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顺着溯的视线望去:“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至于我的邀请,你可以慢慢考虑,不需要立刻就给我答案。”
溯迟疑一瞬,不过很快就跟上他的脚步。
若陀龙王看到他们过来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热情地招手。
“你们来得正好,你们说说今天哪桌菜最好吃?肯定是溯的那桌,对吧!”
马科修斯不满:“我并没有区别对待。”
溯有些迷糊:“可是我只吃了自己那桌。”
只吃了自己那桌,当然不知道其他桌的味道。
若陀龙王忽而来了一句:“我也只吃了我自己那一桌。”
瞬间,所有人都懂了,看着若陀龙王的表情略微有些一言难尽。
若陀龙王双手环胸:“干嘛?不行吗?”
马科修斯好脾气:“这两天如果你都在璃月港,我可以给你准备另外两桌你没吃过的菜。”
若陀龙王觉得可以,立马点头:“说好了。”
马科修斯自然是答应的。
他们到了二楼的茶厅,摩拉克斯亲自给他们泡了养神助眠的茶。吃饭的时候溯喝了一肚子的茶,其实不怎么感兴趣,但这是摩拉克斯泡的,在场的还是他的朋友,自然不会扫兴离开。
马科修斯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溯:“对了,我看了隔壁博古架上那幅画,那个模样的摩拉克斯还真是少见,画得很不错。”
原本还想谦虚一下的溯忽而想到这里只有他们四个,话锋一转:“是摩拉克斯给了我这个机会,当时的摩拉克斯可是让我迷了眼。”
若陀龙王‘嘿’地笑了:“不说你,我敢保证只要看到那画的人大多数都会迷了眼。”
溯听着这话,半晌,‘哦’了一声。
马科修斯含笑:“那也是溯的画技高超,画出那般姿态的摩拉克斯,否则其他人面对摩拉克斯本身或者画像的时候根本不敢直视。”说着他看向摩拉克斯,“如今大战已经过去,摩拉克斯,大概是时候改变一下你在民众中的形象。”
说到正事,若陀龙王自然也正经起来:“我觉得不妥。摩拉克斯的计划是安排所有仙人夜叉到适合他们的位置,各司其职,管理整个璃月。他们就是他们所处职位最高的官,他们可以自己选择以何种态度对待自己管理的普通人类,可以严厉,可以温和,但是摩拉克斯不可以,他的威严必须存在,这样才能让人类知道最高管理者依旧是摩拉克斯,有苦能述,有冤申冤。”
溯:“还有人会怀疑摩拉克斯是最高管理者?”
他对这个问题很是怀疑。
若陀龙王看着溯,啧了声:“璃月境内很多村庄的人类对摩拉克斯态度并不算太好这件事,你不是更能体会?”
溯微怔,这个,他倒是真的忘记了。
不过是因为摩拉克斯赢得最后的战争,所以下意识以为璃月已经统一。
眼帘轻颤,溯垂着眼,不再吭声。
马科修斯持不一样的看法:“只有宽厚英明的君主,他们才会敢于述说自己的苦难。”
若陀龙王知道这话也有道理,很快退让:“那就稍微减少那么一点点威严。”
摩拉克斯听着他们的交谈,讨论自己对外的形象,视线则是落在不再说话的溯身上。
此时的溯好像在思考什么,仔细回想刚刚的对话,摩拉克斯很快找到问题根源。
他在担心那些对他并不算尊敬的璃月人是否归心。
摩拉克斯失笑,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这件事以前就讨论过,一切交给时间。
当时的溯明明也认同,却不曾想现在竟是担忧了起来。
不过也对,之所以担忧应当是也因为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有了改变,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因为没有空余房间,若陀龙王和马科修斯没有留宿。
若陀龙王埋怨摩拉克斯在设计的时候没有考虑好这些,这才让他们必须连夜离开。
等他们走后溯才问:“你是真的忘记了留客房?”
摩拉克斯看着若陀龙王离开的方向:“特意没有留。”
溯轻轻吸气:“所以你是为了防止若陀龙王来住下?”
摩拉克斯没有否认:“此处距离璃月港不远,以他们的速度很快就能回到住处。而且,如果真到了没法离开的局面,还能打地铺。一楼收拾一下,能住很多人。”
听到这话的溯忍不住看向摩拉克斯,想想他们这里和璃月港的距离,以及这些仙人的神通,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而且,一楼的家具往旁边一推,是真能容纳很多人。
摩拉克斯直视溯的眼睛:“而且,我并不希望别人来打扰。”
溯笑了:“行吧,挺好的。最初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不喜欢别人留宿,所以才没有准备其他客房。倒是没想到竟然是你的私心。”
这私心,目前来说还挺合他心意。
摩拉克斯微微垂眼:“确实有私心。”
他们关了院门,进了院子。
两人到石桌前坐下,摩拉克斯询问:“喝茶?”
溯摇头,得到答案的摩拉克斯拿出酒,给自己满上。
溯自然想到宴席时候的事:“今天的酒都是你珍藏?好像很多人赴宴,都是为了你的酒。”
摩拉克斯轻轻勾起嘴角:“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你。”
没否认他的酒是珍藏,是他们赴宴的原因之一。
溯看着那小杯酒,略微好奇:“真有那么好喝?”
他伸手,在酒杯上招了招,酒味往自己这边飘,味道确实不难闻。
溯:“弄得我都想尝尝。”
摩拉克斯却是很谨慎:“确实不错,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但我听你说过,喝酒手会斗,对你做手术可能有害。如果只是单纯好奇,我并不希望你破了自己的规矩。”
溯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是事实,但影响其实也不算很大。那么说,更多是借口。”
“我不知道你在我的梦境中具体看到多少,有没有看到除了我母亲之外的其他家人,当然,那里是梦境,里边的家人和我真实的家人其实是有区别的。”
“我的父亲,啧,虽然我很不想承认那是我父亲,但事实却无法改变。当年我母亲生下我之后大出血死去,父亲把一切都怪到我身上,认为是我的存在让他失去爱人。有记忆以来,我记得的都是辱骂,以及家里从未散去的酒味。而且不仅仅是我父亲,我的哥哥到了能够饮酒的年纪,我偶尔也会听到醉酒的一声声‘妈’的呼唤。哪怕他从未口头怪罪,亦或者正因为他没有怪罪,与我父亲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才让给我愧疚。”
“所以我不喝酒,其实更多是排斥它,害怕它会带来一些让我舒服的感觉,害怕自己会沉溺其中。”
他害怕所有能让他沉溺的东西。
梦之魔神和海妖的骨笛,酒,以及,感情。
摩拉克斯这才明白为何一直清醒,甚至自己破掉梦境的溯会在自己第一次入梦,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时候立马把他驱除,因为从未获得,所以哪怕知晓那是假的,也很珍惜。
他也明白,为何醒来之后,溯会流露那么一丝的脆弱。
哪怕是假的,但那个梦境大概是溯对家庭最美好的记忆。
摩拉克斯仔细辨认溯脸上的情绪,发现他只当这次的谈话是倾述,好似并不需要自己开解,心底缓缓升起‘果然如此’的想法。
摩拉克斯对溯的情感从不是源于某个瞬间,也不是浮于表面,而是与他接触之后,被他的方方面面影响,觉得他适合成为自己一起走下去的伴侣。
哪怕他们对彼此很多事一知半解,但相处之后能看到对方的为人,感情就这么起来了。
与话本中那些一见倾心不同,溯没有让人一看就着迷的容貌。五官端正的他样貌也只能算是中等往上,他的气质也不是独一无二,但他遇事反应,处理事情的方法,以及那本质为善的心,都深深吸引摩拉克斯。
与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情感不同,摩拉克斯想要的,也不过是比现在热情一些,让别人知道溯与他是伴侣,然后一起住在这里,平平静静地生活。
摩拉克斯也不知道,为何在这个年岁,他竟是没了那股锐气。
兴许也是因为经历得多了,已经不再是意气用事的少年,哪怕心底在沸腾,面上却能平静如水。
而恰好,溯也属于这种人。
摩拉克斯在这个阶段遇到了最能够吸引他的存在。
摩拉克斯看到溯只是看着那杯酒,却没有伸手的意思,缓缓道。
“如果并非有很大影响,那么,兴许你能小酌两杯。”
说了那么多,溯轻松不少:“算了吧,你的酒太好,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沉溺。”
摩拉克斯沉吟一声,道:“无妨,我不会让你贪杯。”
溯轻轻吸气:“你是准备直接把控源头不让我成为醉鬼?”
摩拉克斯点头:“确实是这个打算。”
溯双手环胸:“行吧,酒是你的,我也打不过你,你不给我确实没办法。但是你怎么能保证我不会去找其他替代的酒?”
摩拉克斯看着他,轻笑一生:“因为它无可替代。”
溯想想其他人对这酒的喜爱程度,相信了摩拉克斯的话。
拿起酒杯,溯根本不等摩拉克斯反应一口闷。
口感棉,哪怕酒味不算轻也没有呛到他。
咽下去的时候还算顺利,就好像喝一些味道比较重的功能饮料。
不过咽下去之后,溯倒是慢慢感觉到一阵清香。
分不清什么香味,也没法形容这酒具体什么味道,但无论是味道还是口感,都能让溯接受。
他放下杯子,看着摩拉克斯。
“不怪应达他们惦记,确实很好喝。”
摩拉克斯视线落从杯子上移开:“溯喜欢就好。”
溯露出一个摩拉克斯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喜欢啊,当然喜欢。”
摩拉克斯微怔,石珀色的眼睛微微放大,一个猜测出现在脑海里,并且也在下一瞬得到证实。
只见溯把下巴搁在石桌上,黑色的双眼注视着摩拉克斯。
“很喜欢,无可替代。”
摩拉克斯好气又好笑:“这还真是,意外啊。”
溯一听,不干了。
他挺直了腰杆:“有什么意外的?摩拉克斯的骨相,五官,气质,都很出众。用那些人的话该怎么说来着,完全长在心巴上,怎么可能不喜欢!”
摩拉克斯心底咯噔一下,看着溯,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言语。
他没能反应过来,以至于就这么注视着溯笔直的腰杆慢慢放松,耷拉肩膀,最后把脸放到石桌上。
石桌的冰冷好像让他一个激灵,不过却没有抬头,就这么闭上眼,睡了过去。
呼吸很轻,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双肩,可能还不能确定他真的睡了过去。
他静静地看着溯的睡颜,想到的却是博古架上的画。
骨相,五官,甚至是气质。
哪怕是摩拉克斯自己也得承认画上的自己确实引人注目,因此他不怀疑溯口中的喜欢。
只不过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在想溯口中的喜欢与他心中的喜欢是否相同。
他当然没法从睡过去的溯口中得到答案,他也没有询问出口。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许久之后,摩拉克斯终于有了动作。
戴着手套的手把溯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往耳后理,摩拉克斯轻声说。
“你的喜欢,是我的荣幸。”
一个人生命中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带来的结果各式各样。
这是溯出生以来第一次喝酒,得到了各式各样的结果中的某一种——一杯倒。
躺在床上的溯揉了揉自己的脸,脑袋飞速转动,回想自己喝醉之后说了什么。
他好像确实说话了,话里还有喜欢两个字。
而且不仅仅是喜欢,好像,还有摩拉克斯?
溯倒吸一口凉气,他不会是直接跟摩拉克斯告白了吧!
他直接从床上弹起,打着赤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告白了?
怎么办?
当时的摩拉克斯什么反应?
摩拉克斯把酒醉的自己带回房间,应该不是厌恶?
等等,当时他们在院子里,甚至不是在一楼大厅,哪怕只是普通朋友,见到他在外边肯定也会做些什么,所以绝对不能因为对方把自己抱...带回房间就认定他不是厌恶。
所以摩拉克斯对同性恋是什么态度?
他是怎么带自己回来的?
如果有肢体接触,那应该不会有偏见。
但如果是用神力或者其他方法,那就无法揣摩。
现在他该做什么?
去确认摩拉克斯的态度?
溯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承受那种因为性向而产生的厌恶眼神。
逃避?
当然不能逃避,如果遇到问题不解决,那就是为今后埋下地雷,后期的爆发更为可怕。
溯深呼吸,慢慢冷静下来。
既然知道不能逃避,那就去试探摩拉克斯的态度。
哪怕时间不算很好,他也要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下定决心,溯去洗漱,换了衣服,这才下楼。
摩拉克斯在一楼餐厅,溯略微有些意外,走过去发现桌子上竟是摆放了早餐。
溯到的时候,他正在摆碗筷。
摩拉克斯颔首:“早上好,正好,过来吃早餐。”
说着已经拉开一旁的椅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溯略微绷着脸,走过去坐下,然后也说了声早上好。
摩拉克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东西是昨天马科修斯准备的,味道应当不错。”
溯嗯了一声,拿起筷子。
马科修斯准备的不少,他自己讲究,也知道摩拉克斯挑剔,是下了功夫菜准备好这份第二天食用的早餐。
味道很不错,溯吃得很认真,并且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倒是不需要他思考太久,因为摩拉克斯先开口了。
“昨晚那杯酒,感觉如何?”
溯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没什么一样,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想法的溯只能应声说‘很不错’。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确实难以替代。”
这点,摩拉克斯认同。
摩拉克斯又问:“昨晚睡得如何?现在醒来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这问题让溯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一杯酒。”
哪怕他是一杯倒,但也不至于一杯酒就达到宿醉状态。
那点酒精,还没有科室里的消毒酒精多呢。
摩拉克斯嘴角弯了弯:“总之,没什么不舒服就好。”
溯点头:“没有不舒服,而且睡得很好。兴许我可以每天来一杯,帮助我早点睡觉。”
摩拉克斯:“如果你确定没什么问题,我可以给你。”
溯‘咦’了一声:“这么大方。”
摩拉克斯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忍不住:“毕竟,你也喝不了多少。”
溯的表情一僵,最后愤恨地咬了口包子,把不满宣泄出来。
摩拉克斯这次是真忍不住笑出声。
虽说被嘲笑,但溯心底松口气。
不管昨晚上他是不是真的表白,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摩拉克斯没有排斥自己。
溯:“昨晚我没出丑吧?”
摩拉克斯想到溯昨晚上的睡颜,又想到他醉酒的时候的话。
“虽说是醉了,但只是说了几句话,很快就睡了过去。”
就在溯因为摩拉克斯口中的‘说了几句话’提口气的时候,听到他补充。
“很乖。”
溯:...
不是,他说什么?
很乖?
看着溯茫然的脸,摩拉克斯道:“与那些耍酒疯的人比起来,哪怕是喝醉,你也很乖。”
溯沉默片刻,说:“嗯,那看来我酒品还算不错。”
这话得到摩拉克斯认同。
溯忍不住又看向摩拉克斯,感觉他好像已经跟不准备继续说什么。
但是溯抓心挠肝,没有达到目的的他自然不想停止这个话题。
最后,自暴自弃:“我好像记得一些,说什么喜欢之类的。我说了什么?”
哪怕摩拉克斯的手只是停顿了两秒依旧被溯捕捉到,这让他心底微沉。
他现在很庆幸他给自己留了后路,只提了喜欢两个字,没有提摩拉克斯的名字。
摩拉克斯点头:“你说喜欢我的骨相,五官,以及气质。其实从画里也看得出来。”
那幅画是溯眼中自己的模样,哪怕再写实,也会经过他的眼睛美化。
摩拉克斯无比庆幸自己的长相合他的胃口。
溯舔了舔唇:“原话?”
摩拉克斯略微疑惑地看着他:“溯是想让我复述原话?”
溯连忙摇头:“没,并不想。”
如果真是这样,倒是让他松口气,毕竟没有直接挑明,一切就还有余地。
摩拉克斯沉吟一声,略微思考片刻也就知道溯这反常是为了什么。
“你没有失态,不用太过于在意。至于你说的那些话,该怎么说,我的骨相,五官以及气质能得到你的称赞,是我的荣幸。”
说着摩拉克斯笑了:“毕竟,你喜欢的东西,不差。”
你喜欢的东西不差。
得到你的称赞是我的荣幸。
溯自动提取组合,变成了‘你喜欢我是我的荣幸’。
这个自动排列组合太过于炸裂,溯半晌没能出声。
摩拉克斯看着溯:“还有什么疑惑吗?”
溯摇头:“没有。”
虽说没有,但一冲动之下,溯还是问出在房间时自己下定决心询问的问题。
他没能很好组织语言,说得略微磕巴:“被一个男的喜欢,摩拉克斯不觉得别扭?”
哪怕知道溯是顺着自己的话提出这样的问题摩拉克斯还是有其他想法。
当然,心底的想法被压制,知晓不能操之过急的他自然也想起另外一件事,他并不知道溯对这件事是否在意。
应该是在意的,否则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当然,想要知道答案,只有问出口。
摩拉克斯:“溯会觉得别扭?”
溯看着他,不明。
明明是他提问,怎么成了摩拉克斯反问?
摩拉克斯注意溯的细微表情,很快得到他并不厌恶的答案,略微松口气。
他没有等待溯的回答,反而是回答他的问题:“在我看来,喜欢只是喜欢,与男女无关,甚至是与物种无关。”
“我们喜欢某种小动物并不会在意它们的性别,不是吗?”
老实说溯不知道为什么摩拉克斯能把这两个扯到一起,但毫无疑问,这句话让溯得到了答案。
如果想要得到摩拉克斯感情上的回应,他的性别不会成为阻碍。
当然,对感情这方面经验为0,甚至从未被人引导的溯此时好像也得到某种答案。
原来他喜欢摩拉克斯也只是喜欢,与性向其实完全没有关系。
溯放松下来:“说得对。”
摩拉克斯:“那,溯会觉得别扭吗?”
溯诚实地摇头:“该说,被别人喜欢,不论男女,甚至动物或者开了灵智的植物之类,都是本事。”
摩拉克斯轻笑一声:“溯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