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只有两扇被贴着青蓝色窗花的窗户, 窗花像是青色连成片的荷花,在朦胧月色中映着碧色的浅光,垂吊在中央的长灯,泛着灼热的光。
记淮的脚踩在韩绍的肩膀上, 他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收拢又松开, 最终仿佛崩溃般, 小心翼翼带着轻轻地喘息声:“韩......韩绍,能不能锁门啊, 我好怕......”
韩绍原本陷入他腿肉中的手指微微松开, 他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晶莹剔透的水渍,看着脸庞潮红的记淮。
记淮伸出手,似在求他抱抱。
韩绍看了他一会儿,在记淮再次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时,伸手将人抱了起来。
“抱抱我,韩绍......”记淮颤栗声线,像是荡漾起的湖面涟漪,绵长又轻柔的感觉。
记淮被抱起来,不再啜泣,像是找到了巢穴的幼鸟, 环住韩绍的脖子,唇被吻住, 两人舌尖痴痴交缠着,后背接触到一片冰凉。
韩绍将人抵在门上, 轻轻舔了舔他的柔软舌尖, 声音卷着笑, 沙哑低沉:“味道怎么样?好吃吗?你自己的东西。”
记淮脸颊瞬间烧红了,韩绍这样太过了, 那季阳平曾经避之不及的地方却成了这人爱不释手的明珠般,时不时被他含入嘴中。
记淮讷讷说不出话来,眼眶都烧起来了,泛起了浅浅的红,羞涩的目光在韩绍那调侃又狂野的脸上游荡了一下,满脑子都乱了起来,他咬着唇半句话都哼不出来。
他有时候极其混乱,因为韩绍对他的态度,太过于模棱两可,在他觉得他对他不同的下一秒,韩绍就会毫不留情地否定他的痴心妄想。
韩绍见他不说话,一边伸手将身后的锁反锁着,另外一只手牢牢锁住他的腰,低头在他唇上若即若离地触碰几下,暧昧的情丝在粘稠的呼吸中发酵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恶劣又顽固的语调:“说啊,学长,觉得好不好吃。”
记淮感觉要被羞得原地蒸发了,他想要主动上前,以吻堵住韩绍的唇,但是韩绍总是在下一秒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用□□又露骨望着他。
“说。”韩绍简短的一个字,语气微低的威胁到:“再不说话,我就开门了,在走廊干你信不信?”
记淮吓得一激灵,他被逼出一丝水光,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声音结结巴巴的:“有......有点咸。”
韩绍瞬间便笑了起来,松手让他赤脚踩在地上,他低头去吻他的唇,辗转间齿间极其缠绵的说道:“记淮,我最喜欢咬你的小月亮了。”
记淮手指微微收紧,手心又传来伤口撕裂的疼,他每每说起那个地方总是不自觉地身体紧绷,那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担心被人诟病的地方。
那是记淮永远不能释怀的难堪。
现在却有人不断地告诉他,他有多么喜欢他这具畸形恶心的身体......
韩绍没有理会记淮的反应,他在这种事情上,他总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的。
“我再亲亲小月亮。”说话间,他半曲着膝盖跪到了地上,手掌撑起了他的腿。
记淮觉得自己若不是靠着韩绍支撑着,可能根本站不住了,太疯狂,太亲密又太让人心动了。
就算不是心意相通的爱人,每次这种时候,都能感觉到急速又剧烈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
最后两人出书房的时候,是韩绍抱着记淮出来的。书房离韩绍的房间并不远,只是中间隔着季阳平的房间。
走廊上的灯早就熄灭了,从季阳平房间倾注而下一束光,洒在漆黑的夜里,空气中卷着甜腻的哼唧声。
季阳平的房间没有关严实,里面传出的声音清晰可闻,在黑夜中徜徉着一股令人面红耳赤的味道。
记淮窝在韩绍怀里,露出雪白的小腿,脚趾无意识地轻轻翘着,他身上什么都没穿,简单披着韩绍的外套,若不是他够瘦,可能会露得更多。
记淮贴在韩绍结实的胸肌上,额间的汗细细密密如同雨滴般落在卷着潮红的脸上,韩绍置若罔闻,脚步稳健地朝着房间走去。
他将记淮放在床上,从旁边拿出医药箱,将原本被丧尸咬伤的手心重新包扎好。
记淮从令人沉醉的欲海中恢复了神智,伤口撕裂的疼后知后觉的麻痹着他的神经,他轻轻抿着唇,望着韩绍紧锁的眉头。
韩绍长得绝对是帅气的,不是那种清秀的帅气,而是那种硬汉冷峻,轮廓分明有型,视线凌厉似乎有着实质,仿佛刀子割在人脸上。
他望着韩绍的脸出神,他轻声询问道:“小韩......”
这话一出,韩绍和记淮同时愣住了,因为这个称呼好久没有喊过了,曾经末世前,记淮也会这么亲昵叫他,和季阳平一样。
韩绍动作利落地给他包扎,应了一句:“嗯?”
“今天你是不是猜到了,我不会感染丧尸病毒。”记淮不是什么蠢人,联系韩绍并没有掩饰的情绪,很快起了一点疑心。
韩绍也不瞒着:“嗯,我知道。”
记淮浅色的瞳仁静静望着他,心中滋味难明,他想到当时在书房中,当着季阳平的面,韩绍表现出的冷淡。
他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语调更轻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季阳平来往?”
韩绍将纱布打个结,狭长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以为你会讨厌和他来往。但是其实你想的是脚踏两条船,既讨好我,又顾及他?”
记淮顿时又慌乱起来,撑着手臂坐起来,抱住他的腰,温和着语气道:“没有,我确实讨厌他,我感谢你,只要你不想,我就不会和别人睡。”
韩绍感受着被他紧紧贴着的腰腹一片柔软,他伸手掐住他的脸,语调有些痞:“小月亮,只能给我咬。”
记淮脸颊又烧起来了,抿着唇不说话。
韩绍就欺负他,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霸道地反问道:“是吗?学长。”
韩绍似乎喜欢上了这个称呼,时不时叫上一句。
记淮咬了一口他的手指,轻声憋出一句话:“是,只有你能咬。”
韩绍便弯唇笑了,抓着他的手臂,弯腰对上他的眸子,语气幽然:“季阳平呢?咬过吗?”
记淮浅色的眸子闪烁着,偏头不去看他有些灼人的眼神:“没有,他不会这么......”
后面的话,记淮意识到不好,便咽了下去,又害怕他生气,视线朝着他看过去。
韩绍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手指卷着记淮的黑长头发,自觉有些欺负人,但是他不在乎,他就是喜欢欺负记淮:“他不会什么玩得这么脏?”
韩绍脸上挂着轻轻的嘲弄,目不转睛的看着记淮。
记淮马上否认到:“不是,没有......”
韩绍只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他清高的很,不会肯做这种事的。”
“好了,快去洗澡吧,马上就要停水了。”韩绍站起来,裸着肌肤朝着浴室走去,双腿上的肌肉有力又健壮,肩背宽阔又强壮,肩胛上的肌肉上似还有两道泛红的划痕。
记淮望着自己手心的纱布,咬牙也软着腿跟了上去,他站在门口,有些无措的看着已经在淋浴的韩绍。
“可以帮我洗一下吗?我手不方便。” 记淮道。
韩绍手上拿着花洒,往自己身上淋着水,水珠在垒块的肌肉中窜梭着,更加衬得秀色可餐,肌肉鼓涨蓬勃。
韩绍看了他一眼,扔一下一句:“进来,把门关上。”
记淮咬了下唇,将门关上,随后便被人按在了模糊的玻璃门上……
浴室的水停了,电也停了。
记淮觉得今天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韩绍给他洗了个澡,让他差点没死在浴室里。
韩绍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眼皮,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然后便听见记淮,真心实意的哀怨道:“韩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坏掉。”
韩绍闭着眼睛,用颇为强势的动作扣着他的腰:“我走后门也可以的。”
记淮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但是听见这话还是觉得自己全身都麻了一下,几乎觉得自己下一秒要被这话气晕过去。
而就在两人好眠的同时,他们的隔壁房间内,却掀起了越来越压抑的气氛。
季阳平将温书绑了起来,困在那间黑暗的密室里,嘴被塞进了足够多的布料,导致温书声音无法发出来,地上都是温书因为过度害怕和崩溃,失禁了产生的腥臭液体。
季阳平身上穿戴得整整齐齐,脸上的表情带着深深的嫌弃,他瞧了一眼狼狈恐惧到极点,而变得面部扭曲抽搐的温书。
“你真脏,真难看。”他有些索然无味,当初记淮就算面对更加可怕的事情,都是美的,也从来不曾失禁失态过。
季阳平倏地有些怀恋曾经在这个房间对他摇尾乞怜的记淮。
记淮就算到了极致的崩溃,也依旧像是崩溃山茶花似的,美丽破碎。
他目光恍若暗处的蛇,湿冷阴沉,他不过是将雷系异能缠绕在鞭子上,那种程度不会死人,不过是受些折磨而已,没想到温书居然便吓成这样了。
季阳平伸手解开他嘴上的封禁,温书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双眼都透出了红血丝,他随着那双冰冷手的抚摸,全身都在发着抖。
温书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他被这样的季阳平吓到了,季阳平之前对他都是温柔又谦和的,但是今天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将他带到了这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然后一切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他骨髓都透着冷意,完全不敢动了,那是一场酷刑,他不愿意回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此刻都是撕裂、鲜血淋漓的。
“你去把记淮换回来好不好?”季阳平唇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眼神却冷若寒冰,他声音很轻,像是春风般。
温书根本思考不了任何,只是连连点头,舌尖都打着结:“好......好,我去换呜呜......”
季阳平捏着他的下颌,表情微微一笑,夸赞到:“乖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