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变’与‘吞噬’
迟轲捂着腹部, 一脸委屈，“我是看书上…”
“闭嘴。”封游只觉得污染耳朵，他伸手打断少年继续往下说, “以后，我们保持距离。”
“为什么啊！”迟轲顾不上痛, 追着问。
“怕我的智商被你拉低。”封游说, 转身离去。
走了一段路，他掏出手机把酒店的信息发给关迢迢。
后者很快回复。
[我刚想给你发消息。]
[我从学生会那边得到了一些信息, 后天我们学校全体放假，都会去看展。]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 封游到宿舍后, 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江准并没有回来，宿舍只有楚珏一人。
他正在看书写作业。
相比较其他两人, 这位真真是好学生一枚。
封游动作很轻的关上门, 之后找衣服去洗澡。
期间楚珏一直维持看书的动作并没有理他, 直到听到封游进浴室的关门声。
少年抬头看向那个方向, 眼眸深邃, 喉结不停滚动, 冷白的面皮泛着丝丝红意。
吱呀——
门被打开，带着一身热气的封游走出来。
他正在擦头发, 结果就对上室友不可言说的表情。
“你怎么了？”封游茫然。
楚珏只是盯着他咽口水。
在那双黑眸凝视下, 封游头皮发麻, 他皱皱眉头，“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少年回过头, 又不理他了。
封游觉得他好奇怪, 越发肯定楚珏就是那个boss。
吹干头发, 他打开电脑登录那款游戏, 之后多方面观察这个画面有什么含义。
破屋子墙的后面关着‘恋人’，‘饲养’这个词一般用于动物。
这让封游想到服务人员说的那句“老板的挚爱”。
咬着嘴唇，封游手指敲击着桌面。
这一切只是猜测，如果要证实，他需要去寻找这个‘恋人’。
关迢迢说过，游戏是暗示，‘恋人’八成是存在的。
海洋酒店和校长住处都十分可疑，从哪方面下手呢？
也许是一直思考的缘故，封游今天困的格外早，他打着哈欠上床休息。
在快陷入熟睡时，封游却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想睁眼想坐起来，却动弹不得。
自我挣扎了一番，最后封游彻底失去了意识。
.
607是张大胜和程禾的宿舍。
因为昨天得知吃的食物是什么，张大胜一夜没睡好，天还没亮他就醒了。
他并没有起床，怕打扰到室友。
然而三个室友开始翻来覆去，把床弄的吱呀作响。
张大胜疑惑不解，难道都失眠了？
这时，对头的程禾又翻了身，并且开始挠痒痒。
随着男人的动作，带来一阵风，张大胜闻到一股鱼腥味。
接着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到他的脸上。
张大胜心里“咯噔”一下，他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先看从脸上抓下来的东西。
那是一片小拇指盖大小带血的鱼鳞。
张大胜背后冷汗直冒，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抖着手去照程禾。
男人还在熟睡之中，但是却在无意识的抓挠身上的皮肤。
他的脖子，手腕等多处长出密集黑色的鱼鳞，看的张大胜干呕起来。
抓挠发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不知道是不去心理作用，张大胜觉得自己身上也痒了起来。
他赶紧去照自己的手，确定皮上没有鳞片，心里松了口气。
鱼腥味逐渐淹没整个房间，张大胜连滚带爬的下床，打开门就往外跑。
然而抓痒的“叽咕叽咕”声音，却是环绕在耳边。
他路过的每个宿舍里面都传来这种声音，刮掉鱼鳞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张大胜往楼下跑，不停的跑，然而却还是甩不掉那种声音。
他觉得身上好痒，好痒，好像在长鳞片。
不，不能变成怪物！
张大胜开始扣胳膊上瘙痒的地方。
皮肉被大块抠挖掉，胳膊传来痛感，张大胜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没事了。
他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闭上了眼睛。
.
咚咚咚——
耳边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封游皱皱眉头，翻过身，心跳声依旧在旁边。
他伸手拽过被子捂住脑袋，那个声音还在。
是谁？
不对…
封游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拿开被子，身边并没有人。
他缓缓坐起身，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离天亮点还有些距离。
打开手电筒，封游照了照三位室友，都睡的很熟，并没人过来打扰他。
那刚刚是梦吗？
封游此时没了睡意，他点开了手机游戏。
进去依旧是那个房间，但是这次出现了去往外面的门。
[你的恋人邀请你玩一场捉迷藏，是否同意？]
刚准备点开门的封游手指顿住，他点了否。
因为他的心脏跳动的厉害，这是一种极大的不安感。
屏幕并没有其他信息，点墙壁出现还是“恋人在休息”的字眼。
封游退出游戏，他觉得嗓子有些干。
慢慢下床倒了水喝了两口，手机发来叮咚的信息声音。
这好像是关迢迢拉的群，大概是他睡觉前建的，之前里面没人发言，所以封游没有注意到。
此时发信息的是张大胜，发的内容乱七八糟，像是不小心碰到的。
他手指点着屏幕，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封游抬头又看了三位室友一眼，之后换了身衣服，洗漱之后打开了宿舍门。
走廊一片寂静，封游朝着楼梯走去。
他怀疑张大胜可能出事了，这是求救信息。
封游并不是好心去救人，而是觉得一定有线索。
进副本这么长时间，玩家们总体来说过得很安逸，封游一直想找破局的点。
他握紧手机，希望这就是。
走到楼梯口，封游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去照台阶。
一条血迹蔓延是往楼下的方向。
封游蹲下身去看，发现有一节台阶上掉落了一块带皮的肉。
他表情非常难看，边给关迢迢发信息，边在群里艾特两人，之后快速下楼。
几乎是跑着下去。
在一楼宿舍大门，封游看到了张大胜。
他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法看，被血浸透了。
男人身上包括面部都血肉模糊。
张大胜的指甲里还有碎肉，很明显身上的伤是他自己抓的。
封游有些疑惑，特别是看到男人面带笑容陷入昏迷时。
但现在不是关心原因的时候。
封游尝试打120，没想到竟然打通了。
说完情况，看到群里两人都回复了。
他发了大致情况，就在旁边等着。
很快宿舍大门被打开，宿管阿姨身后跟着几个人。
封游面上不显，心里却警惕起来，因为他们不像医生。
“请问是你打的电话吗？”穿着白大褂的人询问他。
封游点头。
“我早起打开门就闻到了血腥味，然后顺着那条血迹下来就看到这里坐着一个人。”
他露出害怕的表情，“我当时差点以为他没呼吸了。”
“只是失血过多。”一人检查之后说。
之后，张大胜被抬走了。
“同学还麻烦你不要到处张扬。”其中一人开口。
封游刚刚没注意他，直到这人说话，口气熏了他一脸。
封游表情很难看，这正是第一天上课的老师。
“我知道。”他点点头。
站在宿舍门口，看着天慢慢亮起来。
熊江跑下来时，脸色比封游的还要难看。
“怎么了？”封游问。
“鱼…”他干呕着，“我的室友床铺上好多鱼鳞，他们变成怪物了！”
“啊？”封游惊愕，“身上长了鳞片吗？”
“是的。”熊江捂着嘴，“不行，我要去吐一下。”
说完他就跑了。
男寝女寝并不在一起，所以关迢迢过来用了一段时间。
她的神色也不轻松，显然也发现了什么。
“同化了。”关迢迢说：“张大胜身上有鳞片吗？”
“没有。”封游摇头。
“那他是怎么？”关迢迢皱着眉头，“鱼变的话，我倾向往校长那边查。”
封游点头，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校长等人和书应该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出现的变化却倾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熊江回来，他们去找了之前那位老师。
“我是他的朋友，他怎么样了？”熊江开口。
“放心，海洋酒店这边就有专业的医生，你的朋友一定没事。”老师安慰。
“他这是怎么了？”关迢迢露出不解的神情，“听这位同学说，那场面十分可怕，别是中邪了。”
“这位同学，这种话可不要瞎说。”老师板着脸教育，“你们都是大学生，要相信科学。”
“就是就是。”熊江跟着附和。
“老师其实我听到他说话了。”封游这时小声开口，“我找到他，他并没有彻底昏迷，我因为太害怕，所以撒谎了。”
“他说了什么？”老师眯着眼睛问。
“说是身上痒，因为吃了食堂的饭。”封游说。
“荒唐！”老师拍着桌子，“这种话不要乱说，学校的食材都是新鲜干净的，他痒说明是自己过敏了！”
封游缩缩脑袋，像是被吓到了。
几人被警告一番赶了出去。
三人从办公室离开，一路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
“提到食堂他的情绪过于激动。”关迢迢道：“说明他很清楚那些食材里有东西。”
“让人长鳞片变成鱼的东西吗？”熊江嘀咕，“为什么这么做？”
“校长的妻子离不开水，这么多年没有得到医治，他可能魔怔了，开始研究把人变成鱼，在水里生存。”关迢迢猜测。
封游点点头，“从那些人的变化来看，可以这么解释。”
说着几人往校外去，吃了早餐回来，就听到好多同学在议论。
“我快吓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什么？”
“我同宿舍的人，床上都是鱼鳞，恶心死了！”
“啊？”
“就是一块一块的，而且还不只我们宿舍有人是这样。”
“这是什么病吗？”
“不知道，医生都来了好几波了。”
……
封游三人对视一眼。
第一节课，班里程禾等数名同学缺席。
老师进来之后，拍着讲桌。
“安静，你们不要瞎想！”
“食堂的鱼都是新鲜干净的，不存在携带病毒！”
说着，他看向门外，“让卢教授给你们讲讲。”
卢教授走进来。
“各位同学不要慌张，这种病的来源是因为身体的抵抗力低，加上换季节的不适应，很快就能治好。”
“学校安排了提高抵抗力的疫苗，各位有时间请去医务室打一针，预防一下。”
“如果不幸生病，可以随时去医务室，学校会对你们负责到底，治疗的费用学校全包。”
同学们听到不是很严重，而且学校已经在预防，心里松了口气。
封游三人却是越听表情越凝重。
疫苗都准备好了，这说明他们早有准备，知道“同化”时间是什么时间点。
那‘鱼变’这件事肯定是他们做的了。
下课后，同学们不在讨论这事，像平时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三人离开，刚出门，栏杆对面就掉下来一个人。
接着是尖叫声。
“啊！”
“死人了！”
他们在六楼，人是从七楼或者八楼掉下来的。
三人都是一愣，之后开始往下跑。
好在刚刚下课，楼下并没有人来往，也避免了意外事故。
“尸体好奇怪。”
虽然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尸体肯定会被摔烂，但是…
“他的内脏不见了。”
封游捂着鼻子，“换句话说，这是一具只有一层皮肉的空壳。”
人越来越多，三人往后退出人群。
旁边有人议论，他们得知是几楼后，赶紧往上跑。
八楼那班的同学都呆愣愣的，谁能想到刚刚还一起上课的同学，下课突然就从楼上栽下去了。
好奇者很多，也有人来问八卦。
三人混在其中听着。
“一下课他就出去了，脚步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像是没睡醒一样，我坐在窗户边看的清楚，他自己走到了栏杆旁，然后身体翻了过去。”那人绘声绘色的描述。
“我是他的室友，从昨天就觉得他很奇怪。因为他脸白的不像话，我怀疑他得了什么病。”
“你们应该都知道他，问海洋大学里的海王，提名必须有他。”
“脚踏十几条船，渣男一个，我怀疑他这是遭报应了！”一女生越说语气越激动，“真是活该！”
这事更是引来不多人的好奇心。
三人记录着信息。
死者是一个长得帅家里有钱的海王，人品方面有些问题，但是一年前他身上背负了人命。
他把交往的女生私照发给了同寝室的舍友，最后传遍了一个又一个群，导致那个女生自杀。
然而对于这件事，他却根本没往心里去。
学校也很快压了下来。
那个女孩是学校附近村子里的学生，学习优秀，人很安静，踏踏实实，但是被这位盯上了。
对于二人交往曾经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因为他们都不觉得女生会同意，毕竟这位的作风实在是…
现在男生死了，说什么都有。
有人说那个女孩肯定是被强迫和他交往，后来又被泄露私密照片，然后自杀。
而现在男生的死，就是女生的鬼魂回来报仇。
更有人推测说：女生死在去年的夏天，今年男生死了，一切都对上了。
多数人都爱这种故事，所以关于男生死亡的原因很快在论坛盖起了一座又一座楼。
封游等人从班里出来，下面尸体已经被带走了。
他们特意去看了相关帖子，并没人讨论死者身体内脏消失的事情。
“可能真的是鬼魂。”熊江说：“毕竟器官消失这也太诡异了。”
封游没接话，而是在沉思。
“你是怎么想的？”关迢迢问他。
“我们吃的食物里可能加的东西不只一样。”封游道。
他们出教学楼，刚走没两步。
身后又传来“砰”的一声。
掀起的一阵风，带着温热的液体，三人愣住。
他们缓缓转过身，就看到血泊中躺着一具尸体。
又有人死了。
这位死者是仰面倒地，嘴角还有面包碎屑，说明死前正在吃东西。
他的身体砸成了两半，里面依旧没有器官。
“他身上包括刚刚那位都没有‘鱼变’的现象，身体里的内脏被吃掉了，所以我觉得食堂里的食材被两方人动过。”
封游扭头，看了眼小腿上溅的鲜血，微微蹙眉，“一种是‘鱼变’，一种是‘吞噬’。”
说着，他抬头去看。
“这次是五楼。”
说完，封游顾不上衣服上的血，往楼上跑。
这次学生们更加震惊，他们都没想到死了一个人后，会立马又死一人。
五楼走廊的同学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衣服后面是血的同学，满头大汗的冲过来。
“下面的同学你们认识吗？他平时人怎么样？”
“啊？”听到封游的问题，被问的同学微微一愣。
“他以前和刚刚那位是舍友，听说就是他泄露出去的，两人是朋友，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位我觉得更不是东西，因为他虐待动物！”一人开口，“有一次我和朋友在学校散步，看到他在踢学校里的流浪猫。”
这话引起更多人的公愤。
“连续死的两个人都是干了坏事，会不会还有第三个？”
嘈杂的议论声里，有人小声提问。
这句话让走廊突然寂静。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人耸肩，一脸无所畏惧，有人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封游通通收入眼里，之后转身下楼。
关迢迢他们这次是在尸体旁边站着，一直待到老师找人过来把尸体带走。
“老师的表情也很惊讶。”看到封游气喘吁吁的下来，关迢迢开口。
“第二位死者有虐待动物的行为，同时是上位死者曾经的室友。”封游把听到的信息告诉他们。
“这不就是遭报应了吗？”熊江道：“以前作孽太多，他们不是说那个女孩是去年夏天死的，今年这个时间点她回来了，这非常合理。”
“我问了确切的时间点，女生自杀不是今天，为什么要在今天弄死这两个人？明明还有两天她的祭日就到了。”封游问，“而且今天还出现了‘鱼变’这种怪事。”
熊江说不上来。
连续两人跳楼，这件事引起众多学生议论。
不过因为死者曾经干过的事情，没人惶恐反而都在说死的好。
更有人专门建楼讨论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海洋大学也存在有钱有势欺负其他同学的例子，就像死去的两位，因为有关系，最后不了了之。
此时出现坏人得到报应的例子，不少曾经的受害者都匿名在论坛里留下欺负自己的那个人名。
他们刷着评论区，寻找经常出现的几个名字。
封游记下这几个名字开始查找。
这类人多半高调，班级，照片等信息很快就找到了。
“我们分开行动。”
他们最后商量，各自盯不同的人。
不过在去跟踪名单上的人前，封游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旁边路过的同学已经屡次投来异样的眼神。
连续跑了两次来回，封游出了一身汗。
回宿舍室友并不在，他也没心思关心这件事。
他脱下上衣，对着后背那片血迹闻了闻。
血腥味里还有鱼腥的味道。
他抿抿唇，进浴室洗澡，至于衣服当然是丢掉。
出来后，封游记录自己要观察的那个同学资料。
这位姓李的同学和两位死者也是曾经的室友。
基本上是臭味相投的人。
那么这位同学此时肯定很慌，因为他做的坏事不少呢。
论坛关于提名的帖子越来越多，有些仗着匿名甚至列举了各种死法。
好像这样做，杀死几人的“鬼魂”就会看到一样。
死者罪有应得，封游并不同情，但是发这种煽风点火言论的行为，他也不赞同，因为搞不好会煽动一些人的情绪，让他们亲自去“为民除害”那么性质可就变了。
一栋栋千条评论的高楼很快被封。
但是新的楼很快又出现了。
而且最新楼里的评论风向又变味了。
里面留的名字，不在是因为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坏事，而是因为单纯的不爽讨厌。
[下个一定是××，她天天板着脸给谁看呢。]
[好讨厌××，快点消失吧！]
[跟个风，让我情敌消失吧！]
最后楼变成了许愿楼，而且许的愿望是那么的可怕。
封游沉思着从宿舍出来，另外两位玩家正在讨论这事。
“有人在引导。”关迢迢非常肯定，“我试着查了一下楼主信息，并没有找到。”
“学校肯定会管吧。”熊江说：“这件事很恶劣。”
“不一定，这种风向正好遮掩了‘鱼变’这件事。”封游提醒，“我甚至怀疑是他们在后面引导。”
“这也…”熊江皱眉，“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刚刚回去闻到了血腥味中的鱼腥味，更加坚定我的猜测。”封游又道：“书能让‘黑点’变多，死者内脏消失，两者都很玄幻，我偏向是出自一方。”
“而校方我偏向投了病毒，而且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的那种毒。”
“那鱼卵岂不是变相的提醒了玩家？”熊江拍着大腿，“我们发现这个异常，肯定不会再去食堂。”
“目前被吞噬内脏的同学都是坏人。”
“又是提醒，又是替天行道。”他感慨，“这人还怪好的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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