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非常好◎
顶着晏清幽幽的视线, 叶纪默默地把鹤芷剑拿了回来。
刚刚还疯狂抖动、疑似骂骂咧咧的鹤芷剑一到叶纪手中,立刻平静了下来。
安静, 乖巧, 又听话。
晏清:“啧。”
晏清立马抱住叶纪手臂,告状:“哥哥,它瞪我。”
叶纪:“……”
多大蛇了。
还打小报告。
他能说什么,他只好低头对自己的剑道:“他年纪小, 你让着点他。”
鹤芷剑:“……”
鹤芷剑横躺于他手中, 明明是一把剑, 却莫名透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气场。
叶纪默默移开视线。
晏清得意洋洋地贴过来。
叶纪拍开他。
不准贴。
晏清:“……”
晏清:“啧!”
拿到鹤芷剑之后, 叶纪并未离开周家, 不仅是他, 之前住在周家的宾客, 也暂时无法离开。
周家家主溘然辞世的消息不胫而走, 以野火燎原的趋势, 在修真者引发一场火灾。
执掌周家近百年,修真界的剑道第一人, 居然毫无征兆地去世了!
尽管周家对外公布周阆的死因是病故, 但限制周家宾客行动、封锁山门、周家本家弟子禁止外出……种种动作,还是引发爆炸式的猜测与讨论。
有人说, 周家老家主去世时, 和本届修真大比的魁首叶纪共处一屋。
有人说,周家仍待叶纪为座上宾, 甚至周家新家主周蜃都将鹤芷剑都赠予了他。
还有人说, 周家老家主亡故前, 就对原本寄予厚望、却并未夺得修真大比魁首的周蜃颇有指责……
种种风波之中, 虽然身处漩涡却始终风轻云淡的叶纪安静地待在客房, 喝茶拭剑。
晏清对此非常不满。
为什么哥哥天天都要碰那把剑!
碰也就算了,还要贴心地给它擦拭本来就没有的灰尘!
不就是千年没见吗,怎么了!干嘛那么亲密!
叶纪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大蛇什么都酸,连把剑都要酸,每天他擦拭完鹤芷剑,这只大蛇都要啪地变成一只小蛇。
然后躺在他掌心里滚来滚去,要哥哥给自己洗澡,不然就不肯起来。
……于是叶纪只能拎着这只小蛇去水龙头下洗洗刷刷,完事再用柔软的毛巾给它擦擦。
小蛇裹着小毯子,安逸地躺在叶纪手中,得意地冲木盒里的鹤芷剑嘶嘶嘶。
鹤芷剑:“……”
鹤芷剑开始抖,骂骂咧咧。
小蛇嘶嘶嘶。
叶纪:“……”
叶纪冷静地盖上木盒盒盖,同时揪起毛巾一角,把这只小蛇包起来,打了个结。
裹成一个小蛇粽子,丢一边。
小蛇:“?”
小蛇粽子开始嗷嗷叫,滚来滚去。
木盒也开始剧烈震动。
叶纪:“……”
窗外微风阵阵,林叶飘落,怡然自得。
屋内一点都不安静,安静不了一点。
叶纪冷静地喝茶。
两天后,他准备返程之时,原本的风波未平,又是一事惊起。
原本一月多前就离开修真大比的季家家主回到这里,站在周家门前当众指出——千年前并非周家救世,所谓的天灾降临、周家先祖一己之力挽天倾,统统都是谎言!
“就连鹤芷剑,也并非周家先祖所有,是他从千年前真正救世的那位大能手中抢来的!”
数日不见,季萧生似乎硬朗不少,精神抖擞,原本浑浊的双眼也浮出些微光彩。
“季家有长渊宗密卷,是我先祖遗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千年前,真正救世之人是长渊宗宗主叶氏!”
“周家先祖,不过一欺世盗名之辈!”
因为周家老家主之死,周家还有不少停留于此的宾客,此话一出,顿时引爆惊雷。
“叶氏?叶家?”
“等等,莫非前几日,一剑击败周蜃、夺得修真大比魁首的叶纪就是叶家后人?那位长渊宗宗主后辈?”
——周家厅屋,得到消息的周家二家老被气得不轻:“胡言乱语,居然污蔑我们周家!”
“老家主,您这一去,多少小人就跳出来了!您在的时候,他们哪敢在你面前说半个字!”
“二叔公稍安勿躁,”一旁的周蜃起身,“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二家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蜃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好,性子太软,恐怕还要磨炼一番。”
他的对面,周家三家老劝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且让他去试试吧。”
。
周家门前,已是众人云集。
有人率先开口:“季家主,你可别是说错了话!”
“错不了!”季萧生朗笑,“那道长渊宗密卷在我季家秘阁封存多年,一直未有人能打开,如今终于有季家血脉能够开启密卷,才让我们得知当年的真相!”
“你既然说有密卷,为何不现在展示出来?”
“密卷连接着一道阵法,无法挪动,只能留在我们季家。”季萧生道,“我今天就是来请当年那位叶宗主之后——叶纪叶先生,回我们季家,助我们解阵!”
刚好带着一只小蛇和一把剑出现的叶纪沉默。
他怎么又成了他的“后人”。
“叶先生来了!”
人群里有人发现了他,顿时,人潮流水,向两侧涌动,为他辟开一条单独的路。
同样闻声而来、挤在人群里的陈巧巧眨眨眼。
不知何时开始,光是“叶先生”这三个字,就已足够令那些人敬畏。
“叶先生,”季萧生微笑,“既然露面,说明你已知情,我想请你随我们去季家做客。”
叶纪:“可以。”
话音刚落,不知哪里立马有周家人喊道:“老家主尸骨未寒,你身负嫌疑,怎能离开!”
声音落地,响起几道同样不知来源的附和。
叶纪按住身边的少年,眼眸随意一扫:“如果我要走,周家拦不住我。”
他只轻淡的一句话,便如霜雪掠过原野,令周围鸦雀无声。
“不得对叶兄无礼。”
清朗的男声响起,人群又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同样的道路。
道路尽头,周蜃一步步走来,对叶纪微微一抬手。
“既然叶兄有事,那么,一路顺风。”
“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邀你来周家做客。”
叶纪:“好。”
他对周蜃致意,带着晏清离开。
山脚,两辆车停在路边。
车门旁,一月未见的李凌叶抬起头,冲叶纪笑了笑:“老师。”
对于她的出现,叶纪并不意外:“现在应该叫你季凌叶了。”
“什么都瞒不过老师,”季凌叶道,“当初季家寿宴的时候,老师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
叶纪并未否认。
“时间紧迫,路上再说吧,”季萧生道,“凌叶,你负责招待贵客,我们这就出发。”
季凌叶:“知道了,爷爷。”
季萧生对叶纪点点头,弯腰钻进前面一辆车,季凌叶给叶纪拉开车门:“老师,关于我的事情,还有季家那道密卷,我路上慢慢和你解释。”
叶纪:“可以。”
他正要上车,抱着紫檀木盒的晏清已先他一步坐进车内,稳稳占住中间的位置。
也就是说,如果季凌叶也要坐后排,必然要挨着这只阴沉沉的少年。
季凌叶:“……”
她默默挪到了副驾驶。
叶纪坐进后排,晏清立刻挨过来,黏着他。
叶纪:“如果待会晕车,可以变回来。”
晏清冷嗤一声:“才不会呢。”
车子启动,驶向前方。
透过后视镜,季凌叶看见晏清怀抱一个木盒,从上车开始,木盒就震动不已。
莫非……
季凌叶没按捺住好奇心,开口:“老师,那里面就是鹤芷剑吗?”
叶纪:“是。”
季凌叶:“那这木盒怎么一直在动啊?”
叶纪:“因为它很高兴。”
木盒静止一秒。
开始霹雳哐当。
季凌叶:“……看起来是很高兴。”
她又隔着后视镜偷瞄了一眼晏清。
这只抱着木盒的少年也臭着一张脸,气场阴沉沉,看起来非常不开心。
但还是死死固定着木盒,说什么都不肯给叶纪碰。
季凌叶忍了忍,又没忍住:“那他……也一样吗?”
叶纪闻言,看看晏清。
晏清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几秒,叶纪点了点头:“他也很高兴。”
“他们是好朋友,一见如故,相亲相爱,所以非常激动。”
晏清:“……”
鹤芷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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