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穆愉和丹霄腻腻歪歪了近一个下午, 看完了那部爱情电影后,他去拿手机时才忽然记起自己忘记打电话和博协干事说一下自己没去开会。
唉唉, 古人说美色惑人昏君误国, 果然是有道理的。
尤其是在他拿起手机后, 再度记起自己这手机坏了,并且还是美色给弄坏的, 更是深以为然。
凌昏君戳戳丹霄美人,甩出一张银行卡, “你去帮我买只新手机。”
丹霄美人自然无不从命,拿过卡就消失在了房内。
凌穆愉则慢吞吞起身,在房间里到处找东西把电话卡从手机里戳出来,戳完电话卡后还好奇心旺盛的想把手机给拆了——反正坏都坏了。
待丹霄买了新手机回来, 凌穆愉还没把旧手机拆开。
“质量还挺好。”凌穆愉和丹霄以旧换新, 插上电话卡开机,在等系统出来的时候,他家的美人已经帮他把旧手机暴力拆开。
“原来手机里面是这样的。”美人拆开手机后, 还饶有兴趣的研究起来。
凌昏君:“……”
罢了,自己的美人当然自己宠,别说拆一个坏手机, 就算是要把新手机也拆了……等他打完电话,也不是不行。
好在凌穆愉习惯把所有电话存在手机卡里, 不然找号码还得花上不少时间。
他掐着时间等到下午的会议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便把电话拨给焦干事。
那头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背景音非常嘈杂, 还有“大包小包请过机检查”这样的声音。
“焦干事,你好,我是凌穆愉。”
“原来是凌先生啊,有什么事吗?”
凌穆愉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语含歉意的说:“很抱歉,因为我今天身体不适,会议没去参加,请问……”
话没说完,那头焦弘毅便打断了,大声道:“你生病了,来不了,可以提前和我打电话说明情况,让好几车人那么多专家教授等你们两个人算什么意思?你换了房间也不和我说,我找你人都找不到。你要是不想来开会可以不来,我们不会勉强任何一个不想来的人。”
凌穆愉说:“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全。”
“一整天时间也不知道打电话,这会儿会议估计都开完了你就打电话给我,也不知你是不是诚心来开会的。”焦弘毅无所顾忌的抱怨道:“我现在人也不在会场,我火急火燎的闯红灯送庭南博物馆馆长到高铁站,累得跟狗一样,现在刚把人送进去,没有空处理你的事情,你爱干嘛干嘛去。”
凌穆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闯红灯是违法行为,就算情况再急,也不应该违反交通法。”
那头一肚子怨气的焦弘毅:“………………”
“明天的交流会我会准时参加的,焦干事。”说完挂电话。
今天这事儿他们有不对的地方,但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被人这么训斥,就算自己理亏,凌穆愉也很生气,决定一怼为快。
反正这位焦干事从打电话通知去开会起就是一副傲慢模样,活像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一样,怼了就怼了。
“怎么了?”丹霄问。
“没事儿。”凌穆愉随意的摇摇头,拉着丹霄要去吃各种逐鹿省的美食。
丹霄把疑惑按下,跟着离开了房间。看他的小鱼已经能活蹦乱跳去吃东西了,对自己学的按摩手法感到很满意。
对于勤劳善良的华国人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尤其被吃货妖们影响了的凌穆愉,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吃到了好吃的,焦干事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好巧不巧,两人在美食街上遇上了同样出来觅食的国博副馆长和博协李主任一行人。
“丹馆长,小凌。”国博的杨副馆长挥着手打招呼,“今天怎么没在会场看见你们?我还特意找了你们呢。”
丹霄颔首,凌穆愉捧着一个大饼,微笑的说:“杨馆长,抱歉,今天人不太舒服,在酒店休息了一天,忘了和博协的人说了。”
杨副馆长细细打量了一下,“确实脸色不太好。人不舒服那可得好好休息,身体比工作可重要得多。来,我给你介绍,,”他引手示意了一下身旁,“这位是东嘉省博物馆的张馆长,这位是博协的李主任。”
凌穆愉:“张馆长,李主任。”
丹霄颔首算做打招呼。
两人也客气的在杨副馆长的引荐下打了招呼。
杨副馆长接着说:“正巧,让李主任把今天的演讲整理一份,发给你。今天的报告有很多值得你们博物馆学习借鉴的地方。”
“那真是太好了。”凌穆愉笑道,“那就麻烦李主任了,谢谢。”
“不敢当谢,应该的。”今天的演讲本来就要存档,发一份给山海博物院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李主任当即就应下。
凌穆愉可谓是喜笑颜开,他之前打电话给焦干事,一来是说说今天没去开会的事情,二来就是问一下能不能把今天会议的演讲发一份给他。
他本来来参会的计划和目的是——认真开会,吸收好的管理经验,和同行多多交流。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入住的时候看到蜜月套房几个字脑子一发热,想想如今张山白泽、计蒙李九嘉的性福生活,再对比自己,凌穆愉分分钟化身恋爱脑就把计划从“开会”变成“推倒”。
哪知推到不成反被推,憋了万年的处男简直禽兽不如,搞得他现在只能假装自己身体不适(本来也很不适)。
其实拿了邀请函的单位交了本次会议的会费食宿费,去不去参加会议算是个人自由,并不是强制规定,交了钱临时有事没来的单位也不是没有。
可那位焦干事脾气也是真的大,凌穆愉还没说出要演讲报告的话,就被他给怼了。
互怼一番后,演讲报告自然无从谈起了。
阴差阳错的,竟然拐了个弯拿到了演讲报告。
事业上,拿到演讲报告;生活上,人生小登科。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圆满了,凌穆愉很高兴,收好手上的大饼,便说要请大家吃晚饭。
杨副馆长表示却之不恭,一行人找了附近一家餐厅进去吃饭。
李主任吃饭时暗暗观察着山海博物馆的两人。
那位馆长话很少,为人也很孤傲冷淡,只是因为颜太好,让人很难对他起恶感。他很少和旁人说话,说也只是简单几个字而已,却在席间将他的管理员照顾得无微不至,眼里也只有他的管理员。
那位管理员是真年轻,一看就是刚出校园没多久,说话直白,完全是没吃过苦的年轻人的朝气鲁莽。
这样的博物馆究竟什么来头,会让会长指名要送邀请函给他们呢?
李主任走神思忖时,凌穆愉和杨副馆长聊天聊到了庭南博物馆馆长匆匆离开这事儿。
“你说老沈啊。他们博物馆的一件藏品失火了,他急着回去处理这事儿呢。”杨副馆长说。
“失火?”凌穆愉惊讶,博物馆失火可是大事。
“对,烧了他们馆里藏的一副帛画。”杨副馆长皱着眉头,“虽然烧掉的是件仿品,真品好生保管在库里,但这事也太奇怪了,就烧那一件。那可是战国时期的东西啊!当初我们国博想把那帛画从庭南博物馆调来,他们死活不肯,还好真品没烧,哎呀……”
一起来吃饭的东嘉省博物馆的张馆长,说起这事儿也是诧异不已,那火烧得真是太奇怪了。
“说起来,台阳博物馆前几日也有一件藏品失火了,好在那也是件仿品,损失不大。”张馆长说。
李主任回过神来,接着加入了话题,“那件事我也知道,失火的是一件西汉时期的漆器,好在是仿的,那件漆器的真品在国博呢。“
杨副馆长咳咳两声,端起碗喝汤,假装没听到李主任的话。
李主任又接着说:“说来,这半个月,好几家博物馆的文物都失火了,且都是烧的汉朝之前的文物。好在那几件都是仿的,真品都在国博,不然烧了真品可就损失惨重啊!”
杨副馆长继续端着碗喝汤,点头:“好在真品都在我们国博。”
“还不是你们国博硬‘借’走的,”张馆长问:“我们馆的那件错金绿松石剑什么时候还?”
杨副馆长假装没听到。
凌穆愉憋笑,小声和丹霄解释:“国博的很多国宝级藏品都是各博物馆借的。”
丹霄了然:“只借不还。”
杨副馆长持续喝汤,完全不脸红。
张馆长和李主任都笑了。
接着,张馆长继续说:“这几次失火都非常奇怪,哪怕是仿品,各家博物馆都是妥善保管,用玻璃罩给罩起来的,平时咱们最注意的就是防火防盗了,可那火就像是从玻璃罩里面升起来的,烧得极快极猛,一会儿功夫就烧没了,倒是没有波及其他的藏品。”
几人都是一脸不解,凌穆愉和丹霄对视一眼,也觉得甚是奇怪。
“没有抓到纵火犯吗?”凌穆愉问。
几人都摇头叹气。
“小凌啊,你回去了,也多注意注意防火,把展厅里各个地方都检查一下。”杨副馆长说。
凌穆愉笑着点头,“谢谢您提醒我,我回去了就检查消防。说来,我们山海博物馆也没古董,其他都不值钱,最贵的就西王母标本了。”
杨副馆长大笑:“你们博物馆那么多黑科技,哪一样不是钱堆出来的,你太谦虚了。”
其他两人也笑了起来。
丹霄凌穆愉也笑可。
——咱们博物馆其他“黑科技”还真就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