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溪村养了半个月的伤, 王武这行人才又启程往霄州赶,临行前安溪村很多人都来送行。
柳玉竹待在马车内,身上裹着被褥,手上抱着汤婆子, 他从上次风波之后便再也没露面。
尽管王小柱告诉他, 很多人都想找他, 或者道歉或者套近乎又或者八卦。
柳玉竹一个都没见,大概这辈子不会再和他们相见了。没有谁对谁错, 他们按照封建古老的手段维持着秩序, 他只是那个被杀鸡儆猴的人。
王武也没兴趣和他们纠缠,便只是晓春出面说了两句,便启程了。
柳玉竹那次之后,越发畏寒,尽管身上穿得已经够多,他还是时不时打个寒颤,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
他没做过这么好的马车,不光有吃食,里面还宽敞得可以看书写字。
王武将他抱在怀里,将自己的大氅打开, 有些瘦小的柳玉竹便被他完全拢在自己的衣服里。
又被陌生的温暖包裹住,柳玉竹稍稍不适之后便释然地埋进他怀里, 确实不冷了,窗外还在下着无声的小雪, 青山森林都静谧无声。
车内倒还算暖和, 但到底不比屋内火炉烧着, 不断有冷风灌进来。王武将缩在他怀里的柳玉竹抱紧,亲亲他软乎乎的耳朵:“在霄州很少有这么大雪的天气, 所以不用担心会这么冷。”
柳玉竹脸颊贴在他胸口,山路颠簸,他双手抱在他腰上,原本抱着的汤婆子被他踩在脚下,听到王武的话,提起了一点精神:“霄州......很远吗?”
王武道:“挺远的,若是天气不好,我们可能要走上一个月。”
柳玉竹被养得有些懒散,又不用起早贪黑地忙活,饭菜都会被递到手边,脸颊都长了一点肉,敷衍地说道:“哇,好远啊。”
说话间,他将自己有些冷的手,伸进王武袍子里面,隔着里衣贴着他的腰,感觉一股熨贴的感觉。
王武垂眼看着他的侧脸,见他脸颊在他胸襟前压出一点点可爱的嘟嘟脸,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有些遗憾地说道:“若你身子好些,我还可以带着你在雪地骑马......现在却只能困在这马车中。”
“不用骑马,便这般就很好。”柳玉竹语气平淡,他闭着眼睛,表情颇为安逸。
他昏昏欲睡间说道:“中午可以吃烤野兔吗?”
王武眯着眸子,抱着他躺进里面,柳玉竹被他固定,不至于会颠簸太狠,打算和他一同小憩一会儿。
柳玉竹养病期间摄入荤腥太少,上次吃了一次烤野兔便一直惦记着,王武慢悠悠开口:“和爷亲会,便给你吃。”
柳玉竹闭着眼,微微蹙了一会眉,然后熟练地用带着凉意的手圈着他的脖子,寻着王武的唇吻了上去。
王武张嘴含住他的舌头,辗转地亲着他的嘴唇,不紧不慢地吻着,消耗着时光,最后柳玉竹便直接睡着了。
王武睁开眸子一瞧,便见他还搂着自己的脖子呢,人已经昏睡过去,唇角带着湿意。
柳玉竹越来越无所顾忌,就算是和他接吻,也能这么快睡着。
王武没有闹他,知道这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轻轻地吻落在他额心,搂进怀里,继续睡觉了。
中午的柳玉竹如愿以偿吃到了烤野兔,他眸光都亮了几瞬,抓着那油滋滋、香味扑鼻的野兔吃得开怀。
等他吃完,便由初夏来给他擦手,同时许郎中凑到他跟前幽幽开口:“少荤腥......”
柳玉竹表情凝固一瞬,对着许乡元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表示知道了。
王武还在大口吃着肉,手中提着一壶冷酒,他惯是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海量且不易醉。
柳玉竹见此处山坡平坦,四周虽有灌木却不深,官路上车轮滚过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山林间似乎人迹罕至,他便寻思着找一个地儿进行小便。
他不远处跟着一个小厮,又因为此事隐秘不好太近,柳玉竹往更深的地方走去,他寻到一棵大树,便想躲过去,谁知直接撞进了一双凶戾阴狠的眸子。
柳玉竹怔愣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旋即,他转身就想要跑,猛地尖叫出声,但是身后的人更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须臾间,那横在他脖子上的冰冷刀刃令他手脚发软。
就在这时,从山林间突然站起来好几十人,不知道在此处等了多久,头上、衣服上全是雪。
耳边传来男人粗狂冷厉的声音:“老实点,别动!”
柳玉竹不敢动,被他抓着肩膀朝着王武的方向走去。
王武扔掉手上的兔腿,眸光犀利地看着那位持刀的男人,手按住自己腰上的剑,他想他们大概是遇见山贼了。
倒是忘记了这茬。
领头人看着王武魁梧的身材,眼神闪烁,持刀的手更稳了,他道:“交出粮食和银钱,饶你们不死。”
柳玉竹哪里遇见过这种阵仗,脸色煞白地看着王武,表情完全失控了。
王武倒是镇定,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人放下武器,低声道:“东西可以拿走,但是不得伤人。”
首领咧嘴一笑,眼底闪烁着狡诈的光,低声应道:“这是自然。”
王武带的东西不少,此刻那些人纷纷开始搬东西,首领盯死了王武,初夏和晓春站在离柳玉竹更近的地方。
随着木箱子被打开,看见里面价值不菲的东西时,发出阵阵惊叹。
骚乱间,只见晓春率先动手,将手中暗器掷了出去,正中首领持刀的手背。而晓春的位置也正巧是他的视觉盲区,同时因为对于女流之辈放松警惕,这才让她轻易得手。
首领低呼一声,柳玉竹见状,迅速往王武跑去,就在这时,身后的贼人恼怒暴起就要劈上去。
只见一把剑从柳玉竹面前掠过,他头也不回地朝着王武跑去,剑从他头顶穿过,正中贼人眉心。
霎时间,两方人砍在一起,王武抱住柳玉竹,安抚地抱抱他,低声在他耳边快速说了一句:“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小七、小六保护好阿竹。”
那些贼人大多活不下去或者被掠夺上山的百姓,占山成了贼寇,除却几位首领头人,其他的都没什么章法。
而王家的护卫到底是接受过几年训练的,再加上王武实在英勇,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贼人很快就逃窜出去。
王武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他眉眼间也沾着几缕血迹,表情有些严肃,看着那些人逃窜的方向,收回手中的剑。
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中的血迹。
他沉声道:“别追了,清点东西。”
王武转身去找柳玉竹,便见他还惊魂未定地躲在马车后,望着王武一脸煞气,眉眼带血的样子,刚刚他杀人毫不手软的模样出现在他脑海中。
柳玉竹还来不及察觉害怕,身体已经凭着一股冲动,朝着他跑去,同时王武张开手抱住了他。
“好了,不要害怕,他们都被我赶走了。”王武眉头皱得有些深,原本这一带,在他印象中并没有山贼。
曾经听他爹私底下说过两句,京城阉党作乱,世家做大,地方灾患横生,官府无能,导致许多地方民不聊生,乌烟瘴气。
至于霄州,王武虽然是一个烂人,他爹却是个好官,人称青天大老爷,倒是没见着什么乱贼。
王武不过出来半年,却不想回去之时,便赶上了山贼。
许是这冬日难挨......
柳玉竹抱着王武的脖子,脑海里都是一些刚刚血腥的场景,鼻尖还弥漫着血腥味,那些人的尸体还横七竖八地躺在官道上。
王武搂住他,坚实的臂膀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埋在他怀里的柳玉竹便又掉起了眼泪,刚刚一直不敢出声,害怕让他分神,也怕自己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便一直忍着,直到王武轻声喊他,他便有些忍不住了。
王武直接托着他的臀,将他抱了起来,往旁边走去,眼神中的凝重之色暂时褪去,低声哄道:“不哭,心肝儿刚刚是不是想要尿尿?我陪你去。”
他朝着那些尸体相反的方向走去,脚踩着树枝嘎吱作响,王武稳稳抱着柳玉竹,轻声道:“好了,是我刚刚没有察觉到山贼,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心肝儿别哭了,心疼死爷了。”
他这不正经的腔调一出来,面对熟悉的王武,柳玉竹提不起防备的心思,心有余悸紧紧搂住他,轻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下来,尿尿。”王武捏了捏他的屁/股。
柳玉竹现在还哪有心情小便,神情恹恹,他不肯下来,埋在他肩膀上,哑着声音道:“不要。”
王武便故意哦了一声,做出恍然大悟之态,道:“原来心肝儿在撒娇,想让我抱着尿?”
“这虽然只有孩童才会让大人帮忙......可是谁让我疼心肝儿,那阿竹当个小孩也无妨。”
说话间,他便想要动手,柳玉竹大惊失色,那害怕的情绪变成了对王武无赖的震惊,他按住他的手,道:“我不想了,也不行?”
“不成。若是半路又想了,岂不是又要陪你下车,耽误行程?”王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并不理会他的反抗。
“那我自己下来便是!”柳玉竹挣扎着想要下地。
王武却不让了,熟练将他的裤腰带解开,一手抱住他一条腿,大敞开对着大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不行,就这样。”
柳玉竹登时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死死咬着唇,从脖子开始泛起了粉红色,耳根瞬间充血。
王武见他没动静,整个人都紧绷成一张弓,便凑到他耳边亲了亲,假惺惺安抚道:“阿竹放心,我寻的是一棵最大的树,断不会让旁人看见你的屁/股半分......”
柳玉竹咬着唇,看着眼前那棵几人环抱粗的大树,眼尾红红的,委屈得快要哭了,他抓着王武的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行。”
王武根本不理他,咬着他的耳垂,见他迟迟没有动静,便低声威胁他:“左右你不尿完,我便不会放你下来,咱们就这么耗着,十几号人等着我们两个。我脸皮厚,臂力强,倒是不在意。只怕心肝儿......”
柳玉竹脸颊涨红,整个人都在努力憋着,他狐狸眼泪汪汪的,可怜得不行,只是此刻王武却见不着他这可爱的模样,只是轻轻吻着他的耳根。
撩人得厉害。
最终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柳玉竹全身都出了汗,整个人肌肉反复紧绷着。
王武轻笑了一声:“这不是尿得挺多,挺好的,心肝儿到底年纪小,还让人给把尿才行......”
柳玉竹越是想要快,却越是快不了,他瞪着无辜的眸子,眼泪似乎在打转,直到王武一只手给他打横抱着,另外一只手穿好裤子。
他依旧是瘪嘴怔然地看着前面,整个人委屈成了兔子精,唇也咬得紧紧的。
王武见状,将人放了下来,捧着他的脸。
柳玉竹对上他玩世不恭的眸子,狠狠瞪着他,伸手一把推开他,骂了一句:“王武!你这个禽兽!滚蛋!”
骂完,他转身就往马车队伍快步走去,王武不紧不慢地跟着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柳玉竹一股脑钻进马车里,用被子将自己包起来。
王武检查完车队的情况,才上马车,继续赶路。
王武钻进来,便看见柳玉竹正背对着他,蜷缩在一角,他挪过去坐在他旁边,勾着他的黑发,语气带着笑:“真不理我了?心肝儿?”
柳玉竹睁开眸子,瞪着那马车壁,双眼不忿,委屈地瘪嘴。
王武便故意吓他:“刚刚那群山贼并没有杀干净,若是杀个回马枪......”
柳玉竹倏地转身看过来,清丽的脸庞带着一点点害怕,他紧张地问道:“他们真的还会回来?”
王武便笑了一下,“自然不会,只是这一路危险,你若不在我身边,爷会担心的……过来爷抱着你。”
柳玉竹抿唇踌躇着,显然之前的事情还没原谅王武,可是又满脸写着害怕,想让他抱抱。
他就这样倔强地看了王武几瞬。
王武瞧明白他的意思,便抓着他的手臂,将人拽进自己怀里,柳玉竹半点没抵抗,轻轻地抱住他。
“吓坏了吧?”王武揉了揉他的脑袋,又亲亲他的额头。
柳玉竹故作轻松地说道:“山贼也就那样......”
王武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贴着他的唇,望着他的眸子,用低哑的气音问道:“真不害怕了?”
柳玉竹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眨了眨睫毛,攀着他的肩膀,主动吻他,在接吻间含糊地说道:“有一点的,可是现在不怕。”
王武的武力值,能给人充足的安全感。
王武按住他的月要,将他抵在马车上,伸手拽开他的衣襟,吻缓慢落在他锁骨上,马车颠簸,两人身体不断发生着碰撞和摩擦。
柳玉竹眯着眸子,狐狸眼又沁出了潋滟泪光,任由衣裳被脱到肩膀,外面猛地吹来一阵风,夹杂着风雪,让他打了个哆嗦。
王武抬眼看着有些诱人的柳玉竹,又咬牙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最终还是作罢,将柳玉竹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柳玉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眼神带着一丝不解,王武亲了亲他有些冷的胳膊,重新拿被褥将他裹进去。
“算了,你体弱,若是在此处弄,怕是要着凉。”王武难得忍耐自己,体贴他人,心中有些郁闷,并且在后悔边缘徘徊着。
柳玉竹也呆愣一瞬,因为这种情况挺稀奇的,王武诶!他居然能顾及他,而选择委屈自己?
两人便这么抱了一会,柳玉竹主动扣住王武的手掌,靠进他怀里,在他颈侧蹭了蹭,什么话也没说,却在表示他的亲昵。
王武被他轻轻蹭了两下,那点脾气都蹭没了,出声道:“困不困?”
“不怎么困。”柳玉竹答。
上午都睡饱了,中午又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暂时是睡不着了。
王武便从木箱中拿出一叠话本子,递到柳玉竹手上,道:“看吧,若是不认识的字都可以问我。”
王武的学识在那些书香门第的眼中虽不够看,但也毕竟从小识字念书,教一个小小的文盲还是没有问题的。
柳玉竹便捧着书,窝在他怀里看起来,目光专注有神,神态安静乖巧。见状,王武低头在他后颈啄了一下。
.
半月有余,雪已经不见踪影,王武一行人到了扬州一带。
彼时刚到扬州的王武带着自己的心肝儿喝花酒去了。
扬州最为出名的青楼奇景便是花船。
王武问他:“想去喝花酒吗?”
柳玉竹起初有些疑惑,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随后他还诚实地回答:“想。”
那个男人不想见识见识?
王武便又问他:“想要小倌还是想要姑娘。”
柳玉竹认真思索了一下,脸颊一红,吐出两个字:“姑娘。”
王武看着柳玉竹脸上羞涩的表情,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揽着他的肩膀,往花船上走去。
柳玉竹没想到王武居然来真的,他居然真的带他来喝花酒!
刚刚入夜,扬州却灯火通明,一上船,便有样貌端庄的姑娘朝着两人走来,一手勾住柳玉竹的肩膀,与此同时,王武也被另外的姑娘牵住了手。
柳玉竹清冷的脸庞出现惊愕之色,手触及女子软绵的手臂,像是被烫伤了般,想要抽回来,被红衣姑娘轻轻握住,脸上笑颜灿烂:“公子~是第一次来吧?看着脸生呢。”
柳玉竹求助地看着王武,便见他已经熟练地将女人搂进怀里,笑眯眯地看着红衣姑娘,“他还是未开荤的雏儿,招待好了,爷重重有赏。”
红衣姑娘笑容越发真切了,眼波流转间抱住了柳玉竹的手臂,声音软乎乎的:“公子~别害羞嘛,奴家也不吃人。”
柳玉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看看王武,又看看红衣姑娘,他脸颊涨红,那双眸子充满羞涩,视线落在那裸露的白皙肌肤时,耳根红得像是要滴血。
王武带着他上了厢房,他瞧见红衣姑娘便一路挽着柳玉竹的手臂,亲昵地和他说着什么。
而柳玉竹便只默默点头,时不时露出一个极为腼腆的笑。
王武心里不是滋味,柳玉竹对着女子便这般软和,笑容也多了,偏就对着他时,没有好脸色?
他似乎从来不反思一下,为什么柳玉竹对他没什么好脸。
王武将手中揽着的黄衣女子也推到柳玉竹身边,低声道:“不用伺候我,伺候好那位小公子便好了。”
他说着扔下几片金叶子。
后来又进来了两位容貌姣好的姑娘,都簇拥在柳玉竹旁边。
王武一人独自饮酒,看着对面的柳玉竹忙得不行。
要叫这位:“好姐姐。”
拉拉小手。
要叫那位:“好妹妹。”
亲亲脸蛋。
王武仰头猛喝一杯热酒,他这么大块头坐在柳玉竹对面,他硬生生没将目光投向他一下,直接被那些漂亮姑娘迷惑了心神。
柳玉竹都喝得晕乎乎了,那些好姐姐,左一杯右一杯地灌他,他原本酒量便极差,最后眼睛都喝直了。
感觉手捏住一个软软的东西,柳玉竹垂头一看,一下收回手,逃开似的往后退去,差点摔倒,被好姐姐们扶住了。
王武脸都黑了,他敲了敲桌子,沉声道:“都拿钱退下吧。”
红衣姑娘闻言笑了一下:“不伺候到底?”
“不用,我来伺候他。”王武又仰头喝一口酒,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众人见状便听话地走了,顺带还将门关上了。
王武见状,凑到柳玉竹面前,推了推他的肩膀,柳玉竹一张脸通红,拿着酒杯,转头笑嘻嘻说着:“好妹妹......”
柳玉竹朦胧间看见是王武,便又转身对着另外一边,眼眸弯弯道:“好姐姐......”
王武气急,抓着柳玉竹提溜起来,柳玉竹被王武抱进怀里,脸上还带着傻乎乎的笑,若不是他在这儿,柳玉竹能被人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好你个柳玉竹,不过是来一趟青楼,便原形毕露是吧。老子让你陪我喝一杯酒,你给我推三阻四地不给面子,他娘的,跟那些娘们喝,就......”王武眉毛都竖了起来。
“嘻嘻。”柳玉竹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他主动抱住王武的腰,呆呆看着他:“她们身上香香的,软软的,好喜欢哦......”
王武脸都黑了,一把将人抱起来,往屏风里面走去,柳玉竹便抱着他的脖子,醉眼蒙眬,在他耳边继续嘀咕着:“她们都没有瞧不起我......嘻嘻,好喜欢这里哦。”
王武脚步一顿,脸上的愤怒之色褪去不少,眼神逐渐出现一丝复杂。
柳玉竹被王武放在床上,身后的被褥是大红色的,仿佛洞房火烛的喜房一般,红烛跳动着火光,床幔轻纱落下,隔音效果并不算好的木板能听见隔壁的动静。
王武俯身凑近柳玉竹嘴边,闻到一身甜腻的酒味,柳玉竹喝得酒并不烈。
他主动勾住王武的脖子,狐狸眼灵动一挑,认出了王武:“王武!”
王武盯着他的眸子,见他脸上笑容实在难得,居然有些舍不得吻下去,破坏了他的笑容。
柳玉竹凑到他耳边像说小秘密似的:“王武,我告诉你哦,女子的身体软软的,好软哦,好喜欢哦。”
王武便又想起,刚刚不光柳玉竹碰了那些女子,那些女子见柳玉竹可爱,也偷偷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他可都瞧见了!
“玩得可开心?”王武缓缓贴着他的唇瓣,黑眸黝黑,解开他身上的衣物。
柳玉竹没什么防备,嗯嗯两声,眯着眼睛主动舔着王武的舌头,表示自己的开心。
王武便从床榻旁边抽出一根红绳,抓着他的手腕,绑上去。
柳玉竹全身软乎乎的只会傻笑,根本没有意识到王武在做什么,还在用力专注地吮着王武伸出的舌尖,诱饵似的诱惑着他。
半晌,王武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小白兔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只见柳玉竹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腿上、手上、脖子上……都被绑住了,红色的绳和他雪白的肌肤在烛火下衬得越发分明。
“王武?”柳玉竹挣了一下,有些发愣地看着王武,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解开。”
王武抓住他后腰的绳子,单手将人提溜起来,放在内室的大圆桌上,柳玉竹再也笑不出来了,眼睛只剩下眼泪。
柳玉竹双手被绑在身后,完全成为任人宰割的小白兔。王武抓着他手腕上绳子,将人拽起来,粗声粗气地在他耳边说道:“好心肝儿,你先别哭,你听听旁边你的好姐姐们都是怎么哭的。”
柳玉竹闻言真的停下来,和王武一起屏息听着隔壁的声音,柳玉竹白玉似的脸染上了红霞,眼尾带着微干眼泪。
“听见了嘛?”王武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在他耳畔呢喃着:“她刚刚说什么?”
“拿什么弄?”王武声音越来越沉,手扶上他因为吃了太多东西,所以微微鼓起的腹部,他说:“她说的……我们做得对不对呢?”
柳玉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自顾自地回答:“嗯,是对的,就是这样。”
王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肝儿,给我生个儿子怎么样?”
“什么?”柳玉竹脑袋翁一下响了。
王武重复了一遍:“生个孩子给我。”
柳玉竹瞳孔微微放大,他理智还没有完全出走,他慌乱地摇头:“不......”
王武亲了亲他的耳朵,紧紧抱着柳玉竹,狠声道:“要,你要,要的。”
柳玉竹身体都像是充血似的泛起了红,他字不成调,音不成话。
但是王武一直在他耳边重复着:“阿竹,说你要的,你要生,说你爱我......”
柳玉竹靠着王武的肩膀,全身因为被绑住所以没办法动弹,额间青筋凸起,表情有些痛苦崩溃,更多的却是痴迷和放松。
......
最后,王武贴着柳玉竹的唇,望着他已然失焦的眸子,捧着他的脸,蛊惑似的道:“心肝儿......阿竹。”
柳玉竹语序有些乱,狐狸眼带着水晶的光泽般迷乱又漂亮,眼尾正在无知无觉地落着泪:“阿竹爱你,心肝儿在给王武生孩子......”
王武这才满意,将人锁在怀里,密不可分,试图在到霄州前就让柳玉竹怀上孩子。
天边微微泛白,四周屋内动静才停下来,柳玉竹手腕上是未消退的红痕。
他眼皮都哭得红红的,脑海里不敢有好姐姐,好妹妹的香软了,只有王武抓着他腰像要给他捏碎的凶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