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现场取证工作完毕,已接近10点。
“走吧,回家了吧,”徐献道。
姜毅摸摸鼻子,慢慢咧开嘴,笑得憨憨的,徐献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想去医院立马解剖尸体做进一步检查,能怎么办,服了他呗,“我随你一起去,你的工作室总不会不让我进吧。”
“我让你进 ,工作室我说了算。”
“因为晚上就你一个人。”
“对!”
徐献失笑,伸手去牵姜毅,姜毅先一步朝停车的地方走,某人捞了个空,手停留在面前的空气里。
尴尬。
“怎么了?”姜毅回头。
“你猜我刚才想做什么?”
“我哪知道?”
“算了,走吧,”徐献摇头,他家姜小蠢永远都不解风情,搭上姜毅肩膀带他上车,朝着医院方向开去。
私家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姜毅低着头。
徐献问道:“在思考谁是凶手?”
“不能这么说,还不一定是他杀事件呢,也有可能是意外身亡,得看证据说话。”
“对我就不要用职场上那一套了吧。”
徐献略有些不高兴,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搭在车窗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姜毅的回答好比医院里医生确诊了病情之后还模棱两可的话,既说是小病又不明确是否能根治,挠得人难受。
姜毅一愣,意识到问题,“害,我刚才是条件反射,之前我不是说有大蒜味吗,基本怀疑是有机磷中毒,按照我看来,我觉得是他杀事件,自家人把自家人杀了的事屡见不鲜,但今天在酒店里好几桌人吃饭呢,有别人故意来害她也不一定。”
“听他们家人阐述,死者应该是出轨了,肯定遭他老公恨。”
“嗯,不过到底是不是那个汤老板,很难说。”
“嗯哼?”徐献看了看姜毅。
姜毅认真回顾着当时的场景,说:“他被询问的时候紧张得一直在出汗,但是死者丈夫意有所指认为妻子出轨他时,他反倒镇定不少,还要死者妹妹,我总觉得.....”
“觉得她哭得很假是不是?”
“对对对,”姜毅连连点头,“哭是真哭,反正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你一说假就对上了。”
“因为她和她姐夫有一腿,”徐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献笑笑,卖了个关子,姜毅催促他,“你说啊,别打什么哑谜,是不是那个汤老板想反咬一口孙文光的时候李美玉正好跳出来打断他们,非常可疑?”
“是有点可疑,但当时我没确定,直到看见李美玉弯腰拿包时掉出来的项链,她的项链和孙文光的手表是一对,是国外一个小众品牌,专做情侣款的东西,不过国内很少人知道。”
“所有,他们都有杀人动机。”
“其他人也有,这一家人,面和心不和。”
姜毅同意,“她儿子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估计和她妈关系很差,大哥嫂嫂也很平静,至于两个老人,应该不会吧,年纪那么大了.....”
“到了。”
“啊?”
“我说,医院到了,”徐献将车泊进停车位,撸了一把姜毅脑袋,“你个小笨蛋,你是法医,又不负责破案,有多余时间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我可不想解剖你。”
“......”
重案组的便车此时也抵达了医院,将尸体和现场取得相关的物品包括尸体周边的一些毛发等需要化验的都送了过来。
姜毅穿上白大褂,带上橡胶手套、口罩全身心投入工作状态,从检查到化验,他一个人有条不紊地进行,细致到尸体指甲里的一点绒毛纤维都要取出来做检测。
他的注意力在尸体上,徐献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不知不觉,徐献已经出了工作室。
姜毅偶然停下来时才发现,徐献不见了。
人呢?
难道又生气了?
脱下手套摸了摸口袋,他手机放在徐献车里了没带,这怎么办?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竟然快凌晨一点了。
该忙的活儿才忙到一半,只能继续把手里的事做完。
其实徐献不是突然生气走了,是怕姜毅晚饭没吃多少饿着,特地去外面买了夜宵回来,正好自己也饿了,刚回来,便见姜毅满手的鲜血,在尸体胸口划拉着。
瞬间,食欲全无。
只要姜毅吃饱就可以了。
姜毅再次抬头时,徐献已经回来了,隔着一道玻璃的外间桌子上,摆了好多好吃的,不知怎么的,他眼睛便红了。
徐献没注意到他的小细节,对着二货笑了笑,姜毅迅速低下头,工作得更认真了。
“.......”
现在好吃的都诱惑不了他了吗?
还是他买的夜宵不够香?
不到半个小时,姜毅终于忙完,用白布将尸体盖住后走出了工作室,尽管食物已经处在半凉状态,但他仍旧吃得很开心,笑对着徐献,“谢谢你老徐,你对我太好了。”
“还有呢?除了这句话还有别的吗?”徐献内心的渴望是,再来一句我爱你就完美了。
姜毅腮帮子鼓鼓的,盯着徐献,灵光一闪,“你也没吃饭吧,我这脑子,光顾着自己吃了,你赶紧坐下来,我分你一半!”
“看你解剖尸体,我哪还吃得下,我想听你说点别的。”
“别的?”
“嗯,三个字的,”徐献摆出迷人微笑,眸光深情款款,他都提示得这么直白了,小笨蛋能懂了吧。
姜毅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给出了三个字,“好好吃。”
噗!
徐献吐血,“我被你打败了。”
姜毅很疑惑:“干嘛?你嫌我吃得多?”
“没,养肥你还来不及呢,赶紧吃吧 ,吃完之后还要忙吗?”
“不了,我答应了你今天要回家的。”
徐献叹气,“那是你昨天答应我的,现在已经超时了。”
姜毅举手发誓:“我下次一定说到做到。”
吃完收拾好餐盒,两人一起回了家,姜毅边打哈欠边上楼,要不是徐献催促他赶紧洗澡,他能倒头就睡。
洗完澡出来,徐献塞了个小蛋糕给他,让他慢慢吃,徐献则快速冲进浴室抓紧冲了冲,然后在镜子面前骚包得摆弄发型,将浴袍的领口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性感的腹肌,尤其是内裤,特别买了柔软紧身的,突出自己的雄伟。
呲呲。
再来点男士香水。
完美!
徐献愉快地走出浴室。
姜毅趴在床上,嘴角残留着蛋糕屑,打着小小的呼噜,已经睡着了。
徐献给他蛋糕的意思,就是让他能慢慢吃,吃才能让姜小蠢保持清醒,但姜毅没get到徐献的用意,三下五除二塞嘴里囫囵吞了。
吞完,睡觉。
徐献:“.......”
心好累!
徐献也不讲究了,脱掉浴袍上床,把姜毅翻过来,上嘴就吻,舌尖顶开贝齿长驱直入,享受着蛋糕残留的甜味和嘴唇的柔软,可惜,吻了好一会儿,姜毅顶多砸吧两下嘴,还吃呢。
徐献长长地叹了口气,姜毅睡得香,啥反应没有,倒是始作俑者反应越来越大,反正姜毅睡着了,也用不着回避,他站在床边靠自己右手......
而床上睡着的人,做了一个梦。
可能睡着之前吃了蛋糕的缘故,梦里还在嘴馋吃东西,突然嘴巴被什么塞住,低头一看是条鱼,明明烤熟了黑漆漆的却还有腥味传来。
正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吃鱼,眼前出现了徐献,跟他科普了一番吃鱼的好处。
于是开始高兴地吃鱼。
第二天睡醒,嘴巴酸酸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抓过手机看了眼。
七点了,他该起床了。
轻手轻脚撩开被子,身体还没动,腰上已经被搂紧了,困倦又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大年初一不放假?还要去工作?”
“有些化验结果今天才出来,我得拿去给周队,其他人轮休呢,我还得再值一天班。”
“我不准。”
徐献态度强硬,两条手臂把姜毅箍得紧紧的,“你说,你是不是在躲我,要么回家很晚,要么干脆不回家,一回家第二天又特别早起,是不是和我住一起不习惯?”
“是不太习惯,但我没有躲你。”
“那你还不让我碰?”
徐献翻身将姜毅压在身下,直勾勾盯着他,“你说,自从我们同居后,亲热过几次,昨晚就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了,你压根不对我起反应。”
“昨晚?昨晚我不是睡着了?”姜毅瞪大眼睛,虎躯一震,“靠!你趁我睡着你对我做什么了?”
“没有。”徐献不承认。
“肯定有!”
“真没有,”徐献强行抱住挣扎的姜毅,堵住姜毅的嘴巴,蹂躏轻咬。
即使姜毅抗拒,但嘴唇的熟悉感却让身体酥了下来。
他们分隔两地那些年,虽说是异地恋,但徐献动不动就过来找他,每次堂而皇之把他拉酒店去,一待就是一天,当然做那档子事很少,徐献知道他还很敏感,所以除了正常的抱抱,多数是亲嘴。
有时候一亲就是一两个小时。
彼此之间最熟悉的就是嘴巴了。
姜毅被吻得气喘吁吁,徐献也是,伏在姜毅身上,附在通红通红的耳边,说:“今天无论如何,你不想迟到也得给我迟到,不把你欺负成彻头彻尾的骚货,我徐献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姜毅咽了咽口水,“我有点尿急。”
“呵,尿裤子吧,我不介意。”男人笑得邪魅。
“啊——”姜毅震天一声吼,挥舞拳头,“老子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