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的确没看出祝渝到底做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来祝渝应该有事瞒着自己。
因为祝渝一心虚就不好好走路。
祝渝拉着他离开了超市,太心虚导致祝渝双腿打软,差点跌摔在地,好在柏沉眼疾手快,一只手就把他拦腰捞了起来。
祝渝心有余悸地抱住了柏沉的手臂,柏沉提醒:“要看路,小鱼。”
他没有责怪祝渝的意思,语气也和往常一样温柔宠溺。
“知道了。”祝渝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句,但还是没有好好走路。
柏沉无奈,就伸出手去牵住了祝渝,将他拉到身边,两人慢慢往公寓的方向走了去。
祝渝唇角一下就翘了起来,他捏了捏柏沉的手指,说:“师哥,我们下周末要不要去卡其雅小镇划船看天鹅呀?!”
祝渝不说周中的时间,因为临近期末,他和柏沉都有些忙不开。
他最迟就是下个周末过后就得回家了。
所以他打算下周末和柏沉说自己要回国的事情。
而且下周末祝霆也会到英国出差,那是他回国最好的时间了。
“好。”柏沉本身就不是对这些感兴趣的人,但如果有祝渝一起,就算是花费一整天的时间在外面闲逛都有意思。
祝渝又问他:“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呀?或者想做的事情?我会陪着你的。”
柏沉:“如果你陪着我的话,做什么都可以的。”
祝渝眉心一跳,好奇盯着柏沉的脸打量,“咦——师哥,你说情话都不脸红的啊?”
柏沉看着他,不解问:“这是情话吗?”
祝渝瞧着他真诚求问的表情,看来柏沉真的不觉得这是情话。
“好吧。”他无奈耸了一下肩。
然后就和柏沉一起走进了电梯。
“那师哥以为的情话是什么?”祝渝又问。
柏沉认真思考了一下,问:“你想知道?”
祝渝一脸的激动好奇:“嗯嗯嗯!”
五楼到了,柏沉拉起祝渝的手走出去,他唇角翘起,轻笑着,对于祝渝的好奇并不予以回应。
祝渝:“你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呢?”
他挣开柏沉的手,走到他跟前张开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柏沉笑得很宠溺,祝渝挡在他面前,他就微微弯下腰,左手提着他们在超市买回家的东西,另一只手就托住祝渝的屁股将祝渝抱了起来。
祝渝吓得尖叫了一声,急忙搂住了柏沉的脖子,双腿也很自然地缠上了对方的腰。
祝渝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男性,虽然比不上柏沉,但也不见得太过纤瘦,却被柏沉这样用一只手托抱了起来,多少是有些伤祝渝自尊的。
他立马就不闹腾了,抱着对方的脖子,将脸埋在柏沉的颈脖间,一句话都不说了。
“乖点,等回家再和你说。”柏沉噙着笑意的目光从祝渝的耳廓流连过,唇角的笑意慢慢蔓延开,他俯在祝渝耳边低声说。
祝渝的脸倏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一直到柏沉打开门回到家里,祝渝的脸还是不正常的红。
柏沉将他轻轻放了下来,祝渝还有些腿软站不住,柏沉扶稳了他,说:“到家了,小鱼,你还要知道吗?”
祝渝眸光闪烁,小脸通红,心脏砰砰乱跳,他好像预感到柏沉会说什么,但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胆怯了,他还是把手叉在腰间,高抬下巴:“当然要!”
柏沉就俯下身,侧首在他耳畔轻轻启唇:“我喜欢你。”
撩人又温热的风拂过祝渝的耳畔,祝渝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眼皮猛地掀起,眸珠一缩,直打颤,头顶的呆毛嗖的一下立了起来,脸红得彻底没办法看了。
脑子半天转不过来。
柏沉摸了摸他的头,顺了一下他的呆毛,随后将脚边的食材提起来,“我去做午饭,你可以先吃点零食,但不要吃太多了。”
他留下祝渝一个人在原地捧着小鹿乱撞的心脏。
“!!!”祝渝抬手捂住脸,踱着小碎步到了沙发边,Duang地一下倒在了沙发上。
他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种话!!
现在好了,祝渝彻底安静下来了。
——
午饭后祝渝说自己晕碳要去午睡才能好起来。
柏沉没有午睡的习惯。
但祝渝邀请他一起午睡,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惬意,卧室的窗帘并没有拉严实,金色的暖光照进来,刚刚罩在了两人的身上。
祝渝睡在柏沉的怀里,还是那个相拥的姿势,不过他们中间还挤着一只刘波。
祝渝睡得迷迷糊糊,习惯性把脸往柏沉的胸口蹭,结果蹭了一脸的毛,他甚至没睁开眼都知道这是什么了。
于是祝渝勉强分了点精力出来,将刘波从他们中间提溜出来扔在了一边,然后往柏沉怀里挤了挤,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对方胸口。
这点插曲根本影响不了祝渝。
他甚至没到十秒就又睡着了。
柏沉闭着眼,也很自然地将祝渝搂紧了一些,下巴抵在了的对方的头顶。
祝渝是被火锅底料的香味唤醒的。
他闻着味道往床边滚。
“Duang!”直到摔在了地上。
弄出了不小的动静,祝渝自己都还处于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的状态,柏沉已经打开门走了进来。
祝渝揉了揉后脑勺,循着声音抬起了头。
大概因为家里开着暖气,柏沉没有穿得很厚,身上是薄款的睡衣,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围裙是祝渝吵着要买的荷花边款式那条,浅蓝色,袖口挽到了胳膊的位置,露出了青筋分明的小臂。
祝渝当自己还在做梦。
枕着被子就继续躺了下去。
柏沉笑得有些无奈,他走上前蹲在了祝渝身边,“起床了。”
祝渝睁开眼,对柏沉伸出了左手。
柏沉明了,将祝渝拉起了坐在了床边,祝渝身上有一种刚睡醒的迷糊感,他仰起头看着身边的柏沉。
命令似的开口:“亲我一下。”
柏沉一只手扣住了祝渝的后脑勺,俯下身在祝渝唇边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祝渝抿起唇轻轻笑,“还要。”
柏沉很听话地又亲了一下,祝渝觉得再亲下去就要坏事了。
所以这一下亲了他就不让柏沉再亲了。
柏沉回厨房继续做饭了,祝渝就在卫生间洗漱,刷完牙他又把手捂在唇边哈了一口气,眨眨眼,又喷了点漱口喷雾漱了一下。
之后才跑去厨房,吵着要帮忙一起做饭。
他们附近的华人超市并不卖火锅底料,加上两人都不是吃辣的体质,所以汤底是柏沉自己熬制的排骨清汤底料。
将鸡肉,牛排骨和牛骨洗干净,放入清水中煮至水沸腾,然后捞出来清洗干净。
最后放入锅中,焯水,将浮沫捞去,小火熬出鸡肉,牛排骨和牛骨的鲜味,随后加入新鲜菌菇,各种底料,煮至沸腾,汤底就熬好了。
祝渝拿起新鲜蔬菜说他来洗菜。
柏沉给他舀了一碗骨汤,“尝尝有没有味道。”
他很自然地将祝渝手里的菜接了过去。
知道的,祝渝是不可能拒绝到嘴的美食的,他端过碗,拿勺子舀了一勺汤,吹凉后倒进了嘴里,“好喝!!!超级好喝!!”
早期柏沉的作品集里面就有做过排骨清汤火锅底料,那时候祝渝就开始馋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真被自己喝上了。
“那就好。”柏沉微笑着,拿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给祝渝。
等祝渝喝完汤,柏沉已经把所有的菜都洗干净了。
他们把电磁炉放在了餐桌上,将这些洗干净的菜一一摆在了锅的四周。
祝渝端着碗坐到了柏沉身边。
窗外吹着呼呼的大风,窗户只有一小道缝隙,凉风刚挤进来就被屋里的温暖驱散了。
祝渝捧着脸看着锅里还在煮的菜,对柏沉说:“之前我去重庆吃过火锅。”
“是和朋友一起,第一天点了特别辣,第二天点了中辣,后来再吃就点鸳鸯锅了。”祝渝笑着说。
柏沉也勾唇跟着笑。
祝渝目光落在锅里,“可以吃了吗?”
“可以了。”柏沉夹了两块烫熟的牛肉卷在祝渝的碗里。
祝渝碗里的底料是他自己调的。
香菜,葱花,蒜蓉,小米辣,生抽,陈醋和香油搅拌均匀的成果。
他说这是万能底料。
柏沉夹到他碗里还提醒:“小心烫。”
祝渝一边比着“OK”的手势一边往嘴里塞。
刚入口的时候是香油的香味,紧接着香菜和葱花的味道卷到了口腔里,最后就是锅里排骨清汤的味道,特别的鲜。
“在国外还能吃到这么正宗的火锅,死而无憾了。”祝渝抬手将挡眼的碎发往旁边拨开。
柏沉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祝渝平常洗漱用的发夹,帮祝渝把头发别了起来。
“喜欢吃的话,圣诞节或者新年再做一次?或者你想什么时候吃,我都可以做的。”柏沉又给祝渝夹了一块鸡肉。
祝渝往嘴里塞肉的手一顿,眨了眨眼。
柏沉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怎么了?”
祝渝摇头:“没事,有点烫。”
他把头埋得特别低。
祝渝还有一个习惯,心虚会瞎走路,撒谎会低着头。
柏沉看着他,没多问话,拿了一个空盘放在祝渝手边,然后将锅里烫熟的菜都夹在了里面。
他说:“慢点吃。”
祝渝猛猛点头,好!!
……
晚饭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柏沉洗碗的时候,祝渝就在电脑里面翻电影。
毕竟明天上午没课,祝渝是可以赖床的,今晚稍微晚睡一丢丢也没什么的。
他在各种分类里面看了半天,最后找了一部美国同志电影,开看前祝渝悄悄上网搜了一下影评,没有很过分的露骨片段,最多就接吻和一些擦边镜头。
那问题不大。
祝渝悄悄把自己买回来的东西藏在了沙发靠枕下面。
等柏沉洗完碗,他就拉着柏沉过来一起看电影。
柏沉拿毛毯将祝渝搭在他膝盖上的腿盖住了。
家里的灯都关了。
电脑调的护眼光,有些昏暗。
祝渝拉着柏沉的手,和对方十指相扣,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电影上面,为此他连晚饭都没有吃得特别撑。
“师哥,你之前有什么喜欢的人吗?就是在我之前。”祝渝不想看这俩英国男人前期堕落的地方,开始和柏沉聊起了别的。
柏沉微微垂手,看着祝渝头顶的璇,轻声回话:“没有。”
“我只喜欢过你。”柏沉实话实说。
祝渝耳朵又红了,他抬头去看柏沉,对方脸不红心不跳,果然,柏沉还是觉得这不是情话。
祝渝嘟囔:“说情话都不知道脸红。”
柏沉:“我觉得这不是情话。”
祝渝:“我知道我知道!”
柏沉的情话大概就是中午说的那些“我喜欢你”“我爱你”类低的话。
他要是再说一遍,祝渝就要晕过去了。
所以祝渝很识趣地选择不多嘴了,他半倚在柏沉的怀里,脑袋有意无意地蹭着对方的胸口。
电影到了中间部分,到底是英国电影,就算没有太露骨的地方,亲得还是蛮“惹眼”的。
祝渝心脏怦怦跳,他仰头:“师哥,可以亲我一下吗?”
柏沉不会拒绝的,他俯下身去轻轻亲了祝渝一下就准备退开。
祝渝手快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本该是蜻蜓点水般的吻。
“唔……”祝渝舌头又被卷了起来,舌钉被对方故意磨过,祝渝尾椎骨又是一阵发软,腰肢泄了力气,整个人靠柏沉捞着才没有滑下去。
空气太暧昧了。
昏黄的光是有某种暗示的。
祝渝清晰感受到自己起了感觉。
他往后退开了一些,在柏沉颈间喘粗气,他仰起头看柏沉,说:“师哥,我……不舒服。”
柏沉眉睫低下,看着祝渝水光潋滟的唇和眸子,又要俯身下去接吻。
祝渝往后退开:“不要这个。”
他直白道。
柏沉凝眸,把手钻到了盖在两人腿上的棉毯下面。
祝渝喘了一声。
伏在柏沉肩头,似在啜泣,又有些不受控。
柏沉另一只手揽着祝渝的肩,去吻他。
祝渝没力气躲开。
最后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他气喘吁吁地倒在了柏沉怀里。
柏沉把手拿出来,扯了一张纸巾准备帮祝渝擦擦,祝渝拉住了他,“不继续了吗?”
柏沉耳根红得很不正常,他眼底压着一种蓄势待发的火,不过忍住了。
“没有买东西,今天就这样了。”柏沉的嗓音哑得厉害。
祝渝忙说:“我买了。”
他把藏在靠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柏沉看了一眼,手又重新握了回去,祝渝呜咽一声,伏在了柏沉胸口,柏沉在他耳边说:“今天就这样,最后一次了。”
“尺寸小了。”他说。
祝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