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住在一起,是会传染的。
比如竺逸,就传染了阎修竹的双标。
所以说,爱情使人盲目。
从前的竺逸能说出一大通阎修竹的坏话,如今的他,却想不起来阎修竹还有哪里不够好。
听到这样的评价,再对比之前,刘枫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来,大人对他家主子也是有意的。
随后,刘枫昊转头就告诉了阎修竹。
其实,他会这么关注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他家主子时不时到他面前晃过,时刻提醒他自己每天孤枕难眠。
虽然阎修竹没有这么说,但是刘枫昊敢肯定,他绝对没有理解错这个意思。
刘枫昊去找阎修竹,当时阎修竹还问他有什么事。
最近阎修竹越发想让竺逸和自己共枕,却始终没有什么好办法,都打算用强了。
刘枫昊道:“主子,属下今日和大人聊了聊。”
说到这个,阎修竹就有兴致了。
“如何?”
刘枫昊道:“大人他……说您身体太冷了,冬日不能取暖,所以不愿意和您睡。”
“……”
阎修竹久久没有言语,刘枫昊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其实,若是主子恢复到从前的能力,是可以自由调整身体温度的。
那时候的阎修竹真真是与常人无异,真正的区别,或许只在于,阎修竹活的更长。
只是从前阎修竹不在意这些,是以恢复了之后,阎修竹将大多力量都集中在实力上,对于这些旁的,便没有心思。
可他没想到,竺逸竟看重这些。
看来他需要尽快恢复了。
“去找有助于本座的灵物。”
“是。”
鬼界的一切,对于现在的阎修竹来说,都是麻烦事,是好是坏都妨碍不到他,所以阎修竹对于恢复实力没有很大的兴趣。
但是现在,竺逸因为这个不和他睡了,这个不能忍。
刘枫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感谢竺逸让他家主子有了动力。
俗话说得好,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刘枫昊的灵物找了一个冬日,都没有找到踪影。
阎修竹也清楚,这类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是以,他一个冬日,怀中都空空如也。
实际上,竺逸一个人睡也冷,只能日日抱一个汤婆子才能睡熟。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
本以为官大了,就会更忙碌一些,倒是比在县城轻松。
不过转念一想,县城有鬼扰民,这里并没有。
没了烦心事,大多数时候还是清净的。
春去夏来,竺逸半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天气一日日变热后,他又从客房搬回了主房。
再次感受到竺逸的温度,虽然心底高兴,可阎修竹知道,自己这就是被利用了。
只是他被利用的心甘情愿。
但夏日到了,心头也躁动了。
竺逸越发的不知收敛,衣服一向睡得散乱,仿佛一点都不担心自身贞操不保。
阎修竹真的不知该不该说他心大,难道就因为两人是男人,所以竺逸就如此放心?
到底该说是竺逸对他太过于放心吗?
只是在这件事上,没有说清,阎修竹能忍,况且他只是见过男人该如何相处,并没有仔细深究过。
他必要摸透了,再出手。
从前做县令,竺逸时常要去巡抚府述职。
当了知府后,他不用去的频繁,却也到了该去的时候。
刘枫昊为竺逸准备好马车,送他和阎修竹前去巡抚府。
之前竺逸被贬,那巡抚高兴的很,所以也没有太过于为难他。
可这回,竺逸却升职了,从小小县令变为了一方知府,而这期间,并没有过去多久。
如此快的升官速度,这在朝中也是少有的。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竺逸犯了事,今后是凉透了的。
可却没想到,他如此快就东山再起。
竺逸在县城的所作所为早已传到京城,陛下对他赞不绝口,能在短短时间内,处理了县城的鬼神之说,还能让那个县城富裕起来。
假以时日,竺逸怕是能一步步的爬回去,届时,说不准能重回京城。
如今,竺逸做了知府,再往上,就是巡抚。
这川州是最难管理的,陛下没有将竺逸掉去别处,分明是看中了竺逸的能力,想让他大展拳脚。
那么,下一步,竺逸就要取代他这个巡抚的位置了。
自己头顶的乌纱帽要保不住,巡抚哪里还坐得住。
同样坐不住的,还有南川州的知府。
这两座城一向各管各的,才能出现两个知府。
可谁都知道,陛下希望川州合二为一,如果继续让竺逸下去,或许川州知府就要只有他竺逸一个了。
所以这次竺逸到巡抚府,在场的人皆神色各异。
竺逸不知道他们心底的弯弯绕绕,却也清楚,这些人定然是同他有嫌隙。
本想述职后就走,那巡抚却不放人,硬是找借口要竺逸留下。
只是想着巡抚应当不至于冒着风险害他,再加上有阎修竹在,不会有事,竺逸这才留下。
宴席上,有人提起竺逸在县城做的事。
“听说竺大人弄出了什么神迹,除了那个小县城的妖怪,这才让百姓如此信服,不知可否让我等见识见识?”
那人语气轻浮,明显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轻蔑看不起竺逸,就想嘲讽他,看他的热闹。
竺逸道:“这位大人说笑了,不过是百姓误传,主要是陛下庇佑,洪福齐天,才让小县城的百姓们能安居乐业,这位大人,您说是吧?”
问题又丢了回去。
这种话,那人哪敢反驳?
难道他能说不是陛下庇佑吗?
没想到竺逸如此伶牙俐齿,那人惜败。
接下来,有好几位都对着竺逸阴阳怪气,皆被竺逸四两拨千斤的怼了回去。
一群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去想想怎么造福百姓,一个劲的想害他。
不就是升了个职,整的好像自己抢了这些人的饭碗一样。
他还没怨巡抚黑了他的钱,至今没还给他呢,倒是先找起他的麻烦了。
如今升了职,有了更大的权力,竺逸也大概知道陛下对他的态度,并不是放弃了他。
那么,他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报复回去了。
首先,他要找到这个中饱私囊的巡抚的错处。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百姓,都不能由这样的官员继续任职。
更何况,他可没这么多钱让这个巡抚黑。
在竺逸想着怎么让巡抚倒台的时候,巡抚也想着怎么解决他。
因为众人对竺逸心底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情绪,这回不用巡抚说,他们自觉的就开始给竺逸灌酒,理由是庆祝竺逸升职,仿佛这样就能宣泄一下感情。
明明心底不知第几次打定主意绝不喝醉,可是竺逸根本无法拒绝这么多‘热情’,只能一杯接一杯的酒往下灌。
然后,他成功把自己灌醉了。
在他不知第几次倒在阎修竹身上后,阎修竹将人扶正,准备带走。
见他们要走,巡抚当即出声,“慢着,这宴会还没完,竺知府这是要去哪?”
阎修竹抬眸,“他喝醉了。”
这时竺逸忽然抬头,“啪”地打了一下阎修竹的肩膀,“胡说八道!我没醉!”
“……”
巡抚当即道:“听到了?你家大人说他没醉,还不放手?”
这种时候,谁都知道这是喝醉了的胡话,偏偏巡抚要当真。
阎修竹眼神一暗,刚准备动手,竺逸又忽然诈尸,“不,我醉了。”
然后,他头一歪,倒在了阎修竹身上。
“……”
阎修竹一时之间,都要分不清竺逸到底醉没醉,但他知道,他很想打晕竺逸,让这人彻底‘醉’过去。
巡抚被打脸,整个人脸色黑的不行。
偏偏竺逸已经晕了,不论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去为难竺逸。
“既然竺知府醉了,那就带下去吧。”
阎修竹这才带着竺逸离开。
而巡抚黑着脸,叫来了手下,咬牙小声道:“为什么还没抓住他们的把柄?还不快去!”
“是。”
阎修竹带着竺逸到了休息的房间,正要将竺逸放到床上,却忽然被竺逸攥住了领口,往下一拉。
可惜阎修竹定力太好,拉到一半,悬在竺逸上方。
竺逸半睁着眼,“嗯?你为什么不下来?”
阎修竹垂眸看他,“你要做什么?”
竺逸抬手,指尖轻点阎修竹的唇,扬起笑,“我要……吃掉你。”
阎修竹嗤笑一声,“就你?”
还想吃掉他?做什么梦呢?
他那嘲弄的语气令竺逸恼怒,这是看不起他?
竺逸怒气冲冲的看着阎修竹,“我怎么了?!你又不行,我当然可以吃掉你!”
阎修竹皱着眉,质疑道:“我不行?”
“昂,你不行!”
竺逸一笑,手往下探,“你看,你起不来,你就是不行,所以还是要我来。”
嘿嘿,他抓住了阎修竹的把柄,以后他就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竺逸脑海中浮现出阎修竹叫他夫君的场景,然后他叫阎修竹夫人。
想想就高兴。
他不行。
这三个字循环在阎修竹脑海中,意识到竺逸说的是什么意思,阎修竹眼中暗潮汹涌,就差把竺逸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