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中酒气甘醇,鼻间气息交缠,沈止玉有些发晕,别过眼抬手去推身上的人,答非所问道:“起开……”
骆寻风一把握住他的手压在枕边,唇舌闯入口中,吮吸他缭绕着酒香的气息,轻咬他柔软的双唇。
沈止玉手指蜷起,舌尖发麻,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骆寻风不舍地放开他,喘着气看了他一会儿,又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他肩窝上,笑了起来,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一下一下地撞着沈止玉。
沈止玉:“……你笑什么?”
“我太蠢了。”骆寻风含着笑,没头没尾道,“我早该发现的……你一向不喜欢别人碰的,可你是气我骗了你,只是气我骗了你,是不是?”
沈止玉没回答,扯了扯他的衣服,说:“起来,好重。”
骆寻风往旁边挪了一点,但还是抱着他,在他颈间蹭了蹭道:“让我抱一会儿,我太高兴了。”
沈止玉:“......”
他们这边安安静静,燕九飞和江雨儿却在另一边被那群马蜂追。
江雨儿本来是追着燕九飞打的,却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群马蜂,“嗡嗡嗡”地就朝他们飞了过来。
于是,就变成了马蜂追着他们两人跑。
江雨儿跑累了,一生气直接提剑去砍蜂群。可蜂群散了又聚,怎么都砍不到,反而一步步朝她逼近。
燕九飞一看不妙,赶紧扑了过去。
最后,江雨儿没什么事,燕九飞被扎得后背红肿,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喂,淫贼,你没事吧?!”江雨儿急忙扶着他去找陆知年。
燕九飞趴在床上,哀嚎了半天,陆知年才给他擦完了药。
江雨儿看着他红肿的后背,开口道:“本姑娘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今日救了我,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
燕九飞惊喜道:“真的?!”
江雨儿:“但今后你若再犯,我定杀不饶。”
燕九飞小声嘀咕:“一个姑娘家,怎么那么凶。”
江雨儿:“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燕九飞连忙道,“什么都没说。”
江雨儿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燕九飞松了一口气,感叹道:“可怕,太凶了。”
陆知年正在收拾药瓶,劝道:“姑娘家要多哄。”
“她凶成那样,哪里哄得住。”燕九飞道,“话都没说两句,提剑就要砍。我哄过那么多姑娘,哪个不哭着要以身相许的,就没见过她这么凶的。”
陆知年:“你不是不举吗?”
燕九飞一顿,“哐哐”撞床板。
“你也不必太伤心。”陆知年道,“老夫倒是懂一些……”
燕九飞猛地抬起头,“前辈!神医!您能治?!”
陆知年:“也不是十成的把握。”
“只要能治,几成我都试。”燕九飞激动道,“前辈,若真能治好,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陆知年摸摸胡子,“可老夫听说,你祸害姑娘……”
“冤枉啊,我燕九飞虽好女色,可也是两厢情愿的,从不强迫人家。”他指天发誓道,“若真能治好,我以后一定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
陆知年点头道:“你于老夫有恩,若真愿洗心革面,倒是可以试一试。”
燕九飞热泪盈眶,差点“哐哐”给他磕头。
*
那一窝马蜂飞得无影无踪了,陆知年只好又去买了一窝。
他以蜂毒入药,再用药水浸泡银针,泡得银针发黑发亮,才用“毒针”给沈止玉的腿针灸。
骆寻风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安,“陆前辈,这毒……”
“没事的,”陆知年解释道,“老夫这几日试过好几回了,这蜂毒可以克他腿上的余毒。”
沈止玉见骆寻风仍一脸沉重地看着他腿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开口道:“我饿了。”
骆寻风抬起头道:“那我去给你煮碗面?”
沈止玉点点头。
陆知年见骆寻风出去,笑道:“这针扎你腿上,跟扎他身上似的。”
沈止玉扯着袖子,弯了唇角。
*
等扎完针,又吃完了面,已经有些晚了。
沈止玉洗漱完,坐在床上都要睡觉了,骆寻风还在他房里没走。
沈止玉:“……很晚了。”
骆寻风顿了顿,道:“我房里那床被子好像受潮了。”
沈止玉:“让十五给你换一床。”
“太晚了,他应该睡了,明天换吧。”骆寻风小心翼翼道,“今晚我跟你挤一挤,好不好?”
沈止玉想了想,说道:“我睡相不好。”
骆寻风马上道:“没关系。”
“那随便你。”沈止玉扯过被子,面朝里侧躺下。不一会儿,房里的灯灭了。
骆寻风钻入被子,胸膛贴上他的后背,伸手去搂他的腰。
沈止玉僵了一下,说道:“别乱动。”
“好。”骆寻风亲了一下他的后颈,柔声道,“睡吧。”
房中静谧昏暗,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沈止玉忽然轻声喊道:“骆寻风?”
骆寻风没什么反应,似乎睡得很熟。
沈止玉轻轻转过身来,看了看他,然后把脸埋在他胸前,伸手抱住了他。
他正闭眼要睡,腰间蓦然一紧,上方传来骆寻风满含笑意的声音,“你让我别乱动,是要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