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颂的“会一点”果然是谦虚。
白色飞盘在他手上就像长了耳朵一般听话, 指哪打哪,弧线、高度、距离组成在一起很别具美感。
简颂:“先戴上手套。”
他一边说,一边帮时瓷戴上。
时瓷看一眼其他嘉宾, 只有他一个人戴了手套。
“一定要戴吗?”感觉会有点热。
简颂笑道:“能起到保护作用,”又顺着他的视线扫一眼周围,说,“之前接触过飞盘的人习惯不戴手套了,再戴上需要调整手感。”
时瓷懂了。
言下之意就是时瓷反正是新手, 影不影响手感都无所谓。
简颂的语气能听出几分安抚和劝哄:“不难看的。”
倒不是纯安慰。
黑白相间的手套,略紧绷的材质在少年手上也不显得累赘, 清晰地勾勒出他纤细的手部线条。
从简颂主动为时瓷服务戴手套,又安慰少年, 弹幕就看傻了。
简颂再怎么“平易近人”,身份也是基地长,但做这些小服务做起来却丝毫没有别扭, 看不出勉强。
相反,甚至挺乐意。
还主动解释手套的作用。
弹幕:
【简队你……】
【看来真的要有基地夫人了】
【可恶啊,我也想摸瓷宝的手】
【恨我自己排名只有一百……抢不过啊】
【脾气最好的玩家带副本新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时瓷丝毫没觉得受宠若惊, 自然地戴上手套, 接过一个飞盘试了试,又在简颂的帮助下调整姿势。
简颂隔着手套调整时瓷的持握姿势。
“嗯,这样就对了, 试试。”
时瓷被调动起了兴趣,兴致勃勃地多试了几次, 找到了一点手感,弧度高度什么的不说, 至少方向对了。
休息的间隙,简颂随手把飞盘朝着海面丢了出去。
时瓷下意识惊讶:“诶。”
男人只是清隽地笑笑。
飞盘没有落入海中,而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简颂手中,完成了一个回旋。
时瓷:“诶?”
大概是觉得时瓷大惊小怪的模样太可爱,简颂不由笑了下,薄唇上扬。
蔚蓝的海、雪白的浪与金黄的沙滩,无声驱散了简颂身上的疏离,将他带着距离感的眉眼都衬得柔软了些。
简颂:“掌握一点技巧你也可以办到。”
时瓷:“有点帅,我要学。”
学会的过程中有两个无辜的飞盘落到海浪上,又被冲回沙滩,无辜地沾着沙子躺尸。
还好活动系统提供了无限量飞盘,倒是不用麻烦地来回跑。
时瓷干咳了一声,表情比孤零零的飞盘还无辜:“风好像有点大。”
“我忘记要怎么做了,你可以再示范一下吗?”
时瓷使唤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使唤人,倒是会让被拜托的人莫名生出些自豪和荣幸感。
脸被海风吹得有点发红,鼻头也有些粉润,但其他地方都很白,光是看着心头就发软。
至少现在看着镜头的弹幕,都恨不得被拜托的是自己。
简颂一怔。
一直站在附近的朱越云手一抖,飞盘一个跑偏直直坠入海里。
但他都来不及注意飞盘的曲线,主动道:“我也会,我教你吧。”
朱越云想,时瓷不是他们位面的玩家,还是对简基地长不太了解——
简颂不喜欢被人提出要求和请求。
虽然他拒绝人不像江确这么强硬傲慢,但态度转变下,朱越云担心一心扑上去的好友受伤。
任务目标和好朋友,在指标完成时,时瓷果断选择了朱越云。
时瓷:“好啊。”
朱越云的技巧虽然比不上简颂,但因为他的力量不足,用力方法反而更适合时瓷。
在朱越云的好心下,时瓷跟简颂说了句,自然地转移了场地。
果然,简颂只是淡笑着点头,并没有多加挽留。
但朱越云被简基地长那一眼看得心底抖了下,无声嘀咕这到底是在赞赏他的解围,还是别的什么。
多少有点冻人。
练习期间,时瓷乱飞的飞盘差点砸到江确。
江确眼疾手快地接住,一边嘲笑一边也玩了一次回旋飞盘。
他的动作独具风格,跟简颂内敛不一样,大开大合,恣意的狂放。
动作潇洒,面庞俊酷,似笑非笑的表情的确别具魅力。
弹幕都在疯狂截图:
【老是去招惹瓷宝,真的很嘴贱小学鸡的喜欢。。】
【这么多地方不站你小子就站那里是吧】
【哟,这么巧,就要玩回旋】
【绿绿绿】
【简哥,算了算了简哥】
【别乱带节奏。。就是正常秀一下。。我先磕一嘴】
【好欠啊江确真的但真的挺帅】
简颂检查了下附近的场地,简单地活动热身,站在场地边缘等待比赛正式开始。
热身回来的晏叙也站在一旁,两人隔着段距离。
然后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发出动静的一边——
江确不知道手□□了什么,时瓷拿飞盘挖了沙子正在往他身上泼,朱越云哭笑不得地站在一边,左右为难。
目光更精确地落在少年身上。
生气的眉眼冲散了些病气,更生动了,没了之前坐在场地边上的莫名的游离与暮气。
雪白的胳膊和腿都沾上了些沙子,淡粉色的关节也是,细碎的颗粒在光线下忽闪,宛如磨碎的钻石粉末。
江确跟他打闹的动作很有分寸,也许是心虚,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几乎是任由时瓷欺负不还手,偶尔很欠地来一句“没吃饭就这点力气”。
时瓷抿着嘴巴,淡红的唇珠都快气平了,但眉眼却是舒展的。
独特的风景,仿佛从危险叵测的荒岛割离。
上面是纯洁壮美的浮冰,下面是阴暗危险的暗礁。
晏叙笑笑,说:“原来江基地长的性格这么好,难怪能用独特的风格聚拢一批能手,壮大一个基地。”
简颂眉眼不动。
晏叙盯着那边,又莫名说:“少年人的喜欢总是不定性,来去都像是风,似乎找不到理由。”
来时吹落了一树清冷的花瓣,但落花顺着流水而下时,风却已经找不到踪影。
狐狸眼微弯,却没真正的笑意。
简颂扭头看他,原本以为会看到晏叙揶揄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但实际并非如此。
简颂一时都无法厘清这人过来说这么几句的用意,但面上依旧保持微笑:
“江确的性格的确好,不过这点不需要您这位集团负责人承认夸赞。”
简颂丝毫没受挑拨地离开:“晏先生要不要去照照镜子。”
昨晚上江确也说过同样的话。
过了会儿,同位面的宁兆晴站到晏叙旁边:“分组完成了。”
这次系统的分组跟他们开局自行分出的组相同,对面是简颂、江确、时瓷、朱越云。
他们这边依旧是晏叙、严清川、宁兆晴、袁竹雨。
宁兆晴看了眼晏叙的表情,说:“嗯……时瓷当时最后一个到,也没有选择余地,只能跟三个第八位面的人在一起。”
他当然知道他们和第八位面之前僵硬的关系,甚至发生了局部冲突,以为晏叙在介意有“叛徒”。
“而且时瓷一直没进副本,消息封闭的话,可能也不知道外面的纷争。反正等活动结束回去他多看看肯定就知道了。”
连宁兆晴都知道,时瓷这么一露面,活动结束绝对无法再低调地“隐姓埋名”。
晏叙忽然问:“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宁兆晴:“啊?”
他顾不上礼貌不礼貌,看了眼晏叙,摇头。
但晏叙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回答,已经迈步朝着活动场地走去。
系统给了两队一分钟的时间商量分工和战术。
简颂精确地说了几句,看向时瓷:“当然,第一要注意的还是保护好自己。”
时瓷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但还真的没说错,一场游戏下来唯一受伤的就是他。
江确:“站旁边别挡路就行。”
时瓷下意识地朝他露了眼白。
江确这家伙到底有多讨厌他,总是跟他过不去。
刚才练习的时候还突然望他腿上泼打湿的沙子,理由是“影响他表现”。
时瓷当时就差点破功,腿现在还有点黏黏的,没想明白这个理由的逻辑到底在哪里。
简颂:“的确,要小心别被撞到。”
时瓷看向简颂,又乖了:“好的。”
江确:“啧。”
怎么对着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又要表演又要挨泼沙。
小变色龙。
时瓷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视线划过一个地方,又看回去。
嗯?
这两个图案的飞盘不是他刚刚丢进海里的吗?
系统不是说一会儿多余散落的飞盘会统一刷新,怎么现在就捡回来了。
时瓷盯着那两个半湿的飞盘,莫名幻视了之前在草丛里看见的木头“拐杖”。
但没时间让时瓷细想,系统吹哨。
等比赛正式开始,时瓷才深刻认识到大佬和平民之间的体力差距。
剧本的形容词的确没有夸张,现实比剧本还夸张。
如果说红方嘉宾是正常人类,那四个蓝方的表现,不管是耐力、奔跑能力还是预判都早就超出正常人类的范畴。
不管是平日里仙鹤一般飘逸俊雅的简颂,还是懒懒散散的江确,认真起来都像是猎豹。
迅捷有力,锋芒毕露。
晏叙也是如此,印象里不像是擅长运动的人,不显山不露水,但真的活动起来却势均力敌。
沙滩这种地形也没有太阻碍他们的行动。
但表现最卓异的居然是严清川。
他一早上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除了那张偶尔让镜头都会多停一停的俊美面庞,直播间后知后觉,从起床到现在他还没跟任何人有过交流。
连飞盘练手的时间也是,找不到人影。
可正式比赛开始,直播间的其他观众就明白了为什么第九位面的玩家提到严清川都一副高深莫测的表现。
即使是在对面江确和简颂的联手打压下,严清川也能靠跑位找到机会。
并且他的动作相当干净,没有任何违规阻挡和身体接触,也丝毫不会因为对手的策略或传递产生情绪波动。
严清川长距离奔袭后拿到了第一分。
在他第三次空中拦截简颂给江确的横传时,江确的情绪产生了波动,动作幅度稍大。
系统为了预防嘉宾们打出火气,提醒A组注意自我控制,不能有任何危险动作(红牌),一旦出现直接下场。
江确啧了声,表情不算好看:“他又不是泥捏的。”
严清川自顾自地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深蓝色的眼瞳看不出情绪变化。
即使是同队的晏叙,换位想想也觉得挺难受。
严清川精确的预判和跑位倒没什么,个人能力。
主要是他古井无波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仿佛对面不是活人,不值得他产生情绪变化的表现非常气人。
防守和进攻时都不会正眼看人。
宛如某种无声的垃圾话和挑衅。
江确这种性格最受不了这个,偏偏系统这场的尺度又卡得很严。
简颂略皱了下眉,觉得严清川似乎略有些针对好友。
江确挑眉:“我怎么知道他板着那张脸在想什么,我连话都没跟他说一句。”
江确:“可能是昨天飙车的事情?”
昨天对面那组是严清川开车。
江确开得很快,先出发,但后一辆车居然也没晚多少。
他之后问了对面的人,才知道严清川开车没走系统给的路线,而是抄了近道。
简颂:“没事,对面没什么配合,慢慢来。”
时瓷觉得自己表现和下场的机会来了,主动请缨。
“我去防他吧”。
飞盘就跟篮球足球一样,也有一防一的规则,不产生身体对抗就行。
简颂本来想摇头,但想想时瓷跟不上他们的活动,一直没什么参与感,也就没反对。
简颂:“安全第一。”
于是短暂的暂停后,时瓷从漫无目的地闲逛,变成了绕着恒星公转的行星。
严“恒星”:“……”
时瓷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和近距离地看严清川。
对方的长相的确是俊美,眉骨高,眼窝深邃,睫毛长而直,是标准的浓颜系。
但因为长期面无表情,给人一种极有距离的厌世感。
看着是不太好相处的高冷。
时瓷盯着严清川的脸看了一会儿,觉得略微有点怪,但说不出来是哪里有些不和谐。
“。”
那双深蓝色的眼瞳跟时瓷对视,然后先一步挪开。
时瓷倒是牢牢记住了防守距离,一点也没有肢体接触,就是跟着严清川散步。
一段跑动后,时瓷终于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你居然没有出汗!”
严清川动作一顿,匀速跑动的速度一慢,本来应该恰好落在他手上的飞盘擦着他的指尖过去,落在地上。
攻防转换。
“……”
时瓷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会被聊天战术这种垃圾话影响,一时间也有点惊了。
时瓷捡起那枚飞盘,不太熟练地开了出去。
严清川也没有做任何干扰,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等他把飞盘传递出去再开始走动。
后方时瓷的队友下意识跟着那枚飞盘跑动,虽然拿到了进攻机会,心情却莫名复杂。
有简颂和江确的配合,A组成功拿下一分。
时瓷远远发现简颂好像在看自己,理所当然地把那种眼神当成赞扬,更加坚定“田忌赛马”的策略。
给简颂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严清川依旧默不作声地站在他侧后方,遥遥望了一眼对面的得分区,跟简颂对视一点,然后转身。
时瓷忙不迭地跟着他离开。
发挥小尾巴战术的时瓷积极实验试探,居然总结出了一套规律:
对严清川影响最大的是夸奖,比如说他“睫毛好长”“皮肤很白”“肌肉特别结实好看”……
类似这样的话,会让严清川动作迟缓。
效果最好的居然是“你有点像阿拉斯加,就是一种很威风很可爱的大型犬”。
在全场错愕中,严清川第一次把飞盘扔出界外。
绝对不能说的是类似“还是xx比较厉害”“在xx方面你还是不如xx”这种话。
有可能起到反面效果。
在时瓷的实验中,严清川的活动积极度大幅下降,A组的分也保持领先。
更令人震惊的是,都被时瓷这么“骚扰”了,严清川居然一句话没有说。
时瓷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什么帅气哑巴,或者声带出了问题。
可能看久了那张脸,时瓷微妙地辨认出严清川“……”和“。”的区别。
前者是情绪莫名。
后者应该是不知道说什么。
中场休息时,简颂沉默下,建议他下半场可以去森*晚*整*理盯防袁竹雨和宁兆晴。
时瓷:“我做得不好吗?”
简颂看他亮晶晶像在无声邀功的眼,喉结下滚,说:“做得很好。”
时瓷:“那之后严清川怎么办?”
江确松散地把略微打湿的头发梳上去,眉眼难驯,压下瞥见刚才的莫名翻涌。
“嗤,又不是拿他没办法,刚才是袁竹雨和宁兆晴一直盯着我和简颂,影响我们跑位,好吗?”
言下之意,不是他们不行,是对面同样有红方嘉宾干扰,他们不好活动前期才被压制。
真的吗?
时瓷倒是没直接这么问,微妙地意会了一点蓝方嘉宾的自尊心。
红方牵制红方,那么两边的蓝方都解放出来就能自由发挥了。
这么说的话,配合默契的简颂和江确肯定更有优势。
能在一边摸鱼,时瓷和朱越云都没有意见。
但这个安排没有成功,中场休息时晏叙提出了更换双方队友的要求。
理由也是简颂和江确的组合早就建立了默契,且一直是这个分组,对其他嘉宾来说不公平。
活动系统没有马上拒绝,就等于在考虑。
江确:“?”
他当然不惯着:“打不过少找理由。”
晏叙狐狸眼温润:“客观存在的事实,我们小组的问题更大。”
能在一个红方努力,一个红方游离,一个蓝方放太平洋的情况下把比分保持成这样,晏叙也尽力了。
活动系统大致看了看嘉宾的意见。
A组保持领先优势,之前也一直一组,其中时瓷要考虑任务目标,自然都反对或者中立。
晏叙支持重新分组。
宁兆晴支持。
严清川深海一样的眼睛看了眼A组的嘉宾,想了想,支持。
袁竹雨看了严清川一眼。
上半场的比赛严清川几乎跟他没有传接合作,分不清偶然还是刻意地避开几乎所有间接直接的接触。
在昨天被这么直白地丢下一个人后,袁竹雨内心应该是反感和抗拒的,他理智知道自己不能再接近严清川。
但出口却反对了分组。
现场的嘉宾都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袁竹雨。
时瓷抬头,只看他清冷的侧脸、惶惶的神色和黑得有些浑浊的眼睛,收回视线后纤细的眉簇着,又摸了下胳膊。
严清川表情不变。
现场的气氛有些僵硬,直播间弹幕中因为两个位面领袖明显的分歧,隐隐开始带节奏和翻旧账。
简颂按了按眉心,温和道:“分组也可以,但计分怎么算?”
活动系统给出了几个方案。
晏叙并不意外简颂的主动让步,他的大局观和性格就是如此。
男人狐狸眼微眯,却看向了A组的后排。
少年在听闻简颂让步的一瞬,似乎露出了错愕的表情,然后垂眸敛尽眼底的情绪。
江确跟着烦躁地看了一眼简颂,又看向时瓷。
柔和的侧脸没了刚才回来的意气风发。
但江确知道好友的用意,除了站在基地的立场,还有一瞬而过的念头。
卑劣又肮脏。
就像他之前最不耻的阴暗小人。
时瓷是不是会失望。
如果失望……他是不是会重新考虑其他蓝方嘉宾,在别人身上投注目光。
简颂无法负荷这么一份全心全意的赤诚,他考虑的,想平衡的东西太多,太体面了。
对之后再分组的计分和讨论,主要是简颂和晏叙在商量。
最后大致出了方案,简颂问了一圈人,莫名在最后才去问时瓷的意见,向来自若的语气,带着点难察的僵硬。
“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时瓷似乎有些出神,慢半拍地抬头,黑润的眼睛濡湿,莫名能看出点恍惚。
简颂没有提到下半场要特意跟谁一组,好像怎么打乱都无所谓,毕竟只是一个游戏环节。
少年孱弱的身体,皮肤天然泛着通透的白,因为刚才努力想为小组得分,又有些运动后的薄粉。
外表看起来骄蛮,但偏偏又很懂事道:“我……没有意见。”
心都倏然攥住下。
简颂薄唇微动,英挺俊秀的眉眼沉静,最后也没再说什么。
“懂事”的小可怜现在已经在对剧本系统翻天了。
时瓷从刚才就一直在心里夺命连环call:[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分组了,剧本里没有写的!]
[这是另外的价格,要加钱!]
剧本系统没有争辩,默默算了加班费,一时难以分清谁才是领导。
最后打散后的分组:
A组:
晏叙 江确时瓷宁兆晴
B组:
简颂严清川 袁竹雨朱越云
时瓷加班的心情,在知道跟好朋友朱越云分开后雪上加霜。
时瓷上半场跟着严清川跑了一会儿,本来就有点累,现在更是心力交瘁。
江确站在他旁边,眉头像是打了结:“不差你一个人,要是累的话就去休息。”
时瓷:“我不累。”
他还没完成受伤下场的剧情,怎么能这么不敬业地离开。
钱都拿了,进了他的口袋是不可能再退回去。
而且现在受伤还关系到他之后借机偷懒摆烂的剧情,不好好完成会有连环事故。
时瓷盯着简颂,在想怎么合理退场。
江确看着他被阳光照得几乎透明的脸色,明显慢了许多的动作,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对面,触及到那个熟悉干净的白影,后槽牙咬紧。
“随你。”
系统的哨声吹响,对面一组开盘的是简颂。
弹幕:
【??哥你在干嘛呢哥】
【队友在旁边啊】
【不管是传给江确还是时瓷,都……】
【完了,心乱了】
简颂在盘出手的下一秒也意识到了问题,但出手的速度极快,来不及挽回。
飞盘随着主人下意识的恍惚飞向了时瓷和江确的方向。
少年一愣,下意识就抬手去接。
一直关注着好友的朱越云大惊:“不行!”
他最知道这些蓝方嘉宾的力道,一个塞一个的恐怖。
更何况时瓷的体质脆弱,接飞盘的技巧也极其生疏,很容易接不住受伤。
江确晃神还盯着时瓷,没注意飞盘朝着自己的方向来了。
在弹幕的惊呼中,站在飞盘路线上的严清川跃起,成功截断了那个飞盘。
严清川接得都不算轻松,虽然有姿势的原因,但可想而知这个飞盘真正砸到人的效果。
冷沉蓝色的眼睛,一瞬从透蓝的冰川变成了暗涌的渊海。
严清川今天第一次说话,回头盯了眼简颂:“换个人战。”
江确短暂停滞的呼吸回来,活动了下手指骨,眸底黑沉:“换。”
系统之前提出的方案:
蓝方对抗,根据排名获得邀请红方嘉宾组队的先后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