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微晃,好不魅情。
“这……”王阿娘看着小双儿手里提的猪肉和大骨,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王夫郎的性子也是个犟性子。
“默儿拿到灶房里放着吧,等明天炒菜用。”
林以默应了一声,提着猪肉和大骨进了灶房,拿了一个有脸宽的木碗装着,又用竹篮子扣起,防止有灰尘掉落或者是有虫蚁飞爬过。
一大盆一大盆的肉放到桌上,还摆了几十根削成长条的竹签,为了能更轻松的将肉块串到竹签上,王阿爹将每一根竹签顶端都削成了尖尖。
林以默洗了手,挨着郎君坐下,拿起了一根竹签开始串腌好的肉块。
王商栋拿起了一条滑溜的鱼,鱼嘴一插,竹尖锋利得很,轻松的穿过鱼腹到了鱼尾,从鱼尾穿出。
鱼是跟赵猎户买的,王阿娘特意要了四条不大不小的鱼,很适合拿来烤。王阿爹一杀完鱼,王阿娘就拿来腌制好了,还往鱼肚子塞了酱果。
王阿爹掂了掂重量,找了几根最重的木柴,在摆好的砖头上弄成井字的结构,往里塞了十来根木柴,最后再弄上易燃的枯树枝、茄树枝,盖在最上头。
天边渐渐暗了,王阿爹架起了火。
王阿娘端了一小盆调好的糯米,加了切成碎丁的腊肉、胡萝卜、鸡枞菌、青豆角和玉米粒,有红有绿的,煞是好看。
一根竹子很长,王阿爹削了不少竹签,还剩了挺长的大半根。王商栋干脆全砍了做竹筒,一节一节的砍断,足足砍了九节竹筒,洗了几遍,摆在了桌面上,上头还沾了水珠。
“大栋,灶房的排骨汤熬好了,你去端出来。”
王商栋起身拍打了几下手,沾在手上的糯米掉到了地上,小白晃着尾巴,直接给舔了吃掉。
玉米冬瓜排骨汤足足熬了一个时辰,掀开了锅盖,浓郁的肉香扑鼻,玉米的香味四溢,还有鸡枞菌的鲜香,七八颗吸饱了汤汁的红枣飘在汤面。
一眼看去,忍不住叫人咽口水。
王商栋将案板上切好的葱花撒到锅里,一锅汤熬得幽香又弄,还多,一个汤碗都装不下,他又去拿了一汤碗洗了干净,将那半锅排骨汤倒进去。
火堆燃烧得噼啪作响,时不时会飙溅出一点星火。
王阿爹弄了一个木架子,两条木棍相互交叉处,王阿爹用木绳捆紧了,左右两边都弄了,为了防止木棍倒掉,他还用砖头堆高了,让木根专门插进砖缝里。
这边,林以默正一个个往竹筒里塞糯米饭,直到把每一个竹筒塞满,他才停下来。
“阿娘,糯米饭还有多的,没竹筒了。”
木盆底,还有浅浅一层的糯米饭。
王阿娘还在往野山鸡剖开的那道口子塞栗子肉、鸡枞菌这些,听到小双儿的话,她转头看了一眼,便道:“留着明天炒着吃。”
“好。”
林以默收拾了一下桌面,抬起装糯米饭的盆放到了灶房角落,用干净的纱布盖在盆面,走到了郎君旁边。
浓郁的骨头汤鲜香肆意飘散,林以默鼻尖耸动嗅了嗅,又猛的吸了一大口气。
“好香。”
王商栋一只手端起一大碗排骨汤,他偏头看向小夫郎:“去拿四个碗,等会儿给你盛汤喝。”
林以默不止拿了碗,连汤匙也拿了,亦步亦趋的跟在郎君身后。
一根一根的竹筒被王阿娘放在火堆边慢慢烤,王阿爹拿起那根削得最粗的竹签,直接从野山鸡的割开的喉管插进去。
王阿爹将串好的野山鸡架在绑好的木棍交叉处,便不管了,留着给大儿来烤吧。
火堆燃烧得很旺,不过木棍被架得很高,而野山鸡架在上头,火尖总是碰不到野山鸡。不然容易将野山鸡表皮给烤得焦黑,但里头的鸡肉还是夹生的。
王商栋先给小夫郎盛了一碗排骨汤,还舀一点排骨和玉米。
“慢点喝,小心烫。”王商栋不放心的看着小夫郎,就怕小夫郎被烫到了嘴。
林以默捧着碗,对上了郎君担忧的眼神,忍不住心里暗自嘀咕,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娃,不知冷烫的就往嘴里塞。
“滋滋滋——”
野山鸡被烤得往火堆里滴油,火势蹭的一下暴涨,火尖不断的舔舐着野山鸡,能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点焦香味。
王商栋赶紧抽起野山鸡,幸好只有一小块皮被烤得焦黑,他往野山鸡刷了一遍水,又架回到了木棍上。
附在皮上的水,一点点滴到了火堆里,哗的几下,火势瞬间变小了,没过一会儿恢复了原状。
秋季的傍晚无疑是清爽的,偶尔吹来一阵晚风,还带着一丝冷意,而围着火堆烤着肉,倒也不觉得热。
“想吃鱼?”
王商栋给野山鸡刷了一层厚厚的辣酱,小夫郎紧紧挨着他,向他投来祈求的目光。王商栋二话不说拿过了一条鱼,搁在他面前烤,时不时的给鱼翻面,又刷上两次酱。
“先吃竹筒饭,鱼还要等上一会儿才熟,等好了我喊你。”
竹筒被火烤得很烫,青绿色的外皮变得焦黑,林以默捏着两根竹筒最上头的一截,跑到王阿爹身边,拿起了砍柴刀,往中间轻轻一劈,竹筒就对半裂开了。
林以默又兴冲冲的挨着郎君坐下,他也不闲着,拿了一个汤匙,自己吃一口,喂郎君吃一口。
一个竹筒饭很快吃光了,林以默又拿起了第二个,他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还要留着肚子吃别的呢,于是全喂到了王商栋肚子里。
几条鱼很快烤好了,王商栋先给了小夫郎一条,才把两条拿给王阿爹和王阿娘。
王阿爹和王阿娘惬意得很,拎了个木椅搁在木桌旁边坐着,时不时磕一下炒瓜子,再吃几口大儿烤好的烤鱼和烤肉,顺带逗一下围在他们脚边的小白。
“这个刺少。”王商栋刚咬了一口手里的鱼肉,发现小夫郎那条鱼小刺很多,干脆跟小夫郎换了一条来吃,“你吃这个。”
林以默望着突然换了一条的烤鱼,呆了一下:“可是,我都吃了一半。”
郎君这条才咬了一口。
王商栋不在意的说:“我多吃点烤肉就成,还有两根竹筒饭没吃呢。”
小夫郎爱吃烤鱼,让小夫郎多吃一点。
林以默笑弯了眉眼,挨着郎君蹭了蹭肩膀,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鱼肉。酱果是酸甜的,一口咬下去,嫩滑的鱼肉烤得喷香,夹杂着酱果的一点酸甜,使鱼肉更鲜香了。
野山鸡也烤好了,浓郁的香味在空气肆意蔓延开来。
林以默赶紧跑去灶房东翻西找,连蒸笼都掀开看了,最后在木柜最底层翻找到了一个大木盘,又拿了放在案板上磨得光滑的石刀,都洗了一遍,才拿到木桌上放着。
王商栋拎起粗竹签的一头,野山鸡挂着,还在往下滴混着酱料的油,他放到大木盘上,接过小夫郎递过来的石刀。
他没把粗竹签直接取出来,怕把里头的鸡肉弄得软烂的一片,于是直接扯掉鸡腿翅膀,再拿石刀切掉了鸡头,顺着那道口子将野山鸡对半划开。
不止鸡肉香嫩、酥软,包裹在鸡肚的鸡枞菌、栗子肉更是迸发出浓郁的鲜香。
林以默和王阿娘各拿了一个鸡腿来吃,鸡翅则是留给两父子的。
林以默闻着喷香的鸡腿,下意识的咽了口水,一口咬住鸡腿的外皮,是酥嫩的,鸡腿肉是紧致扎实的,还会在嘴里溅出汁水,鲜美得不像话。
恨不得连带着骨头一块啃了。
王商栋拿了一个小木盘,装了一点辣酱,放到小夫郎面前,又撕了一大块鸡肉,还夹了不少栗子肉和鸡枞菌,全都装进了小夫郎的碗里。
“裹一点酱吃。”
林以默双手都腾不出来,嘴巴还鼓鼓的,含糊不清的应了几声,都没抬头看郎君一眼。
烤鸡真是太香了。
夜色渐渐深了,王家院子依旧热闹着,火堆噗呲噗呲的燃烧得旺盛,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洋溢着轻松欢悦的喜意。
林以默吃撑了,打了一个嗝,拍了拍鼓起来的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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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着吧,明天再收拾。”王阿娘也吃饱了,吃饱了就犯困,加上天色实在是晚了,不想收拾院子的残局。
剩余的烤肉和竹筒饭这些,都是王商栋扫尾,最后一个烤茄子也是王商栋解决的,小夫郎见他烤了茄子就吃了几口。
王商栋吃了一口肉,说道:“爹娘你们去睡吧,我来收拾干净。”
王阿爹和王阿娘没说什么,收了木桌上的几个空碗空盆,就回房歇着了。
“我来收拾,你去冲个澡,我烧了热水。”王商栋说着,捡起了那一堆竹签竹筒扔到柴火堆放着,还能留着来烧火。
林以默点了点头,跑去灶房舀了半桶热水端到小木房,又去打了半桶水来兑成温热的。
桌面的东西都收拾完之后,王商栋用抹布擦了一遍,才扛起木桌,空出来的一只手拎着两个木椅往堂屋走。
等所有都收拾干净后,王商栋打了一盆井水,往不断燃烧的火堆上一泼,‘呲’的几声,火灭了。王商栋这才取解开木棍,砖头打算明天再搬回到墙院角落放着,现在砖头都能烫到手起泡。
深夜,月亮隐入云层——
林以默半趴在美人榻那处,手颤颤巍巍的撑住,一时间汗如雨下,汗珠慢慢的滑落,顺着脸侧滑落到他的下巴,最后滴坠到了美人榻上。
眼角泛出了泪花。
他呜咽着,不停的求饶,抬起那双魅惑的桃花眼,扭头望向了郎君。
一双眼,魅惑不已,揉碎了情丝,夹杂数不清的私欲爱慕,勾起王商栋心中涟漪不断,激荡不已。
王商栋伸手抹掉了那滴泪,不断的啄吻。
“夫郎,乖乖的。”
对上小夫郎,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可动作却如同那刚入春的猛虎,迅猛而刚烈,叫林以默无法招架,只能被动的承受。
林以默腰一颤,浑身软弱无力,手再也撑不住,直接半躺在了美人榻上。
脑袋是空白的,他如同濒临死亡的鱼,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喘气,只能抓住郎君坚实的手臂,不断的哼叫、哭喊着。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被人蹂///躏过千遍万遍。
王商栋搂住小夫郎的细腰,轻易翻了一个身,俯身去吻小夫郎的唇。
唇齿交缠,烛光微晃,好不魅情。
林以默还是懵的,呆愣愣望着郎君俊逸的脸庞,嗓音娇软带着一丝哑意:“歇会儿,郎君歇一会儿,我不行了。”
“明天你还要去酒楼上工,得早起。”
“晚起半个时辰不碍事。”
林以默又开始哭哭啼啼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抽泣。
王商栋亲了一遍又一遍,安抚似的啄吻,将小夫郎细碎的嗓音全吞入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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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咚咚——”
海贝壳又响了。
作者有话说:
乐得,这样也被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