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行最后欧粗暴地从沈杳身上扒下了这件外套,然后像是丢一个嫌弃的垃圾一样,把它丢到了一边。
他弯腰手臂横过沈杳的膝弯,面无表情地把人一把抱了起来。晏知行一路抱着他走在贴满画的长廊上,然后抬脚一踹门。
黑白两色为主的卧室暴露在眼底,晏知行直接把沈杳抱到了床上,然后屈膝俯身弯腰靠近着他。
他没有其他多余越界的动作,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对沈杳一点性趣也没有一样。
“生气了?”沈杳的领口因为刚才幅度过大的动作有些松垮,他抬手勾住了晏知行的脖颈把人往下拉着,他自己也半起身凑到了他面前,轻笑着道,“但你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不冷静的人?”
“不用试探我。”
晏知行掐住了沈杳的下巴,他垂下眸道:“我的确很冷静,但我从来不是一个冷静的Alpha。”
西装外套从宽阔的肩上滑落,晏知行随手接住然后丢到了一旁。他伸手扯开自己的领带缠在手上,然后用力地低头吻了上去。
唇瓣紧贴在了一块,炽热急促的呼吸也交缠在了一起。沈杳闭着眼,配合地揽着晏知行的肩。
晏知行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感觉到腺体隐隐约约地开始发烫,他就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掌心,靠着非凡的克制力平缓掉情绪。
他的吻下滑地落到了沈杳的脖颈处,禁欲的脸庞逐渐染上情欲。Omega的皮肤细腻至极,咬住的时候留下深深的红痕。
晏知行闻到了空气中开始出现的杏花香,他的血管突突跳动,贪婪地把脸埋在了沈杳的颈窝处。
Omega乖顺地被他抱着,好像无论对他做什么都不会生气的样子,这种感觉美好地就像是一场幻觉。
他被这份麻痹,不受控制地释放出了檀香。
沈杳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他原本安稳躺着的姿态一变,挣扎地连推带踹地就想要从晏知行身下离开。
“晏、晏知行……”
他闻不了晏知行信息素的一点味道,生理性上的抗拒让这场标记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晏知行深呼吸了一口,强行把信息素的味道收了回去,然后安抚地拍着沈杳的肩。
晏知行的衬衫都已经被汗泡湿,袖子被拉到了手肘处。
他把每一口空气都深吸到肺中,心率却跳动得越来越快,血液仿佛在滚烫地沸腾,完全没有办法压下亢奋又嫉妒的情绪。
晏知行猛地起身往外跑去,他连门都没有来得及关。
他跑进书房里,从抽屉里取出来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那里面是一枚针。晏知行毫不犹豫地拿起来,然后往自己的腺体上刺。
晏知行的唇瞬间失去血色,他却从未停止自己推动针管的动作,直到最后一滴药剂消失。因为这难以忍受的疼痛,他的身体紧紧地绷着,眼神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是他终于等到的机会。
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一定要终生标记沈杳。
晏知行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他身上再没有那对于沈杳来说恶心的檀香。
“你讨厌那个味道。”晏知行捧着沈杳的脸颊,低头深吻了一下之后道,“但是现在没有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真正清醒的状态下和沈杳发生关系。
他看着沈杳白皙的皮肤逐渐变粉,他右胸口上戴着的银环也显得更加刺眼,不可避免地会发出声响。
没有Alpha能忍受自己的Omega在床上戴着别的Alpha的东西。
晏知行低头凑近着,想要把这个解下来。他的动作难免急促得有点粗鲁,沈杳被他拽得忍不住发出点细微的闷哼。
徐意白给沈杳戴的银环用了特殊工艺,不知道方法的人根本没办法取下来,就像是一个去不掉的烙印一样。
“疼……”
冰凉的金属因为晏知行的动作蹭着,像是被人咬着,又像是电流蹿过,沈杳的手难耐地掐着晏知行的手臂。
晏知行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他知道这不应该怪沈杳,但依旧压不住心底的嫉妒之心。在他的手快要用力地拽住沈杳戴着的银环之际,他重新把沈杳的上衣套回了他的身上。
他从身后抱着沈杳,犬牙就靠在Omega脆弱的腺体位置边缘,手却重重揉捏着沈杳没戴银环的那一边胸口。
“徐意白怎么给你打的?”
沈杳为数不多的实诚时刻都在床上,他浑浑噩噩地回答道:“他先用消毒水……然后用手捏麻……再拿出了穿针亲手——啊!”
是晏知行自己问出的问题,他现在却又加重了点手上的力气,打断道:
“那你喜欢吗?”
“我……”
Omega身体内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着,沈杳被刺激得发出声尖叫,直到身上的颤栗感褪去,他才回答道,“我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他想要身后的Alpha温柔点,习惯性地说了句甜言蜜语,却完全起了反作用:
“如果、如果是你给我打的……我就喜欢。”
晏知行明知这句话不该当真,他的呼吸却依旧一滞,然后猛地张开唇,用力地咬住了Omega的腺体。
他就像是在被一个Beta标记,连信息素的味道都闻不到,但被人占有的恐慌感依旧充盈着他的心脏。
沈杳发出几道无助的啜音,却只被身后的晏知行搂得更紧。
晏知行的犬牙咬在沈杳的腺体上,终生标记和临时标记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占有,就好像是把两条红线强硬地绑在了一起,变成了无法解开的死结。
第一次坐上晏家的主座时,晏知行的心情没有一丝浮动,因为他早已算好自己的每一步,权利都只不过是他的掌中之物。
可此时此刻的晏知行,心跳跳得无与伦比得快,全身都被难以言喻的喜悦包裹着。
沈杳被他终生标记,他就是他的Omega。
沈杳睡着了,但晏知行没有,他保持着清醒,伸手轻轻地摸着沈杳的头发。晏知行把手指上戴着的板戒摘下,戴到了沈杳的大拇指处。
他把自己上次未送出去的礼物用这种方式送了出去。
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腺体,目光却始终落在沈杳的脸上。药效已经过去,但晏知行依旧收着自己的信息素。
沈杳厌恶他的信息素,却夸赞徐意白的信息素,说好闻。
晏知行看了沈杳很久,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他像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伸手摸着沈杳的脸颊,轻声地喊了句:
“……杳杳。”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亲昵地喊一个人的小名。
*
几天后的晴朗天气。
私人飞机停在宽敞的停机坪上,做完一切准备,即将要起飞的时候,机场的工作人员却匆匆忙忙地出现,他一脸为难,走进来对着晏知行小声地说了几句。
沈杳看到晏知行起身的动作,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终生标记的缘故,沈杳这几天很依赖于他,晏知行不动声色地满足着这份依赖。
他伸手把沈杳膝盖上滑落的毛毯拉了上去,解释道:“外面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处理,很快就回来。”
晏知行起身往外走去,空旷的地方风总是格外得大,被保镖们堵在地下的两个Alpha被吹得衣角翻飞着,充满敌意地盯着晏知行看。
关殊已经做好了随手动手的准备,他瞪着晏知行质问道:
“沈杳呢?把他还给我。”
晏知行站在飞机的台阶上,风衣的衣摆也被风吹得浮动,他身上缠着Omega浓郁香甜的信息素味道,除了终生标记没有其他办法能留下。他第一次在几人对峙中能表现得像是个胜利者,居高临下地看着仿佛短暂统一战线的关殊和徐意白道:
“他曾经为了你们洗过三次标记,这是Omega的身体极限,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下一次的手术。”
徐意白和关殊的脸上发出微妙的变化,他们闻到了晏知行身上的味道,隐约猜出了他要说些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晏知行继续往下讲道:
“也就是说,沈杳没有办法再洗去我留给他的终生标记,他这辈子都只能和我在一起。”
“所以呢?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关殊冷笑着反问了他一句,他越走越往前,“不管怎么样,也不管你怎么说,我今天都要带沈杳走。大不了我这辈子都不标记他,发热期我就绑着他过,你看他有没有办法去找你?又或者我干脆陪他把腺体割了,这样就没什么狗屁的标记影响,一起做个普普通通的Beta。”
嘴上说着这种话,他心里想的却是——
失了记忆的沈杳也是个狡猾的小骗子,他太了解Alpha身上的劣根性与占有欲。仗着自己没有办法被终生标记,永远把这当成一个最大的奖励,哄骗得Alpha晕头转向,一头就载紧这以甜蜜为假象的陷进。
关殊现在旁观地看着晏知行炫耀这终生标记的模样,他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可笑。