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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江砚我们试试吧(巨大进展)

当医生遇到法医后 青竹酒 3579 2024-10-11 12:04:08

江砚再次提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孟庆国和周海的神色都有一瞬间的心虚和不自然,江砚对他们来说,是下属,是后辈,这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案子,如果被害人和江砚毫无关系,他们可以像是对待所有被害人家属一样,用遗憾惋惜的口吻告诉他们那残忍的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

但是江砚不是,江砚不仅仅是一个受害人的家属,还是他们曾经在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同学是他们曾经同袍战友的儿子,死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个被害人,而是一个奋战在缉毒一线,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凶手都不曾抓全的缉毒警.察,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难以启齿又不忍诉说。

孟庆国本来笔直的脊梁都仿佛塌下来了一块儿,他用手搓了把脸,终于抬头再次对上了江砚的目光。

妇产科办公室,今天上午沈易没有手术,早上查完房之后,叫了几个病人的家属过来沟通术式,等到全定下来,家属签字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昨晚折腾到了凌晨快四点,他七点爬起来给江砚定了早饭后就直接上楼上班,现在眼睛木的发胀,他忍不住点了两滴眼药水。

周明看到他眼里都是红血丝,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哥,昨晚没睡好啊?”

沈易仰头靠在椅背里:

“嗯,看了个大片儿,半宿没睡着。”

昨晚的一切可不是就像是电影大片一样吗?他甚至现在都不敢相信他昨晚在市局里用真的手.枪打了几十发子.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过电影一样在他的眼前过去,最后电影的画面停留在了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还有昨晚江砚恐惧又偏执的那句话:

“不会的,他不会盯上你的,以后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他不会盯上你的。”

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江砚的害怕,他想起来江砚战战兢兢和他坦白的那天就说过,他一直都不敢主动认识他就是怕会给他带来危险,心里的一个地方忍不住都揪住,闷闷涨涨的不痛快。

这么多年江砚应该就像是一个受伤了有阴影的猫儿一样,独自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时不时探出头来看看洞口的阳光,好不容易有一天他敢伸出爪子够一够外面的阳光,却发现猎人一直就等在洞口。

他吓得立刻缩了回去,宁可自己再守着黑暗过日子,也不敢再触摸外面了阳光,沈易仰头靠在放倒的椅子上,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江砚。”

周明没听清,探头:

“沈哥你说什么?”

沈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抻了一下白大褂,振奋了一下精神,不行,他不能让江砚就这么缩回去了:

“中午不用帮我订饭了。”

说完沈易就风一样地离开了办公室,直奔江砚的病房,病房的门虚掩着,沈易正准备敲门进去,就被一个声音直接震在了原地。

江砚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声音哑的像是混了沙子:

“那个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我爸的遗物,而是他被分尸后的头颅,是吧?”

沈易在门外的双眼骤然睁大,屋内也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孟庆国和周海都是当年那个案子的亲历者,江砚重新翻出了十几年前的案子,那已经尘封在案卷中的英灵,就仿佛飘在他们眼前一样。

“我妈是知道的,对吧?”

当年他太小了,但是如今回忆起从前的细节,他妈妈的反应,应该是知道那里面是什么的。

孟庆国闭了下眼睛,点了头:

“是,起初你父亲确实是失踪了,虽然缉毒警的失踪大概率就意味着死亡,但是局里还是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寻找他的下落,他,他的头是在一个月后在北郊一个村子外面被村民发现的,那个时候他...”

江砚呼吸有些不稳,没人比他更清楚一个月之后被发现的人头会是何等情形。

“案卷上写着,至今都没有找到其他部分是吗?”

孟庆国艰难地点了头:

“是,那天之后警方对那周围展开地毯式搜索,一连两个月,一无所获,致命的血迹是在小芒村的一个废旧厂房发现的,那里距离头颅发现的地方还有二十公里,00年初的时候,监控路段稀少,录像质量也不佳,关键的地方都缺少录像,以至于...”

以至于这个案子成了南城分局乃至整个津市公安人员的一块儿心病,时间越是久远,这案子就越是难破了,那个当年意气风发,将忠诚和信念刻在骨子里的禁毒支队副队长时隔二十余年,依旧魂魄不知归处。

江砚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孟庆国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次白三重现在津市,我们一定会抓住他,当年的案子或许他就是一个口子,别急,我们这么多年都等了,真相和凶手,我们早晚都会找到,别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孟庆国落在江砚身上的目光难掩担忧,他其实感受的到,这么多年江砚都将自己包裹的很紧,除了一块儿共事的同事,没见他与任何人有过密切的来往。

当年的案子不仅是压在他们这些老东西身上的大山,更是一个捆在江砚身上的枷锁。

江砚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只是他苍白着脸色,怎么看,精神状态都不算好,孟庆国不想他一直沉寂过去,震了震精神出声,换了一个话题:

“你那好朋友呢?叫来我见见,好歹是打了四十几发子弹,学明白没有?用不用我再指点指点?”

孟庆国这话说完,周海的嘴角都直突突,心里暗想着,还真是跟着谁学谁,江砚带外人进去打枪已经够离谱了,他们一号大老板还要亲自给人上私教课不成?

听到好朋友三个字,江砚沉浸在过去的思绪似乎被拉出来了一些,沈易啊:

“他应该在工作。”

孟庆国微微眯眼,这是不想让他见啊,他将自己的手表怼到江砚眼前:

“12点了,该下班了,藏着掖着的,我能吃了他啊?”

孟庆国审了一辈子的案子,现在要是再看不出来自家这个瓜娃子对人家那个什么主任是什么心思就是个傻子了。

虽说稍微有点儿意外,不过看着江砚这样子那是百分百的上了心,搞不好都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时代也在进步,他们也得与时俱进,他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见一见孩子的心上人。

孟庆国戳了戳江砚的手机:

“打电话啊。”

江砚有些没精神应付这精力旺盛的老头,他就怕这老头当着沈易的面说出什么有的没的:

“您见他做什么?我…”

江砚正在找理由打消孟庆国的念头,坐在门口一直听着里面对话的沈易此刻霍然起身,手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领,抬手敲了两下门,屋里三人同时看了过来:

“进来。”

门一开,一个身材笔挺,浑身都散发着高知高学历味道的年轻医生出现在了几人面前,沈易直接对上江砚的目光,压下刚才心底沉甸甸的思绪,换上了一副如沐春风的笑脸,就连走过去的几步路都潇洒极了:

“你这里有客人啊,两位是你同事?”

江砚这一上午的心情可谓复杂沉重,乍一看到沈易脸上的笑都有些恍惚,他愣了一下才出声:

“嗯,是我领导。”

沈易在门口就猜到这两人是江砚的领导了,他知道昨天晚上江砚的行为肯定是违规了,这两人一看官就不小,也不知道对昨晚的事儿要如何处置。

沈易径直去给两位倒了水,放在两人面前,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出声:

“领导喝水,我是江砚的朋友,我叫沈易。”

孟庆国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眼前年轻人的身上,五官周正,俊朗帅气,一身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分外的有气质,不错,虽然性别上稍微有点儿跑偏,但是江砚那小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像这种办了一辈子案子的警察,目光盯住一个人的时候多少会让人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但是沈易自始至终都稳稳地立在他面前,不卑不亢地迎着这目光,不见任何的局促和紧张,孟庆国故作虎脸地出声:

“你就叫沈易,昨晚江砚违规带进武械室打枪的人就是你?”

市局大老板的质问对普通人还是很有压力的,只是还不等沈易答话,一边的江砚就已经立刻抢白出声:

“昨晚的一切和沈易没关系,他进去之前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还以为是停车场呢,处分,记过我都认,沈易不是警察,您别对着他发脾气。”

孟庆国一口老血好悬没呛出来,看着江砚那火急火燎出来护着人的样子,心里直骂没出息。

却不想沈易却直接到了江砚的身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和你领导说话呢?昨晚我们俩算是共犯,你领导说我几句也是应该的,领导,昨晚是我俩不对,不过江砚还年轻,而且平常工作认真,刻苦,不惧苦难和牺牲,您看处分这块儿能不能稍微酌情一下?

我们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有在警局内部造成的恶劣影响,公开认错,写检讨书都没问题,十万字您看够吗?”

很好,十万字,让孟庆国和周海的嘴角齐齐抽了两抽,甚至连前面沈易为江砚求情的冒昧都忘了,都说学医的卷,但是不都说学医啥卷论文吗?什么时候连检讨书都字数都这么卷了?

孟庆国最后冷哼了一声:

“好,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就十万字的检讨书,在你出院之后会对你进行诫勉谈话。”

江砚这个错误说起来可不小,是记过还是警告还是有余地和空间的,只是无论哪一种都是板上钉钉的行政处分,而孟庆国用十万字检讨书和诫勉谈话就了结此事,很明显是有意回护江砚,连个处分也不想让他背。

毕竟,江砚的身份特殊,此事也算有缘由,照顾一下烈士子女也是应当的。

沈易知道相对于处分,诫勉谈话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忍不住松下了一口气。

“行了,我们这就走了,你在医院什么都别多想,养好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孟庆国和周海起身准备出去,出去之前还看向沈易:

“十万字一个字也不能少。”

沈易连连答应:

“是是是,对组织认错字数怎么能少呢?保证一个字都不少,领导慢走。”

他主动过去开门,亲自送了两位大领导出门,孟庆国到了门口又瞅了瞅沈易,还是忍不住出声:

“那小子倔的很,你多费心一下,要是实在不听话,揍两下也行。”

沈易看着眼前别别扭扭的领导有些好笑:

“您放心,江砚挺听话的。”

昨天说不去医院,这不也老老实实都来了?哪有那么叛逆啊?

挺听话?江砚?孟庆国不想再找不痛快,摆了摆手,示意听你话就行,然后转身就走了。

沈易转头回到病房的时候就见江砚偏过了头咳嗽,似乎忍了半天了,方才看着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倒是泛起了些血色。

他快步过去,帮他拍了拍后背,脊骨处的骨头明显的扎人,屋内再次寂静下来,沈易想起刚才在外面听到的话,对江砚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也第一次正式思考了一下他对江砚的感情,他好像有点儿不太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对江砚没感觉了。

“江砚,我们试试吧。”

短短七个字让江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愣住,连咳声都生生被压了回去,他仰起头,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住了眼前的人,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幻听了,只是耳边并没有耳鸣的嗡鸣声。

他的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不可置信,沈易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心口有些酸涩:

“没听清吗?”

好半天,江砚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带着一股小心怕梦碎的模样:

“试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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