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看着在观澜跟前嬉皮笑脸的种岛修二, 回想起他跟对方打练习赛时的情形。
他的五维数值被种岛全面压制,哪怕有着扎实的基本功,在种岛速度更快、力道更强的网球面前, 也只能甘拜下风。
比赛过去了十分钟,双方看似旗鼓相当,实则根本就是种岛在溜着白石玩儿。
种岛站在原地,连步子都没怎么挪动过, 白石却疲于奔命, 体力急速下降。
当种岛再一次不动声色地拿下了一局, 他才抬起眼皮子, 懒洋洋地看向白石:“喂,小鬼,你为什么还不使出你的绝招?”
白石愣了愣,开口道:“我没有绝招。嗯,如果非要说的话,圆桌抽击算一个吧, 但我不认为这一招能够对前辈造成什么威胁。既然无法利用圆桌抽击进行有效得分,我还不如保存体力,等待前辈露出破绽。”
种岛看起来并不失望, 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这样啊,那看来,我的‘已灭无’今天是用不上了, 原本还想让你见识一下呢。”
对此, 白石只有露出一阵讪笑:“抱歉, 让前辈失望了。”
“你的基础功夫很扎实, 但你似乎缺少属于自己的特色。除了等待我出现失误, 你还能够做什么呢?如果我从开局到结束都没有出现一次失误, 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认输?”
种岛的话,让白石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后,他才再度开口:“啊,观澜君也曾这么对我说过。”
“他建议你怎么做?”种岛对此颇感兴趣。
他既想通过观澜对白石的指点,弄明白观澜执教水平以及风格,同样也想知道,手握白石这枚璞玉,观澜打算如何雕琢他。
又或者说,面对白石这种情况,观澜有没有比种岛更好的解决思路和方法。
“观澜君对我说,我的五维数值十分均衡,如果要五头并进,每一头都不落下,就注定要比别人多花数倍的时间和精力,见效也不会像别人那么快。但是,如果能够将某些理论运用到我的网球中,一切也许都会变得不同。他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五行相生,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白石有些伤脑筋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这句话太过玄奥,说实话,我没太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观澜君告诉我,从理论层面来说,任何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如果我能够很好地联通我的五维,使每一项数值都在比赛中发挥出相应的功效来,我就可以爆发出远超现在的实力,五维数值也能够在爆发的那一刻得到极大的提升。”
“这的确是一种思路。五维数值均衡的网球选手并不少,但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才能平平,连基础网球都打不好,更别说是追求更加高深的境界。”
种岛看着白石,说:“像你这样,有着成为顶尖选手的潜力的五维均衡网球手,可不多见。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思路,但未来的网球之路到底要怎么走,还是取决于你自己。”
“啊。”白石点了点头,明白种岛不会无的放矢的他开口问道:“前辈想要为我提供的思路,就是那一招能够将一切绝招化无的招式?”
“可以这么说吧。我的‘已灭无’,得益于我本身的天赋,但在我看来,你有同样的天赋。如果你能够充分地发挥你稳定而又均衡的五维优势,未必不能像我一样,化解对手的绝招,将对手拖入基础网球的领域。而这个领域,正是你所擅长的,不是吗?”
“我认为,这是只有你才能够做到的事。”
种岛的肯定,让白石小少年微微有些动容。
他想了想,抬手打出了圆桌抽击。
既然这是前辈想展现给他的东西,他当然会好好去看、好好去学。
在这颗力量足以媲
美波动球的网球落到种岛跟前时,种岛挥舞着球拍,接住了这颗球。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极具破坏力的网球就变得乖顺了下来,像一颗普普通通的网球一样,停在种岛修二的球拍上,然后,被种岛修二狠狠击了回去!
白石并没有去管那颗回到自己半场的网球。
他反反复复地回想着刚才网球落到种岛修二的球拍上,前后变化的整个过程,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什么。
由于速度实在太快,白石没来得及抓住。
种岛看着白石小少年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还要再看一遍吗?”
“啊,麻烦前辈了。”
白石一边说着,一边站在原地,严阵以待。
五维相通,互为奥援,可以是爆发,也可以形成强大的封禁……
一球又一球,这场练习赛早就没有在计分了。
种岛仿佛只是单纯地在配合白石,如果白石跟他打基础网球,他就会利用基础网球来跟白石进行对打,让白石看清自己的上限所在;如果白石向他打来的是圆桌抽击,那么他就会放慢动作,一遍遍地向白石演示“已灭无”,力求让白石看得清清楚楚。
直到白石小少年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这场练习赛才正式宣告终结。
“还站得起来吗?”种岛朝着白石伸出了手。
与白石的狼狈不堪相比,种岛看起来颇为闲适,就像是热了个身。
“啊。”白石握着种岛的手站了起来:“接下来,种岛前辈应该会去挑战我们小教练吧?”
“你很希望我跟你们的小教练来一场对战?”
白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种岛,摇摇头:“我只是不相信,前辈会看着那么强大的对手出现在面前,却丝毫不心动。在刚才的比赛中,前辈的野心,我已经感受到了。”
网球比赛,通常不仅仅只是球技的比拼,同样也是一场内心的交流赛。
很多时候,通过比赛,能够了解到一些情绪内敛的人心中真实的想法。
尽管眼前的这位前辈拿着NO.2的徽章,但白石隐隐能够感觉到,他并不满足于此。
他有着更强的野望,所以,他必然不会放过跟强者对战的机会!
“是吗?”种岛唇角微弯,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总之,前辈想要挑战我们小教练的话,就要抓紧时间了。毕竟,我们在这个集训营中,可呆不了多久了呢。”
白石并没有在意种岛似是而非的态度:“看在前辈对我照顾颇多的份上,我提醒前辈一句,观澜君的精神力网球十分强大,一旦被他拖入其中,就难以脱身了。”
不过,精神力招式,说白了也是招式的一种,号称能够将所有绝招“化无”的已灭无,究竟能不能克制住观澜的几大精神力绝招,白石对此非常感兴趣。
同时,白石也清楚地知道,由于自己水平有限,种岛在跟自己打比赛的过程中,并没有使出全力。
他很想看看,种岛修二真正的网球,究竟是什么样的。
……
时间过得很快,在稍作休息后,观澜和种岛分别拿着网球拍,再次步入了赛场之中。
一军和二军成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你们觉得,谁能够赢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如果是在观澜跟高中生们打比赛之前,大部分高中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种岛。
不过现在嘛……他们觉得判断了。
“如果观澜君没有连续跟这么多人进行比赛,我觉得他的胜算会更大一些。”说话之人看了看观澜额上的汗水,与他相比,种岛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么损耗。
“但是现在,我是真的不敢断言
了。”
“没错,种岛的实力也是很强的,说不定他能够拖垮不二观澜。”
其实,站在高中生们的立场来说,他们并不希望观澜一直赢下去。
高中生中的顶尖选手要是全都败在一个小学生手里……说出去,他们该多没有面子啊!
观澜将场边之人的对话尽数听入了耳中,他微微挑了挑眉:“看样子,集训营中的大家,都不太看好我呢。想必,种岛君很厉害吧?”
“哎呀呀~还没有比赛,就得到了观澜君的赞美,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这一回,观澜没有主动让出发球权。
种岛修二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何况,观澜刚才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果还敢轻视种岛,是很有可能翻车的。
“要玩猜黑白吗?赢的那一方获得发球权,如何?”
在观澜面前,种岛也不忘推销他的小游戏。
观澜愣了愣,摇摇头:“不用。”
“怎么,观澜君怕输给我吗?”种岛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
“我只是不想去考虑与比赛无关的东西而已。”
在转球拍的过程中,观澜得到了发球权。
他一上手就是一个高速发球。
“到现在还能够保留这样的实力,打出这种质量的发球来,我承认,你的确很厉害呢~但是……”
种岛修二刚刚举起球拍,找准球的落点,准备将球还击过去,却发现网球弹起后的角度与他所预料的出现了偏差。
这句“但是”,也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人难受极了。
“前辈在跟我打比赛的时候,最好少说一些话哦。要是比赛中途被打脸了,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到了第二球,种岛收敛心神,决定好好迎击。
可刚才出现过的情形,又再次出现了。
这一回,种岛甚至连网球的落点都没找准。
很快,观澜就凭借ACE发球拿下了本局比赛的胜利。
球场边,入江向若有所思的白石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他自己虽然抓的是周助,但他知道,刚才跟白石打指导赛的是种岛。
对于种岛的网球,白石想必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种岛前辈的右手有着将网球绝招‘化无’的能力,但在网球触碰到他的球拍,并被他转化为普通的网球之前,他就已经受到观澜精神力的影响了呢。所以说,种岛前辈的绝招对观澜君没有效果吗?那其他的精神力招式呢,只要能够在种岛前辈接球之前就发挥作用,是不是相当于封印了种岛前辈这一招呢?如果种岛前辈接到了观澜的发球,能否利用‘已灭无’消除观澜附着在网球上的精神力?”
入江和周助看着几乎要化身为问题宝宝的白石,无奈地耸了耸肩。
看样子,白石是真的对种岛的网球很感兴趣啊。
“你说的这些,如果小观澜和种岛肯配合我们,我们大概才能知道答案。”
“第二局是种岛前辈的发球局呢,如果前辈能够将你说的‘已灭无’运用到发球中,大概我们也能够知道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吧。种岛前辈能不能利用‘已灭无’,封印住小澜的精神力网球什么的。”
观澜能够在一盘制比赛中打败平等院这样的高手,与他的强大的精神力招式脱不了关系。
如果种岛能够做到在自己的发球局中限制住观澜的这项能力,那么,他与观澜对打的胜率,说不定比平等院的胜率还要高一些。
“已灭无”的确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观澜的精神力绝招。
观澜发现,经由种岛的手打出来的发球,会令自己
在网球上附着精神力的效果减半。
其影响的不仅是精神力的强度,还有精神力的生效速度。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种岛直接封印了观澜的精神力绝招,但的确,在第二局中,使用精神力招式已经变得不再高效。
向来习惯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过的观澜,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果断放弃了利用精神力网球来跟种岛对刚的想法。
观澜喜欢在与平等院比赛时使用精神力绝招,是因为平等院的力量球以及那粗暴的打球风格实在让人难以招架。他不希望自己因为强接平等院的网球,给身体留下什么暗伤,所以才选择先发制人。
但在跟种岛的比赛中,观澜不需要有这方面的顾虑。
能够利用精神力网球来进行高效得分当然最好,如果不能,转而利用其他的方式来获得比赛的胜利也不是不行。
观澜开启了“天衣无缝之极限”为自己进行增幅,同时竭力影响种岛的状态,削弱他的实力。
由于“天衣无缝”并不是一种具体的绝招,所以,它无法被种岛的“已灭无”克制。
种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发神威的观澜拿下了第二局比赛的胜利。
“天衣无缝吗?但是,在先前的比赛中消耗了不少的你,又能够坚持多久呢?”
种岛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不算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种岛很清楚,自己是在以逸待劳。
但既然选择站在赛场上,他就不会去考虑一些有的没的。
他只会最大限度的利用已知信息,来赢得比赛的胜利!
然而观澜没有给种岛这个机会。
第三局,当发球权重新回到观澜手中后,汹涌的精神力包裹住了种岛。
种岛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网球明明朝着某个方向而去,他手中的球拍却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挥了过去。
球拍挥空了,他却表现得很高兴,仿佛自己接到了网球一般。
实际上,不断得分的却是观澜……
“是‘五感欺骗’吗?这一招,还真是可怕啊。”周助说。
“观澜的精神力,已经不够再次使用‘月读’,将种岛前辈的精神力封锁住,直到这盘比赛完结了吧?”白石问。
如果能够使用强力的“精神封锁”招式,绝对是最让人省心的。
“啊,毕竟之前他已经消耗了不少精神力,而种岛前辈的精神力看起来也并不低。所以,小澜会倾向于采取更为稳妥的方法来赢得比赛的胜利。”
周助说着,仔细感受了一下面前赛场中的精神力波动,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种岛前辈被欺骗的,应该是视觉和听觉这两项。小澜曾经告诉过我,同时被欺骗的感观越多,精神力招式越是复杂,中招的人也就越难从中挣脱。”
“仅仅只是欺骗对方的‘视觉’和‘听觉’,其约束力应该不算很强。但种岛前辈能不能从中挣脱出来,也要看他的本事。”
“‘五感欺骗’,是一招还在研发之中的招式,对吧?”入江迟疑着问道:“一招还没有完成的招式,就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么,它的终点,会是什么?”
他的话语,让白石和周助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道呢。大概,也只有等小澜研究出最终版‘五感欺骗’,这个答案才会揭晓吧。”
球场上,种岛已经连续挥了不知道多少次空拍,比分来到了4:0,而他也渐渐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打败开启了“天衣无缝”的观澜,的确是他现在心中最渴望做到的事,但为什么,有着“天衣无缝”加持的观澜,力量突然就变弱了,被他频频拿下局数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种岛不再像之前那样胡乱地挥舞手中的球拍,他试图找到不对劲之处。
当观澜的网球再一次落在他身边时,他没有再动弹,而是认真地寻找着自己疏漏的地方。
“15:0!”
“30:0!”
“40:0!”
“Game 不二观澜,5:0!”
接下来,是种岛的发球局。
如果他还是不能从这场针对“视觉”和“听觉”的欺骗中挣脱出来的话,观澜想,这场比赛的胜利,就由他来拿下了!
“不会吧,连种岛也拿不二观澜的精神力绝招没有任何办法吗?”
“发球超时的话,就算是发球失误了!种岛这家伙在干什么啊,快点给我清醒过来!”
然而,高中生们的祈祷并没有产生什么作用。
随着种岛两次双发失误,他与观澜的比分变为了“0:30”。
只要再来两球,这场比赛就结束了。
就在高中生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种岛的手动了动,双眼终于恢复了清明。
“还真是难缠啊,观澜君。”
“彼此彼此,没有想到,种岛前辈这么快就从我为你编织的幻境中挣脱出来了。”观澜说。
“那个简陋的幻境可不怎么样。”种岛嫌弃地撇了撇嘴。
然而,一想到刚才在观澜的幻境之中丑态百出的自己,他就高兴不起来。
“既然我醒过来了,那么,这场比赛也该结束了!”
种岛决定用比赛的胜利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啊,没错,这场比赛的确该结束了。”观澜对种岛的话表示认同,他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阵耀眼的光芒:“现在,你可没有机会再拖垮我了啊,前辈!”
“什么啊,你居然听到了我刚才的那句话?”种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那是当然,前辈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么说着,观澜利用天衣无缝的加持,再度从种岛手中夺下一分。
已经到了观澜的赛末点,汗水从种岛的脸上缓缓滑落下来。
显然,这个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对这场比赛的胜负,还是相当看重的。
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想要从观澜手中拿下分数,可观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不二观澜,6:0!”
片刻的静默之后,场边观战的人忽然开口道:“好惨,这是今天不二观澜跟人打出的第一个6:0吧?”
“没错,之前平等院跟他是2:6,越智是1:6,连福山都从不二观澜的手中拿下了一局,种岛怎么就这么不给力,居然被剃了个光头?”
周助举手道:“关于这一点,我大概知道原因哦。一般情况下,小澜是会给对手送一局,不会让对手太过难堪的。但刚才种岛前辈想要耗尽小澜的体力,小澜选择先下手为强,没有给他翻盘的机会,所以……”
“原来是这样。”围观的一军和二军成员们恍然大悟。
如果接下来几天他们有机会跟观澜打练习赛,看样子还是不要激怒观澜为好。
他们要是都能够从观澜手中拿到一局,四舍五入,不就等于他们比被观澜削零的种岛强了?
在看到某些人脸上不怀好意是表情之后,种岛脸上玩味的笑容加深了些许。
看样子,他偶尔也该主动跟底下的人打打比赛,也算是帮助教练们练兵了嘛!
今天观澜已经进行了好几场高强度的比赛,接下来,自然不用他再出马。
高中生们见一旁观战的国中
生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状态,对国中生们进行了二次分配。
一人拎着一个国中生去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晚间,当国中生们在食堂碰头的时候,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
“前辈们下手还真是狠,体力都被他们榨干了!”
“没错,我现在已经连一滴都不剩了……”
“我觉得我能够吃下一头牛!”
“没有那么夸张吧?”观澜对底下部员们的话深表怀疑。
“小教练你是没有看到那些前辈们的嘴脸!我都说打不动了,二军的佐藤前辈还非要揪着我打练习赛!什么呀,难不成他以为跟我打了比赛,小教练就一定会跟他打吗?”
“就是就是,他们实在是想太多了!”
经过风卷残云一般的进食之后,国中生们准备在营地中散散步,消消食,然后就回宿舍复习功课。
没办法,有观澜在一边盯着呢,不卷那是不可能的。
谁知,当他们走到某处灯光黯淡的角落时,却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迈着鬼鬼祟祟的步伐,朝着食堂走去。
“什、什么人?”胆子比较小的加藤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僵了,声音也开始发颤:“不会是鬼吧?”
听到他的声音,黑暗中的影子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