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年,陈慕霖那年18岁,距离19岁还有几个月,但是他感觉他原本有着大好未来的前程毁了。
因为他怀孕了。
怀的还是他暗恋的人的孩子。
但是他暗恋的人不爱他。甚至可能还恨他。
陈慕霖坐在边家的客厅食不知味地吃早餐,孕早期胃口不佳,陈慕霖看着沉默的饭桌,头也不敢抬起。
机械性地将混着条条鸡丝的粥舀起送进嘴里,陈慕霖微微抬起下颚,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忍无可忍,在又闻到粥里的鸡味时,陈慕霖联想到了以前年夜饭时吃的白花花的白斩鸡,鸡腥味涌上来,捂着嘴干呕,有些绝望又无助地瞥了一眼边远奕,还有他妈妈有些嫌恶的脸,冲去了洗手间。
陈慕霖吐干净了,胃里也舒畅不少,回到桌上,碗已经收拾好了,人也散了。阿姨又给陈慕霖添了一碗热的粥给陈慕霖。
陈慕霖没提他不喜欢鸡丝粥,太麻烦了,想着凑合着吃吧,反正还有一些糕点。
边远奕去上学了,边远奕的妈妈虽然在家,但陈慕霖看得出来他不喜欢自己,自然很少去讨嫌。
毕竟他这个孩子来得并不光彩。
是他家里人为了他们边家的钱才设计的怀孕。
陈慕霖自己也是受害者,但在边家及很多人眼中,他们陈家一家都是同伙,毕竟陈慕霖借着终身标记和一个孩子,毋庸置疑会嫁进边家,至此一家人都衣食无忧,锦衣玉食。
要是让娱乐报道评论陈慕霖嫁入边家,会说山鸡变凤凰。还会有无数人感叹陈慕霖命好,长相一般,家庭一般,靠着信息素就可以嫁入豪门,成为阔太太。
但陈慕霖在边家住了一段时间,没觉得自己有多好,反而有些怀念在学校的时间。
他爸爸和后妈日日都打电话过来问他过得怎么样,陈慕霖不明白以前他们都没有这么关心他,现在反而时时记挂着他。
陈慕霖怨恨他们暗中设计自己,和他们聊得不是很兴起,聊了几分钟,就问妹妹学遥呢,要和她聊。
陈慕霖甚至还接到了早就对自己不管不顾的亲妈的电话,不是在被在小黑屋里面被人发现浑身青紫,下面撕裂,后来送去医院住院的那几天,而是边家宣布了边远奕和他的婚约以后,才打电话过来问陈慕霖怎么样了,关心陈慕霖过得怎么样。
陈慕霖真是觉得心酸又难受。
不过陈慕霖已经很早就不再纠结父母到底爱不爱他的事了,他很早就听说过,父母再婚,孩子就成了孤儿,并且切身体会到了。
中午,边远奕回家用饭,陈慕霖在旁边低头沉默吃饭,还是不敢面对他。
边远奕用筷子夹了一块芋头到碗里,觊了一眼,冷讽道,“你要是觉得自己的脸见不得人,以后就不要上桌吃了。难看。”
陈慕霖闻言,脖子僵了僵,有些难堪得抬头看了几眼边远奕。
前面的刘海有些长了,遮住了一些视线,陈慕霖抿抿发白的唇,不受控制地又想低下头,有些唯唯诺诺地道歉,“对…对不起。”
陈慕霖坐在边远奕的左手隔两个位置,就是因为第一次坐的时候,陈慕霖想着讨好一下边远奕,就挨着坐,不小心蹭到了边远奕,被嫌恶地摆了摆手。
至此陈慕霖都很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和自己暗恋的人处成这样的关系,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陈慕霖在怀孕后,一度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毁了。
可是他听说家里准备搭建新房,看到视频里的新家具,妹妹和弟弟身上穿得漂漂亮亮,光鲜亮丽。
爸爸和阿姨脸上止不住的笑。
陈慕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是牺牲了他,换来了他们一家人的幸福啊。
陈慕霖恍然又想起十七岁那年在校园里昏迷,醒来后知道自己从beta分化成omega,并且和边远奕的匹配度极高的窃喜。那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和边远奕有缘分的。
ao匹配度高,极大可能就是恋人和夫妻,而且遇到的机率极其渺茫。
那时,陈慕霖还记得开心得觉得自己好像中了几亿的彩票一样,捂着脸在被子里傻笑了很久。
现如今陈慕霖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捡起后阳台的一片落叶,对着窗外萧条的枝条看了很久。
估计午休结束了,陈慕霖手脚冰冷得睡不着,在阳台上晒晒冬日的暖阳,看见了边远奕出门,上了一辆熟悉的车。
似乎上车前还看了他一眼,陈慕霖也不清楚,当时忙着躲回去了。
真是怪异。
他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还在上学,陈慕霖其实一点也不想这么早怀孕,虽然他骨子里是传统的,追求寻常的家庭幸福,但是18岁,怀孕辍学,对陈慕霖而言简直糟糕透了。
尽管新独立国的ao法定结婚年龄是18岁。也有很多人甚至比这个年纪还要早怀孕。
可这一点不妨碍陈慕霖想打胎的心。
可惜陈慕霖刚开始确定怀孕的时候,和他爸爸说他想打胎,就被他爸骂了,说不准,骂他蠢,也不给钱他落。
陈慕霖记得当时砸东西,撒泼通通不管用,那时候,陈慕霖被碎掉的碗刮到了手,手心一片血,后妈尖叫着制止他,陈父一怒之下直接抽了陈慕霖一巴掌。
陈慕霖当场就被摔倒在地,眼泪不要钱一样地掉,不光手在流血,其实心里也在流,唯独下面没有在流。
现在陈慕霖想起来还是觉得淬了毒的恨。
后来陈慕霖怀孕被边家的人知道,但到底是边远奕意外标记高匹配度的omega这样的丑闻,就算有人陷害,找不到证据,后果又已经发生,边家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影响,还是选择破财压下去,最终松口让陈慕霖进了边家的门。
陈慕霖的爸爸和边家人谈了个好价格,陈慕霖必须要给边远奕生下一个s级alpha才可以。
无他,高匹配度的ao,比寻常的ao,ab,都要有更高的概率有s级alpha,s级alpha精力旺盛,智力发育普遍优异,数据显示,大部分占据社会金字塔的上层。
这样的趋势使然,s级alpha在社会上的地位很高,小门小户想要生出一个这样的龙子,像边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必须要有一个来延续家业。
边远奕就是边家现如今唯一的一个s级alpha后代,备受瞩目,是边家的重点栽培对象,边家父母看儿子现在就遇到了匹配度高的omega,又是花了钱的,商人重利,自然要陈慕霖生出个s级才肯罢休。
陈慕霖在庭院里走走停停,扯了一支地上的绿色的菊花,把花头蹂躏开,满手的菊花香,感觉到有了一些泄愤。
陈慕霖不是没跟边远奕提出过他不想生,他说过他可以清洗标记,他可以打胎,他也可以澄清那一天是个意外。
但是边远奕逼问他,你怎么澄清?你看了短信过去哪里,那条短信被内部删了,谁可以证明,那个禁闭室是我易感期待的地方,你闯了进来,被我上了,怎么澄清?
你去洗标记,洗一次,你十几年命就没了。
打胎,边远奕拿出一份合同给陈慕霖看。
陈慕霖看完了,心脏拧痛,陈慕霖拧过头,眼泪哗啦啦地从脸颊滑落。
乙方必须要生育一个健康的s级alpha才可以获得甲方的钱,如违约,不仅需要偿还甲方给予的所有钱,还要赔偿甲方所给钱的十倍。
九月的天是刚刚好的,甚至有时还需要开空调,陈慕霖却觉得犹如处在冰窖,冷得发抖。
陈慕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签上去的。但是追究已经没有用了。
淡淡的绝望弥漫在陈慕霖身上,s级alpha,即便是高匹配度的ao也不一定生得出来。何况陈慕霖也只是一个c级omega,资质平平。
要是他这一胎不是,那他还要再怀,再生。
陈慕霖恍惚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生育机器的怪圈,没有了自由,回到了古封建时代,要听从父母的命,为一个不爱自己的alpha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孩子。
陈慕霖也是对浪漫爱情怀揣过憧憬的,他高中的时候就暗恋过一个人,就是边远奕,在他幻想中的爱情,是两个人手牵手,是在安静无人的校园里接吻,是一起学习努力奔赴未来,是即便不在一起,自己也会有光明前程的未来。
而不是现在,年纪轻轻被父亲买了,不上学给人生孩子,被自己喜欢的人讨厌,嫌弃。
陈慕霖恨得牙齿都要咬碎,抖着手回到房间里,眼泪跟珠串子一样掉,哭得呜咽声压抑而痛苦,过道的阿姨听见了都于心不忍。
这是陈慕霖人生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来自亲人的背刺,恶毒又狠辣。
受过伤,独自默默舔舐伤口的陈慕霖在那几个月以后,已经无师自通学会逼着自己成长,接受现实,并暗自起誓,以后孑然一身全靠自己。
没有人可以一辈子供他依靠,连父母也不可以,只有自己,可怜兮兮的陈慕霖想。
陈慕霖对肚子里的宝宝也没有太大的好感,他听说不在期待下的宝宝是不会顺利降生的,但是他的宝宝,即便他的心情在孕期已经遭受过几次大起大落,或者说是大落大落,他肚子里的小肉团依旧安然无恙,在他的肚子里汲取养分,一日比一日的强壮。
过了三个月,陈慕霖是17岁才分化的omega,正常应该是14、15岁,所以陈慕霖对于ao的生理知识了解可以说少之又少。
他也不清楚omega孕期会也会有性冲动。
本就匹配度高,陈慕霖的信息素对边远奕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出了孕早期,胎像稳定了,边远奕实在受不了陈慕霖日日似有若无的勾引。
晚上,边远奕准备回房,看见沙发上睡着的omega,穿着宽大的不显肚子的睡裙,睡得静谧又祥和,白淡如雪的腺体上散发着柔和的百合香。
百合是边母经常买来插花的花,宜室宜家。
边远奕轻手轻脚地抱起他,抱起来肚子小小和橙子一样的陈慕霖,有实感地顶着边远奕的胸膛。浑身软绵绵地,很轻很热的一团。
放回床铺,陈慕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全然陌生的环境,有些紧张问边远奕怎么来这了?
边远奕脱下上衣,室内开了空调,温暖如春,如山的胸膛压在陈慕霖的身上,湿热的唇齿又深又重地舔咬陈慕霖后颈的腺体。
手也没停,撩起裙摆,扯开耻部的布料,往湿漉漉的穴眼钻。
带着欲望的低沉嗓音在陈慕霖耳边传来,“阻隔贴都不贴,孕早期都不安分,天天勾引我,不就是欠肏吗?”
“今天就满足你。”
陈慕霖一脸无辜,带着哭腔反驳,“我没有勾引你。”
他是根本没上过omega的生理课,他根本不知道,而且孕期知识也没有人告诉他,而他现在对这类的书籍和资料也避如蛇蝎。
可惜alpha并不是真的想要听他解释,要是真的不喜欢,早就叫人提醒他。
念着陈慕霖还在怀孕,边远奕入地轻、缓了许多,也仅进入时过于硬大的滚烫让陈慕霖回想起来了黑屋里被强压着身子,直接进入的惨痛记忆。
可惜陈慕霖天生是个发育不够完善的omega,错过了最佳分化期的他,17岁才迟迟分化,孕腔还保留着beta的狭窄,短小。
当alpha尤其是s级天赋异禀的那处进入时,入了一半,陈慕霖就感觉下面被填满了。
可是身上人还在缓缓往里送。
“不要顶太深。边远奕,”陈慕霖捂着肚子有些害怕的哭了。
“唔…..啊……会伤到孩子…….”
即便陈慕霖对肚子里的宝宝没什么感情,但是万一他是个s级alpha,那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还剩个两个指圈宽度的根部实在插不进去。
身下人太害怕了,咬的太紧。
边远奕低头看陈慕霖现在的模样。
脸还是像读书时候一样,白,凑近来看,奶油一样,哭红的脸颊秾丽可怜,平日过于寡淡的一张脸都勾人了几分。
勾得边远奕鸡巴又硬大了一圈,哪里还想得到怜惜,满脑子都是干他,干烂他,每次都是又深又蛮,次次顶到了生殖腔口前的肉壁。
陈慕霖拼命往后躲,眼泪流了满脸,一手拍打边远奕,一手紧紧护着孕肚,恍若在躲洪水猛兽。
边远奕看他一脸惊慌失措,有些食不知味,看准托住他即将撞上床头的脑袋,有些狠戾地说,“你怎么怕干嘛?我要是真的不顾孩子干你,你现在下面就出血了。”
见人真的被吓到了,边远奕把呆滞的人搂到怀里,让人清楚地看见相连的地方,“你看,我都没入全,都没血。”
“痛吗?”
语气缓和下来的边远奕显出了陈慕霖以前熟悉的温柔。
很涨,但是不痛,陈慕霖嗫嚅道,“不痛。”
边远奕在里面内射,放在里面不出来,很快又硬了,陈慕霖打了个哆嗦,筋疲力尽地说,“不行了,我要睡觉了。”
“嗯。”边远奕抽出来,对着艳红的穴口撸动,最后拿纸巾给陈慕霖擦干净私处。
陈慕霖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