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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二更】

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 禅梵生 3331 2024-10-20 10:26:36

翌日,江望津便要率一列小队前往北境。

临出发前,林三和杜建被叫到御前,“请陛下放心,属下等誓死守护皇夫。”

江南萧目光扫过二人,眸色深深。

放心,他怎么能放心。

片刻后,江南萧摆手,“去吧。”

另一边,江望津去见了沈倾言,后者得知是他前往北境,当即拜了三拜。

他连忙将人扶起。

“仲泽,”起身后,沈倾言凝望他良久才道,“二野就拜托你了。”

闻言,江望津滞了下,点头。

两人没谈多久他就回了主帐,江望津回去时就见刚从雕花镂空屏风出来的林三和杜建。二人同他行礼后离开,听见动静的江南萧走出来。

他将人拉至跟前,叮嘱:“去了就待在后方,莫要靠近战场,知道吗?”

“我知道。”江望津道。

他明白自己此去无需做什么,不过为了震慑罢了,说到底那些将领会吵起来就是因为沈倾野镇不住。

而江望津不同,他的身份特殊,见他如见江南萧,即便那些人对他有意见也不能说什么。

如此,有一个身份上完全能压得住他们的人,若是再遇见什么问题,他们应该能够静下来思索。

江望津不求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但他会尽力将自己该做的做到最好。

江南萧看着他的双眸,不由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

江望津闭了闭眼,接着就被对方拥入了怀中,耳际传来一道低低的嗓音:“要想我。”

他眼眶有些许酸涩,轻声回:“…嗯。”

江南萧送他出了营帐,一路策马望着队伍远去,逐渐隐没在黄沙当中,心脏犹如破了个口子,正呼呼地往里透风。

难受得厉害。

车内,江望津把自己埋成一团,分离带来的不适让他心口略微发闷,但他又不能让长兄感觉出来。

他是来为长兄排忧解难的,而非来给对方增添烦恼。

赛清正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却又无可奈何。

他一直都清楚,比起对方身体上的那些病症,难以治愈的其实是对方的心理。

江望津心理出现了问题,然这并非无药可治。

但真正能够治愈对方的良药,是陛下。

离开陛下,心症自然就会复发。

说实话,江望津能够守在皇城中三月才跟来,已经十分出乎赛清正意料。

可这一次对方主动提出愿意前往北境,更加是赛清正万万没想到的。

甚至于,赛清正感到了不可思议,对方的举动说一句超越本能也不为过。

江望津明明知晓留在江南萧身边会感觉到安定、舒适,但他仍然选择主动离开。

及至此时,赛清正才真正明白江望津为什么一味地纵容对方胡来。并不是他以为的‘油盐不进’,而是出于喜欢,是对另一个人的爱意盖过了所有。

此时此刻,赛清正非常想与那些在京中宣扬陛下同皇夫感情的那些人说一句,这二人之间的羁绊比他们想得更深。

完全爱到了骨子里。

-

江望津没有一个人思索太久,他知道现如今想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有快点让这场战事停歇,让战火远离这片土地,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同长兄在一起。

“你没事了?”见他神情恢复如常,赛清正诧异地望去。

江望津同他笑了笑,语气缓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能有什么事?”

赛清正如何不明白他这是故作轻松,当即不再追问,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凝神丹,你每日服一粒。”

好歹在这段两人分开的日子稳住心绪,不然赛清正真的担心他会病情复发。

江望津看着他递过来的药瓶,心中暖了暖,眸底带着感激,“赛神医。”

赛清正见他忽然正色起来,也跟着坐直了些,“有、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江望津弯弯唇道。

赛清正滞了下,没想到他突然会跟自己说这个。

江望津和他目光相撞,眼神如水洗过一般干净清透,认真又诚挚,“这么久以来,都要谢谢赛神医了。”

若不是对方,他的身体也好不了那么快。

赛清正轻咳了一声,莫名的,他耳根有些许发热,“谢什么……”

江望津:“要谢的。”

赛清正拿他没办法,“那、那你谢吧。”

说到底,赛清正的年纪也不过同江望津差不多大,心思更是纯粹。江家于他祖上有恩,他自然倾力为报。

看着对方不好意思的模样,难得的,江望津心情愈发平静。

先前的不适、难受也全都一扫而空。

军队日夜兼程,很快就到得北境。

沈倾野万万没想到他会愿意来,一时又是惊喜又是激动,见到江望津的车架时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而随同在旁的一名年轻将军率先上去,“臣等参见皇夫。”

沈倾野一转头,那年轻将军注意到后扭过脸和他对视一眼,接着就被瞪了一下,心中满是莫名。他与这位可没什么仇啊,跟对方意见相反的不是孙老将军吗,为什么瞪他。

别说,这一眼气势颇为唬人。一时间,他还以为站在自己一侧的是沈老将军亦或是安远将军。

瞪完人后沈倾野立时回过头,还未说话他就见那车帘动了动,突然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车帘掀开,沈倾野张嘴准备喊人。紧接着,七宝探了个脑袋出来。

沈倾野噎了噎,把话咽了回去。

七宝对车前的几位将军点了点头,末了转过身将车帘往两边撩开。

沈倾野呼吸再次凝滞。

然而下一瞬,一个头又冒了出来,熟悉的面孔落入视野。

赛清正抹了抹额头的汗,对着场外唯一一个认识的人焦急询问:“茅房在哪?”

对上他满是渴望的眼神,沈倾野:“……”

这时,一名老将皱了皱眉头,“这也不是皇夫啊……”

此人正是,孙震孙将军,起先同沈倾野闹出矛盾的便是他。

沈倾野同赛清正指了一个方向,这才不悦地看向孙震,他听出对方话语中的不耐。

觉出他的目光,孙震捻了捻胡子,浑不在意的模样。

“孙将军、”沈倾野沉声开口,“请你注意言行。”

孙震呵呵了一声,“本将军的言行有哪里不对吗?”

话音刚落,车厢内传出一道声音,“诸位将军久等了。”

这道嗓音清越好听,润泽轻柔而富有韵律,带着独特的语调,悠扬入人心间。

众人原本被沈倾野同孙震老将军的争执吸引。

闻听此言,一时俱都循声朝车上望去。

只见青年一袭淡色长衫,矜贵出尘,气质斐然。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仿似便能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阳光从他身后落来,似都尤为喜爱对方,在其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其容貌则可以称得上漂亮,却并无女子的娇柔,只是略微柔和,更显温润。精致无瑕的面容,眼如桃花,然而眼波流转间的淡漠疏离中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流转。

江望津立于车板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眉眼冷淡,却在落下时露出浅浅淡淡的笑意,压下了那点凌厉。

上位者浑然天成的气场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叫在场的一干久经沙场的老将都忍不住心生几分敬畏。那种深沉而内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姿态天然便有着令人臣服的压迫。

江望津视线扫过众人,忽而落在为首的孙震身上,缓声开口:“这位便是孙将军吧?”

孙震虎躯一震,“是老臣。”

江望津点头,“那此次还要有劳孙将军协同本宫监军了。”

孙震闻言,眼里露出点笑,正准备摆手说句‘哪里哪里’。但他话音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听江望津继续:“若本宫有不是之处,孙将军尽可指出。”

话音落,孙震脸色顿时就变了变。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

这番话并非恭维,而是敲打。

皇夫这是在敲打他

江望津确实是在敲打对方,沈倾野刚被派过来,孙震饶是对其不满也不该同对方闹得那么僵,引得消息再次传回长兄那里,让他不得不再派人过来。

此人实在是倚老卖老,江望津同其他将领皆点了下头,遂不再多言。

“七宝。”江望津侧目。

七宝忙笑着过去扶人下马车。

沈倾野在后方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久久无法回神。

他从未见过……这样意气风发的二津,

杨煊在他身后推了推,“将军,回神了。”

沈倾野望向他。

杨煊是沈倾野的副将,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两人脾性相投。此时他没看出沈倾野的不对,还道:“皇夫回营了,我们也跟上吧。”

“嗯。”好片刻,沈倾野才点点头。

-

到得营地,江望津去见了沈老将军,后者躺在榻上,身上缠的纱布不比之前的沈倾言少。

看见他,沈辉挣扎着就要从榻上起来,“皇夫、”

“沈伯父不必多礼。”江望津上前扶了他一把。

听到他的称呼,沈辉眼神闪烁一瞬,登时爽朗地笑了起来,笑了没几声就开始咳嗽。

大帐中药味弥漫,江望津道:“赛神医同我一道来了,稍后他回来我就让他回来帮沈伯父您看看。”

沈辉点头:“望津,多谢你。沈家给你和陛下都添麻烦了。”

江望津对他笑笑:“这没什么,小时候我也常给您添麻烦。”

“怎么会,都是二野那小子他、”沈辉原本想说添麻烦的都是他家的臭小子,话到一半却顿住。

他想起来之前就曾在长子那听到过,两人已经闹僵的事情。

江望津听出他的未尽之语,笑意依旧:“我确实也添了不少麻烦。”

他声音温和,不疾不徐,语气透着真诚。沈辉听着,忽地便明白了,不管两个孩子有没有和好,对方还是如最初那样。

这孩子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沈辉深知他的性格。跟冒失鲁莽的小儿子不同,对方心底有一杆秤,好与坏分得明明白白。

他的心底深处是一颗赤子之心,从未改变。

沈辉眼中划过欣慰,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几句,江望津见他脸色还有些苍白,连忙扶着人躺下,“我就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好……”

江望津走出去就看到站在外面的沈倾野。

见到他,沈倾野有点无措,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我、我……对不起。”

他脱口而出就是这三个字,说完两个人都愣了愣。

江望津看着跟前的人深深埋下头去,几乎可以想象到后者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

“你已经道过歉了。”他说。

沈倾野缓慢抬起头,嘴唇张张合合半晌,“可我做错了……”

江望津‘嗯’了声。

沈倾野神情紧绷。

却听江望津继续道:“我已经原谅你了。”

“你不恨我了?”沈倾野十分诧异。

若不是他,对方的病不会那么重。虽然大哥告诉过他这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原因,但沈倾野过不去这个坎。

二津不恨他,怎么能不恨呢……

恨也是需要力气的,江望津道:“不恨。”

而且,他之前让林三盯着将军府,听了不少沈倾野说的‘胡话’。

上一世在他死后,沈倾野去找他,可是那时的他已经死了。

对方之后便成日酗酒,最后也没活多久。

恩恩怨怨早就已经了结,何必揪着过去不放。再者,真正害死他的也不是沈倾野。

沈倾野讷讷看他,那双下垂的狗狗眼中茫然了瞬,闪过低落,很快便再次释然。

旋即,他露出个苦涩的笑,“嗯,不恨就好。”

不恨,也并不代表他们还能回到从前。

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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