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陶家舶在英国留学的第二年。
难得放晴的周末,陶家舶骑着自行车绕过海德公园。校门口的同学朝他挥手,“早上好,Todd”。
“早上好,Edy”,陶家舶长腿迈下自行车,180的个头在欧洲不算抢眼,抢眼的是一头浓密的黑发在某天被剃成板寸,Edy叫嚷说英国人有这样一头浓密的发型是不舍得剃这么短的。
“Todd,你不住北一区了吗?”,两人并肩而行,陶家舶神色僵住了几秒,回答:“嗯,搬到东边一栋公寓,有点老旧,房东还不错”。
那一处的租金便宜很多,Edy是很有分寸感的绅士没多问。他比陶家舶矮半个头,微仰着说话,被大力拽了一下。
“小心有车。”
Edy踉跄着扶住陶家舶的小臂,黑色的劳斯莱斯擦身而过,漆黑的玻璃看不清在校园里如此霸道车主是谁,陶家舶用余光瞥见车牌号的头三个字母好像是PAK。
他们所在的是英国很有特殊地位的一所大学,校友和教授的来头不小,能在学校里通行的劳斯莱斯更不一般。
两人走上台阶,陶家舶走在外侧。Edy将背包换了一边,问:“史密斯教授的课题组下周要交小组作业了,你也是来学校自习吗?”
史密斯教授是cep研究方向的导师,今年的课题围绕教育与市场劳动力的关系。陶家舶的专业积累不太扎实,为了不拖累小组成员在图书馆泡了三天。
“我还没收到分组邮件。”
自由分组的缺点是容易抱团,相同国家、相同肤色的同学更容易聚在一起。史密斯是个寡言少语的老头,他公开表示教育的开端是接受差异化,支持随机分配。
两人在系统有延迟的猜测中抵达图书馆,时间尚早,Edy在人群中看到相熟的同学拉着陶家舶过去。
“Alan,这是Todd也是经济学系的”,他俩坐下来,Edy问:“你们在聊什么”
Alan旁边坐着一位金发女孩Kate,蓝眼睛,鼻梁与脸颊交界处有些雀斑。她头顶戴着一只菱格纹的发箍,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陶家舶,对Edy说:“今年【税收与社会稳定】的研讨会将邀请一些政要参加,我们在讨论学生代表会是谁?我猜是Mr.William。”
“赞同”,Edy是他们圈子的一员,“论资历和身份,Mr.William在正式场合上有足够资格代表学生组”。
这所大学某种属性很强,贵族后代占了一半。校友多半会进入欧洲政坛或相关产业,学校活动是他们公开亮相、积累履历的舞台。
对欧洲各老钱家族不甚了解的陶家舶打开邮箱,心不在焉地听他们热切讨论这位Mr.William。
不都是同学吗?为什么他能获得尊称。
他们说Mr.William很有学识,除了本校课业还在另一所顶级学府读法律。
刷新邮件。
他们说Mr.William举止绅士,严谨肃穆,内敛冷漠。
刷新邮件。
Kate说他英俊非常,圣洁优雅,纯粹的禁欲系绝不像学生会高层,诸如Brian那样乱搞。
陶家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Edy终于想到一件与他有关的事情,说:他也是史密斯教授的学生”。
一封新邮件。
陶家舶面无表情点开小组名单,脸色不对劲,只见他抬头问:“你们说的Mr.William,是帕特里克-威廉吗?”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希望所有读者宝宝们喜欢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