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它在观察两人。

封游身体一僵, “你看到了吗？”

“什么？”结果宴苏却是一脸疑惑，他看向窗外，还靠近往下看了两眼, “怎么了？”

“月亮！月亮！”封游指着那轮红月，“宴苏你真的没有看到吗？”

他盯着男人, 想找出对方说谎的痕迹, 但是找不到。

“游游，你的情绪不太对劲。”宴苏面露担忧, “月亮没任何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封游此时有种无力感, 他走到窗户边, 手触碰着玻璃，“就在对面, 我碰到它了。”

此时, 他倒是希望红月转起来, 那样就可以证明他并没有看错。

“先回去吧。”宴苏的表情非常凝重, 他伸手拉住青年的胳膊, 朝楼下走。

封游一脸失魂落魄。

回到住处, 他走进卧室，打开了窗户, “它还在。”

宴苏跟着进来, 看着青年指着外面, 他抿唇走过去，从后面拍着封游的肩膀, “你不要被影响到分不清世界。”

“你不要碰我。”封游推开他的手, “你不信我的话？对吗？”

“可是, 游游…”男人欲言又止。

“你走吧。”封游露出失望表情, 背后却是发毛。

因为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了。

宴苏张了张嘴，最后没说一句话走了。

[玩家你还好吗？]

“系统你发布了那个任务，所以红月是存在的对吗？”封游问。

[是的，玩家。]

他松了口气，不是自己臆想。

“这个宴苏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封游呆呆看着红月，“它现在为什么只是看着我了？为什么眼睛不转？”

开始，他觉得红月对他有很深的恶意，然而后面出现的月亮，只是静静看着他。

站到双腿发麻，封游去洗漱，因为明天还要去其他地方。

他捧着冷水往脸上泼，抬头看镜子时，封游呆住了。

他的双眼里倒映着那轮红月。

“这是怎么回事？”封游去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眼花，然而并不是。

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红月还在。

“它为什么跑到了我的眼睛里？”

想着，封游跑出浴室，看向窗外，红月不见了，月亮变得正常。

他拿出手机自拍，月亮还在他眼里。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红月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颓废的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红月攻击过我，又保护过我，现在又…”

“你知道吗？”封游问系统。

[系统未检测出bug，但据系统所知，这个设定不存在。]

系统语气很肯定。

封游陷入了沉思，可能这个红月和他本人有某种联系。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看不到也就有道理了。”他说服了自己，没有继续自我怀疑。

平躺在床上，封游闭上眼睛。

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也许，也许最开始的疼痛，就是为了植入进我的眼里。”封游生出这个想法。

睡意席卷而来，封游很快沉眠。

这一次他一觉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洗脸的时候，封游特意去观察红月，本来明亮的红，光芒在渐渐淡去，本来染红了整个黑瞳，现在也在慢慢缩小。

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但让封游去贸然剜掉自己的眼睛，他还是需要考量一番。

带衣服的时候，封游多看了两眼那件大衣，在打开行李箱发现，里面装满了这种大衣。

“这是第几个世界？”

他沉思，“也许我无时无刻都在穿梭。”

如果是这样，那身边的人前一秒是他知道的，下一秒可能就变了。

把大衣拿出来，一件件比对，封游发现了不同。

有些衣服上面有脏污，油渍，血迹，还有的衣服被剪了，可能是为了做个标记。

封游把那些衣服通通放进柜子里，这次他一件没有带。

收拾好行李，他去吃饭，之后打车去机场。

远远看到宴苏的脸色惨白，像是害了大病一样。

“你怎么了？”封游看着他，很是惊讶。

“这是你的第几个世界？”他问封游。

“我不能肯定。”封游摇头。

“昨天吃饭途中，我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已经是在新的世界。”宴苏叹气。

“然后呢？”封游听着，却不敢全信。

“我就先离开了，然而我回到家遇到了袭击，那是个拿着镰刀看不清长相的人。”宴苏抿了抿唇，“还好我躲的及时，但还是受伤了。”

“你看到他的脸了吗？”封游很在意这一点。

“没有。”宴苏摇头。

封游也不失望，“你看我的眼睛。”

宴苏听到这话，紧盯着他，试探，“很大很亮？”

“不是，你看我的瞳孔。”封游指着自己，“你看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怎么了？”宴苏不解。

封游掏出手机打开自拍，他很清楚的看到是红色，然而拍出来把照片递给宴苏，后者一头雾水。

封游又把照片发给陈木火，问对方自己的美瞳怎么样。

[没看出来，不就是黑眼珠吗？]

显然，其他人都看不到红月的存在。

“你发给他干什么？我也有。”宴苏说。

“？”封游表情古怪的打量他，“你要我照片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都是同事，你要一视同仁。”宴苏一本正经。

“啧。”封游懒得理他。

到达云市之后，他们放好行李就去找推测出来的主人公。

一所超市的前台，这是一个笑起来很甜的女孩子。

她对每个人说话都是温声细语。

两人在超市逛了一圈，时不时去观察她。

“你还是你吗？”宴苏突然问。

“问这个干什么？”封游不解。

“我怕找到重要的信息，分享错了人。”宴苏道。

“所以？”封游看他。

“这样吧。”宴苏说着，牵着他的手，“这样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记得你开始说的不谈恋爱。”封游提醒。

“肯定不是我。”宴苏一脸坚定，“冒牌货吧。”

封游嘴角抽了抽，“你觉得我们手拉手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宴苏理直气壮。

“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封游提醒，把手抽出去。

他们逛了许久，也买了一些东西，等没什么人才去付钱。

借着付钱的空挡，封游随意问了几句，大概了解了女生一些事情。

出去之后，他摇头，“她太没有防备心了。”

封游问附近有没有吃的，女生热情回答，说自己经常吃某家的饭，又便宜又好吃。

经常去的地方，肯定离住处或者工作地方不会太远，通过这一点可以得到更多信息。

“一般人不会去窥探别人的隐私。”宴苏说。

“我们去吃那个？”封游提议。

宴苏点头。

这是一家做盖浇饭的店，门面不大，但生意很好。

看看那些饭的价格，的确要比其他店低了一些。

两人吃饭的时候，进来一个男人，有点地中海，胖胖的看起来面善。

他点了一个餐之后，却开口打听起经常来吃饭的小姑娘。

“你问这些干什么？”老板觉得奇怪。

“她说这家做的不错，我就想来尝尝。”男人解释。

“原来是这样。”老板点头，看他是来照顾自己的生意，没怎么怀疑了。

于是，他多说了两句。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容易。”男人跟着叹气。

封游两人对视一眼，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等男人起身离开，他们也立马跟上。

他们跟着男人到了他所在的小区。

“知道一个人的信息真的很容易。”封游皱眉。

“这个人恐怕…”宴苏看着小区大门。

小区离那家店并不远，属于是出去走两步就会路过，男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说是来吃饭，却一直在问各种问题，饭根本没动几口，不可能是饭量小吧。

封游故技重施，搜了这家小区租房的帖子，然后留言。

下午时间，房东就带他们去看房。

两人一直没开口，而是在不同的楼层穿梭。

房东开始觉得他们是故意为难人的，但是二人对着房子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又到了一层，他们出电梯，刚好遇到那个男人要进电梯下楼。

“老卫你怎么在这里？”房东有些意外。

“随便转转。”老卫说着进电梯，关门的时候，看向封游二人点了点头。

在确定电梯下去，封游好奇开口，“听你这话的意思，他不住这个楼里啊。”

“嗯。”房东点头，“你们以后遇到他，也少和他交流。”

“为什么？”宴苏不解。

“他这个人怎么说了，有点毛病。”房东道。

“什么毛病？”宴苏问。

“自来熟的过分，就是刨根问底的那种。”房东说：“好多人都背后吐槽他没有边界点。”

“还有其他的吗？”封游又问。

“光是这点就很可怕了。”房东摇着头。

转了一圈，二人看好了房子，但没有立马租，而是打算等几天。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之后，他们乘坐电梯下楼。

叮咚——

电梯门打开，他们看到在电梯外面等候的人群里有那个女生。

她很惊讶，“是你们啊。”

“好巧。”封游微笑着点头。

打完招呼各自走自己的，出了小区之后，二人表情严肃起来。

“他很可能就是冲着那个女孩家去的。”封游说。

“那我们入住这里比较好。”宴苏说。

“嗯。”封游点头。

虽然那个老卫很大可能不是日记本主人，但他本身行为就有问题，两人竟然发现了，自然要盯着，以防出什么意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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