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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沈易发飙江砚住院

当医生遇到法医后 青竹酒 3552 2024-10-11 12:04:08

往山区疾驰的山道上,一列车队保持着不近不远的队形,副驾驶的人接到了一条消息,转头对着后面闭目养神的人出声:

“老板,白三被警察发现了。”

后面坐着的人身材有些干瘦,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从脸上纵横的线条看出一丝阴笃:

“他是去跟着当年那个警察的儿子的,他是不甘心当年那个姓江的毁了他在华北的一切,当了这么多年的流浪狗也还是学不乖。”

“老板,但是白三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他落在大陆警方的手里...”

后面坐着的人嘴角嘲讽地笑了一下,白三的命,怕是轮不到大陆警方的人去拿。

江砚带着沈易出来之后,不等林城他们外勤回来就直接开车将他送到了家,后半夜,路灯都熄了,他的手指紧紧扣着方向盘,侧过头出声:

“进去吧,路上小心。”

直到车子停到了沈易熟悉的小区门口,他还是从心底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割裂感,这短短一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而且江砚也太不对劲儿了,他直接转过了身:

“江砚,你刚才违规会怎么处置?”

那人没转头,幽深的双眸透过玻璃看着外面被风吹斜了的树:

“记过吧,没事儿,总不至于开除的。”

沈易很少看到这个样子的江砚,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刚才他去追的那个人和他父亲的案子有关系,他父亲是个缉毒警,那那个人搞不好就是个贩.毒的,那个人为什么出现在那?难道?他的目光骤然盯住江砚:

“那个人在盯着你,对不对?”

所以江砚才一眼就认出了他,不然一个被通缉这么多年的案犯,怎么可能出现在分局附近?

“你是怕他一样盯上我?”

那些缉毒警的家人,朋友同样是高危风险的人,这样说就解释的通了,所以江砚冒着被处分的风险也要教他用枪,就是为了万一连累到他,他不至于没有自保的能力?一时之间他心底一个地方酸酸涨涨的。

却不想他的话音刚落,江砚就骤然转过头,眼底有一丝偏执:

“不会的,他不会盯上你的,以后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他不会盯上你的。”

他就该一个人的,不该和别人有过深的牵扯,十几年前的案子还没结束,他不该去连累任何人,眼前被风吹动摇曳的树丛中总在不断闪现当年那个盒子,开始的时候他小,他不断追问,没有人正面回答他,但是其实他在工作的第一年就知道了里面是什么,他只是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不知道而已。

伤口附近的抽痛加剧,江砚不得不躬起些身子,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极度的紧张惊惧表现在躯体上,让他呼吸频率不自觉地加快,浑身的肌肉都开始抽紧。

沈易发现了他的不对,这人恐怕是钻牛角尖了,十几年前他父亲的死其实一直都没从他心里过去,他直接解开安全带,一把搬过那人有些消瘦的身子,将他肩膀困在手臂之间:

“江砚,你TM的别怂行不行?什么叫绝不会再打扰我?你骗我那么多次,又整天拿好吃的吊着我当我看不见是吧?现在遇到点儿事儿了,你就给我整这一出?我告诉你,晚了,就算是被盯上我也早就被盯上了。”

看着这人还是不敢看他,沈易直接一只手勾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直接吼出来:

“跟你说话呢,看着我。”

两人的目光被迫相对,沈易直直对上那双墨色翻涌的眸子,恐惧,不安,仇恨,就纠缠在他的眼底,江砚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人好半天,干裂的唇才轻轻动了一下,却是只叫出了两个:

“沈易。”

他的声音像是被封存许久的老旧唱片一样,让沈易忽然就有点儿心疼,他深吸了一口气,生硬地来了一句:

“在呢。”

江砚的头昏沉的厉害,感觉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的,他真是觉得老天就是来和他作对的,这么多年了,他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偏偏在他鼓起勇气和沈易认识之后,那些十年前的鬼怪又蹦了出来,他舍不得,他舍不得沈易,既舍不得离开又害怕。

他根本不能去想如果有一天沈易出事儿了怎么办?意识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浮桥,随着记忆的洪流浮浮沉沉,江砚甚至觉得意识在模糊,模糊到身上的疼痛都在渐渐远去,沈易看出他的不对,瞬间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一片,再摸了一下他身上,一样热的厉害。

这温度他凭感觉都觉得不会低于39°,沈易不敢耽搁,江砚的身体和普通人不一样,大出血的后遗症绝不只是平常血压低贫血这么简单,失血性休克对身体机能的破坏是持续性的,平时的时候似乎看着是痊愈了,但是一旦出现体温失衡,这样的患者很容易出现寻常人不会出现的极端情况。

沈易瞬间起身下车,拉开了江砚那边的车门,直接搂住了他的腰身:

“下来,我送你去医院。”

江砚下意识不肯动,但是此刻沈易却不惯着他,直接一只手扣住他的腰身,一手穿过他的腿弯,直接将人抱了出来,快步塞到了副驾驶,强硬地扣上了安全带,并且伸出了一根手指警告:

“江砚,我告诉你,别这会儿和我闹。”

说完就直接甩上了车门,快步到了驾驶位,一轰油门,直奔医院。

好在熟门熟路,沈易带他直接到急诊,验血,开住院单,将人安排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还是呼吸内科的病房,连值班护士都认识江砚这位老熟人。

到医院直接推了退烧药,沈易亲自掀开了他的衣服检查伤口,刚才江砚剧烈运动,他就怕腹压改变还有剧烈牵扯导致深处筋膜层裂开,而发生刀口疝,如果是那样,江砚就免不得又要挨一次刀了。

指尖在他腹部伤口附近滑动触诊,没有发现明显的肿胀,但是刀口疝有时候会在用力的时候明显,他出声:

“收紧一下腹部。”

江砚听话地吸了口气收紧腹部,沈易手下的小腹瞬间变的肌肉线条明显,这人的肌肉倒是挺好看,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大肌肉块儿,而是自然形成的流畅自然,他再次触摸,伤口还算平整,这才算是松下一口气:

“应该没有引发刀口疝,你这高烧应该是刚才剧烈活动出汗加淋雨导致的,先别想那么多了,睡一会儿吧。”

江砚的情绪和身体都到了一个极限,时间也这么晚了,什么话也不用赶在这个时候说,沈易刚要转身,江砚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想问问林城排查的情况。”

沈易抱着手臂看他:

“非得现在问?”

江砚苦笑一声:

“我也睡不着啊。”

沈易吸了口气还是将手机递给了他,然后给林城发了一个消息,说了一下江砚现在的情况。

林城这一晚也几乎没有睡,白三那个老小子确实很警觉,排查了多家店铺的监控,只有一家拍到了他大概三分之二的脸,经过比对确实是一级通缉要犯白三,这个发现意味着十几年前的案子又被重新翻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白三再现在津市的消息就震动了津海公安口,孟庆国更是顶门直接出现在了南桥分局。

南桥分局局长周海更是在昨夜接到林城那小子电话的时候就连夜回了局里,抱着他那冲的几乎是猝死剂量的茶听着林城汇报一件比一件劲爆的事儿:

“你说什么?江砚带了外人半夜跑到了训练室射击?”

这是严重违纪啊,那混小子在想什么?

林城赶紧上前,试图给他师父压压惊:

“师父,师父,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就是打了几枪,我亲自下去检查过了,什么都没少,就是消耗了几十发训练弹。”

周海的血压都快蹭上去了:

“这话,你还想少点儿什么?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说发现了白三吗?怎么又跑到训练室打枪了?他人呢?立刻叫他来见我,这件事儿你先谁也别说。”

“是,我就和您说了,不过江砚现在叫不来,他昨晚高烧,住院了。”

正说着话,门口一阵脚步声,大老板孟庆国亲自到了,刚到门口就听说江砚住院了。

“孟局。”

“怎么回事儿?什么叫住院了?人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城立刻卖惨:

“我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昨天是之前和他在清水村做邻居的那个沈主任将人送到医院的,说是高烧39.5°,到了医院直接给开了入院观察,昨天他追了白三很久,回来确实脸色就不太对,情绪也不对,也不知道之前的刀口有没有影响。”

他尽量说的严重点儿,毕竟江砚现在还是带罪之身。

孟庆国在南桥分局亲自主持了案情会,态度极其强硬,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全力抓捕白三,加深加大扫毒力度。

上午十点,市局大老板的车停到了一中心医院,周海陪同他一块儿到了呼吸内科,见了主治医生之后直奔江砚病房。

昨晚在沈易的建议下,值班医生给江砚开了点儿助眠的镇定剂,才保的这人后半夜勉强睡了三四个小时,孟庆国和周海来的时候,江砚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病房的沙发中,只是状态很差,眼下青影一片,脸色却异常发白,左手留置针上还连着输液管。

见到孟庆国,周海的时候,江砚没有一点儿意外,他规矩地站起身,带动了手上的输液管一阵摇晃:

“孟局,周局。”

孟庆国听说他昨晚的事迹也是一肚子的火,但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还站什么站啊?这会儿知道罚站了?坐下。”

说完就一巴掌扣在了江砚的肩头,将人按在了沙发上。

江砚知道他昨天做的事儿瞒不住,也没想瞒:

“昨晚我违规带外人进了训练室,用了43发训练弹,无论局里给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担着。”

态度坦然,不卑不亢,是明摆着冲着吃处分也要做的,孟庆国气笑了:

“你倒是好汉做事好汉当啊,为什么带人进去。”

江砚微垂眼眸,情绪波动都没有一下:

“不为什么,就是想带他进去。”

孟庆国一巴掌拍在了沙发扶手上:

“你倒还有理了,你当那是玩具是积木啊?你说带人进去就进去,你眼里有没有纪律?”

江砚缓缓抬头,漆黑的眼眸中团着一团掩埋在死寂下面的火焰,周身的冰冷和恨意几乎燎原,但是开口的声音却几乎没有起伏:

“白三是冲着我来的,他不仅看到了我还看到了沈易。”

孟庆国知道沈易是谁,昨天把江砚送到医院的人也是沈易。

“所以,你是觉得白三会威胁到沈易,所以干脆有备无患,直接带他去认枪?”

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却也实在疯狂,江砚微微低头没有否认,半晌他仰了下头,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3.20案,你们一直不肯告诉我具体细节,但是当年的案卷就在分局,我想看,总能找到机会看的,当年确定江重死亡,不仅仅是因为现场发现了足以致命的血迹吧?”

他平静地看向了一直以来对他照顾颇深的两位长辈,但是眼底的血丝却一点一点儿显现,眼眶开始泛起了片片红色。

对上这双和当年江重酷似的眉眼,饶是审了一辈子案子,面对无数嫌疑人也能镇定自若的孟庆国和周海此刻都有些下意识的想挪开眼睛。

那看似早已随时间而淡去的案子,那些用血泪书写的历史,就像是刻在每一个历经者骨头上的伤痕一样,看似愈合了,但是阴天下雨,风雨突起的时候,它总是会散发着隐痛,提醒所有人它的存在。

“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遗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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