇妙。
“抱歉,我不能碰到天逆鉾。”
外界,真人仿佛在回应五条老师的话一般自言自语道。
“……”
不能触碰?
这句话让五条老师警惕起来。
真人沉下眼眸,他不知道狱门疆里的人在期待着他的行动,但对他而言,天逆鉾真的很危险。
强制解除发动中的术式,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真人按压了一下脖子上的项圈,这项圈上的咒力屏蔽可是隐藏他咒灵身份的唯一方式。
一旦被解除,他是咒灵这件事恐怕会立刻被五条悟发现,他可不想这么快就没得玩。
观察到真人细微的动作,五条老师大致也能猜出它在顾虑什么,一声无奈的叹息从狱门疆中传出,他双手懒散地撑到脑后,重新躺回用骷髅骨架勉强拼凑出的吊床上,一副妥妥的反派作风。
“对哦,差点忘了,你是个咒灵啊……”
五条老师有些无奈,大概是真人和顺平同学“相处”得毫无违和感,以至于他的大脑已经快要淡化掉这家伙是咒灵的情报了。
不过也无所谓。
现在的他只想尽快从这里脱身,然后用狱门疆尝试一下他已经大致琢磨出的穿越方案,然后回到属于他的世界,找到那个叫羂索的家伙……
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掉羂索,外界的画面忽然一阵凌乱,五条老师看过去,只见真人正用灵魂绳子吊着狱门疆,像玩悠悠球一样扔下去又收上来,反复好几次后才停留在手心。
真人喃喃道:“不对啊,我不一定需要自己过去啊。”
他看了看他系在狱门疆上的绳子,分析起直接将狱门疆丢到天逆鉾上来获取解封的可行性。
天逆鉾的强制术式消除效果,只要在接触到发动中术式本身生效范围内就能生效,他完全可以像扔悠悠球那样,将狱门疆扔进天逆鉾的消除范围内,然后再收回来。
加上他的多重魂是灵魂造物,转化完毕后就已经脱离了咒术的范畴,大胆猜测一番,凭借狱门疆里这位反应能力超群的五条老师,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并找机会突破束缚。
退一万步,就算真的没效果,大不了再把狱门疆收回来,以后重新想办法就是,他也不会失去什么。
“试试吧,反正也不费力。”他塞着爆米花的嘴含糊道。
说着咽下嘴里的东西,将狱门疆高高抬起,瞄准了伏黑甚尔扛在肩上的天逆鉾。
“就决定是你了,五条悟!”
这个动作,傻子也能看出来他想干什么。
“原来如此。”五条老师了然,这家伙是想依靠长距离的短暂术式消除来替他争取机会吗?
望着近在咫尺的自由,五条老师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由衷地在心里默念:“多谢。”
虽然不知道对方刚刚喊出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此时绷紧了许久的神经愈发兴奋,哪怕这种解封方式看起来有点low,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对方的期望。
思索间,五条老师倾直身子,左手双指慢慢并拢。
结印。
术式反转 ——赫
随着咒语念出,正无穷的咒力在他的手指间凝聚,逐渐旋转压缩成一颗小小的红色能量球,甚至还有继续变大的趋势。
“猜测的不错,狱门疆结界果然一直处在削弱中,已经不再对咒力进行压制了吗?”
见状,五条老师毫不留情地瞄准了狱门疆最薄弱的眼球位置,哪怕结界的消除效果只能维持一纳秒,他也有信心从内部炸开这道封印。
来吧。
时间过去了一秒,
两秒,
……
十秒。
一片寂静。
红色咒力球逐渐躁动起来,却迟迟不见真人继续动作。
“你倒是扔啊……”五条老师等得有些不耐烦,他看了真人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真人居然将手放了下来。
“?”
“可就算是宝可梦,最厉害的家伙也应该是压轴才对,这么快就放出来太没意思了,还是改天吧。”
说完,他重新回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继续欣赏着不远处的对峙。
极其认真地怀抱着赫的五条老师:“……”
改天?
就这么轻飘飘一句改天?
他低下头,缓缓思索了片刻,最后忍不住笑了一声,紧接着……
轰——!
赫的巨大冲击波瞬间爆炸,狱门疆内一阵地动天摇,骷髅骨架满天飞,没眼力见的骨头噼里啪啦地砸在五条老师头上。
多来点,洗刷掉他脑子里进的水吧,居然又一次被这家伙耍了。
“……”
当然,真人的顾虑也是有原因的。
经过几秒钟的深思熟虑,他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贸然释放一个巨大的隐患。
要知道原著中天使在解封五条悟前的担忧不无道理。
要知道,孤独是能逼疯一个人的,这一点,作为看过咒术回战的他来说更加清楚。
原著五条悟只在狱门疆里待了十九天,还远达不到崩溃的边缘,但他手中这只可就不一定了。
真人粗略计算了一下,从他来到咒术世界到现在,起码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半的时间。
一年半,550天。
这个时间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哪怕他是五条悟,也不能保证他从里面出来时精神依然完好。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阵微弱的颤动,是狱门疆里发出来的。
“怎么回事?”
真人下意识低下头,好巧不巧正和顶部对着他的那颗蓝色眼瞳对视上。
虽然知道这是狱门疆的造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道目光很眼熟,和他在记忆中看到的,五条悟被狱门疆吞噬的前一秒,放在羂索身上的视线一模一样。
真人被盯得有点头皮发麻,他心虚地别过脸。
好可怕,感觉对方在看着他一样。
真人只能安慰自己他的决定是对的,毕竟万一狱门疆里的五条悟真的暴走,那第一个死掉的百分百是他真人。
真人不敢冒这个险了,至少在这里的少年五条悟有能力和成年后五条悟势均力敌前,他不打算解开这道封印了。
反正五条老师已经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了,再多两个月恐怕也无所谓,总不至于这短短两个月就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破罐子破摔吧。
“……”
如果五条悟会读心,他一定抓着真人的衣领咬牙道: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但望着真人这一脸后怕且犹豫的表情,逐渐猜到了前因后果的五条老师张了张嘴,也不知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信息差这种东西真的很玄幻,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该疯了。”心情上的大起大落让他有些疲惫,但不得不承认,真人的担忧是对的。
其实在狱门疆开启能探查外界视野之前,他确实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怀抱着学生们解决掉敌人释放出他的心念坚持着,那么前期有多期望,后期便有多失望。
哪怕精神再强大,依然是肉体凡胎,依然会被无数个懊悔的日夜以及敌人占据挚友身体的愤怒折磨得几近崩溃,甚至有一瞬间他真的考虑过通过自杀来让外界诞生新的六眼的念头。
他出不去,就让新的六眼代替他复仇。
好在这个念头仅出现一秒便被他否定了,因为他知道六眼术式,无下限术式和反转术式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概率有多小,不是他自恋,只是清楚的明白,这世间永远不会再有比他更加强大的六眼出现了。
而现在,他差一点就拥有了离开这里的机会,托真人的福,这种人生大起又大落的感觉,他可算是真切体会到了。
越想越气,但什么也做不了的他只能暗暗祝真人和自己一样,在下次“运动”的时候最好也被卡在关键的地方不上不下,然后蔫蔫地萎掉!
脑海里刚想完,五条老师就被自己的无耻震惊住了,最后无奈地用手捂住眼睛。
真是造孽。
狱门疆里,传出一阵深深的叹息……
“喂?顺平。”
经历过刚刚的小插曲,真人刚打算介入五条悟他们这边的战斗,顺平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没有挂断,一边磕爆米花一边回应着。
而他这边各种折腾的动静让整个大厅的人全都忍不住观摩着看了过来。
就好像寂静的电影院里,在大家全部专注看电影的时候,场地里永远会有那么一个不会看气氛的搅和怪。
“我这还没开战呢,你那边怎么样?”
电话里的声音不知说了些什么,真人轻松地回答着,仿佛是在唠什么家长里短,“那就好,你们先慢慢逛,我稍后就到。”
“不用支援,大概两个小时吧,放心放心,我有分寸,保证不会出任何意外!”
“不是!这只是个保证!不是束缚,你对束缚这种东西怎么比我的□□还敏感。”
“啊?免提?哈哈,那你可真惨,尴尬吗?你知道吗?自从那次夏油杰打算吃掉我但被五条悟的免提打断之后,我就再也没开过免提,这种东西总是会关键时刻掉链子,让你无地自容,今天就当我亲身设法送你的一个教训好了。”
“嗯!拜拜!晚上见!”
简单安抚好顺平那边,真人挂掉电话,刚转过身来,却发现整个大厅的人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打呀,为什么不打,我可是等了好久了。”他语气欠欠,抬手捡起地上的那桶爆米花,当着几人的面吃了起来。
真人临时改变了计划,如果说一开始他插手星浆体这件事只是为了能近距离接触到天逆鉾的话,那此时此刻他更想要做的是保全理子的性命。
但是现在嘛,看起来某些人要为难喽,他有意无意地对伏黑甚尔打了个wink。
伏黑甚尔拳头紧握:“……”
真不爽。
他是对打斗很感兴趣,但如果是被这家伙使唤着打给他看?抱歉,他还没有这么无聊,他是来办任务的,不是来给这家伙当猴子耍的。
大厅里的几人各怀鬼胎,伏黑甚尔的视线却始终如一的集中在理子身上。
真不愧是专业的杀手。
真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理子一眼,她站在夏油杰身后沉默不语,不知在思考什么。
“哼。”伏黑甚尔将手中的天逆鉾转了个弧度,反握在手中,不耐烦地下达最后的通牒,冷声说道:
“我的目标只有星浆体,现在你们还有机会离开,我数三声,没有离开这里的人,就全部留下来。”
“三……”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